《皇子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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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太妖孽-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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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忽略那条永远无法跨过的银河。你只会越来越远,我却无法走不得快。

或许早该看开了。

回府后哥哥在正厅跟某个大臣谈事,我褪下书袋回房。拿着给准备送给太子的手腕做收尾,约莫一刻钟,传来敲门声。“沐果,是我。”

一打开门,冷风不经意的刮进来,身子打了个寒颤。哥哥进门把门带上,“怎么不知道多穿些,天气越发冷了,你的身子最禁不住寒了。”然后走进屋内给我拿衣服,看到桌上的护腕‘咦’的一声,问道,“这是何物?你自小不碰女工,怎的竟动起针线活来了?”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玩意罢了。”迟疑一番,尽量叫自己的声音淡然,“对了,芷卉公主让我送回来哥哥的披风,说是让我带声谢谢给哥哥。”

哥哥表情未变,只是轻恩了一声。

“哥哥,芷卉公主贤良淑德,又有倾国之貌,而且不难看出她对哥哥的心思。这等良人,哥哥还在犹豫什么呢?”我轻声道。

“沐果,朝中事宜繁多,哥哥还不想那么早想成亲之事。”哥哥的语气不变,随却再不纠缠这个话题,随口道,“明日太子生辰,皇上从江南请了两位戏子,如今在夏府招待着。看你也无事,不如随我一同听一听他们唱的。”刚要走,又传来一句话,“出来的时候多穿件衣裳。”

我不再多说,只随口应了声。

待出去后那些戏子早唱了两出。府中的下人们皆是聚于一堂,连声叫好。我本不是太爱戏曲,现代年轻人难免浮躁,我也不例外。只如今这古代无旁的娱乐活动,随同看着这么久倒也了解了几分。

坐定后,这一曲已罢。哥哥便问我,“我们已点了几出,你可有想听的?”

“哥哥方才点的什么?”

“方才已唱了《南柯记》与《十五贯》。”

“皇上此次倒也新鲜,竟请了昆曲来。我也不是太熟悉,叫他们唱最拿手的便可。”

哥哥便示意下去,他们稍作准备,随即开始。唱的是《牡丹亭》,在现代时便听闻此戏婉转动人,《红楼梦》中也是多次提起,偏我看不下那些生涩的东西。如今静下心来倒也听上一回。

听着,却不觉痴了。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惊梦》已罢,心却随那至情至性的女子去了。是几世笃定,才有梦中一会。待再听《寻梦》,更是欲罢不能。我终是没有杜丽娘的勇气。她是极梦幻之女子,我却做不得这个梦。终是怕自己所得所想,不过南柯一梦,便是落梅跟处也寻不得。想来常听人所念,‘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此时才觉他意之深。只是我并非情之至,纵我如杜丽娘那般也是东施效颦。梦中之情,何必非真?我若是梦中,便执意入梦。万物皆有心生,我又奈何。

所谓爱恨,求不得,舍不得,恨不得,爱不得。

三梦唱罢,我早已落了个尽无声泪,不觉感慨缠绵。我这般,如何圆梦。哥哥此时去打发那些戏子,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下终是万分抽痛。我总是望着你的背影,你又如何知道背后的我是如何哭泣的脸。

哥哥,我只愿你能幸福。所以我终究只得放下心结,放下你。我不知你看我是如何,但我离不开你。唯一的办法便是放下。我不再是当年只得一腔热血的莽撞丫头,哥哥的人生不该毁在我手中。你是谪仙一般的人,我此生幸运成为你的妹妹,便不能成为你的拖累。民间只传当朝宰相,忧国忧民惊为天人。这样的哥哥是属于天下的,我断不能成为他的污点。

当作惊梦,梦醒不必再寻。我不做愁思,你也不必唤回魂。哥哥,至此以后,再不做其他念想。你不再是夏长容。你只是我夏沐果的哥哥。

如今释怀了,倒也落的自在。

正文 第十七话 醉桃引

第二日我很早就去了宫里,还未上课我便去找颜先生请了一日假。随后去寻卿尘。昨日答应他要带他出宫玩的。

到了静凉宫,见门口没有宫女,便自行进去了。向着卿尘的房间走去,“卿尘,还未起吗?我不等了哦。”

方要走到门口,门哗的一开,入目一个翩翩少年。我不觉怔住了。眼前的少年长发束起,桃色的长衫衬得越发脱俗,眉目秀美,眼中一片纯净。即便是每日都见还是忍不住再次惊为天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诗念出后,自己也为之一怔。卿尘,倾城。

卿尘见我不动,怔怔的看着他,他也不动。只依旧含笑望着我,不打扰我分毫。僵持一会,我才回过神来。随口道,“这衣裳是新做的吗?”

卿尘欢喜问道,“好看吗?”

我嗤笑,“卿尘穿什么都是好看的。这衣裳也唯有你穿的出。前些日子我见安妃宫中也有这样的布料,想着应是给悠然做的。这番见你穿,怕是要将悠然比下去了。”

“妹妹喜欢便好。”

卿尘素来都是极好看的,只是这样的少年却落得痴傻。只希望这痴傻是福便好。心下暗叹,由不得同情几分。随后调整情绪笑道,“我见你衣裳也不多,赶明儿我做个花样,差人为你做几件。”

卿尘道,“若是沐果妹妹做的,我定会日日的穿。便是洗了澡埋了土也不脱。”

我啐了声,“尽说些浑话。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我也做不来,不过是设计些花样。你若是喜欢,我多做些花样便可。你堂堂皇子,怎能只穿一件衣裳?”

“在妹妹面前,我才管不得那些皇子公主,我只是妹妹的好哥哥,使不使得?”

不知是不是心魔,但凡听到‘哥哥’二字,总会有些不快。面色有些塌下,随口道,“什么哥哥妹妹的,你是卿尘,我是沐果,这便好了。整些不正经的也没几个意思。”

他忽的暗自喃喃,“我是卿尘,你是沐果。”我见他又犯傻,便推推他道,“再不走可就晚了。”说罢便自行走上前。

忽的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咦,这是何物?”我闻声回头看去,掉在地上现被卿尘捡起的正是我要送给太子的护腕。

“哦…这…”

“慕容…”卿尘轻轻的念着上面的字,虽说他痴傻,倒也认识自己的名字。我本来是想绣慕容重黎,奈何手艺实在不精,才绣完慕容二字,整个护腕便被我占满,便只得作罢。卿尘忽的抬起头,热切激动的看着我,道,“沐果妹妹,这是给我的贺礼吗?”

看着卿尘这般感动的样子,再者今日又是他的生日,着实不愿驳了他的兴致。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啊”卿尘欣喜的拿起护腕,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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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尘从未出宫,此番出来便像只笼里放出来的金丝雀,可是累垮了我这位‘小厮’。原先带他去几处热闹的地方顽顽便是,可我疏忽了卿尘这张绝色的脸。这还未到人多之处,便闹的路上的人皆忘乎所以般,登时被勾了魂。无可奈何下才为他带上幕离。他原是不喜,见我黑下脸,他也就不敢再说半句。

本想带他去仙茗阁坐着,听听小曲吃吃点心。不想他像脱缰的野马般,哪里还听得我的使唤。我看他跑在前头的身影,暗自无奈。“卿尘你慢些,等等我。”

“好,那我等着沐果。”那时我并未留意,沐果和沐果妹妹有什么区别。多年后世事变迁,每每想到这句话,这个画面,这个漂亮的少年,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赶上他,气喘吁吁,故作生气,“你若是再这般,可别再想我能带你出来。”

“好妹妹,我再不敢了。”说着便要发誓。

我被他逗笑,“你这嘴愈发贫了。”

忽的见前方人头攒动,卿尘立即来了兴致,嚷嚷着便要去。方才的话还未住口,当真是拿他不得。只得陪他去看看。

路旁临时搭了台子,上头站的正是我见过几次的醉梦轩老鸨。顿时觉着扫兴,再不想与他们瓜葛上。便要拉卿尘走。不想卿尘却执意不肯。

卿尘可怜巴巴道,“只这一次,好妹妹,你就允了我吧。”

见他那般,我也不忍拒绝,只得妥协。

后了解到,醉梦轩为吸引更多墨客,便办了个猜字谜赢宝物的活。那宝物虽说不稀奇,倒也名贵的紧。由此吸引来不少客人。我在人群中,见那老鸨拿出一个小玩意,倒也精致。随后拿出一个小碟,上面摆着揉成团的纸条,正是谜语。

“这碟子上头的皆是谜语,有能力者可多拿,力不足者尚可不拿。若是答出了,便可赢得我手中之物。若是答对了超过三样者,便可拿到今日最大的宝物。”

我本无意答,不想卿尘随手一抓便是三个。我来不及反应,他却已经拆开了。我略带愠色,“卿尘,你做什么?”

他忙递来,“沐果妹妹,你快解解,我想要那花婆婆手上的玩意。”我本依旧板着脸,被他唤老鸨的称呼惹的忍俊不禁。只得作罢。罢了,答几个字谜而已,也损失不了什么。若是答不出,也无妨。

接过卿尘递来的字条,写的是,“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明月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打一节日。”

我细想下来,桂花,明月,可不就是中秋吗。便取笔写下。

待第二个展开,写的是,“一株空心树,独生东篱边。病人膏肓久,九死一生还。打四味药材。”

这空心树,应是‘木通’。东篱边生的,忽的想起‘东篱把酒黄花后’这句来,莫不是就是这‘黄花’罢。病入膏肓,这又是何物。既已是病入膏肓,便是无药可救了。看来便是那‘没药’了。这九死一生。

正被万般不解,便听卿尘道,“九个人死了,就一个人活着,真真是奇了。”

一个人活着,忽的灵机一动,忙提笔来写。写的分别为,‘木通’,‘黄花’,‘没药’,‘独活’。

这才方要拆开第三张来看,写的是一个被遗弃的妇人对王孙的谴责,字字悲鸣,道是,“下楼来,金簪卜落;问苍天,人在何方?恨王孙,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难留。悔当初,吾错失口;有上交,无下交;皂白何须问,分开不用刀。从今莫把仇人靠,千里相思一撇消。”

只是这张连猜何物都未说,正欲放弃时,忽的一想,这莫非是藏数字之诗。下卜落,便是一;天无人,便是二;王去一,便是三;詈难留言,便是四;吾失口,便是五;交字上有下无,便是六;皂字白无需问,便是七;分不必刀,便是八;仇不倚人,便是九;千消一撇,便是十。

如此一番解释,倒也通顺了。便提笔一一写来。

卿尘收好三张字条,一一交与老鸨。满脸期待的模样,倒使得我无端紧张。后宣布结果,猜出三个之人有四位。我正巧占了一位。老鸨又道,“原先说了,猜出三个之人可获大礼。便请几位公子随我去取。”

忽的起了警惕心,那回我便是听信她的花言,才被俘了去。如今断不能再落了人的套去。便要拉着卿尘走。不想卿尘道,“沐果妹妹,既是宝物,岂有不要之礼?你在此等着,我随她拿了便来。”

“宫中不缺宝物,怎对这野物生了兴趣?”

“那是沐果妹妹好不容易赢来,我怎能舍得。放心,不是还有两位公子一起吗,拿个宝物鞥出什么事?”

我依旧不放心,道,“那醉梦轩乃是非之地,宝物不要也罢。”

卿尘忽的面露尴尬之色,道,“其实是我内急。我去去就来。”

我只得随了他去,自行在原地候着,不叫他找不见我。少时,见他跑回的身影才放下心。

已经玩了一整天,中午也只是草草吃了几个包子,这会子两个人的肚子都开始叫了。

于是便带他去原先便指定好的仙茗阁,我原是熟客,便留了间雅间。卿尘似乎是玩累了,坐下后怔怔的看着窗外没有再说话了。我并未在意,便示意小二点菜。小二一进门,看到卿尘脱下幕离的脸为之一怔,半天没有动静。我暗叹这般妖孽的脸还真是麻烦。轻咳几声,把小二拉回现实。

我随口道,“卿尘想吃些什么?”

“沐果妹妹喜欢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想不到这宫外如此有趣,沐果妹妹,能不能多带卿尘出来走走?”

“你喜欢便是了。”皇子本就是不限足的,出宫也是常有的事。只因卿尘痴傻,所以才未出过宫。若是有我带着,想必安妃也是会允的。后来便常带卿尘出宫,不在话下。

我未再多说下去,点了几道菜后便让小二下去了。卿尘难得这般安静,看着护城河半天没有动静。不过是一条河,我实在不清楚能看出什么花来。不经意也向外撇了眼。然后怔住的换成我了。

那个人,与之前绑架我的阁主的身影重合。让我以为是梦境的身影。带着玄铁面具也无法盖住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容貌。是哥哥啊,是我放不下的哥哥。

“不要走,不要走…”眼泪不自觉的流下,语气透着惊慌,我下意识的起身冲出门。“砰”的撞上上菜的小二,任由汤撒一身也毫无知觉。身后卿尘的声音不停呼唤,“沐果,你要去哪?沐果妹妹…”

不要走,不要走…我只知道不能让他走。

冲到楼下,人来人往的街上已经没有他的身影。我四处张望,终是寻不到半分。站在人潮中央,被行人碰撞也没有知觉一般。哥哥,哥哥,是不是你,是不是啊。你为何不让我看见你。我是九九啊,你不要九九了吗?

最怕的是,来世的他如何将今世的我记起。

“沐果妹妹…沐果妹妹…你怎么了…?”卿尘迎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我,“你…你不要卿尘了吗…”眼神楚楚可怜小心翼翼的。

我擦掉脸上的眼泪,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怎么会不要卿尘呢?你不用跑下来,看看你出了一身的汗。”

卿尘急急的抓起我要给他擦汗的手,“沐果妹妹,卿尘说过会一直等着你的,可是我怕沐果妹妹再也不回来了,卿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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