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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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尽帝王宠-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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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御医得令,即刻战战兢兢地配制解药,另一边,曦泽将云倾暂时放在御医院的厢房内,急命四喜去传祈夜进宫。

等到祈夜赶到时,黄御医已经给云倾服下了解毒用的所有药草,但是云倾仍然浑身抽搐不止,昏迷不醒,黄御医站在一边冷汗涔涔,却不敢多说一句话,直到看见祈夜才敢松口气。

祈夜望着面色惨白的云倾,心如刀绞,再一诊脉,云倾已然气若游丝,脉象虚浮若有似无,祈夜大惊,望向站在一旁的黄御医厉声质问道:“你刚才给她吃了什么?”

黄御医如实答道:“人参、黄芪、禾杆、生葛根、砒霜……”

然而黄御医的话还没有说完,祈夜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生葛根是堕胎用的你怎么能给她吃?!她才刚小产,你怎么可以给她吃这么烈的药?你知不知道,她已经至少被折寿十年,甚至更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去见阎王?!”

黄御医被吓傻了,连连求饶:“神医饶命啊!娘娘中了金玉枝之毒,时间紧迫,我不得不以毒攻毒,不过我已经用人参和黄芪吊住了娘娘的气,娘娘应该可以撑得过去!”

就在这时,祈夜身后传来曦泽虚浮的声音:“祈夜,你刚才说什么?折寿十年是什么意思?”

祈夜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他连忙放开黄御医,将自己面上的情绪一一压下,转身木然对曦泽道:“皇上,救人要紧!”

曦泽实在是平静得过分,就好像暴风雨即将到来的那一瞬过分的平稳,祈夜心头惊颤不已,然而当下已经没得时间去管这许多,他即刻为云倾施救。

曦泽没有再言语,时间静默而悠长,曦泽觉得自己不是坐在云倾床边的凳子上,而是坐在万千刀尖之上,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竟是这样的煎熬,就像有滚油在沸腾地煎炸,又仿佛是有巨石在碾压,心力终于抵挡不住,全线崩溃,骨骼开始被抽离,噼啵直响,精髓似乎要流失殆尽,这噬心之痛分秒都是地狱一般的折磨,毫无止尽。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祈夜才从死神手中将云倾的性命夺回。

黄御医早已退下,厢房内唯余云倾、祈夜与曦泽三人。

祈夜望着目光涣散、木然呆坐的曦泽,心头颇有些不忍,他拱手劝道:“皇上,娘娘已经没事了,您不要太担心,调理的方子我已经写给了黄御医,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就转身朝厢房的大门走去。

“祈夜……”曦泽忽然启声叫住祈夜,声音虚浮得问道,“你刚刚为什么那么激动?”

祈夜闻言浑身一僵,背后立刻有无数冷汗同时炸开,想来是刚才的真情流露引起曦泽的疑心,他竭尽全力迫使自己镇定,转身木然回道:“皇上,您有多在意荣妃娘娘,在您还只是恭王的时候,我便一一看在眼中!您为了荣妃娘娘一再打破底线,甚至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感情,而刚刚我为荣妃娘娘诊脉的时候她已然命悬一线,我实在无法想象若是荣妃娘娘有什么差池,你会如何?那个不堪的结果我想想都觉得害怕,大晋的江山还需要您,我只是太担心而已,是我太失态了,请皇上降罪!”

曦泽仿佛信了:“祈夜,你刚才说的折寿十年,是不是真的?”

即便此刻祈夜心头有万千惊涛骇浪在翻腾,但也只能木然答道:“是!”

“朕问的是,你有没有因为担心朕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而瞒着朕?”曦泽的脸色冷得骇人,“云倾现在情况如何,你必须如实向朕禀报,不可以有任何隐瞒!朕要知道实情!你不用担心什么,朕是天子,朕什么都担得住!”

祈夜闻言深吸一口气,合眸答道:“皇上,我没有瞒您,我刚才说的全都是实话,不过以荣妃娘娘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她确实已经不能陪您活到白头了,还请皇上节哀,是我无能!”

“不能活到白头了……不能活到白头了……”曦泽喃喃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正在自我凌迟,一刀一刀都割在经骨节点,鲜血喷溅似要折杀所有的视线,直至最后仅剩的那一屡微弱的气息惨然笑出了声,“云倾答应过朕要与朕白头偕老的,你却告诉朕这个承诺她永远也无法兑现了……老天怎么对朕如此残忍,竟生生将云倾的寿命折去整整十年那么多,这叫朕如何承受?!”

祈夜无法安慰,只有沉默地听着。

最后,曦泽发狠地盯着祈夜,双目红若邪魔,厉声道:“不论是谁陷害云倾这一遭,朕都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绝不轻饶!祈夜,你先退下吧!”

“是!”祈夜木然拱手,最后默默退下。

第92章 不如怜取眼前人

曦泽抱着依旧没有苏醒的云倾回到桃雨轩,将云倾安置在寝阁中之后,便走了出来,端坐在桃雨轩正殿最上首,望着底下跪着的承佑、舒玉箫与众宫人,沉声问道:“说,是你们中的谁陷害朕的荣妃?”

众人连忙俯身大呼冤枉。

“够了!”曦泽厉声打断众人的喊冤,转而对蕊儿道,“蕊儿,你是桃雨轩的掌事宫女,你现在就去把荣妃今日食用过的所有的食物和水全都拿过来交由黄御医检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哪样东西出了问题!”

蕊儿立刻依命行事,黄御医一一查验,最后在舒玉箫带来的蜜莲露中验出了红玉枝之毒。他如实向曦泽禀报道:“皇上,其他的食物都没有毒,只有这瓮中的蜜莲露中有毒,而且正是红玉枝之毒!”

舒玉箫闻言大惊失色,失声道:“这怎么可能?皇上明鉴,这毒不是臣妾下的,臣妾与荣妃情同姐妹,是绝不可能下毒害她的!”

“这么说来,这蜜莲露是你今日带来给荣妃的?”曦泽皱眉问道。

舒玉箫这才惊觉自己由于太过惊讶说的话太过着急,但既然已经说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是……是臣妾带来的,可是臣妾没有下毒!”

曦泽立刻反问道:“你带来的东西里有毒,你却说不是你下的毒,那你说会是谁下的毒?”

“这……”舒玉箫立刻慌了,环顾四周,却一无所获,只得道,“臣妾不知,但臣妾真的是清白的,请皇上明鉴!”

曦泽冷哼一声,下令道:“说不出来了是吧,四喜,你即刻带人去搜查霁月阁,朕就不相信这个莲荣华这么快就能处理得干干净净!”接着又对另一名内侍下令道,“余晖,去将严刑司的掌使和四名少掌使给朕传来,看来不用刑,这些人是不会说实话的!”

四喜与余晖即刻执行曦泽的命令。

四喜在霁月阁并没有搜到红玉枝之毒,曦泽望向站在一边的严刑司掌使,下令道,“严刑司掌使何在?”

严刑司掌使莫琪立刻出列答道:“奴婢在!”

曦泽寒着脸冷冷下令:“给朕搜身!”

舒玉箫见状立刻煞白了脸,磕头求道:“皇上,臣妾身为后妃,如此当众搜身,今后叫臣妾如何做人?”

曦泽闻若未闻,示意莫琪快快执行命令。

莫琪只好立刻执行,然而,莫琪并没有在舒玉箫身上搜到任何可疑之物。

曦泽紧紧蹙起眉头,亲自走到殿中,围着舒玉箫走了一圈,曦泽眼利如鹰,最后在舒玉箫的腰带间搜到一张黄色的小纸,那黄纸的一面还残留有白色的粉末。曦泽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看来,严刑司的掌使该换人了!”

曦泽将那张小纸交给黄御医一检查,黄御医立刻分辨出,那残留的白色粉末就是红玉枝之毒。

这下舒玉箫彻底傻眼了。

曦泽再次端坐在最上首,望着面色惨白的舒玉箫,寒着脸问道:“舒玉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舒玉箫已然哭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喊冤:“臣妾真的不知道那张小纸是怎么到臣妾这里的,但是臣妾真的没有下毒害荣妃,臣妾与荣妃情同姐妹,哪有理由害她?这是绝无可能之事,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臣妾,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明鉴啊……”

然而,她在喊再多的冤枉曦泽都听不进去了,曦泽厉声打断她的喊冤:“够了,物证已经摆在眼前,你还要喊冤,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吗?严刑司的五名掌使都在此,刑罚加在你身上,你又熬得了多久?看在你是朕从恭王府带进宫的份上,朕就不对你用刑了,来人,将舒氏打入冷宫!”

就这样,舒玉箫被拖进了冷宫。

云倾寝阁外有人探头往里望。

是承佑。

曦泽见状,皱起眉头不悦道:“你又来做什么?”

承佑站在门口,战战兢兢地答道:“儿臣……儿臣想看荣母妃!”

曦泽怒了,斥道:“昨天朕来瞧云倾,她还好好的,今天你一出现,她就出事,你真是她的灾星!现在还要纠缠着她不放,是想把她害死吗?还不快快退下?!”

“别赶他走……”云倾不知何时醒来,虚弱地劝道,“曦泽,求求你别赶承佑走!他还这样小……”

曦泽闻声,转头望向云倾,满脸急切地问道:“云倾,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

云倾勉力回道:“我没事……就是觉得很累,头有点重!其实行宫之事我已经不怪承佑了,你就让承佑进来吧!”

曦泽这才心软,唤了承佑进来。

承佑得了允准,几步跑到云倾床前,跪在床头边,瘪着小嘴问道:“荣母妃,你是不是也要像母妃那样丢下承佑不管了?”

只是,话还未说完,眼泪就先流了满面。

云倾心头怜意大生,微微抬起手,仿佛是想替承佑拭去脸上的泪珠,奈何力有不殆,终是碰不到他的小脸,只得强自打起精神,安慰道:“承佑,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要丢下你不管这样的话!我是不会不管你的!”

承佑闻言,大松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云倾的手,哭道:“荣母妃,我就知道你疼我……刚才我看见你吐了好多血,还以为……还以为你也不要承佑了……荣母妃,母妃她已经离承佑而去,承佑一人害怕,你不要丢下承佑,承佑一定乖乖听话,不淘气也不闹,你不要离开承佑,好不好?”

云倾见状,眼泪止不住地滑落,赶紧点头怜惜道:“好……好……承佑,我……我已经坐到了妃位,后宫除了皇后和贵妃,其他人我都压得住,我知道你在延禧宫中必定很难过,可还要受其他妃嫔的骚扰,我就着急,我想去延禧宫找你,替你将那些居心叵测的妃嫔都挡开,还好,你机灵,知道到桃雨轩来寻我……”

承佑听了这话,大为感动,哭道:“荣母妃,我就知道,你是宫中除了父皇母妃以外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她们……她们只想利用我去争宠,哪有一个是真心喜爱我的?我知道她们争夺的根本就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这个皇长子的身份,她们的虚情假意我都看得明白,我不傻……”

云倾闻言,更是心疼万分:“你这几日就不要一个人呆在延禧宫,尽管到我的桃雨轩来,有我护着你,我绝不会再让她们将你当成物品一般争来夺去,肆意骚扰……孩子,心里难过一定不能憋着,你还这样小,要释放出来才好,哭吧!有我在,再没有一人能来扰你……”

至此,承佑的心里防线全线崩溃,他紧紧拉着云倾的手,失声痛哭!

曦泽默然坐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动的同时,又无比齿寒。

人世之炎凉,本就是如此,他以为他早已看惯看透,心底绝不会再起一丝波澜,却不料这翻来倒去的折磨,冰冷得如此决绝,凌厉到战栗。

他知道他的默不作声极度自私,云倾已然病如抽丝,自身难顾,他岂能冷眼旁观她如此竭尽心力的替他尽为父之责,支撑幼子脆弱已极的灵魂?可是此时此刻,他已然绝望哀默得无法持住这身帝王的枷锁,根本说不出半个安慰的字眼来抚慰幼子疮痍狼狈的心灵,替他释解丧母之痛!

也许,云倾才是最适宜抚养承佑之人。

可是他又岂能单单只为幼子考虑,将抚养皇子这样的重责丢给连自己都无法顾全的云倾身上,自己一人逍遥自在?

云倾的身子,已然无法承担这样的责任,他只能割断这份赤诚可贵的母子之谊,在其他的后妃中为承佑挑选一名养母。

第93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是夜,霁月阁的宫女水绣悄悄走出储秀宫后门,紧张地向外张望。

但见储秀宫外空无一人,又焦急起来。她隐在一颗大树底下,向前方探望着,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有个人影朝着她走来。

水绣定睛望去,正是她要等的人——绿影宫掌事女官冰草。水绣大喜,连忙迎了上去,浅浅一福道:“冰草姑姑你可算是来了,奴婢都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冰草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确定身边没有人后方对着水绣道:“今日之事,你可有漏出马脚?”

水绣满脸堆笑地答道:“当然没有!静妃娘娘吩咐下来的事,奴婢岂敢怠慢?莲荣华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调制的蜜莲露里为什么会有红玉枝之毒!”

“那就好!”冰草掏出一个钱袋交到水绣手上,平静道,“这是娘娘给你的赏钱,不过……只有一半,五十两!”

“什么!”水绣喜悦的神情顿时僵住,接过钱袋,不可置信道,“奴婢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将红玉枝之毒放在了莲荣华的蜜莲露中,任务已然完成,皇上也相信这一切是莲荣华所为,为什么……”

“放肆!”冰草皱起眉头,厉声打断,“娘娘最终想要对付的人并不是那个无宠的莲荣华,而是荣妃,你未能助娘娘成功铲除荣妃,还想要全部的赏赐?!给你一半的赏赐已经是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格外开恩,难道……你还对娘娘不满?”

水绣被训得直哆嗦,连连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冰草冷哼一声,威胁道:“记着,管好你的嘴!这事除了娘娘便只能有你我二人知道,你要是一不小心泄露了一丝风声,那么你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坎!”

“是是是!”水绣连连点头,“奴婢一定守口如瓶,绝不跟任何人提起!”

“那就好!你先回去吧,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让人起疑心!”

“是!”水绣连忙依言退下。

然而,她才刚走了几步就突然被一跟麻绳勒住脖子,想要张口呼救却是难于登天,她拼命地挣扎着却又于事无补,只余耳边充斥着冰草冰冷的声音:“只有死人才能死守秘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不知从哪儿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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