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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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尽帝王宠-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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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成大事者,能跟在王爷身边,是犬子几世修来的福气!”傅井川依旧跟曦泽打着太极。

曦泽执起茶盏,略啜了一口,微笑道:“本王听闻傅相不仅有两位天资聪颖的公子,还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儿,生得沉鱼落雁之貌,十岁便能出口成诗,才情盛名享誉帝京,说来,本王亦是久仰啊!本王年幼时所仰望的先帝宠妃欣贵妃的风采,与令千金可谓不相上下!”

傅井川闻言不禁双眸大放光彩,事实上,煜王的确曾经想要拉拢他,但是再厚的许诺如何能与姻亲之盟比牢靠?更何况曦泽以欣贵妃做比,便是暗示他一旦得登大宝,那么他的女儿最少也是贵妃之位!不仅如此,前朝欣贵妃手中还握有协理六宫的权力,那么曦泽如是说,便等于间接许了他女儿大权,这叫人如何能不动心?傅井川迅速将这种暗暗涌动的惊喜压下,谦逊道:“王爷说笑了!小女如何当得起王爷如此盛赞?”

曦泽含笑抱拳道:“还望傅相不要嫌弃了本王才好!”

“好说,好说……”

第39章 金蝉脱壳

自从晋帝赐婚的旨意下发之后,云倾日日皆在不安与担忧中度过,终日不言不语,无论兰君如何劝都不管用。更糟糕的是,云倾这段时日茶饭很少食用,形容一日接一日的消瘦下去,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精神。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曦泽传消息进来。

那是一个白色小球,云倾遣退众宫人,小心翼翼地取出小球内藏的字条,只见上面工整地写着:吾已经想好万全之策,卿只需安心以待!莫要轻举妄动,照顾好自己!

云倾并不知道曦泽所说的“万全之策”究竟指的是什么,但是,既然曦泽让她安心以待,那么便表明曦泽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方法,于是,云倾稍稍放下心来。

日子一晃就到了八月二十五。傍晚的晚霞美得炫人眼目,深深浅浅的红色与黄色呈条状布满整个天际,妖娆的紫色间或镶嵌其中,夕阳的余晖散发着仍旧有些刺目的光芒,照得整个天空显得尤为富丽堂皇。

云倾披上兰君精心准备的大红嫁衣,在喜娘的搀扶下登上婚车,四周鞭炮声、锣鼓声、喇叭声以及人群的嘈杂声相互交杂,震耳欲聋,听得人有些头晕。

说起来,虽然同样是从宫中出嫁,她的这场婚礼却要比沐雪涵那场隆重许多,真真正正是要让不少人嫉妒。然而,云倾无心去看当时的场面究竟有多么的壮观,又有多少人来围观捧场,她只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颗心忐忑不安的跳动之声,随着车轮开始缓缓转动,不安渐次加剧。

曦泽明明已经传消息进来让她安心了,为什么她最终还是要登上这婚车嫁给北宸渊?难道曦泽的安排出了什么纰漏?那么,又是哪一环出现了问题?

从宫中出发到新建成的公主府,不过区区一个多时辰,云倾却觉得格外的漫长,细密的香汗布满鬓间,身子亦是止不住地微微发抖。到了这个时候,唯一可以救她的人也许就只有她自己了。

云倾稍稍稳定心神,思量着如何逃走,然而,要在众人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谈何容易?云倾不禁越想越着急,越想越失望。

就在她急的六神无主时,婚车却停了下来。

“吉时到——”随着这一声落下,很快就有喜娘前来掀开帷幕,云倾坐在婚车内一动不动,喜娘连催了数遍她都仿佛没有听见似的,这可急坏了喜娘,越发大力地催促云倾下车。

云倾望着车边的人们,满目绝望。

这身边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如何逃得了?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最后,云倾只得将手递给喜娘,就着喜娘的手下了婚车。

这一刻,云倾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一具木偶,喜娘引她去的地方仿佛不是喜堂,而是地狱。

待步入公主府院中后,一直萦绕在耳边的喧嚣声却忽然低沉下去,云倾不禁微微纳罕,透过大红盖头垂下的缝隙,一双明黄色的龙靴映入眼帘,原来是晋帝亲临公主府为她主持这场婚礼,怪不得这样安静。

然而,这样大的荣耀,云倾却宁愿不要,僵硬地随着喜娘行礼拜堂,礼成之后,又被喜娘搀扶着离开。

耳边晋帝喜气爽朗的笑声显得那般刺耳,又那般遥远,紧接着是绵绵不绝的贺喜之声,嘈杂喧闹,听得云倾耳朵嗡嗡作响。

婚宴在月上枝头的时候正式开席了,晋帝亲临婚宴,百官群贺,是怎样热闹隆重的场面,云倾自是无法得见,她只知道站在喜房中的两名喜娘足下仿佛生了根,一动也不动,她找不到逃出去的机会,不禁急得满头是汗,却又无可奈何。

云倾暗暗摸了摸藏在广袖内的那柄匕首,这是她最后的王牌,若是到时北宸渊硬要强求于她,她也只得奋力一搏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响动,接着便传来喜娘的惊呼声:“天啊……恭王殿下?!怎么会是恭王殿下?驸马呢?你……你怎么把恭王殿下扶到喜房来了?还不快把他扶走?”

紧接着,便有一女声急急答道:“刚才我家王爷在筵席上喝醉了,夏尚书便命我扶王爷去客房休息,可是这公主府我也是第一次来,哪里知道客房在哪?问了在府内忙碌的小厮,小厮便指了这里,我顺亮将王爷扶来,哪里知道竟是喜房?!”

云倾在喜床上听到她们的对话激动不已,哪里还坐得住,一把掀了红盖头,奔到房门口,正见喜娘们欲将曦泽扶走,连忙上前一把扯住其中一名喜娘的胳膊,猛力向后一拉,大声吼道:“放手!全部放手!”

两名喜娘与刚才回话的那名侍女皆被唬了一跳,那名被拉到一边的喜娘,待看清眼前的局面后,不禁跳了起来:“公主,你怎么能私自揭了盖头跑出来?!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快进里面坐好!”

云倾仿若未闻,走上前来一把扶住曦泽。

另一名喜娘见形势有些控制不住,大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然而,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那名侍女打晕,紧接着那名侍女又迅速捂住另一名喜娘的嘴巴,使劲往外拖,显然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不过那喜娘仗着自己身量比对方高大些,也不甘示弱地又抓又踢。

云倾望着眼前的变故,惊讶不已。

但现在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云倾定了定神,趁着他们二人厮打之际,赶忙转头去望曦泽,却见曦泽依旧酒醉不醒,他整个人高大的身子都歪在云倾身上,嘴上嘀嘀咕咕不知在念叨什么,任凭云倾如何唤他,他都没有反应。

云倾只得先将他扶到喜床上,让他可以靠在床边,然后再去寻醒酒的东西。

然而,待云倾将他扶到喜床上时,他却忽然将云倾一把紧紧抱住。

云倾大惊:“曦泽,你快点放开我,你父皇现在还在外面婚宴上呢,我们这个样子若是被人瞧见就糟糕了!”

但曦泽却依旧死死抱住云倾,任凭云倾如何挣扎,他都不肯放手,不仅如此,还开始傻笑。

此时云倾才惊觉,曦泽并不仅仅是喝醉了这么简单,他双颊潮红涌动,眼神迷离,充满不正常的光芒,很显然,是被人下了媚药。

思及此,云倾更加奋力地挣扎起来,就在这时,却见曦泽忽然凑上来胡乱拉扯云倾的衣服。云倾紧紧护住衣衫,又急又恼,香汗顺着双颊一直流到脖子上,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大声喊叫,生怕引来外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名官员突然闯了进来。

云倾定睛望去,却见是夜宴那日力挺曦泽的夏尚书,立刻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大喜道:“夏大人,快救我!快救恭王!”

夏晚枫见状已经顾不得行礼,连忙上前一把拽开曦泽,将他扶到喜桌旁坐下,然后又迅速取出一颗药丸给曦泽服下,最后将房内剩余的茶水全部浇到曦泽头上。

很快,曦泽便停止了傻笑,逐渐开始清醒。

云倾惊魂未定地捂住自己胸前的衣服,不敢靠近,只是紧紧盯着曦泽。

可这时夏晚枫又将曦泽扶到云倾身边的床上坐下,云倾几乎要尖叫起来,但到底是忍住了,只是连连后退几步。

夏晚枫见状,连忙向云倾解释道:“公主,王爷的酒被人下了药,所以他才会这么失态,现在臣给他服下了解药,他已经没事了!公主您不必害怕!”

云倾愣怔地望着夏晚枫,疑惑道:“你怎么会有解药?到底是谁要害恭王?皇上是否知道?”

夏晚枫解释道:“臣也不知道是谁要害恭王,不过,幸好有人向我通风报信,我才能及时赶来。现在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设局之人应该很快就要来了,所以我们必须马上想办法应对!”

说着,他便马上转身将喜桌移开,趴在地上敲敲打打,不一会儿就从地上揭开一个盖子,一条从桌底通向别处的密道便呈现在云倾面前。

云倾大睁着双瞳,望着眼前的这条密道,惊讶不已。

难道这就是曦泽所说的万全之策?!他在兵部任职,是如何插手到工部的事情上来的?

云倾还来不及将自己心底的疑问问出来,便见夏晚枫将一盏灯递到她手中,急切地催促道:“公主,臣刚才进来之前已经将门外的侍女和喜娘都打晕了,趁现在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你快点从这条我们事先挖好的密道逃走吧,王爷已经安排了人在那头接应!”

云倾回神接过灯,望了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曦泽,担忧道:“恭王怎么办?我就这么逃走了,你们岂不是要担待很大的罪责……”

“公主,时间已经快要来不及了,臣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这么多!”夏晚枫打断云倾的话:“总之,臣和恭王都不会有危险,你快走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说完,他就将云倾送进了密道,之后他又迅速将盖子盖好,将桌子移回原本的位置。接着又将那名被打晕的侍女拖到屋内,将两名被打晕的喜娘拖到房门口,又把屋内的红烛纷纷扔向床帏与窗户,最后扶着曦泽出了喜房。

第40章 山雨欲来

在密道另一头接应云倾的人是恭王府的管家。

这名管家姓李,他恭恭敬敬地将云倾护送到了恭王府。

一踏进恭王府,云倾便看见焦急不已的恭王妃王宁暄急急迎了上来:“公主,你总算是平安地来了,我这颗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王爷也可以放心了!”

云倾连忙福了一福:“有劳王妃费心操持,云倾感激不尽!请受云倾一拜!”

王宁暄一把扶住云倾的身子,不让云倾福下去,客客气气道:“公主快别这么客气,一切都是王爷的吩咐,本宫自是要打点妥当!今夜便委屈公主在王府内住下,若是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还请公主海涵,待明日天亮了,本宫再命人置办妥帖,公主需要些什么尽管跟我说,不必客气!”

说完,她又对李管家道:“李管家,辛苦你了,麻烦你马上派人去通知王爷,好叫王爷放心!”

李管家应了声,便退下了。

这一夜,云倾在王宁暄的安排下,在恭王府的桃夭院中住下了。

翌日,云倾从王宁暄的口中得知,昨夜公主府的喜房失火,晋帝立命救火,然而,那喜房还是被烧毁严重,最后在喜房中找到三具女尸,其中两具尚可分辨模样,是两名喜娘,第三具女尸由于是在喜房里面,被烧得分辨不清,但是,所有人都认为这名女尸就是“云倾”。

晋帝闻讯哀怒交加,还来不及下令严查,便晕厥了过去,于是众人又手忙脚乱的救驾。

听到这个消息,云倾不禁百感交集。

呵……她就这样逃离了那座宫殿,从此,她在旁人眼中就是个已死之人,她是该悲伤还是该庆幸?

傍晚时分,曦泽才归来,他的神色疲倦不堪,带着无限萧索与落寞,浑身透着一股悲凉的气息,刚一踏进桃夭院,便颓唐地落座,眼神涣散。

云倾见状不禁大惊,连忙询问。

只见他哀声道:“昨夜公主府喜房失火,父皇闻讯晕厥,一直都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御医全体守在承光殿内,说父皇是陈疾复发,来势汹汹,十分严重。人参、灵芝等珍贵药材齐齐用上,亦是无用,御医们皆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连神医也是一言不发。看来这次父皇可能真的熬不过去了!”

闻得此讯,云倾心中瞬时涌满愧疚,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在晋帝的心中会有这么重要,重要到这个所谓的“死讯”会令晋帝一病不起。

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令晋帝如此看重自己?

云倾愣愣地望着曦泽,轻声而不可置信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严重……”曦泽沉痛的抱住头,颤声道:“公主,我是不是很不孝,金蝉脱壳之计是我想出来的,也是我主使施行的,可是这件事却连累父皇陈疾复发,危在旦夕,现在我救不回父皇了,我是不是比废太子还要狠心?我该怎么办?我们以后要怎么办?我们又该如何面对天下人?”

云倾闻言,暗涌的悲痛化作一层层海浪,不断侵蚀脆弱不堪的心,她绝望地闭上双眸,任由泪水肆意流窜:“曦泽,这不能全怪你!我们谁也没有想过要伤害皇上……你不要这样自责!”她走近曦泽,将他抱头的双手拿下来,合在自己的掌心,安慰道,“皇上……皇上毕竟还没有离开我们,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定能找到解救的办法……”

曦泽回望云倾,悲伤地摇了摇头:“没有用的……都怪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

“你住口!”云倾陡然大叫着打断曦泽的话,理智告诉她有些关键点被大家都忽略了。云倾用力甩开握在自己掌心中的曦泽的双手,决然直起身子,发狠道,“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曦泽被云倾这突然而来的举动唬了一跳,愣愣地望着云倾。

这一刻,云倾觉得自己的思维出奇的清晰,她冷静而犀利地对曦泽分析道:“当初赵王之死都没有将皇上击倒,皇上怎么可能因为我的‘死讯’就被打击得命悬一线?!若说是我母后因为我的‘死讯’命悬一线,我倒还能相信几分,但换做皇上,我却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你仔细想一想,昨夜在公主府你的酒不是被人下了药吗?这便说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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