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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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小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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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爆发出一阵笑声,其乐融融。
  
  陆斐喝得微醺,甩手扔下了手里的易拉罐,低声问身边的人:“陪我走走好么?”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月亮圆得很不真实,光芒柔和而诱惑,不动声色地和海水缠绵,迷蒙的海面变成了一张墨黑光滑的绸缎,静静地起伏涌动,愈加地深沉。
  
  远离了喧嚣,连微风吹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运动鞋踩在软绵绵的沙子上,发出低沉的沙沙声。
  
  陆斐拢了拢外套,喃喃地说了一声“真冷啊”,十一月末的海边,其实真不适合秋游,他们系的女生八成是被浪漫的海滩情结给骗了,才会大晚上选在这里吹风。
  
  半晌的沉默过后,他感觉到手心里一阵温暖,那是段昀握住了他的手。
  
  段昀始终注视着隐没在黑暗中的远方,侧脸平静而安宁。
  
  陆斐突然想起一句话,是只漫画里的小狗说的:那一刻,就想在你温暖的掌心里做窝了。
  
  他觉得自己很像那只卑微而又傻得让人心酸的小狗,总是在茫然和孤独里乞求多一点的温柔,只是靠着信念就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春暖花开。
  
  下意识地握紧了那只手,至少这个温度是真实的,想着想着,陆斐的心情又飞扬了起来:“今天你好像吃很少,五十块钱诶,要吃够本啦。”
  
  “我技术太差,不是太生就是焦了,受不了。”
  
  “哈哈,我也是,不过我照样吃。”
  
  “服了你了,明天给你买肠虫清,把寄生虫倒一倒。”
  
  “怕什么,我爸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歪理邪说,那你怎么不去吃垃圾?”
  
  “垃圾不好吃。”
  
  前面有点笑闹的声音,居然有人在求婚,地上用蜡烛围成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男主角拿着戒指对女朋友单膝跪下,一群朋友站在旁边起哄喊叫,努力为蜡烛挡着海风,烛光被吹得歪歪扭扭,仿佛随时都要灭掉。
  
  被求婚的女生手捧一束玫瑰,不好意思地低头,迟迟没有答应,脸上却满是羞涩的笑意。
  
  没有驻足围观,两个人绕过了那群人继续往前走,陆斐笑了笑,说:“这么老土的办法,这么冷的地方,那女的居然还没暴走。”
  
  段昀说:“挺好玩儿的。”
  
  “你喜欢?”
  
  “……我只是说挺好玩儿的,看见有人求婚。”
  
  陆斐看着段昀,突然问:“如果我这样向你求婚,你会答应么?”
  
  段昀忍俊不禁:“我消受不起,你还没跪下估计我就先跑了。”
  
  果然……
  
  陆斐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段昀歪着脑袋看陆斐:“不高兴啦?”
  
  “没有。”
  
  “哎,大不了我不跑就是了。”
  
  陆斐还沉浸在自怨自艾的凄凉里,半天才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段昀嘴角勾起:“反应迟钝,你不就等着我这句话么。”
  
  “小昀,你是说……”陆斐停下脚步,激动得语无伦次,段昀无奈地看着他。
  
  陆斐二话不说,单膝跪下,把段昀吓了一跳:“只是个比喻而已,用不着真的跪下吧?沙子很潮的,小心裤子湿了……”
  
  “你知道我要什么。”
  
  “陆斐……”
  
  “段昀,我爱你。”
  
  我爱你,轻而易举的三个字,却在他们心里深埋了几百个日夜。那些对彼此的追逐和逃避,亲近和想念,抗拒和挣扎,此刻混杂着微咸的海风,在两个人心里萦绕出美好而又苦涩的形状。
  
  段昀蹲在陆斐面前,良久,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慢慢地说:“我也是。”
  
  陆斐静默了两秒钟,伸出手,扣住了段昀的肩膀。
  
  他们离得很近,近得可以看清对方瞳孔里的星光,呼吸缠绕,融成了暖暖的细流。
  
  然后,他们拥抱在一起,接吻了。
  
  【上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回到学校了……久违的网络……
自我检讨,写了十万字才发现依旧在第一学期徘徊……真是太过分了……
下部开始加快节奏,沈唯唯终于要跻身主角的行列……
暂时废话先说这么多,这两天准备面试,群抱一个~




31

31、Act 31 爱情就像滚雪球 。。。 
 
 
  对于正常的学生来说,寒假绝对是得来不易的一段清闲日子,尤其刚刚才经历了打仗一样的期末考试,大家都急需一段无牵无挂的时光,来慰劳一下被敷衍已久的肠胃和快熬成绿豆的眼睛。
  
  当然,不排除有某些不正常的学生,此刻正为了漫长的寒假黯然神伤。
  
  “妈的,别人都放一个月,凭什么我们得放六个星期?年都过完了还不开学,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唐安宇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两只手粗鲁地淘米:“在家有没有往死里想我?”
  
  电话那头传来得意的笑声:“天高皇帝远,你管不着。”
  
  唐安宇怒眼圆睁:“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你。”施映霖见好就收,他可不想一回学校就被揪着领子家法伺候。
  
  对于唐安宇的温柔,他早就学会了不抱任何期待,那就是狮子座的流星雨,偶尔出现的话惊喜惊喜就好了,千万不要每天像个痴呆一样翘首以盼。
  
  “哼,嘴硬,早就想我想到不行了吧。”唐安宇把洗好的米放进电饭锅里煮上,手拿起电话,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肩膀:“喂,你有没有长肉?给我多吃点儿,别老像根豆芽似的,摸起来骨头硬邦邦。”
  
  “难道你希望我软趴趴?那可不行。”
  
  调戏!光天化日之下的调戏!
  
  唐安宇被挑逗得心潮澎湃,可嘴上还是嫌恶地说:“无耻。”
  
  施映霖在那头又笑了:“唐安宇,寒假这么长,你那儿憋坏了吧?”
  
  “滚你的!白痴。”唐安宇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扔,独自坐到沙发上生闷气。
  
  最痛恨豆芽这种什么都逗着乐的态度了,总觉得自己这么患得患失很像一个傻瓜,却又控制不住对他的独占欲。明明当初就是豆芽死皮赖脸倒贴着来追他的,为什么现在风水轮流转,自己倒成了生怕对方红杏出墙的那个呢?
  
  谁让自己爱他?唐安宇被自己这个想法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打开电视想转移注意力。
  
  新闻里正播放着北方的降雪情况,唐安宇捕捉到了豆芽所在的城市,那里连下了几天大雪,镜头里铺天盖地都是纯粹的白色,街上的行人裹得跟粽子似的,圆鼓鼓,走起路来显得很迟钝。
  
  唐安宇想象豆芽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豆芽虽然瘦,可是似乎是最不怕冷的,快要放假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穿上了羽绒服,可豆芽只穿了毛衣就已经喊热了,即使只是握着他的手,唐安宇也觉得,这个冬天,好像真的因为他的感染,而变得温暖起来。
  
  真想看看他被冻得鼻尖通红,说话冒白气儿的样子。
  
  手里反复摩挲着手机,迟疑片刻,唐安宇再次拨通了这段时间已经快被他打爆的号码。
  
  “豆芽,我想过去看你。”
  
  火车站里,程若艰难地挤过人群,往广场上走去,太多的衣服让他喘不过气来,可是万一穿少了,他可不想这次期待中的旅行变成医院里的相对无言。
  
  说实话,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实实在在的雪景,刚才在火车上,愣是没舍得眨眼睛。
  
  太漂亮了,就像童话一样!
  
  “程若!我在这儿!”
  
  不知道是心灵感应太强还是眼睛太灵光,在出站口等人的卫桥一下子就把程若定位了,兴奋地直招手,程若会心一笑,加快步伐走过去。
  
  卫桥旁边,是好客热情的施映霖和满脸不悦的唐安宇,还有一个虽然素未谋面,但是笑得很友好的帅哥。
  
  “真准点。”施映霖想帮程若拿行李,却被卫桥拿了去,于是继续说:“我邀请了很多人,可是大家都怕冷,还有曹杰和鸥哥晚上到。”
  
  程若说:“其实不用来接的,你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不远啊,也算顺路,再说卫桥不是不干么,生怕你走丢了。”施映霖指着那个帅哥说:“夏冉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比我会玩儿多了,这次让他给你们当三陪,陪吃陪喝陪滑雪,保证你们过瘾。”
  
  程若和卫桥还没客气,就听见唐安宇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没少享受他的三陪服务吧?是不是爽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施映霖语塞,尴尬地看了眼夏冉,然后把唐安宇揪到一边,哀求着说:“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只是想大家在一起热闹点而已啊。”
  
  “你明知道我是专程来看你的,还呼朋唤友……”唐安宇再次别扭了,倒不是真的介意有多少人过来当电灯泡,只是当你满心欢喜宣告你的蜜月计划,你的另一半却把这理解成群众大联欢的时候,是个人都会郁闷吧?
  
  作为情侣,默契差劲成这样,实在有点情何以堪。
  
  何况还有一个明摆着来捣乱的奸夫!
  
  “可是滑雪要人多才好玩儿啊……小唐唐,别拉着脸了,大家出来多高兴,晚上我任你为所欲为还不行么?”
  
  唐安宇白了他一眼:“我又没真生气,抱怨两句也不行?千里迢迢过来我容易吗我!”
  
  “不容易不容易,来,抱怨完了,笑一个。”
  
  “不笑。”
  
  “来嘛,乖……”
  
  程若和卫桥看着那两口子嘀嘀咕咕,疑惑地对视一眼,只有夏冉,抱着胳膊笑得幸灾乐祸。
  
  唐安宇这次突然只身北上,说是慕名而来看看雪景,可是猜也知道他不过是想浪漫一把,试图把施映霖哄得主动献身而已,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施映霖理解错误,居然把看雪景这回事当真了,盘算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但把整个系的男生都邀请了一遍,还极力游说,程若和卫桥也是恰巧想结伴出去旅游,被施映霖说动了心,才双双往这边奔来。
  
  看着唐安宇吃瘪却说不出口,施映霖还不知所谓的样子,被当做情敌的某人心里只有两个字,解气!
  
  “你住下了么?在哪儿住?”程若趁着没人理他们的功夫,和今天早上坐飞机到的卫桥窃窃私语。
  
  “本来施映霖让我们住他家,不过我觉得不方便,就在他家附近找了家连锁酒店。”说完,卫桥还故意凑到程若耳边,神秘地说:“大床房哦。”
  
  程若的脸红了红,一胳膊肘子拐过去,卫桥委屈地闭了嘴。
  
  本来就没错嘛,施映霖和唐安宇那么不注意风化,就算他和程若能老老实实地不干什么,也不能保证那两个能克制住啊,到时候自己努力做君子,却要听着人家一夜九纵,岂不是要把他郁闷死。
  
  “好啦,走吧,先送程若回去放行李,然后一起去吃晚饭,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滑雪。”施映霖把人哄好了,兴高采烈地带领队伍出发。
  
  晚上,程若跟着卫桥回到酒店,走进房间,看见那一张铺着洁白床单的一米八大床,才开始后知后觉地犯窘。
  
  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明知道卫桥没别的歪心思,可他还是……
  
  焦灼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睡觉前。
  
  感觉到枕边人少许的局促,卫桥不以为然地一笑,挨过去撑着脑袋问:“有没有想我?”
  
  程若点点头,卫桥盯着程若,摸摸下巴,说:“我不信。”
  
  “不信拉倒。”程若不自在地翻了个身,背对卫桥。
  
  气氛太暧昧了,他受不了,总觉得有什么要一触即发。
  
  那种站在悬崖边的感觉让他感到莫名的惧怕。
  
  “程若……”卫桥从他背后抱住了他,呼吸喷在他脖子上,也许因为距离太近,居然无端生出一丝灼热感来,扎得心里发颤。
  
  “我,我想睡了……”
  
  怀里的人浑身僵硬,卫桥体贴地松开了手,规规矩矩睡在一边:“那我关灯了,晚安。”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程若盯着虚无的黑暗,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说不清害怕的是什么,也许,只是害怕改变。
  
  越是依赖,越是不敢冒险,生怕不小心走错一步,现在的幸福就会灰飞烟灭。
  
  第二天,一行人起了个大早,来到市里最大的滑雪场。
  
  皑皑白雪,漫山遍野,犹如一道明媚悠远的画卷,在山峦上缓缓展开,生生勾勒出一种奇异的浪漫,吸引着人们沉溺其中。
  
  程若睁大眼睛看着壮观的滑雪道,已经想不出词语来形容,只能感叹:“好白。”
  
  施映霖把滑雪板递给他:“敢自己滑么?”
  
  程若犹豫着在做最后的思考,卫桥一把抓住他的手,说:“肯定敢啊,是吧程若?”
  
  程若干笑两声,说:“是吧……”
  
  卫桥熟练地穿上滑雪靴:“没关系,我教你,滑雪的乐趣在于摔跤,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敢情摔的不是你,你看着有乐趣!”
  
  “嘿嘿,不可能,摔在你身,痛在我心……啊!唔唔!”
  
  程若抓起一把雪,狠狠塞进了卫桥嘴里。
  
  施映霖假装没听见:“那卫桥,你搞定程若,我教唐安宇,夏冉,你教曹杰和杨鸥,两个小时以后在这里集合。”
  
  山间的寒风冷得刺骨,跌跌撞撞地摔了几个跟头以后,程若全然沉浸在了简单热烈的快乐里,笑容像雪地里的阳光一样耀眼,好几次都让卫桥看得出神。
  
  仿佛回到了手牵着手滑旱冰的时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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