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之玩物人生-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走之前,老妈不明不白地瞪了我一眼,这让我非常纳闷。

官园鸟市搬了新家,我们和司机都不认路,就随便在路边停了车。

跟一个卖报纸的大叔打听了确切地址,我们一直向西,上了过街天桥。

“小靖,我晚上七点多就要去客户那里,你说送个什么合适?”邹月娥把鬓角的发丝捋到耳后,苦恼地笑了笑:“最好价格在两千元左右,还要有品位、有内涵的那种,唉,这个客户对我们公司很重要,你可得帮帮我哦。”

我抱着蛐蛐罐边想边走,眼睛扫过两旁时,突然一亮,手指了指过街天桥上的几个摆小摊的:“兰花怎么样?”

“兰花?”邹月娥眉头一舒,赞同道:“好,兰花好,品味内涵都齐备了,而且不像古玩,总担心买到假货,嗯嗯,还是你有主意。”

卖裸女扑克牌和卖小白兔的两个摊位中间,正有一个中年男子席地而坐,大遮阳伞下,摆着几盆样式名贵的兰花,因为花期已过,只有两盆俗称四季兰的建兰开着花儿,其余几盆,只能靠着立于盆前的图卡分辨花种。有荡山荷,有水晶梅,有玉兔,好家伙,都是中高档的名贵品种。

邹月娥率先走过去蹲下,“咦,你这建兰怎跟我见过的不太一样啊?”

中年男子笑道:“您是说唇瓣上没有斑点吧?这才是上品,叫素心建兰。”

邹月娥的臀部是那种又翘又肥的,她这一蹲可不要紧,低腰裤后身直接在我面前翻出一道紫色蕾丝边。我想提醒邹姨走*光了,却又说不出口,一琢磨吧,我原来净看到女人骑自行车时露出秋裤内裤的,很平常。所以我也就没说话。或许人家不在意这个,兴许还是刻意为之呢。

我目不斜视地也蹲了过去,这时,邹月娥已经在跟他讨价还价了。

那株素心建兰确实很漂亮,叶片宽厚,直立如剑,花瓣较肥,形似竹叶。

不愧是搞销售出身,邹月娥的砍价手段层出不穷,“你看我都叫你一声大哥了,你还真好意思为了那几百块钱跟妹妹我斤斤计较啊?”

“哎呀,您可真会杀价儿,我服了,服了,咱们成交还不行?”

邹月娥笑着取出钱包时,我却回忆起了一则晚报上的新闻,“……等等。”

“怎么?”邹月娥不明所以。

我脑袋往建兰那里凑了凑,几秒钟后,我眉头一蹙:“这位大叔,您有点不厚道了吧?”

 第9章【珍品玉兔】

中年男人面色一僵:“我怎么不厚道了?”

邹月娥从我手里把蛐蛐罐接了过去,“小靖,哪儿有问题?”

“问题太大了。 ”腾出手来的我手指一点素心建兰花瓣里端,“本来,建兰花瓣大都是带着细微斑点的,褐色为主,这类品种不值什么钱,珍品的素心建兰倒跟此花相似,花瓣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染,但是,您仔细看看这些花瓣,颜色非常不自然。”

邹月娥问道:“那能说明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被人用化学药水褪色后的普通建兰,作假的手法,俗称退色术。”

那中年人许是没想到我说得这般专业,愣了一下,“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告诉你,这些兰花可都是玉泉营花卉市场进来的,正儿八经的珍品,怎么可能是退过色的,没见过就不要瞎说,你看看另一盆建兰,也是奇花,叫多瓣兰,你再看看那盆……”

“您甭跟我提那什么多瓣兰了。”我摆手打断了他,手臂轻抬,将食指放在那变异品种的建兰花瓣上:“刚才我就觉着奇怪呢,即便他是变异的名种,那也得有个限度吧,一个骨朵儿上面哪可能有这么多叶片的,老板,您要是非跟我呛,那就让我稍稍碰它一下,我倒想瞧瞧这胶水粘上的叶子有多牢靠。”

“胶水?”邹月娥眼角跳跳。

老板到嘴边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我摇摇头:“您这也忒坑人了吧,我邹姨买回去是要送礼的,真要送了出去,隔几天叶子全都掉了个精光,那人家不骂我邹姨才怪呢。”

邹月娥把脸拉了下来:“请你解释一下吧。”

“这都是名品,我骗你干嘛呀。”中年人还在嘴硬。

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叹了口气,拍拍最外头的几盆嫩绿兰草:“这一盆是虎斑苗吧,想来能卖不少钱,但我敢说,只要在阳光底下晒它两天,虎斑一准得蒸发,为什么,因为这就是人工用树叶树枝遮盖住叶片部分,让它不见阳光而形成的斑纹。”我顿了顿,指着下一盆道:“再看这盆矮种兰,这就是拿刀削出来的,还有你那盆写着水晶梅的兰花,我看是找了和水晶梅相似的普通兰草伪装出来的吧,根儿上有作假切割的痕迹,还有那……”

“别说了,别说了。”中年人哭丧着脸苦笑道:“我今儿个算是碰见高手了,你说的对,全都对,而且知道得比我都清楚,唉,真邪了门了,小伙子,你是不是专业搞兰花的啊,那干嘛还上我这儿买,这不是成心寒碜我吗?”

我脑袋左右摇摇。

邹月娥沉着脸:“你差点坏了我一单大买卖。”

老板愁眉苦脸地一摊胳膊:“您以为我愿意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招人骂呐,生活所迫,我也是没办法。”

我道:“大夏天的,我知道您摆摊出来也不容易,这盆玉兔,您开个价吧。”

“得,咱们也算不打不成交。”中年老板一咬牙,“……我这里就这株玉兔是货真价实的珍品,嗯,给一千五拿走吧!”

邹月娥询问的目光投向我,见我微微点头,她二话没说掏钱付账。

这个小细节让我心头热乎乎的,不得不说,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下了过街天桥。

由于天气太闷太燥,我就去路口的麦当劳要了两份圆筒冰激凌。

阜成门的麦当劳是周围比较热闹的店面,又是夏季,人很多,我排了半天队。

出来后,我把脆皮圆筒递给树荫底下的邹姨。

她吃了两口,笑着用手背碰了下我的腿:“你可真够可以的,把人家卖花的都说得哑口无言,没看旁边都有人对你竖大拇指呢,呵呵,幸亏姨今天带了你来,不然啊,我这个销售经理的工作可能就得泡汤喽。”

“您过奖,我也是从一篇新闻报导上看过些兰花的作假手段。”

不过有句话我没说,我看得那份报导,是邹月娥不可能看到的,因为,那是一份两个月后才会发表的北京晚报。报纸上明确描述了北京兰花周边市场的造假热潮,不止街边的流动摊位,甚至连官园鸟市和玉泉营花卉市场都存在许许多多的问题兰花,当时,有关部门严厉打击了很久。

“小靖,他那里净是假货,你能肯定这盆是兰花中的玉兔吗?”

“您放心吧,错不了。”我知道她还有点不放心,“虽然我习惯把花鸟鱼虫也归结在收藏一类里,但它毕竟不是古玩,更不会像古玩那样难分真伪,仿品无数,只要花些心思在上面,大多数人还是可以精通的,想分辨真假也不是很难。”

“得了吧。”邹月娥斜了我一眼:“我看我是一辈子也别想整明白了。”

“其实,这盆玉兔绝对能算上品,可以说是捡了个小漏了。”

“我是不懂,反正我就知道兰花以前的价格很贵。”

“岂止是‘很’字可以形容的?”我单手把最后一口冰激凌吃掉,将上面的纸圈规规矩矩地扔进垃圾箱里,“简直贵到姥姥家去了,就您现在抱着的这盆,放在几年前没跌价的时候,它能换上一栋别墅。”

“诶哟,那可真够离谱的。”

官员鸟市从西直门搬家到阜成门桥后,我还是第一次来。

相比于以前脏哄哄的环境,迁移后的鸟市干净了许多。顺着台阶走到地下市场,我没急着卖,而是先抱着蛐蛐罐在里面简单转了一圈,考察着今年蟋蟀的整体价格。一般六厘大小的蛐蛐儿,大都几块几十一只,好一点的才能到一百多,不怎么值钱,七厘的呢,略微贵上些,普遍在二百到六百之间。八厘的虫儿就很少了,我见到一只比我黑头蟋蟀稍小些许的白牙黄头蛐蛐儿,老板卖价五千块。

当然,这里面的价钱都是有水分的。

我心里有了谱,觉着我手里这只官员市场最好的虫儿,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吧?

 第10章【卖虫儿】

我跟邹月娥溜溜达达地走进了一家样貌比较正规的店铺。 //

三两个小年轻正蹲在墙角挑着一堆用小瓷瓶装着的六厘蟋蟀。邹月娥将蛮沉的兰花盆贴着角落放置好,便抬头逗着鸟笼子里一只会说话的鹦鹉玩。我走到台前,将蛐蛐罐放到玻璃板上,“老板,您这儿收蛐蛐儿么?”

中年老板一愣,“……先看看。”他扒开柜台上的几张二手房图贴,稳稳揽过罐子,掀盖一看,眼睛亮了亮,“嘿,有年头没见着这么黑的种儿了,挺漂亮。”

“您放心,绝对是好虫儿。”一旁的几个学生也围了过来。

老板用蛐蛐探子拨了拨,表情很是满意,“过过称?”

我想了想,一点头道:“行。”

让黑头蟋蟀跟称上走了一圈,老板和几个学生都显得很惊讶:“八厘四?够大的啊!”

老板定定神儿,再次细细观察其蟋蟀,口中问道:“这么大的个头儿,跟山东拿的吧?”

“没有,北京抓的。”我这人比较实诚,实话实说:“就护城河边儿上。”

老板哦了一声:“北京的蛐蛐儿差了山东几个档次啊,别看个大,可斗性不行,小伙子,这样吧,你这只我收了,一千块钱。”

要知道,以前的北京还是能淘到不错的蛐蛐儿的,像西山八大处,永定河西的云岗,昌平十三陵,但近些年,北京蟋蟀质量整体下滑,零零散散有一些,却再没什么品相不错的虫儿了,市场上销售的,大都是山东蛐蛐儿,数泰安市宁阳县泗店镇的最为出名。所以,他说北京的蛐蛐儿斗性差,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想也不想地摇摇头:“太便宜了,怎么也得五千吧?”

“五千?”老板笑着把蛐蛐罐推了回来:“那您收好吧,你放心问,整个官园鸟市都不会有一家肯花五千块钱收的。”

我收回蛐蛐罐,默然退出店外。

或许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之后的一个小时,我在市场里里外外问了个遍,给八百的有,给三百的有,更有甚者觉着我不懂行,竟要拿出五十块钱收。

想想也是,人家一般都去山东一筐一筐的低价收购,自然不愿花几千买一只蛐蛐儿。

叹了叹气,我无比怀念以前在西直门的官园鸟市,那会儿,许多玩家儿抓了好虫儿后,都在鸟市最东面的平房边摆摊位出售,不用交摊位费,更没有什么限制,自由度极高。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正当我和邹月娥准备到外面透透气,身旁一个卖鱼的好心店老板扶着水族箱告诉我们一个地方,说不妨去那里碰碰运气。

“谢谢您。”

我们去的是阜成门立交桥附近的一个小花园,据卖鱼老板说,许多跟官园鸟市买了蛐蛐儿的人都会在这边交流一下,其中不乏有钱的款爷。与一般玩蟋蟀的人不同,很多有钱人是靠这个赌博的,所以,若入了他们的眼,几万块钱都肯出。

石子路的尽头,是几方白石桌。

有遛鸟聊鸟的,有下象棋围棋的,好不热闹。

“小靖,咱们换换。”邹月娥把她的花盆给我,拿过了蛐蛐罐:“我看你不太会卖东西。”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麻烦你了。”

我们粗略商讨了一会儿,邹月娥便朝着几个正在斗蛐蛐儿的小年轻走过去,把蛐蛐罐往石桌上一撩,翘着二郎腿坐稳在石凳上,取出lv手包中的小纸扇子,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扇着风:“有没有要蛐蛐儿的,这可是正宗的山东虫儿,黑头黑身,绝对好品相,出售喽。”

呃,明明是我跟护城河抓的,怎么成山东蟋蟀了?

她这一嗓子,倒真喊来了不少看热闹的。

我不太习惯这种场面,总感觉有点丢人。

邹月娥却气定神闲,把蛐蛐儿叽里呱啦地一通乱夸,却没有掀开盖子让他们看。

这时,同桌的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撇嘴道:“姐姐,您说得也忒邪乎了吧?”

邹月娥呵呵一笑,瞅瞅他:“不信?掐一场看看?”

“掐就掐!”他捅了捅身侧的一个同学:“还不让你那只大元帅试试手?”

那人信心满满地把捧在怀里的罐子放到桌上,掀开盖子,用路边那种专门做探子的草拨了拨蛐蛐儿须子,传出嘎嘎鸣叫后,男孩看了邹月娥一眼:“大元帅是七厘二的虫儿,还掐吗?”

有热闹的地方就有中国人。

围观的越来越多。

邹月娥斜眼瞄了瞄蛐蛐罐:“小同学,就你这小不点还敢称大元帅?我看叫小米粒儿差不多!”她嘴可够损的。

众人哈哈大笑。

几个初中生被气得够呛,纷纷叫嚣着让邹姨的蛐蛐儿亮相。

然而,当邹月娥不徐不疾地揭开蟋蟀面纱的那刻,大元帅的主人几乎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我靠,“八厘!”

邹月娥吃吃一笑,补充道:“是八厘六。”

呃,明明是八厘四。

几人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不输钱不输地,我们的玩法也不需要那么正规,由于我的蛐蛐罐较大些,自然而然作为了赛场。比赛正式开始,黑珍珠在大元帅进场后的一刹那便发现其踪迹,呼,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大元帅也不势弱,迎头就咬。

牙与牙的碰撞转瞬即逝。

只瞧我的黑珍珠突然脑袋一歪,将剪刀般的大牙齿竖了过来,咔,重重咬住对手的头,身子漂亮地一扭,直接将大元帅掀翻在地,随后,他傲然而立,发出胜利者的叫声。眨眼的工夫,胜负已分。

“好!精彩!”

“这一击厉害啊!”

“是啊!够他妈凶猛的!”

大家纷纷喝彩。

邹月娥眯眼用扇子拍拍手心:“还有没有挑战的了?”

“我来!”

“我试试!”

坐在树荫下的两个年纪稍大些的青年男子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可还没等邹姨答应,一个大肚翩翩的中年人忽然走到我俩中间,“先别掐,你说这虫是要卖的吧,怎么个价位?”

邹月娥笑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三万块拿走。”

 第11章【鸭子嘴儿核桃】

中年人蹙蹙眉头:“贵了点儿,我能看看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