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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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围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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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不知道啊?总不能你把人家上了吧?你个纯0。”
“怎麽不能啊?谁说我纯0啊?我点儿5好吗?!”安宁火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不是?说说,睡10个你有几次是在上面儿的?不是坐著啊。”
“…两三次吧。”安宁回答的有点儿心虚。
“靠?那叫点儿5啊?那叫客串好不好?”
不等安宁再反驳忽然掏出打火机在他面前轻轻摆动,
“来,现在仔细回想一下,你们见面之後都说什麽了,能记得的都做什麽了。”
安宁没好气的把他爪子扒拉开,自己抓过一个抱枕垫在下巴下面眯著眼睛仔细回想,
“那时候我已经有点儿多了,然後…他说我跟他说英文来著…”
蝈蝈倒下,翻白眼──多年的朋友,他太知道安宁喝多了之後的三步走了:
1:苦大仇深,痛骂人妖小三儿;
2:胡言乱语,抓著身边的男人不让走继续叨唠;
3:托怀送抱──以他的小模样,基本上没被拒绝过。
看他那表情,安宁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也很清楚自己喝多了的德性。再想想,
“不过,那是个直的。就算真要做,他那儿也不可能有油儿啊。”
“谁跟你说直男家就没油儿的?你没看那些扫黄打非的新闻,警察叔叔去查抄的时候除了套子油儿也是必备的,你怎麽连这个都不知道?一点儿也不关心四化建设。继续,还能想起什麽来?”
“剩下…真记不住了。唉你老实跟我说,其实我喝多了也不是次次都那样的吧?有夸张吧?再说,一般的直男,就是我真靠上去,也只会觉得我是喝多了吧?”
“你要是能这麽自我麻痹我也说不出什麽来?问题是,你说他家不大,那他昨儿晚上睡哪儿的?现在天儿也热,早上你看见他是规规矩矩穿著居家服还是随便穿的?”
蝈蝈的话一针见血,聪明的安宁也瞬间琢磨过来了──自己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的确旁边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平稳不是老外,中国人不甚讲究不合同性睡一张床;现在天气这麽热,早上见到他的时候是穿的整整齐齐的,而那是他的家。那麽…
安宁的脸有点儿白了,半晌,才讷讷的又提起来一句,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迷迷糊糊的看见他那东西了,好像还是弯的…”
蝈蝈两手一拍,
“成了,那你就赚了。直男、长的不错、那东西弯的,最关键是你跟那儿睡了一晚还没被人媳妇逮到,你在哪庙烧的香?回头还愿去叫上我啊。”
“滚蛋!那是我学生的家长,这要是真出什麽事儿我怎麽跟我妈交代?我妈也是,不就是儿媳妇怀个孕吗?至於刚查出来就颠儿颠儿的跑过去吗。要不是她去香港了,我也不至於跑幼儿园来,更不至於闹成这样儿…”
蝈蝈沈默的听著他絮叨,终於苦笑,
“你知道咱俩那时候为什麽没成吗?”
安宁结束了絮叨,瞟了眼他,
“你知道我想找个仙儿的,刚开始觉得你挺符合的,後来吧…发现不是那麽回事儿。你吧,容易炸毛儿。”
安宁强忍住怒气,
“成,谁仙儿你找谁去哈。我算看明白了,今儿找你来就是个错误!”
蝈蝈不以为意的笑笑,
“反正事儿我都听明白了。现在能说的就几点:第一,这事儿先别跟你家老太太说,静观其变吧,好歹人孩子还在你手里,不管你俩到底怎麽著了他不敢做什麽;第二,班儿还得去上,然後顺便查查他家的家庭状况。你们幼儿园收费那麽贵,好歹得知道他干什麽的,到底有没有媳妇;第三,呵呵。打完‘三次卡’之後记得通知我一声儿,我对他挺有兴趣的。”

蝈蝈又贫了会儿走了,留下安宁一个人在家里生闷气。这里其实应该算是他父母家──官位不低的父亲过世得早;教育口儿退下来的母亲和人合股在旁边开了间私立幼儿园;同父异母的哥哥生意做得大早早就搬出去独立了,头几个月再婚娶了个年轻媳妇刚结婚就怀孕了,母亲赶紧收拾行李过去照顾。正好赶上他工作的杂志社人事变动他在家待著没事儿就把他招了回来,说好让他搬回来代替自己管理,最多一年就回来。他知道自己母亲是续弦,进门的时候哥哥已经上中学了,为了协调家里的关系母亲做了很多事儿,所以哥哥才能那麽照顾他,甚至这些年他在外面胡天胡地也都不说什麽。前嫂子没孩子,自己又是个GAY,母亲盼了那麽些年终於能当上奶奶了心情激动他能理解,所以即使当年出了那事儿为了老人家的心情还是搬了回来,心里也打定了主意这一年一定规规矩矩洁身自好,谁想到这才几个月啊就出了这事儿。
看著装修充满上世纪风格的老房子,安宁躺在自己唯一搬过来的罗汉床上,静静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厉害轻重又考虑了一遍,心里打定主意兵来将挡,明儿上班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平燏翾小朋友的资料调出来查出他的祖宗八辈儿。蝈蝈说的没错,只要他装作什麽都没有,那个平稳再怎麽也不敢乱说什麽的。就一年,他绝对不能再给母亲添什麽乱。

很快就到了新学期开学,典礼上,不少孩子都是父母陪著一起来。人群中,安宁很快发现了高人一头的平稳。不出所料,他是一个人来的──那次之後他查阅了孩子的入园申请表,也找带班老师谈过,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基本可以肯定这孩子没有妈妈──也就是离异:表格上母亲那一栏是空白。不得不说,心态上,安宁还是非常同情他们父子的,特别是平稳:是人都知道单亲爸爸带著一个孩子有多麽的不容易。所以,当准备升入大班的孩子在做集体演出的时候,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在平燏翾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只不过,当抬眼正看到平稳向他投过来的目光的时候,安宁的脸又冷了下来。
典礼结束,老师们开始招呼自己班的孩子聚拢,有请假过来的家长纷纷离去,留下来的全职妈妈们开始互相打招呼交头接耳──现在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家长乐得孩子在幼儿园多交朋友多走动。
安宁注意到平稳也没走,看那架势也想加进去聊聊,可一个大男人挤在一群欧吉桑中实在碍眼,进不得退不得的十分尴尬。不知为什麽,见到这一幕的安宁十分愉悦──平稳那模样活像一群母鸡群里的鸵鸟。光顾著看热闹了,没发觉身边儿的教职员工已经各忙各的去了,平稳转头看见了他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迈起长腿就往这边过来了。
安宁暗叫一声不好,刚转身想走,已经被平稳叫住,当著那麽多家长的面儿也不好生走,只好硬著头皮扭头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
“您好,有什麽事儿吗?”
“啊,就是上次没说完那件事儿,还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平稳笑嘻嘻的站在安宁面前,说的一脸真诚。
安宁一下子想起蝈蝈下的结论,瞬间觉得乌云罩顶──的确,身材高大的平稳站在他面前,燥热的阳光都被结结实实的遮住了。
──
这文吧,打算著大部分以安宁的视角来写。平稳…属於弱势。




第三章

安宁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当记者那时候到处跑什麽人没见过。面子上维持著应有的客气绝对让人瞧不出一丝的不满,上身却微微挺直──本来就挺直的,只不过更直而已,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又不会让人觉得无礼。脑子里把一百八十个可能性全过了一遍,打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的主意。
安稳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活动,只是低著头客气的先寒暄──要说个子高的主儿有优势劣势也不小:优势是旁人看著很有侵略感,但真得高个子自己站那儿跟人说话才能察觉到──要遇上气势弱点儿的还好,遇上像安宁这样的人小头儿一仰,话没说先‘别’三分。
“就是有关我家孩子的一些事情,像向您请教一下,这不幼儿园最後一年了吗?”
安宁心里打的是他要谈关於他们俩之间*&^#*@的主意,听了这些也只觉得是前奏,
“哦,什麽事儿您说。”
脸上的笑容更是堆出一百二十万分的诚意。
平稳也笑了,透过黑框眼镜的下端,露出了眼窝下面憨憨的笑纹,刚要张口,手机发出嗡嗡的声音──距离这麽近,连安宁都听到了。
“不好意思啊,我接个电话。”
平稳抱歉的点点头,踱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安宁歪歪头,并不想偷听,看著平稳说话的那样子就知道那边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忽然有点儿烦躁──什麽啊,这麽个大个儿,点头哈腰的。
旁边一个工作人员过来,
“安园长,你看咱们那泳池继续吗?还是拆了?”──幼儿园没有专用的泳池,每到夏季就用毡布等搭出一个,反正是给孩子玩儿水的,也不用太大。
安宁看看天儿──平稳一挪开真是豁然开朗阳光明媚。点点头,
“先别拆了,再摆几天吧。注意换水啊,得保持卫生。”
工作人员点点头离开了,平稳那边也打完了电话,尴尬的,
“实在不好意思,我公司有点儿事儿得过去一趟,安园长,咱们下次找时间再谈好吗?”
安宁巴不得永远别谈,赶紧跟著客气了几句,看著平稳离开。

自打到幼儿园上班,或者说自打从城市的东边搬回从小长大的地方,安宁就秉承著深居简出的原则──当年和罗骥那事儿弄得太大,虽然过去了很多年罗家的老人也都跟著女儿到国外居住了,但出来进去的要是见著熟面孔还是会觉得别扭。况且家里的网线也不太好,所以乐得每天在园里耗得比较晚才回去──只是苦了养了多年的松狮,不过那狗跟自己一样也是个夜猫子,晚上出去人少更能可劲儿撒欢儿。
今天虽然不是正式开学,但是假期仍然留园的孩子也不少,夜托的也有。安宁是GAY,对孩子本就没有太多的兴趣,刚到任的时候硬著头皮去夜托宿舍看了一次头都大了三圈儿──这帮孩子怎麽要睡觉之前那麽多事儿?!心里还合计过要不要给夜班的老师加补贴。当然最後是没有加的──这是私立幼儿园,人家不提自己何必上赶著。
眼看著天儿都黑了,安宁揉揉发酸的眼睛小心的清除了所有浏览记录关机刚要走,桌上的座机响了,夜托的一位老师家里忽然有急事,说是12点之前回来。
按照相关规定,哪怕只有一个孩子夜托,也的是有俩老师陪著的。电话里那位老师挺急,安宁考虑了一下这麽晚再把别人叫来替班也不太合适,就自己过去了。
宿舍区是有两张大人床的,留下的那位女老师已经都换上睡衣了。安宁自然不会真的睡在另一张床上,四下看了看孩子们都睡熟了跟老师说了声自己会留在办公室直到另一个回来,就又回去了。
本来想著无非是多待几个锺头的事儿,没想到十一点多,电话又响起来了,那边是留下的那位老师有些慌张的声音,
“平燏翾发烧了,量了有38度多。”
安宁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平稳的孩子,叹口气,还是抓起钱包赶了过去。情况比想象中好一点,那位老师很有经验,单把生病的孩子放到了空的值班床上,剩下的孩子还都在沈睡。看见园长过来了赶紧说明了情况──怀疑是下午去泳池玩儿著凉了。安宁愣了下,过来摸摸,的确烫手,出去给请假的老师打了电话确认了已经在过来的路上,返回宿舍抱起孩子,
“我带他去医院,你赶紧联系他的班主任,让他家长和我联系。”
“不叫120吗?”
“这麽晚了,救护车那麽吵别的孩子甭睡了,这边好打车,你们晚上警醒点儿,再有什麽事儿赶紧联系我。”
出门打车直奔最近的医院,饶是只有5岁的孩子,热乎乎的抱著一路挂号缴费找大夫什麽的等坐到急诊医生桌边的时候安宁也累的够呛,医生慢条斯理的看了看,
“应该是腮腺炎,去先验血吧。”
“啊?不是著凉吗?今天下午他游泳来著。”
医生看了他一眼,
“都什麽天儿了还让孩子游泳?你们家长怎麽带孩子的?!你看这两腮肿大,赶紧先验血去吧。”
安宁再说不出什麽来,只能又抱著孩子拿著单子去交费然後找了好远才找到验血处,针头扎进去的时候,一直昏沈沈的孩子醒了,没有想象中的哭闹,只是很小声的问了句,
“爸爸呢?”
听得安宁没来由的心酸,赶紧笨手笨脚的拍拍,
“爸爸很快就来啊,乖…”
弄得抽血的护士忽闪著眼睛直看他。
血液结果倒是出来的很快──特别是安宁守在那里不断催促之後,再拿回急诊室,医生确认了,就是腮腺炎,开了一堆点滴液就把他轰走了。
安宁头都大了──腮腺炎是传染的,天知道现在算发现的及时还是不及时。又急吼吼的抱著孩子找著护士打上了点滴才擦把汗给夜托老师打电话,
“是腮腺炎,你们今晚一定密切注意其他的孩子,把名字都记下来,这个有潜伏期,一旦有孩子发热赶紧隔离…对了,家长联系上没有?”
平稳今天是被叫去应酬了,对方看他人高马大直接认定必然是千杯不醉的,酒桌喝完K厅喝,等终於听到手机响知道出了什麽事儿打车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路都走不直了。孩子又睡过去了,安宁坐在旁边看周围没什麽人闲的没事儿跟自己一个做医生的情儿在通电话,先报上了症状确认了的确是腮腺炎,然後咨询了下注意事项,抱怨几句刚碰上的那位急诊医生态度不佳,剩下的就是胡说八道了。正聊得开心,忽然觉得一阵酒味儿,然後光线暗了下来,抬头一看,平稳站在自己旁边儿呢,赶紧挂了电话刚要说点儿什麽却发现人平稳的注意力压根没在自己身上,只是弯著腰深深的看著床上沈睡的孩子,那种眼神,让安宁准备好的责备为什麽才来之类的也说不出来了。
轻咳一下让出椅子,
“那个,平燏翾爸爸,坐吧,医生已经确诊了是腮腺炎,多休息多喝水就成了。”
平稳这时候才注意到旁边的安宁,虚虚的笑笑,也不推辞,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又摸摸孩子扎著针头的小手儿,才像想起什麽似的,
“谢谢您啊,我今天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
安宁赶紧摆摆手,
“应该的。”
门开了,又有患者进来了。安宁把病历什麽的都拿出来给平稳说了一遍流程,平稳赶紧掏兜儿,被安宁拦住了,
“没关系的,园里的孩子应该都有保险。”
“呃?是吗…”平稳说话的时候酒气冲天,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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