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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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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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镜浅浅地笑,看着这个早已在生活工作中锻炼成熟的男人又重新变成了当年青涩的少年。
  跌下土坡的时候,肚子里绞痛难忍,他几乎都绝望了,可是在看到张渐天惊惶身影的一瞬间,体内突然迸发出无尽的能量,他要撑下来,他还要和张渐天养孩子,他们还要幸福生活一百年。
  张渐天给父母打电话报喜,语焉不详地讲了楚镜摔倒早产的事情,两位长辈抓紧时间赶到医院,看着脸色苍白的楚镜,又看到张渐天肿着的脸,追问张渐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渐天知道楚镜处处小心,怎么会突然跌到土坡底下去?知道里面必有隐情,但是对父母又不能讲,只能说是自己摔倒,摔了脸,又害他跌倒,伤了身子,把张妈妈气得在病房里就拉着张渐天掐得花枝乱颤。
  张渐天被揍了一顿又一顿,一肚子苦水说不出,等父母离开之后,拉着楚镜的手坐在床边唉声叹气。
  楚镜低笑,勾勾手指,“在想什么?”
  张渐天低头看着他,“我在想,为什么会突然跌倒土坡下面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嗯,”楚镜点点头,“我遇到了罪世狂少,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滚了下去。”
  张渐天大惊,“他不是还在蹲监狱?”
  “估计是用了什么手段,也有可能是越狱了,”楚镜说,“你没有看到他?”
  张渐天心头一动,“他是不是穿一件连帽卫衣?”
  楚镜点头,“应该是的,帽子带在头上。”
  想到在公园里遇到的那个人,张渐天恨得猛然站起来,双手攥拳,在病房里疾走几步,突然狠狠一拳打在了墙上,“我竟然……竟然让他跑了!操!”
  楚镜的精神不怎么好,吃了张妈妈带来的米糊后,很快又沉沉睡去,张渐天走到走廊里给王琨打电话。
  “喂?渐天,”老妖慵懒无力的声音传来,“你表哥在洗澡,有什么事情我转达吧。”
  张渐天讲了楚镜摔倒早产的事情,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王琨的大嗓门,“我日他祖宗,那个渣滓还没有死?”
  “看样子是的,”张渐天平静地说,“你不是找人在狱里关照他了么?”
  “操操操,那帮吃屎的废物!”王琨破口大骂,喘着粗气,“那啥,要不要我找人直接做了那个狂什么东西?”
  “不用,”张渐天看着窗外高远的天空,淡淡道,“我需要你帮忙找到他,剩下的,我来做。”
  楚镜的身体素质好,元气恢复得比较快,精神好的时候就和张渐天去看宝宝,看到那个只有4斤重的小东西在恒温箱里趴着睡觉,不由得笑起来。
  宝宝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咬着小手指咯咯地笑,张渐天疼爱地心颤,紧紧搂住楚镜的腰,低声道,“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
  楚镜满眼柔情,轻轻点头,倚进张渐天的怀里。
  肖图带华弦来探望,华弦旁若无人地穿着粉红蕾丝边的孕妇装,挺个不大的肚子,一路受到路人的侧目也毫不害羞,走进病房,看到楚镜憋下去的肚子,满脸艳羡地泪流满面,“我也好想早产啊,怀孕太累了。”
  话音未落,遭到了楚镜和肖图异口同声的斥责,讪讪地撇嘴,“骂什么骂,我只是随口一说嘛,又不是真的……”
  肖图将礼物递给张渐天,都是些产后滋养品,张渐天将东西放好,给那两个人倒茶。
  华弦捧着肚子坐在床边,摸着楚镜的脸,担忧地问,“小镜子,生孩子疼不疼?”
  “打了麻药,不疼,”楚镜笑道,“阿弦以后是顺产,可能会有一点点疼,但是不要害怕,听助产士的话,一定可以挺过去的。”
  华弦扁嘴,扫肖图一眼,“小图子想让我剖腹产。”
  “嗯?”楚镜望向肖图,“为什么?明明顺产对宝宝更好一些。”
  肖图叹气,摸着华弦的头发,端起茶杯喂他喝水,“虽然是这样不错,但是,弦弦那么怕疼,会哭的吧。”
  “不会,”华弦摇头,低头摸摸自己凸起的肚子,神情认真,“为了宝宝,我不怕疼。”
  肖图笑起来,“可是我怕你疼。”
  “喂喂,”张渐天叫,“你们一定要在别人面前秀恩爱吗?”
  回家之后,华弦就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跟着视频练习呼吸,肖图乐,用指尖点着他的鼻头,“真的要顺产?听说很痛痛哦。”
  华弦白了他一眼,“又不是让你生,哪来这么多废话?”
  肖图:“……”
  




108

108、华弦产崽 。。。 
 
 
  说得好听,真正到了上产床的时候,华弦疼得满头大汗,紧紧抓着肖图的手,泪水哗哗地淌。
  肖图把他抱在怀里,拿毛巾给他擦汗,强笑,柔声道,“弦弦乖,再挺一下,听医生的话,乖……”
  “啊啊……疼啊……”华弦拼命甩着汗湿的头发,这种痛彻骨髓的感觉实在是无法忍受了,“老公,救命……疼死了……”
  肖图一狠心,“医生,准备剖腹产,我们不试了。”
  “这个……”医生为难地说,“肖先生,尊夫人这个反应还属于正常情况,我们建议还是尝试顺产,毕竟经过产道的挤压,宝宝的心肺功能能够得到锻炼,并且产夫的身体恢复也比较快……”
  “管不了那么多了,”肖图看着华弦苍白的小脸,五脏六腑都要疼碎了,急切地说,“我只要让他不要这么疼!剖腹产,快!”
  “不……不……”华弦拼命抓住肖图,“我要顺产……”
  “弦弦……”
  华弦额头不停地渗着冷汗,哭着喊,“不……不疼……一点都不疼……我要给宝宝最好的……”
  刹那间,肖图几乎要忍不住汹涌的泪意,猛地转过头,深吸一口气,转脸对华弦笑,“好,好,好,弦弦果然是最棒的,老公为你自豪……”然后对助产士吼,“你还傻看着什么?快点让他生!”
  经过十八个小时的挣扎,华弦终于大哭着生下一个白胖大儿子,哇哇的哭声在产房中响起,肖图泪水再也忍不住,抱着华弦又哭又笑地像个傻子。
  等安顿好华弦,走出去打电话通知亲戚朋友的时候,肖图腿软得站不住,华弦奋斗了十八个小时,他就不眠不休地陪护了十八个小时,真正虚脱了的感觉。
  楚镜第一时间赶来探望,华弦正在睡觉,他累坏了,楚镜坐在病房里,怀里抱着小明礼,心情很好,他没想到华弦可以挺下这十八个小时,虽然那种疼痛他没有经历过,却想想就觉得难以承受。
  肖爸肖妈非常高兴,来看过华弦,又看过躺在宝宝房呼呼大睡的小孙子,笑得合不拢嘴,本来想要在这儿守着华弦醒来,被肖图催走,肖氏有后了,家族中还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打点。
  两个长辈兴高采烈地走了,肖图走回病房,坐进沙发中,他虽然非常疲惫,大脑却十分兴奋,闭上眼睛,满眼都是粉嫩的华弦和粉嫩的宝宝。
  “我也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楚镜见他累了,将小明礼交到保姆手中,站起来整整衣服要告辞。
  肖图睁开眼睛,“嗯,也好,我现在脑子里太乱了,等我缓过来再摆酒招待你和渐天,哎,渐天呢?”
  “他公司加班,唉,他们公司总这样,大晚上地加班,”楚镜笑道,张渐天能力高态度好形象佳,升职非常快,短短两年内已经升为了开发部总监,在游戏行业中,加班总是非常多的。
  但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加班,而是坐在秋风老街的一件咖啡馆中,慢慢喝一杯黑咖啡,此时已经是深冬,老街上只有少数几家铺子还开着,飘摇的霓虹在寒风中亮得满街萧索。
  喝完咖啡,他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买单,抓过黑色的风衣边走边穿,其他位置上几个闲聊的大汉立刻跟上。
  张渐天走进一条窄巷,两边是鳞次栉比的民居,他靠在墙边点一根烟,跟那几个大汉淡淡地笑笑,云淡风轻地谈论着天气和南海局势。
  “先生,来了,”一个人突然出声提醒。
  张渐天早已经听到,他转脸看向巷子深处,果然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他的卫衣帽子扣在头上,心情大概很好,愉快地吹着口哨。
  等他走近的时候,可能是出于动物的本能,突然觉得前面有危险,顿了一秒钟后,转身就跑,张渐天一声断喝,身边的几个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几声沉闷的痛呼,那人被架着拖到了张渐天的眼前。
  张渐天掐灭烟头,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几年不见俨然已经苍老几十岁的男人,淡淡地开口,“罪世狂少,你还记得我吗?”
  “操/你妈张渐天,我操/你祖宗……唔……”
  张渐天猛地出拳,狠狠击在他的腹部,罪世狂少闷哼一声,疼得面容扭曲,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十年前,你意图加害阿镜,七年前,你找人打断阿镜的手指,六年前,你意图下毒害他,我们网开一面不把你赶尽杀绝,你还敢……”张渐天紧紧咬牙,“你还敢再对阿镜下手!”
  说完,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领子,凶狠地揍了上去。
  几十分钟后,张渐天停下拳脚,罪世狂少狼狈地趴在地上,口鼻都往外流出鲜血,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又无力地摔倒。
  张渐天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湿巾擦擦手,对地上的人说,“既然你买通狱警越狱出来,就应该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可你偏偏不长眼还想去伤害阿镜,就该料到今日的下场。”
  罪世狂少的身体如筛糠般颤抖,“你……你要……怎样?”
  “还敢对阿镜动歪心眼,看来是监狱里那些人没能让你爽,”张渐天对静立在周围的几个大汉说,“拖他起来,随便送到什么地方去,卖器官、或者人体实验,总之,要让他爽个够。”
  “张渐天……你他妈……”罪世狂少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嘶哑的吼声打着颤,“……不得好死……”
  处理完地上的男人,张渐天弹弹衣服,走出暗巷,摸出手机,按了几个数字,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处理完了?”
  “嗯,”张渐天轻笑,“谢谢你通知我他的行踪,蓝哥。”
  蓝田沉稳地笑,“没什么,我只是讨厌他总是勾搭阿寒,正好你找他,送你个人情好了。”
  听到手机那边传来江寒阴郁的声音,“什么勾搭?我早已经跟他划清界限!”
  张渐天哈哈大笑,“有时间请你们出来喝酒。”
  挂了电话,张渐天坐进车中,拿出镜子整理自己的发型衣服,开车回家,在楼下24小时便利店买了楚镜爱吃的鸡爪,拎着上楼。
  打开门,温暖的灯光扑面而来,楚镜正抱着孩子在客厅里散步哼小曲,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笑道,“回来了,饿不饿?”
  “你一说,我还真饿了,”张渐天走过去,笑着在楚镜嘴上吻一下,接过儿子,大大地亲他小脸,“爸爸的小明礼哎……今天乖不乖?”
  宝宝精神很足,瞪着水灵灵的大黑眼睛,对张渐天咯咯地笑。
  保姆回家去了,楚镜走进厨房,拿起围裙,“晚饭还剩了很多,我热热给你吃。”
  “哎哎,我来,我来,”张渐天忙一手抱着小明礼,一手扯下他的围裙,“你抱儿子玩儿去,我来做。”
  楚镜抱着儿子,挤在厨房里,“晚上阿弦生了,八斤多,胖得跟个肉馒头似的。”
  张渐天把菜放进微波炉里,“那肖图不美死了?哎,你出去,里面有油烟。”
  “肖图要累死了,阿弦难产,生了十八个小时,肖图陪了十八个小时,我刚从医院回来,肖图的眼眶都青了,”楚镜退到门外,靠在门框上和他说话。
  张渐天把饭菜端上餐桌,开了一瓶红酒,楚镜陪在一旁啃鸡爪,忍不住道,“你真的不打算去帮我管理医院?我实在不是那个人才……”
  “咱妈还年轻呢,她再管个二十年不在话下,到时儿子就长大了,交给儿子好了,咱俩就可以去环游世界,”张渐天恶劣地用沾点红酒抹在小明礼的嘴上,宝宝好奇地舔舔嘴唇,小脸一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楚镜大怒,“他还不到三个月!!!”
  “练练酒量嘛,”张渐天强词夺理。
  等他们再去看华弦的时候,尊贵的肖夫人已经回到家里坐月子,得瑟得不像话,肖小公子胖得像只小猪,作风也像猪,整天不哭不闹,吃了睡,睡了吃,区区十几天,个头又大了一圈,眼看着就要撵上小明礼了。
  华弦生个孩子元气大伤,但是他产后滋养得好,脸色比以前更红润了,躺在床上指挥着肖图端茶倒水,俨然已经是家庭女王。
  肖图喜得麟儿,乐得把华弦捧上天去,公司交给手下,专心在家里当小太监。
  “肖小猪???”楚镜大惊,“取这样的小名?”
  肖图乐呵呵地笑,“贱名字,好养活。”
  华弦倚着腰枕靠在床头,抱过呼呼大睡的儿子,手指在他鼻头上一按,“看,像不像小猪?”
  楚镜看看睡得一脸傻相的肖小猪,在看看自己怀里乖乖巧巧的小明礼,虽然觉得自家儿子更可爱,但还是忍不住羡慕人家儿子的肥壮啊。
  小明礼不足月而生,先天不足,总是比同龄人弱上那么几分,晚三个月出生的肖小猪却像吃的是猪饲料一样,长得肥肥壮壮,这孩子虽然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却从小生活在华弦的蹂躏下,像棵狗尾巴草一样茁壮地生长,上幼儿园的时候,已经比小明礼高出一头,俩小孩手拉手去上学,小明礼却更像弟弟了。
  为此,华弦时常很忧愁,蹲在肖小猪床边,戳戳沉睡中儿子的鼻头,对肖图哀怨道,“儿子长得好壮,一点都不受啊,小镜子会不会嫌弃这样的儿媳妇?”
  肖图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柔声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现在流行肌肉受,粉嫩嫩的小零已经过时了。”
  “啊?”华弦大惊,冲到镜子前左照右照,“那我是不是应该去健身?我都没有肱二头肌……”
  肖图把他揽入怀中,“去健健身也好,增加免疫力,不过别练得太壮,我还是喜欢弦弦现在这个样子。”
  “是吗?”华弦喜出望外。
  “当然,”肖图低头亲吻,“永远都爱不够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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