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之相思灰作者:沐镜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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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之相思灰作者:沐镜扶瑶-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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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人眼见失手,也不及再抢,纵身一跃翻上武库的屋顶逃了。
  
  “静珽!没事吧!”王令史扶起叶静珽,便见他额头出了一层冷汗,想必是刚才被蒙面人揍了一拳疼得厉害。
  
  “我没事,还好图纸还在。”
  
  叶静珽喘息著睁开眼睛,看到图纸还在自己手里,顿时松了口气,又见图纸已经被他捏烂,当即紧张地把图纸放在地上抚平。
  
  守备们分了两路,一路去追那蒙面人,一路则留在武库,确定张令史锁好了武库大门,这才和他们一起离开。
  
  却说那蒙面人逃离武库後甩开了追他的守备,接著就一路往宰相府而去,到了宰相府後院围墙外,他确定没有被人跟踪,这才跃上围墙,进了府。
  
  後院里,一道长身玉立的人影正站在院中的金银花藤下,那人面上没什麽表情,目光落在金银花藤上,也不知在想什麽。
  
  蒙面人看到他时愣了一下,许是没见过这样形貌昳丽的男子,所以有些惊讶。
  
  “你是王孟?”那人淡淡开口,声音不响,却犹如冷风过耳,叫人一震。
  
  蒙面人点了点头,拉下了面上黑巾,答话道:“正是,按照上官姑娘的吩咐,我假装要劫武库,然後进去摸了一样东西出来,再让那不会武艺的人抢了回去。”
  
  “可有伤到那人?”
  
  “其他两人都伤了,若完全不伤他也不合理,所以我给他侧腰上来了一拳。”王孟说到此处,似是有些得意,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
  
  却未料到,那人听了此话,眼睛猛地朝他看来,那目光锐利更胜宝剑,竟让他在霎那间产生了胆战心惊的感觉。
  
  只可惜,他尚未再仔细看一看那人的眼睛,那人已在他面前消失,下一瞬,他只觉侧腰处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那里竟已被人破开了个大洞。
  
  鲜血喷涌而出,那人却已回到了金银花藤下,滴血不沾。
  
  王孟根本不知道这是怎麽回事,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地缓缓倒下,被黑暗彻底夺走意识前,他只来得及看到那人端华豔丽的面容上浮起一丝冷笑。
  
  “哎,我便知道,你会杀他灭口。”
  
  上官柔和上官正行这时缓缓从院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尸体,上官柔轻声笑了起来。
  
  上官正行却轻叹口气,看著上官柔摇了摇头,道:“你们这样下去,杀孽太重,也不是好事。”
  
  “谁让他总是缠著我,不过只是知道了我的名字,便以为能娶我,实在该死。不过他能在死前为我们办件事,也算是他的荣幸。”
  
  上官柔长得极美,可这番话说出来,却是句句叫人心惊,上官正行也知道自己拿她没辙,只能再度叹气。
  
  金银花藤下的男子这时转过了头,看著上官正行道:“宰相,钱侍郎那边怎麽样了?”
  
  “我已告诉他他家中情况,他明日一早便会向皇上辞官,殿下,这件事应该不会有问题,你可以放心。”
  
  “好。”男子点了点头,答了一个字。
  
  上官正行看了他一会,又开口:“殿下,如今皇上尚未有立太子的想法,但是各家已经都在行动,你这边若还按兵不动,我怕回头会失了先机。”
  
  当朝天子去年刚刚过了四十七岁寿辰,加上身强体壮,确实不用急著考虑立太子的事宜。
  
  但是,皇上八子,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谋划布局,暗中培养势力,只等皇上一旦有立太子的想法,便先声夺人。




'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20

  上官柔听到这话,却率先笑了起来,“爷爷,您也太过担心了,日後若是有人敢先冒头,我便直接杀了他,这皇位只能是三师兄的,谁也抢不走。”
  
  上官柔的三师兄,也就是红衣,那此刻站在金银花藤下的男子,今日没有穿那一身鲜豔红衣,也没有戴著那块遮挡面目的面纱。
  
  因为此刻,他不是以红衣的身份示人,而是以另一个身份,当朝天子的次子,二皇子容寂。
  
  容寂转头看向上官柔,朝她微微笑了笑,那笑容让人无法想象他在片刻前刚刚面无表情地杀了一个人。
  
  “小柔,那也要看是谁冒出来,我也不是要对所有人赶尽杀绝。”
  
  “反正到时候师兄要我杀谁,我便杀谁。”
  
  “这两年来北三邪名声渐响,我想,要让某些人退出皇位之争,应该是易如反掌。”容寂神色轻松,语气波澜不惊。
  
  但他的话却让上官正行心惊不已,他禁不住想到,当年若非因为孙女偶然让他结识容寂,又若非他有自知之明答应辅助容寂,日後一旦夺储之争爆发,他是否也会像那些即将蒙受大难的人一样。
  
  只因他心中也很清楚,若他不站在容寂这边,那麽,他的亲孙女上官柔会连他也一并杀掉,绝不手软。
  
  这便是以邪出名的“北三邪”会做出的事。
  
  这天下有六大奇人,分别居於南方和北方,世人便称他们为南三圣,北三邪,三圣三邪其实都是怪人,所以也有人将他们集合在一起称为「六怪」。
  
  因为南方那三位偶尔会做善事,所以得了“圣”的名号,而北方这三位,每每出现,必是叫人心惊。
  
  而事实上,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冷血,做事全部随心所欲,不会听从旁人一丁点的建议,和这种人对抗,死亡,怕已是最好的结局。
  
  更让人害怕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惨状。
  
  
  “呀,公子,你这是怎麽了?”
  
  叶静珽这日回家,刚推开家门,便惊动了正在客厅里打扫的彩蝶。
  
  他在武库那受伤的事惊动了库部的主事,那主事如今和张、王二位令史一起把他送了回来。
  
  那三个大男人一见彩蝶都跟丢了魂似的两眼发直,好半晌,主事才羡慕地看著叶静珽低声说:“叶静珽,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姐姐?她怎麽叫你公子?”
  
  “这是因为……”
  
  叶静珽愣了一瞬,正在想要如何回答,那边彩蝶已经笑盈盈地开了口:“我在来洛州的路上遇到强盗,是公子救了我,他见我无家可归便好心收留我,还认我做姐姐,但是对我来说,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叫他一声公子,照顾他衣食起居。”
  
  彩蝶扯起慌来脸不变色心不跳,叶静珽反倒嘴角僵硬连笑容都要扯不出来,就他这没什麽力气的书生,要真是遇上强盗,绝对是彩蝶救他的份。
  
  好在主事他们也没多想,还在一边说著静珽果然是胆色过人之类的话,大概是因为今天他在武库那边的表现还算英勇。
  
  难得叶静珽的朋友来了家里,彩蝶便留大家一起吃晚饭,张令史他们本来不好意思,可彩蝶这样的美人相邀,又有几个男人拒绝得了?
  
  便一群人一起吃了饭,席间大家聊得热火朝天,彩蝶看出主事很是欣赏叶静珽,当下在心里松了口气。
  
  後来王令史就随口问起叶静珽有没有升迁的希望,主事说这事他已经跟上头提过了,一旦有机会,立刻就会安排。
  
  听了这话,叶静珽心里宽慰了一些,和彩蝶相视一笑。
  
  吃完了饭几个人又聊了一会,主事就带著张令史和王令史先走了。
  
  彩蝶让叶静珽进屋躺在床上,解开他衣服看了一眼,见他侧腰那里青了好大一片,禁不住连连摇头,“哎,公子要真是遇上强盗,多半是被人劫财劫色,谁都救不了吧。”
  
  一句话叫叶静珽脸涨得通红,瞪她一眼道:“什麽遇到强盗,还不是你信口开河,我可没说过。”
  
  彩蝶便嘿嘿直笑,拿了点活血化瘀的药过来给他上了,然後朝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喃喃道:“看来恩公……”
  
  “什麽?仲默来了?”一听彩蝶提起红衣,叶静珽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动作幅度过大,微微扯到了伤处,立时疼得他龇牙咧嘴。
  
  彩蝶回头看他,眨巴了下眼睛,“我几时说恩公来了?”
  
  “哎?那你刚才……”
  
  “我是想说,看来恩公要来,可没说他现在就到啊。”
  
  调侃的话让叶静珽一阵无力,他重新乖乖躺回床上,一时之间也忘了问彩蝶,为什麽她说红衣要来。
  
  “对了,再过几个月就是公子十七岁生辰了吧?公子可有什麽想要的?”又过了半晌,彩蝶突然问起此事。
  
  叶静珽愣了好半晌,闷闷地答话道:“我什麽都不想要,想回家看看爹娘。”
  
  他离开家乡也有两年了,这期间因为想和红衣多相处一些时日,他便是逢年过节有机会也都没有回去,前阵子收到陈镇来的家书,念出母亲字里行间对他的思念,他才觉得自己真是不该。
  
  虽然他一直有写家书回去报平安,但是爹娘看不到他人,从家书中又能解多少思念之情呢。




'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21

  “也是呢,公子有两年没有回去了。”
  
  “嗯,不过到现在还是七品小官,就是回去了,也挺丢脸的。”叶静珽自嘲地说完,抬手摸了摸鼻子。
  
  也许他最初确实没有多大的野心,可真的两年过去了还毫无建树,要真的回去了,丢的似乎还是爹娘的脸。
  
  想到这一点,他便觉得很矛盾,爹娘从小就教导他做人要正直,所以去向吏部行贿那样的事他实在是做不出来,可是,这官场如此现实,是不是他什麽都不做,真的只能一辈子看守武库?
  
  “公子今日似乎感慨颇多呢。”彩蝶察觉到他的情绪,走到床边坐下,笑看著他。
  
  叶静珽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彩蝶,“我毕竟也长大了,总不能永远像当年那样大大咧咧的,你账本上的账目越记越多,我欠仲默的情也就越来越多,彩蝶,若我永远停留在原地,我还有什麽资格和仲默交往下去?”
  
  “公子想升官,到底是为自己,还是为恩公呢?”
  
  “都有吧。”
  
  “好了,公子不要多想了,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公子一定会升官的。”彩蝶说完,揉了揉叶静珽的脑袋。
  
  叶静珽得她鼓励,笑了笑,虽然他早就不像过去那般单纯,不再是一句“好人有好报”就能安慰的,但是既然彩蝶说了,他便当是真的。
  
  共同相处两年,他早把彩蝶当成姐姐,虽然她还是时不时地戏弄他,可那份戏弄於他来说也是温暖。
  
  院子里这时传来了极轻微的脚步声,彩蝶和叶静珽同时转头,便见红衣真的来了。
  
  这两年间,叶静珽没见他做过别的打扮,他永远是一身红色的衣裳,戴著面纱,也永远是夜里才会来。
  
  叶静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没有问过他到底是谁,也从来没问过他平时都做些什麽。
  
  许是太过珍惜这份友谊,他不想去问那些可能不是他该问的问题。
  
  近年来北三邪的名声渐大,他在武库有时候也会听张令史他们讲起,红衣、狂刀、轻舞,这便是北三邪的名字。
  
  他知道其实仲默就是红衣,只是,他从来不曾过问这些事。
  
  “恩公,你来了,公子受了点伤,正需要你的安慰呢。”彩蝶看到红衣,上前亲昵地挽住他,把他带了过来。
  
  红衣在床边坐下,垂目看向叶静珽,淡淡地问:“怎麽会受伤的?”
  
  彩蝶便简单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拉开叶静珽的衣裳,硬要红衣看看他的伤口。
  
  叶静珽本来觉得这种伤根本没必要给红衣看,何况在红衣面前解衣,他也觉得很是羞赧,但彩蝶向来不听他的,简简单单按住了他的手,就把衣服解开了。
  
  一时间,屋内尽是叶静珽的抗议声和彩蝶的笑声,红衣却像什麽都没听到那般,目光只落在那一片乌青上,久久没有转开。
  
  那太过专注的目光很快让叶静珽安静了下来,他只觉得被红衣盯视著的部位阵阵发热,几乎就要烧起来。
  
  好在,红衣在这时终於转开了视线,把目光调回了叶静珽的脸上,看著他道:“下次不要这般逞能了,你又不会武。”
  
  听出他言语中隐约带著的责怪,叶静珽吐了吐舌,答话道:“这次情况特殊嘛,武库被抢,我们这些令史可是要被砍头的。”
  
  他知道两年前的那件事曾闹得满城风雨,红衣和彩蝶自然也是知道,果然,一听他这话,红衣也就不再说什麽了。
  
  “恩公,你就放心吧,我已经给公子上了最好的药,这淤青到了明日便会消失得差不多了。”彩蝶见红衣沈默,用戏谑的口气说了一句。
  
  红衣点了点头,亲手帮叶静珽拉好衣衫,又朝他和彩蝶各看了一眼,淡淡道:“我要出一趟远门,要过好几个月才能回来,静珽,今年的生辰怕是没法为你庆祝了。”
  
  “没关系的,仲默,你先忙你的事,我的生辰没什麽的。”叶静珽话答得很快,几乎红衣刚说完,他就回答了。
  
  在他心里,红衣的事才是最重要的,重要到在红衣面前,他甚至完全想不到自己。
  
  红衣欣慰地笑了笑,边上彩蝶却接话说:“恩公,你若赶不上公子的生辰,那不如现在就把礼物送给他吧。”
  
  这话叫红衣略微一怔,有些不解地看著她问:“礼物?”
  
  他不记得他有为叶静珽准备礼物,彩蝶这话从何而来?
  
  “提前了这麽多月,恩公应该还没准备礼物吧,但是礼轻情意重,恩公随便送样东西,公子也会很高兴的嘛。”
  
  彩蝶这话出来,叶静珽才汗颜地发现,其实她是玩自己玩的够了,开始大著胆子去玩红衣了。
  
  他本来想对红衣说没这回事,叫他不要在意彩蝶的话,谁知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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