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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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伊凡-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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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铭总是善于从简单的几句话当找到最有信息含量的部分,他又追问道:“你刚才提到其他的法师?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唯一具备魔法能力的人,是这样吗?”

伊凡点头:“是这样的。”

“那其他人也能像你一样,来到我们这个世界吗?”

汪铭的这个问题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几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伊凡看。

“应该是的,既然我能够找到你们这个世界,也不排除其他法师会和我一样,找到这里。”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们这个世界的?”不待汪铭继续问,封敬亭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这没什么神秘的,”伊凡说,“只是很普通的位面传送而已,就好像从地球上进入空间站一样。”

“虽然接下来的这个问题有些不太礼貌,但我还是想问,”今天这个会议简直就成了记者招待会了,林泉也被成功的吊起了好奇心,见缝插针道,“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曾经赵真雪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提到这个名字,伊凡的语气渐渐放缓了,“其实来这里是一场意外,你们可以理解成……避难。”

“避难?”几个施法者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汪铭乘热打铁的猜测,“是你们法师之间的战斗?”

“可以这样说吧,不过说战斗似乎又太小了,你们可以理解成是一场不同阵营之间的法师战争,”伊凡说,“而我是处于失败的一方。”

“那他们会不会追过来?”安娜小心翼翼的再次问道。

如果说之前汪铭对激光扫描仪的描述像恐怖小说一样,让几个施法者感觉背后发凉,那现在伊凡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则是把小说的镜头搬上了银幕。

“还有,那些法师都是什么样的人,都是和你一样吗?”林泉不等伊凡回答,又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他们会不会找到地球我不知道,”伊凡摇了摇头,“但是在这个空间内,我们应该是安全的。不过即使他们来了,也不会是因为追我,而肯定是有其他目的。”

“其他目的?”这个词汇是在是能给人太多的想象力。

伊凡两手一摊:“就我见到了一些法师来说,比如说统治世界,比如说传播宗教,甚至还有惩恶扬善……或者跟我一样,仅仅是因为避难,或者仅仅是旅行……”

“旅行?位面传送在你们法师们看来……是一种很普通的行为吗?就像我们进出空间站一样?”连汪铭也开始觉得迷惑了。

“嗯,不太一样,”伊凡摇头说,“大多数法师的施法都还是靠经验,许多魔法并没能形成标准化的法阵,而且位面传送带有很大的危险性,对施法精度要求很高。如果不是因为避难……我也不会冒这个险的。”

伊凡的这个说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思维几乎都当机了,伊凡说的越多,所有人脑子里就越觉得迷糊。

“我有一个问题,”封敬亭第一个从刚才的对话抓住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细节,“在法师眼,对于位面传送来说,地球和这个空间,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目前魔法实验室对于魔法的原理研究,还仅仅限于最简单的空间之眼,对于其他几个魔法,一直涉猎不多。不过这并不妨碍封敬亭对“魔法技术”做出一些猜测,如果正如伊凡所说,法师们之间的“位面传送”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那地球上应该早就有法师来才是,但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伊凡这样单独一个。

“还有,在法师的眼,地球和其他位面的关系是怎样的。”汪铭对这个问题作了补充。

“一般来说,由法师个人开创的位面,会更安全一些。”伊凡转过身,在会议室的小白板上面用黑笔画了一条数轴,“这么理解吧,如果把所有的世界看成是这条数轴,那么在我来之前的世界,那就是……”

伊凡在数轴上随意点了一点,然后标了个0,他指着这个原点说:“把它看做是我来之前的世界。”

然后他又随意的在数轴上另外点了一点:“把它看成是地球宇宙。”

接着他又把这条数轴添加了一个竖轴,指着它说:“竖轴可以看做每一个位面的内部,横轴代表不同位面,空间门之类的魔法,可以看成是在竖轴上跳动,而位面传送,则是在横轴上跳动。”

“地球和我们的世界并没有不同之处,只是横轴上两个普通的点而已,就好像地球和太阳,只是你们这个宇宙两个不同的点而已,但是很明显,这两个点对于法师来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果一个法师没有经过侦查,贸然用空间门传送进太阳,那他这样做就只能是自杀。同样的原理,如果一个法师在没有仔细确认的情况下,贸然进入另一个位面——那很有可能是一个不适合生存的位面,那他也会面临同样的后果。”

“在来地球之前,我曾经在自己的空间内——哦,也就是现在这个空间的前身,呆过整整10年,我当时不敢出去是因为,所有法师们已知的,被探索过的适合生存的位面地点,都是那次战争的主战场,在我方劣势已经注定的情况下,出去就会在最短时间内被其他法师锁定,等于是送死,而那些未知的位面,却因为没有安全保障,我更是不敢接近——数轴看起来很大,但是其绝大部分,都是生命的禁区,进入那些地方的死亡率,跟出去和其他法师拼死一决,也没什么不同。”

“那你是怎么找到地球的?”

“我没有找,我只是计算。”伊凡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话,10年的空间囚禁,没有任何人与我交流,也没有任何信息,在里面避难的那段时间,几乎已经把我的耐心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地球这个坐标只是当时我选的自杀地点之一……”

“自杀?”安娜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这两个词会从伊凡嘴里说出来。

“对于法师来说,自杀是一种最常见的死亡方式。”伊凡顺便解释了一句,“占了百分之80多的比例。”

“你刚才不是说可以在传送之前侦查么?”

“其实侦查不侦查,结果都是一样的。”伊凡摇头,“在这个宇宙,大部分空间都是真空,你看到的世界都是遥不可及的星星,以及无边的黑暗,从常理上推断,你只能得出这是一个不适合生存的世界这种结论,从这一点上来说,地球还是很安全的,要找到一个陌生的适合生存的位面——会比大海捞针还难。”

“难道其他宇宙跟地球不一样吗?”听到这里,封敬亭诧异而铀奋的问。

伊凡摇头:“起码在我生活过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那你们的世界是怎样的?”

“你们想知道?”伊凡抬起头,看见几个施法者像小学生一样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那就跟我来吧,”伊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闭上了眼睛。

几个人飞快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按了手上的通讯器。

241 骑士与酋长

在一片一望无际,绿油油的麦田边上,一个大约七岁的小孩,正笑着的拖着一把单手骑士长剑,像一头小牛拉犁似的,顺着麦田边上的泥土路慢慢拖动,在它拉过的泥土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长长的歪歪扭扭的剑痕,这条剑痕看起来是如此清晰,就好像一条不规则的函数曲线,林泉注意到铁质的剑身上,有几个自己没见过的像陌生字母一样的字,在明亮和煦的阳光照射下,反射出跟这个孩子眼眸一样的亮光。热

在不远的麦田里,一个满头大汗的农夫不住的抬起头,往伊凡这里看一眼,然后朝他大声喊道:“嘿,再快点,伊凡,你是一个天生的骑士!你应该尝试着挥舞它,而不是把它当犁一样使用。”

“从小,我父亲就希望我能成为一名骑士。”伊凡的声音出现在这片空旷的环境,就好像记录电影当的旁白,走在小孩一旁的几人闻言都四处望去,但却没有看到伊凡的存在。画面,剑在经过一片杂草的时候,被几根蔓藤缠住了,小孩拖动了几下,没拖得动,便傻傻的看着这把剑,手足无措起来,对于画面旁出现的声音,他们一无所知。

林泉就站在这个小孩身边,他犹豫着朝着这孩子伸出手,但却什么也没接触到,一瞬间,他明白了过来,这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虚拟场景,它无法互动——因为这是伊凡的记忆,他们现在正在伊凡的意识宫殿徜徉。

“但我看起来明显不太合格,”不难听出来,伊凡的话带着笑意,“那年我8岁,但看起来就跟五岁差不多,身体不太好,脑子也不太灵活,这把属于我祖父的剑是我当时最好的玩具,剑身上还新刻着我的名字,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如果不出意外,十几年之后,我也许真的会成为一名骑士,只有一点——”

伊凡的话说到一半,画面的孩子看着那把被缠住的剑,看起来眼神有些沮丧,他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父亲所在的方向,咬了咬嘴唇,双手合力抓住剑柄,闭上自己的眼睛,然后把剑开始往回拽——剑身很轻易的穿过缠住它的杂草,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但是仔细一看,那些杂草却还完好无损,甚至还维持着刚刚缠住剑的模样,剑身就好像一条逃脱桎梏的蛇,又在年幼的伊凡双手拙劣的控制下,慢慢向前,留下一地的歪歪扭扭的痕迹。

“它决定了我的命运——魔法!”

记忆的画面跟电影有点类似,一个镜头结束,在短暂的空白之后,就会跳出下一个镜头。

在第二个镜头,那个孩子似乎大了一点,也强壮了一点,但还是刚才看到的那柄剑,只不过这个孩子已经能够用双手举起它,并尝试着去砍麦田里的稻草人了。

等他砍累了之后,他又拖着剑回到了田边的树荫,那里他的父亲正在睡觉,年幼的伊凡动手去拔了一根胡须,父亲醒来之后,伊凡抬起头,对着天空的太阳,用一种林泉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陌生语言,问了一个问题。

“我当时问我父亲,为什么太阳每天会准时升起,又准时落下。父亲当时的回答让我印象很深刻——他说那都是神的旨意。”

闻言,林泉他们几个也不自觉的抬起头,眯着眼睛去瞟天空的火球,这个太阳跟地球上的有些不大一样,颜色有些偏红,也不刺眼,晒在皮肤上的感觉很温和,就好像冬日下午三四点钟晒太阳那种感觉,但是从现在的位置上来看,这才是正午。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乡间小路上,出现了一个细微的白点,这个白点的出现一下子就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力,他蓝色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不断接近的白点,看着它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到了能够分辨细节的程度——那是一匹纯白色的马,马身上坐着一名穿着同样长袍模样的人,年幼的伊凡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人,好像着了魔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导师,他的名字……翻译成你们的语言,叫酋长。”

在一旁的林泉顿时就有笑出声的冲动,但扭过头,看见紧紧拧着眉头的汪铭,还是很快控制住自己的不礼貌情绪。

“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安娜插了一句。

“这应该不难猜,”汪铭在一旁说,“他父亲既然这么希望儿子成为骑士,那大概就是骑士,战士之类的意思。”

“你说的没错,伊凡,我们的语言,就是骑士的意思,而卡梅尔,是一治容词,在我们那里,所有的姓氏几乎都是形容词,卡梅尔的意思是荣耀,所以我的名字意思也可以理解成,荣耀的骑士。”

“那你导师的全名叫什么?勇敢的酋长吗?”

“不,”伊凡摇头,“他叫会吃人的酋长,据导师说,起这个名字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吓退其他部族。”

“其他部族?”听到这里,封敬亭有些不太理解,“可我看你们这里应该是封建时期的水平啊,你看你们都用上铁器了。”

“是这样的,”伊凡不紧不慢的回答,“我导师那个时候的寿命是四千五百岁,这个名字是他两百岁的时候,部族的人给他起的。”

在一片死一般的沉默,大家不由自主的盯着那个走近的白色身影,在这匹马走近伊凡所呆的树荫的时候,马上的人用一个有些难看的姿势,慢慢挪下马来,但他的体格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想象酋长的样子,反而好像有些弱不禁风,他转身从马鞍挂着的口袋里拿出一袋叮当作响的东西,毫不在意的拿在手,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卷着的羊皮纸,就这么走到伊凡父子面前。

“那他真的吃过人吗?”这个时候,安娜心有余悸的问了一句,刚才那个称呼让他想到了一些可怕的场景,甚至隐隐的为画面的伊凡担心。

“据他所说,吃过。”伊凡点头。

会吃人的酋长用一种郑重严肃的语气开始问话,在他说话的时候,每个人都能听到伊凡下意识为他们做的翻译:“你们识字吗?”

伊凡父子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我就给你们念念吧。”酋长掏出那卷羊皮纸,熟练小心的将其展开,然后朗声念道,“伊凡?卡梅尔,隆多?卡梅尔之子,10岁,褐发,蓝眼,身高2尺8到3尺之间……”

酋长念着羊皮卷轴上面的字的时候,年轻的父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伸出手去,把儿子仅仅的搂在自己怀里,伊凡在父亲的怀,眼睛却好奇的,直直的盯着酋长胸口别着的一枚好像太阳图案一般正在发光的徽章——那是正式法师身份的象征。

“……法师学徒……以法师议会的名义。”

酋长念完之后,定定的看了伊凡父亲一眼,问:“你明白了吗?”

年轻的父亲不敢置信的接过羊皮卷轴,他虽然不认识字,但一眼就认出卷轴右下角清晰的法师标志——一个如同天上太阳一般,会发光的红色小太阳,在林泉他们眼,这看起来只是一个红色的led小灯,但是在画面的伊凡父亲看来,那是只有法师才能够做到的奇迹,这红色的徽记,宣布了自己的儿子,从此之后将不再属于自己。

酋长啪嗒一下把手的袋子扔在父亲面前,袋子的口不是很严,一摔之下,几枚闪着金光,刻着图案的圆形钱币就此归落了出来,伊凡兴奋的拿起一块说:“是金币,真的是金币,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吗?”

酋长点了点头,于是伊凡笑的更开心了:“爸爸,那我们就有钱去买马了,我要去学骑马……”

酋长笑了笑,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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