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逃避的阳光作者:凝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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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逃避的阳光作者:凝黯-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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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你明天还要赶飞机。”
  每次都是这样,刘殿总是在逃避类似的话题,我就这么不值得他的信任?虽然我罪迹斑斑,但过去式的东西翻个页不就好了吗,我的未来还是清白的。可惜这样的控诉只能憋心里,说出来就煽情了,刘殿肯定不会信。
  “二少爷,到了。”
  我从司机低沉的声音中回过神来,下了车,随着佣人踏进门内,穿过玄关,路过客厅时,父亲的声音响起,“言旭,你过来一下。”
  我循着声音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父亲,顿了顿身子,走了过去:“爸。”
  父亲看着我,开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叹气,他挥了挥手,“去吧,放机灵点。”
  我点了点头,继续随着佣人转进了一书房,佣人把我领到书房门前就退了下去。进去后,里面站着张言熙,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停下,他身子挺直着一动不动,只是转着眼珠瞄了我一眼,随后继续看着书桌后坐着的人。
  我也尽量站得笔直,对眼前的老人恭敬道:“爷爷。”
  “嗯。”苍老沙哑的声音感觉不出老人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明明过年时还好好的,怎么觉得爷爷突然虚弱了很多。窝在华丽的宽大的全自动轮椅里,显得愈发枯槁,让人不得不感叹老人已到了风烛残年。
  他因为年轻时小腿中弹落了病根,所以现在这把年纪,只能坐在轮椅上。
  偌大的空间里鸦雀无声,我和张言熙都一声不吭,静默着等待爷爷说话。爷爷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缠在手臂上的一小条黑蛇,黑蛇懒懒地眯着眼睛,嘶嘶的吐着蛇信。
  时间缓缓地流逝,脚站得有点发麻,爷爷终于开口:“我老了,看来也没剩多少日子了,我大概最不放心的是你们俩,张家终有一天会由你们接管,你们是我的孙子,可惜我看着你们俩,我却感觉不到张家的前途。”他突然投来一个狠辣的目光,阴沉着声音说:“尤其是你,小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简直把张家的脸都丢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撒,现在才更。。学校太鬼畜了,一开学就给我轰来一大波作业。。。
  为什么我把18章删了,明明字数为0却可以显示,不过也好,因为20章锁了。。。18章其实就是20章全部和17后面一部分的合体。。。
  还有,我惊奇地发现,原来下载全文后,作者有话要说的内容是可以看到的,所以:嘻嘻~

  ☆、尾指

  我害怕地几乎颤抖,低头表示认错。
  “你爸这么用心帮你瞒着还不知悔改。”他偏过头看向张言熙,声音依旧凌厉,“还有你,小熙,你也太纵容你弟了,你爸给他安排婚事你瞎搀和什么。我派人查了,你和那女的压根没有任何来往,怎么可能喜欢上了?”
  听着爷爷的话,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反正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往上涌,疯狂地散发热量,整张脸整个头乃至脖子都火辣辣的。
  这就是我们的祖父,尽管老态龙钟,也能轻而易举地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用看都知道,张言熙此时肯定跟我一样,低着头认错。
  “小旭,你过来一下。”爷爷的语气放缓和了些。
  我乖乖地往前走了一步,尽管脚麻,但还是进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一点都不踉跄。
  “左手放这儿。”他敲了敲桌子。
  这是要干嘛?虽然疑惑,还是伸出了手。
  “闭眼。”
  随着命令陷入了短暂的黑暗,我听见抽屉打开又推上的声音。
  几秒钟过后,左手的尾指传来一阵剧痛。我强咬着呀,才没有大喊出来。
  “张开眼吧。”爷爷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好吧,奶奶的,我的小拇指断了。这个教训说狠也不狠,说轻也不轻,就是断尾指其实在道上是件很丢脸的事情罢了。
  爷爷挥了挥手示意我站回原位,接着他把手臂靠近桌子,缠在他手臂上的蛇蠕动着身体爬到了桌上,蛇信探了探断指,接而刹那间张大嘴巴咬住,随后一点点地吞进肚子里。
  我继续站得笔直,手上的血滴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以后还和男的搞三搞四就想想你的手指吧。”爷爷抽出胸前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手里的匕首,“张家的规矩是到了五十岁就让位给年轻人,也没剩几年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到时候小旭还是继承人,不过只是名义上的,实权交给小熙。当然,小旭你如果这几年有能力的话也会考虑把实权给你,小熙当辅助,前提是你得结婚。”他扫了一眼我俩,抬高声音说:“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们齐声道。
  他把手帕扔桌上,打开抽屉放好匕首,身子往后一靠,说:“好了,去吧,叫人过来清理一下桌子。”
  佣人看到我的手后均一阵惊讶,三三两两慌慌张张地拥了过来,张言熙叫了一个去书房收拾后,就陪着我在佣人的带领下到了别墅的医务室,让医生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紧接把我送去了医院。
  在车上,我抬起手打量着,看着自己断掉一根手指的左手,只是觉得漠然,貌似也没什么,刚才吃了点止痛药,所以现在也不是很痛,断了就断了,也无法挽回,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我的立场依旧不会动摇,一根手指罢了,也就这样吧。
  医院不远,很快就到了,因为这里是富人区,所以医院也是那种豪华的私人医院。
  医生把纱布拆了下来看了看状况后说道:“断指呢?切口很平整,现在接上还来得及。”
  “蛇的肚子里。”我讪笑道,突然觉得手指在蛇的肚子里是件很好笑的事情。
  医生摆出一个惊悚又扭曲的表情:“那蛇呢?如果马上取出来的话也许……”
  我打断医生的话,“行了行了,你随便处理一下伤口就行了,再废话就把你的手指也拿去喂蛇。”随口发泄的话换来了医生的一阵哆嗦,我安慰道:“额……开玩笑的,赶紧着吧。”
  “对不起。”一直缄默的张言熙开口道。
  我疑惑地看着他,“干嘛说对不起?这不关你的事吧。”
  “我当时应该阻止的。”他低垂着眼睛,握紧了拳头。
  我回过头,继续看着医生手里的活,给张言熙泼了一盆冷水,“你做不到。”
  他的声音越发懊恼,“我当时应该把手指抢过来。”
  “你做不到。”
  “至少我应该剖开那条蛇的肚子。”他拳头的关节被他捏得咔咔地响。
  我还是那句话:“你做不到。”没错,他做不到,无论是谁,当时在那个书房,在那个人面前,都会只剩害怕。顺从才不会受到伤害,这是面对强权时作为人类的本能。所以,即使当时我是睁着眼睛的话,也没有躲避的勇气,我和他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明明之前答应过你,你要的一切我都会你夺取。”今天张言熙肯定受刺激了,一味自责可不是他的作风。
  我没有安慰他的义务,倒是他的勾起我在他身下时的不堪,我带着嘲讽的语气,说:“你放心好了,我从来没有当真过。”
  出医院时已经到了晚上了,暗潮汹涌的心底差不多归于平静,也不管车子载我去哪,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我幽幽地问:“哥,喜欢同性真的有错吗?”
  “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我的喜欢就是一种错误。喜欢的对错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应该怎样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不愧是张言熙,在祖父的人面前还能对自己的弟弟表白得不着痕迹。所以他才能一直安身立命吧,只有我这种低能才会一次又一次把头往墙上撞。
  这次回的是我那个正常的家,进了客厅后我把手揣裤兜里,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着。
  父亲走了过来说:“不用看了,你妈不在,这次你回来我没告诉他,刚才我哄她去看话剧了。”
  我松了口气,他继续说道:“我把你送国外异体移植吧,国内这个技术还不发达。”
  “不用了,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拗气地说,何况别人的手指估计是不知道砍哪个人的吧,我良心过不去。
  “我待会儿去接你妈,然后会去玩两天,你明天就回P城吧。被你妈看到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就你这么一个亲儿子还三番四次弄成这样那样。”
  “我知道了。”边说着我边瞄了一眼张言熙,他对父亲的话没多大反应,还是面无表情。
  父亲又吩咐道:“言熙,你明天送你弟去机场吧,别又出什么事了。平时也好好照顾你弟。”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我会的。”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次的事我很抱歉,是我没隐瞒好。不过别怨恨谁,这就是张家的人的命。”
  “我没事。”还有,“爸,谢谢。”父亲其实一直对我不错的,这是我衷心的感谢。
  “言熙,你弟回去前手里的工作就先放一边。你们有事就吩咐别人去干吧,我出去接你们的母亲。”像是刻意一样,父亲加重了“你们的母亲”这几个字,接着开车出去了。
  张言熙的母亲,在天之灵会不会怀念她的儿子呢?或者说,从来没在人前提过他生母的张言熙会不会怀念他的亲生妈妈呢?
  “为什么你是我的弟弟?”张言熙哀伤地说。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只是平静地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额。。。我对小旭还真狠心,竟然毫不犹豫地就下手写了。。。。其实亲妈舍不得你受伤。。
  我发现我的文好多地方都缺主语或偷换主语。。。不过貌似之前一位大大就帮我指出这么一个问题了。我要努力改正!

  ☆、是夜

  是夜,梦中。
  左手好痛。不对,是左手的手指。
  手指很痛,又痛又痒,针扎一般,是尾指传来的疼痛,我下意识地去抓。咦,怎么没抓着?
  终于迷迷蒙蒙地醒来,不是手指痛,而是幻肢在痛,我的尾指已经没有了,这只是错觉。
  虽然明知道这只是大脑产生的错误信息,实际上我好得很,但尾指还是很痛,痛得无法继续入睡。
  也许我该起来吃点止痛药,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翻找着止痛药,这种半夜痛醒的感觉真糟心。
  刚吞下药片,房门外传来“嘣”的一声巨响。贼?我疑惑着。碍于房间里没有利器也没根棍子什么的,只好翻出暗柜里的枪,这是之前因为破相我妈让我爸给我的,我觉得带着这东西走哪都不方便就一直扔家里了,何况之前和张言熙一起在父亲专门配的教练手下训练时,我的枪法被他们用丢脸来形容。当然,近距离打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一开门,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身影就迎面扑来,重重地压在我身上,确切点说是倒在我身上,这人就像一滩软泥一样,看着身型,我默默停住了开保险栓的动作,把手枪滑到一旁。
  这人就是那个喝醉后连路都走不稳张言熙,刚才的巨响肯定是他摔倒了,估计他是扶着门爬起来,所以我一开门他又倒了。
  我费力地把他推向一边,站起来后把他连扯带拽地扶了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回他的卧室。
  把人在床上安顿好之后我转身离开,却被拉住了手腕,身后传来无助的声音:“小旭,我们几个月没见了,陪陪我。”
  “哥,你醉了。”我掰着他的手指,不想在这和一个醉鬼废话。
  见我挣扎,张言熙加大了力气捏着我的手腕,把我往前一拉,这次轮到我倒在他身上。
  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接着一股酒腥气喷薄在我的脸上,对方二话不说,一个吻就覆了上来。
  张言熙不容易醉,除非他真的喝了很多很多。所以此刻酒气重得让人呼吸困难。
  我很想咬破对方的舌头,但是对方吻得太狠太急,我连嘴巴都合不上,甚至被动地回吻。面对这种诡异的发展,我内心狂吐槽:我可不想被一滩被酒精泡得臭气熏天的烂泥强上。
  可是我被死死得压在身下,被吻得都快起反应了。
  我艰难地吐着单音:“哥……唔,哥!”
  不知道是不是我挤出来的字起到了作用,张言熙渐渐地停止了这个算得上胡乱啃咬的吻,我动了动发麻发疼的嘴巴,想骂点什么,却听见了张言熙的呜鸣。
  我呆怔地看着他,看见他眼睛里湿漉漉的反光。
  接着他把头埋在我颈窝处,耳边传来低低的哭声,以及一声又一声充满歉意的哀鸣:“小旭,对不起,对不起……”
  我抚慰般轻拍着他的后背,没说没关系,一直一声不吭地接受对方的道歉,虽然他其实没有向我道歉的必要。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平稳的呼吸,就这么趴在我身上睡着了,肩颈处被对方的眼泪打湿了一片。出于不忍,尽管不适,我还是没有把张言熙挪开,半醒半睡地凑合了一夜。
  认识了张言熙二十多年,自他小学二三年级起,我就没怎么见过他哭。遇到这么脆弱这么哀怨的张言熙,我还是头一回。看来,以后我也有取笑他的资本了。可惜我不太想再次提起,毕竟我还是比较喜欢冷漠坚强的的面瘫哥哥,就像他还没向我告白的时候一样。
  第二天醒来,初春的季节还是残留着冷意,我抱紧了怀里温热的身体。如果不是迷迷糊糊中看见的是一头一板一眼的黑发,我都差点把这个结实精壮的身体当做是刘殿现今那偏瘦的身体了。这种在床上认错人的场景有点熟悉,我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反正我干这种傻事也不是值得意外的事情。
  稍微打量了一下两人,很好,衣服都完好地在身上,身体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有点晨。勃。如果此时床上躺着的是刘殿,估计会有一场美好的晨爱。
  我小心翼翼地的放开张言熙,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也许是宿醉的原因,对方的眉头紧蹙,出于好心,我找了醒酒药和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回房间里洗了个澡,冲走了一身张言熙留下来的酒味。收拾好之后叫了份外卖早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出门了。
  刚出了花园,身后就响起张言熙的声音,“小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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