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帝韦伯]帝国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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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z][帝韦伯]帝国伟业-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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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牢牢地记住了那副惨象也永远不会忘记一个臣子不为皇帝所信任的最终结果是会如何的惨烈。
  前线的战况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伊斯坎达尔所率领的前锋军横扫了半壁江山,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解决了所有试图阻挡他前进脚步的人,他在地图上显得神出鬼没,哪怕兰斯洛特翻遍所有情报都无法彻底判定他所行进的路线,“显然这个人要比我更了解这片国土,他知道每个城市的小路和秘径、熟悉所有战争会用到的线索。”这个不太夸奖别人的紫发骑士冷静地说道,“哪怕各个公国再怎么不和,面对这样一个敌人,在团结起来之后甚至还能被迅速击破,只能说指挥官对战争有一种天赋,是个极为强悍的对手。”
  对于这样一个对手,兰斯洛特显得格外慎重,他再三修改了城墙的守卫配置,甚至还一度极不放心地自己跑去实地查看,但韦伯知道在坚固的城墙也根本无法阻拦伊斯坎达尔,在这里没有人能比那个男人更了解这座城市地下所隐藏的密道。
  不,也许还有一个……
  金光闪闪的王者的身影至始至终是韦伯心头大患,一想到那个不知潜藏在哪里的王者正在打折各种各样不好的主意,年轻的大公就会觉得浑身发冷,但现在一切都在那个男人的计算之内,自己也好、科多曼陛下也好,整个巴比伦城里没有人可以摆脱这种无形的控制。
  战事一触即发,科多曼陛下在等待、兰斯洛特在等待、韦伯在等待、隐藏在阴暗处的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等待着决战的信号。
  历史上对那天有着各种各样的代号,但在韦伯的日记中对于那天只有一个五角星,它看起来是随手一画极为潦草,虽然在后来这颗星星被赋予了无数定义,但在那天韦伯的心中却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庆幸。
  他匆匆跳起来,丢下手里的笔冲出房间,楼下兰斯洛特已经准备妥当,年轻的科多曼陛下也一身戎装站在他身边。空气中布满了紧张感,韦伯的情绪也不知不觉的被这种感觉调动起来,但马上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陛下,请您暂时不要上前线,”他停顿了一下,瞟了一眼科多曼陛下的脸色,“一开始就计划好,这是一场漫长的持久战,如果您现在就上阵,是否太早了一些?而且对方恐怕也做好了要打拉锯战的准备,恐怕会围困这里相当漫长的时间,您要是现在上阵很容易成为敌军的靶子。”
  “……威尔维特卿是小瞧我吗?”皇帝的声音冰冷如刀,一字一句戳在韦伯的心头,“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我亲爱的朋友,”他的声音里不含任何感情,冷淡地驳回了韦伯的谏言,“他们是叛军,的确不配出现在我面前,但基于那是敌人,所以我才去面对他们,告诉那群愚蠢的东西,投降才是唯一的出路。”
  韦伯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和皇帝解释生命安全大过一切这个话题,当然他完全可以理解年轻皇帝的想法,想要去面对敌人、想要展现出自己身为王的气概,“但您是否想过,在萨迪斯,我身边有那么多人保护却依旧被人一箭穿过胸膛,整整躺了四个月才能起床。作为臣子我只是乌鲁克诸多大臣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但若是陛下您有个闪失,到时候该如何是好?您是乌鲁克的王,现在要做的就是保重您自己,不受到外界任何伤害。”这样一番话合情合理,至少在兰斯洛特看来的确没有任何问题,紫发的骑士也试图劝阻那位骄傲的年轻皇帝不要冲动,但科多曼陛下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位年轻的陛下整个人脑子里充满了对周围人的恐慌和不信任,在他看来从萨迪斯而来的王妃绝对有问题、韦伯也对自己隐瞒了相当不少的秘密、兰斯洛特也不可能真正为自己所用,手边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这种孤独和无助无人能够倾听,他恐惧着韦伯所掌握的秘密、忧虑着王妃那背叛了的兄长、戒备着来自远方国家的兰斯洛特。他无法相信或者说他的生命中已经没有了信任这两个字的存在。
  韦伯在日后的文章中这样形容他当时在城墙上的所见所闻,“那是我此生当中绝不会忘记的景象,地面上的士兵军容整齐,看着一点都不像是非正规的军队。伊斯坎达尔一身戎装骑着马站在军队的最前面,可能是因为我对那个人有着无法言语的如同面对神祗一样的敬仰,在那一瞬间,我竟会觉得他身后光芒万丈。
  他是王……必须是王……是这个世界的王。”
  科多曼陛下不经意地哆嗦了一下,他下意识感觉到了那个人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压倒性地气势让他屏住呼吸,那就是敌人、那就是敌军的首领、那就是被兰斯洛特推崇至极的对手,这样一个人……他……他竟看起来是这样的眼熟。
  在目光接触到伊斯坎达尔那一头标志性红发的瞬间,科多曼陛下突然打开了以往许久的记忆,西里西亚自己公馆中年少的自己和同样年少的大公,花园远处站着的从未见过的花匠还有那突如其来的誓言。
  他升起了极为可怕的念头,在惊恐和无助之中他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韦伯,却发现那位大公忧虑得看着自己,“陛下,您是否要先下去?这里马上就会沦为战场。”
  这是否是关心,是否是这个人发自内心的话,在这一瞬间年轻的皇帝无法分辨也无法判别,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听到下面的那个人惊天动地的宣告,“余乃伊斯坎达尔,未来征服这片土地的人,现在你们是要战还是要降?”
  韦伯眼前一黑,他虽然想过各种各样伊斯坎达尔可能会说出的话,却唯独没有想到那个人会这样嚣张、这样肆无忌惮,那个笨蛋他就不知道收敛是什么吗?但他的这种放肆却引起了下面所有叛军的共鸣,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兵刃齐声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伊斯坎达尔!” 
  “伊斯坎达尔!” 
  “伊斯坎达尔!” 
  “伊斯坎达尔!”
  那狂热的叫声是对那个人发自内心的崇拜、是对那个人力量的承认,那个人的愿望就是后面所有人的愿望。
  这种庞大的信念将整个巴比伦城墙的守军的气势牢牢压制下来,韦伯也好、兰斯洛特也好哪怕是科多曼陛下都被这种可怕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年轻的皇帝拼命喘息着紧紧抓住衣领,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让他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曾经毫无顾忌地对兰斯洛特说出那群投降的人统统都是胆小鬼的皇帝却在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他不愿意退却,或者说他身为王的本能在这一刻彻底觉醒了,他推开韦伯,紧紧抓住城墙的一角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无耻的东西,背叛者竟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像你们这样的背叛者,生也好死也好,都不会为神所原谅。”虽然在气势上还略有不足,但表现的已经要比韦伯所想的好上很多了。
  伊斯坎达尔笑了起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狰狞和残忍,韦伯根本就没有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存在,在他眼里只有敌人、敌人和敌人。只要站在他的对立面,无论是谁都会被他的王者之剑给彻底消灭,“不错!有勇气,勉强足够站在我的面前,不过只会耍嘴皮就行吗?”他伸出手,身后迅速出现了无数弓箭手。
  韦伯的目光在下面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就看到在后面骑在马上的密特里奈斯,他好像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冲着自己笑了一下。年轻的大公来不及思考对方笑容里所透露出的微妙含义,但本能却让他迅速伸出了手。
  他紧紧抓住皇帝往后退,同时水银漫天铺开,化为盾牌挡在两人面前。他的动作也就比下面的人快了那么一点,但也就这一丁点的时间便捡回了年轻皇帝的性命。箭如雨点铺天盖地砸在城墙上,年轻的皇帝被大公紧紧抱在怀里却无法阻止惨叫声在他耳边此起彼伏响起,第一次他亲眼目睹了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压倒性的力量。
  兰斯洛特反应非常迅速,他极快稳定住了城墙上所有士兵的情绪并马上要求韦伯和年轻的皇帝立刻离开。他的态度极为坚决,甚至没有给那两个人一丁点反驳的余地,韦伯也毫不犹豫地立刻拖着还想继续留在这里的皇帝陛下离开,对于这位年轻的大公而言,城墙上是兰斯洛特的战场、城里却是他的战场。
  他需要面对言峰绮礼、面对恩奇都、面对吉尔伽美什甚至还有可能面对身边的皇帝,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况且他很清楚城墙根本就挡不住伊斯坎达尔,十天,不,可能一天对方就能通过隐藏在这座城市下的某条密道偷偷进入巴比伦。
  “陛下您必须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韦伯拉着皇帝一路小跑,朝着皇宫奔去,“打仗可没有必定回胜、必定会输的说法,但在必胜的情况下也要做好可能会输的准备、在必输的情况下也会有胜利的可能所以……”
  “你是在说我肯定会输吗?”科多曼陛下停下步子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威尔维特卿你是在怀疑我吗?怀疑我这个乌鲁克的主人吗?”他停下步子突然甩开韦伯抓住他的手,“告诉我,韦伯?威尔维特。”他拼命喘息着,看起来非常慌乱,“告诉我你和那个红头发男人的关系,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觉得他这么眼熟,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记得他曾经出现在西里西亚我的公馆的花圃里?”
  年轻的大公愣住了,他试图找出一些理由来宽慰看起来疲倦不堪、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皇帝,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七年前在官邸中那匆匆一面虽然被自己迅速糊弄过去,却没想到会被这位年轻的陛下至始至终记在心里,谎言还是真相,自己在这一刻应该给这位年轻的皇帝何种答案才算正确。
  “……是的,就如同陛下您所见到的那样,那个男人我认识。”韦伯深吸一口气,选择了坦白,在宫廷中生活这么多年他很清楚现在在这种情况下说谎也许要比实话更好,但此时此刻他宁愿给这个年轻的皇帝一个真相,而不是善意的欺骗,“我认识他,他是我的家庭老师,虽然只教了我一年,却那一年却是我此生最大的收货,可以说在我最无助、最脆弱、最需要人拯救的时候……他伸手紧紧抓住了我,我尊敬他崇拜他甚至……”他闭上眼睛将内心所有涌上的冲动和情绪再一次压了下去,“在西里西亚的时候我才13岁,对自己可能要面临的命运怀着深深的恐惧,哪怕是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我颤抖和犹豫,所以那个男人在某一天秘密潜入了公馆,试图用他不太擅长的安慰让我镇定下来,直到现在我依旧还记得他很认真得夸奖我做得很好……”往事一点点浮上心头,那时候的自己、现在的自己,着实已经变了很多,虽然身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在那个人眼里自己可能依旧非常软弱,但只要想到靠近他、再靠近他,一点点努力就可以碰触那道阳光的时候,就会生出继续前进的勇气,虽然明知道那光与热强烈到足以将自己整个人吞没却依旧没有丝毫怨怼,“但哪怕我再怎么尊敬着他,我依旧是你的朋友,无论当年在公馆我的誓言是缘何而起,现在对我来说想要保护的人是你。”
  年轻的皇帝冷笑起来且笑得越来越大声,那种几近癫狂的样子让韦伯皱了一下眉头,但他并不准备做多余的劝慰,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皇帝不需要任何安慰,他根本就不可能听进去,“我知道您不会相信,就如同您一直认为我迟早有一天会将你的身份说出来一样,您根本就不曾……不,在一开始您还需要我的时候是相信着我的,我们不如换一种可能会让您感觉舒服一点的说法,在您看来至始至终我只是您的臣子却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无论今天您是否认出了那个人,只要这场战争结束无论谁胜谁负,我都只会有一个下场。”这是韦伯的觉悟,也是他多日思考下来的结果,“就如同您掌握不了时钟塔的老师一样,我也给了你同样的感觉不是吗?”
  “你果然依旧介意那件事情,你根本……”皇帝紧紧抓住韦伯的衣领,“你根本就一直在记恨那件事情不是吗?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的主子在城外说不定会马上就死在兰斯洛特手里!”
  韦伯没有回答,他甚至都不愿意用事实去反驳这位抓狂了的皇帝的任何一句话,对他而言在这里隐藏在角落里的第三个人才是最值得提防的。
  但他的这种沉默在年轻皇帝看来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就在他气急败坏地试图用其他不太符合他现在身份的方式来教训教训眼前这个家伙的时候,韦伯反而伸出手紧紧抓住了他。
  水银化成帷幕挡在两人面前,但这一次却没能真正挡住对方的袭击,黑色的如同剑一样的武器瞬间划开了防御,从破开的大洞里看出去就能看到另一边言峰绮礼一身黑衣慢慢走了过来。这位主祭选择在这个时候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无疑是一种信号,象征吉尔伽美什正式开始行动,虽然到现在韦伯依旧无法确定为什么那个金光闪闪的王能够如有恃无恐,但至少在现在这里出现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可以打赢眼前这位主祭先生。
  “你终于来了,”年轻的大公吞了一口口水,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我盼了很久一直等待你下一步的动作,其他暂且不论,只有一点可否请主祭在这里先透露一二,那个被你藏在房间里的人到底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孩子呢?”
  这个问题韦伯其实没有指望言峰绮礼会回答,首先他和兰斯洛特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亲密,双方因为对彼此的情况心知肚明,所以哪怕日常交往也相当防备,但现在无论从那个角度考虑他都想知道,“那个人病得很重……”
  “他已经死了,”言峰绮礼面无表情回答道,“虽然竭尽全力,但考虑到那个人身上本身就粗在的抗魔性,治疗魔法完全没有起到作用,能勉强将他的性命拖延到今天早上,已经尽到我最大的努力了。”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已经察觉出了韦伯想要提的问题,倒是对此毫无保留,“雁夜先生出身于魔法世家,但他本身却没有足够的天赋,显然他的家族并不希望就此放弃,我想同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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