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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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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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宛如脸上一僵,停了手下动作,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只当他偶尔会喝这个,还以为是他喜欢,原来也是因为你。”
“我会离开,一是因为恨他为了所谓事业无情抛弃我,二是看了你发过来的病历,觉得以我当时的精神状态会让他难堪,所以才会走。”
苏静溪声音平静,又问道:“本来我打算回来看他一眼,如果他身边果真有称心之人,我再也不会歇斯底里,再也不会逼他,可是……你看到了,他根本放不下我。”
温宛如自嘲笑笑,附和道:“是啊……可是我这两年又算什么呢?”
苏静溪心中寒凉,口下也不留情,只道:“并没有人逼迫你留在她身边,连我都能释怀,懂得你若不爱我便休的道理,难道你还要死缠烂打?”
温宛如似乎是在回忆,眼神迷惘,声音平缓,道:“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离开他,我不知道生活的重心的在哪里。”
见她这样,苏静溪突生怜悯,连敌意都弱了许多。
只是,若论习惯,谁又敌得过二十年的岁月积累起来的时间所形成的习惯?
苏静溪付出的并不少,鼓足勇气踏上故土时候也未必就没有存着要回来跟他重修旧好的心思,不然为何换了身份与名字?
无以为继,只能推翻重来,如果没有这样的魄力,那么走进的必然是死胡同。
苏静溪出了茶馆,应顾枕书的约去特殊学校进行急救知识普及。
她坐在驾驶位上,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支在车窗上托着后脑勺,纤瘦的手指□微微泛着栗色的短发中摩挲了几下,她有些怔忡的眯起眼,微微的出神。
学校出了一辆中巴车,负责接送。
没有苏静溪的位子,她自己对路线也不太熟悉,所以顾枕书自高奋勇的陪她自驾过去。
她在学校并不高调,只是可能随意惯了,她并不是很注意她平时的衣着配饰是不是很符合她的身份。要说衣着倒也罢了,富足的人家的女儿娇惯些也是有的,可是开着奔驰拿着3000出头的工资还能像她那样一副安天知命的样子的,就没有了。
顾枕书一看到她的车子就忍不住开起了玩笑,他还是年少轻狂的年纪,连笑容都有些恣意。
“哟,边老师,你这车型,女孩子会很少开啊。”
“小鬼,我的年龄已经不能用女孩子这种字眼来形容了吧?”
“我看过你的档案,才二十五而已,比我大不了两岁……”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懂?”
顾枕书扑哧笑出来,书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将一只手臂枕在脑后,放松舒适,慢悠悠道:“边老师,你不知道你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好像是晾在幽深古井中的美玉,自有工匠守护雕琢,永远也不用担心岁月的摧残,如果可以,我真想成为雕琢璞玉的工匠,这种成就感……”
他摇摇头,闭着眼睛陷入自己编织的虚幻满足中。
苏静溪被他口气中怔忡的悠然自得搞的浑身不自在,好像是被人窥破了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谁又是打磨她的玉匠?
她不自然驳斥道:“你才多大年纪就敢调戏老师?”
“我说的是真的,边老师,你有没有男朋友?”
苏静溪被他直接凑过来的脸吓到,方向盘一滑,差点撞上绿化带,怒道:“不要命了是吧?我有没有男朋友都不关你的事,像你这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压根就看不上,死了这条心吧……”
顾枕书捂着自己的胸口,做受伤夸张的动作,笑道:“边老师,你好狠……”
她没有反驳,淡笑着继续开车,这样年轻鲜活的生命,会让她留连往返……
晚上,苏静溪应邀跟一行人去吃夜市的大排档。
空气中弥漫着烧烤的味道,顾枕书丝毫不掩饰对苏静溪的殷勤,惹得那些敢说敢笑的同学一路开他们玩笑。
苏静溪也不是很制止,他们的玩笑多是善意的,并不过分。
只是眸光流转间敏感的察觉到周围似乎有闪光灯的踪迹,她逡巡了一周,有些厌烦苏静言找的那些人的无孔不入,顾枕书凑过来问:“边老师,怎么了?”
她不愿多说,笑道:“没什么……”
她直接把车子开到苏家宅院里。
灯火通明,苏静言这两日身体不适,在家休养。
苏城夫妻出去应酬未归,所以苏静溪问了佣人之后,直接上二楼去书房找苏静言,他戴了副黑框眼镜,正聚精会神的对着电脑屏幕。
苏静溪推开虚掩的门,怒气冲冲的问他:“你到底是有多放心不下我?干脆在我住的地方也装上摄像头,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我好了!”
苏静言抬头怔愣片刻,又低着头对着电脑说了句:“会议暂停十分钟……”
苏静溪根本不知道他在开视讯会议,闹了个大红脸,本来十分有理的事情现在反而说不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那个……我不知道你在……”
苏静言偏过头咳嗽了几声,端起手边的马克杯喝了几口水,轻声道:“没关系,反正也到时间休息一下。”
他停顿了下,皱眉问:“你刚才说什么?”
苏静溪羞愧万分,只恨不得时光倒流,连理直气壮都做不到,小声要求:“你能不能以后不要派人跟踪我?很烦……”
苏静言的眉头拧的更深,轻声说:“我没有找人跟着你。”
苏静溪睁大眼睛看他,苏静言不肯能对她撒谎,是她先入为主的以为是他,所以忍不住兴师问罪,竟然自摆乌龙,实在难看,现在仔细想想,也有可能是追陆霖绯闻的媒体,更有可能是之前沸沸扬扬的那个美女老师的帖子。
她只好吞吞吐吐的说:“那可能……可能是小报记者吧,我,我……”
苏静言也没与她计较许多,轻声道:“你仔细告诉我是在什么地方,我找人查一下才放心。”
苏静溪摆手推辞道:“不用了,不用了,可能是我看错了……”
苏静言脸上破天荒的对她有点不耐烦,道:“你说看错了,就跑过来大吵大闹?哥哥的面子都丢光了,下属都知道我原来是个偷窥狂,养了个不知好歹的河东狮……”
他说的认真,苏静溪有些胆怯的问:“你生气了?”
苏静言绷不住笑了笑,清浅和缓,唇角微扬,有细小的温柔的弧度勾起,苏静溪放松不少,又接了句:“如果真能做你的河东狮,我不介意自己是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她口气复杂,有些感伤的开怀,脸颊上挂了一丝矛盾的笑意。
她经历许多事情之后,有些大彻大悟的宽慰,若不是苏静言自她回来之后就穷追不舍,她又实在不甘心放弃由来已久的执念,只怕要就此错过。
苏静言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屈起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低声笑道:“乖,去外面等我,哥哥忙完了去找你。”
四十三
苏静溪独自在楼上厅内的沙发上看电视,拿着遥控器换了许多台,浮光掠影一闪而过。她等到昏昏欲睡,斜靠在椅背上,单手托着脸颊,侧过脸是一盏昏黄温柔的灯。
灯下一只水晶醒酒器,盛着猩红色的液体,泛着粼粼光泽,高大的郁金香杯子已空空如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已有微醺的姿态。
苏静言走下楼来,看她一手执空杯,一手支颐,只是在灯下发怔。
岁月清宁静好,仿佛听不见光阴流逝的声响。
他步调轻缓,还是惊动苏静溪回头看他,她还是有些内疚,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一边向苏静言伸出手,随口问道:“你忙完了?”
苏静言走过来顺势牵着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温言轻声问她:“怎么不去睡,不困么?”
苏静溪摇摇头,将头靠在他膝盖上,蜷缩在沙发上,想了半天说道:“我明天不上班……”
苏静言早已习惯她的亲昵动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发梢微微分叉,干燥的自然栗色的感觉。苏静溪风餐露宿,花在打理保养上的功夫实在太少,皮肤状况都糟糕许多。
“我们办公室的姜老师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明天想去相亲……”
苏静溪还是靠在他的膝盖上,用手指绞着自己的头发,缠绕戏耍,微微侧首,阖目而眠,喃喃低语,用平常的语调诉说给他。
她明显的感觉到苏静言身体的猛然僵硬,心中得意更甚,意态愈发悠闲。
沉默恍然,电视机里的娱乐节目独自奏鸣着吵闹的过场音乐,苏静言摸到遥控器,画面随着他的动作消失成一条光线,一室寂静。
终于,他开口,语气难得的生冷强硬,道:“不许去……”
苏静溪继续触他逆鳞,笑道:“姜老师说是个退伍的军人,以前做过狙击手,在边境完成许多艰难任务,你知道我一直有英雄情结。”
苏静言握着她的手指又拢紧了半分,手心寒凉。
他竟然当了真,却偏要强撑着低声问道:“小溪,你真的要去?”
苏静溪最不耐的就是他永远不会多说什么左右她的决定,甚至只肯稍作坚持,就要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利,他大约是在彷徨犹疑,但是他那日字斟句酌的挽留言犹在耳,难道又要反悔?
她直起身子,赤着脚盘腿坐在沙发上,从他的手心抽出手来,抬头直视他的目光,慢悠悠的挑衅道:“我偏要去,可能这次不成功,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苏静言用唇封住了。
苏静溪蓦然睁大眼睛,坐立不稳,几乎要从沙发上摔下去。
苏静言连忙捞起她,他的唇角微凉,带点温柔的触感在她唇瓣上辗转反侧,右手手指松松扣在她的脑后,左手扶在她的腰侧,固定着她的身体。
月在楼头,院中飞花寥落。
苏静溪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腾空而起,她听从他,顺服他,模仿他,为之沉醉痴迷,美好的让她惊心。
情深如此,笃誓不渝。
苏静言声音低哑,静静垂了眉目,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的下巴,问:“你还要去?”苏静溪微微阖目,唇角衔着天真未凿的笑容,又有一丝慵懒神色,手掌顺势揽着他的脖颈,笑嘻嘻的调侃道:“我还要考虑考虑……”
苏静言暗叹一声,又缓缓俯下身去吻她,她依旧一副明净清澈的笑容,看在他眼里,却觉得满室光华一时都黯淡了颜色。
还在犹豫什么,失而复得,难道要继续周而复始?
如果不是苏静溪的远走,不是她的杳无音信,恐怕他永远也不知道苏静溪于她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蟾宫折桂,事业登极,若没有她在身边,这似水流年也不过是一笔白开水的烂帐罢了……
那一夜,她穿一领玉色衬衫,真丝的料子,素青半身裙,打扮的俏丽简净,姿态潇洒。
苏静言的手指白皙修长,一边吻她一边解开她的纽扣,节奏缓慢,呼吸紧促。
苏静溪还有些吃味儿的想,他这样信手拈来,动作行云流畅,究竟是跟多少女人行过床笫之事?
苏静言发觉她的不专心,手下的动作不停,轻声道:“小溪,别乱想……”
他似乎理智的过了头,这样的紧要关头,还没忘记照拂她的情绪。
苏静溪受不了,把头偏到一边,几乎要咬碎一口贝齿。
苏静言轻叹一声,伸手揽着她的腰,托着她的臀部,要将她从沙发上抱起,苏静溪发觉他的动作,压抑着喉间的呻吟摁住他的手低声说:“不要站起太急,你会头晕……”
苏静言哭笑不得,抚额道:“哥哥没你想的那么不中用……”
他抱着她去卧室,眉间神色温柔怜惜。
衾被微寒,交缠着汗水,暖烘烘的让苏静溪犹如云间游弋的飞鸟,又如冉冉翩飞的檐下柳絮,她朦胧中听到苏静言问:“小溪,我是谁?”
她已经无法思考,轻咬着唇瓣,脱口而出:“哥哥……哥……”
次日,细雨迷离,丝丝缕缕的敲在落地窗上,留下一串水痕,温度骤降。
苏静溪悠悠转醒,枕畔就是眉目沉静的他,苏静言还在睡着,微微张开了嘴巴呼吸,依旧清浅平和。
她着迷一样看了一会,就看到他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重新闭上。
苏静溪知道他血压偏低,有时甚至会测不到,自然不可能立刻清醒。
果然,他的眸子软绵绵的,满是温和迷惘神色,缓了好久才开口低声唤了句:“小溪……”
苏静溪直起身子,屈起一条腿,将头靠在膝盖上笑道:“你这么晚不去上班,小心老板炒你鱿鱼……”
苏静言唇角勾起细小弧度,口气强势,温和笑道:“现下还没有人敢炒我鱿鱼。”
她吃瘪,又不甘心道:“你这样懒,小心下属造反夺权……”
苏静言还是笑,低声说:“给了他们又如何?我还不至于养不起你。”
“现在既然可以随便拱手让人,当初又何必耗尽心力争夺经营?”
苏静言并不避讳,直接回答她,“当时,实在是情非得已。”
苏静溪敏感的察觉他话中有话,但是又觉得他不愿意细说,趴在他胸口听他胸腔内缓慢沉闷的心跳声音,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尖道:“我昨天看你胸口疤痕,是上次手术留下的?”
苏静言轻声应了一句,又说:“早已经不碍事了……”
苏静溪自嘲笑笑,“说起来我也是心外医生,你动了两次手术,我一次都没有在场过,你会怪我吗?”
“不会……”他回答的异常坚定,又解释了一句:“我生病的时候只想你能离的远远的……”
苏静溪又嗤笑一声,道:“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苏静言无言以对,他的本性如此,也不知如何宽慰她。
苏静溪又觉自己无理取闹,爬起来跳下床,转了话题问:“你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煮给你……”
苏静言还没开口,就看她踩着轻巧的步子拉开了门,差点撞上门口站着的苏静泽。
她穿大红色的连衣裙,圆头小皮鞋,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抬头盯着苏静溪看,苏静溪没想到这位不速之客竟然这么小,有些意外。
拐弯处就穿了苏城夫妻交谈的声音,然后是苏城错愕的眼神。
苏静言扶着床沿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扶了苏静溪的肩膀,并肩而立,轻笑着根苏城打招呼,“叔叔……”
眸光流转,苏城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身边打扮得体的夫人惊呼一声,连忙招呼苏静泽回去,抱着她仿佛避开洪水猛兽一般远离了苏静溪,还不忘送给他们一记情绪复杂的眼神。
苏城沉了脸色,道:“静言,你跟我过来。”
苏静溪不同意,挡在苏静言前面,“爸爸,你没有权利过问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你既然愿意叫我爸爸,静言又称呼我叔叔,就该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他是你哥哥……”
“他不是……你比谁都清楚,他根本不是!”
苏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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