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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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同居-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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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听想说点什么,面前的这个老人早已经泣不成声。她哽咽着说:“就算她对不起你,也罪不至死啊。” 

何妈妈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可掏出了一叠照片给骆听。那是何煦最后的照片,面目狰狞扭曲,嘴边还有吐出来的白
沫,睁着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前方,不知道最后在希冀什么。何妈妈报了警,拍了照片,她一并给了骆听一份。

这很恐怖,不是吗?

何妈妈又继续:“她死了,被你们逼死了,你满意了吧,这些年的仇恨也报了吧。”

骆听站了起来,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她的身边诡异的安静,眼前只有老人不断动作的嘴角,耳朵里来来回回地回放:“你逼死了她,你逼死了她,她死了,她死了……”

此时的骆听是脆弱的,很快她晕了过去。

她晕得很好,不是吗?

醒来的时候面对的是整面的白墙,洁白的床单被套。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看的小说,琼瑶的《失火的天堂》,女主醒来,面对医院白色的一切,不知今夕何夕,以为那就是天堂。

骆听和她不同,看到这样的环境,也不知道是哪一天,什么时辰,但她知道自己尚在人间。耳边没有何妈妈继续的指责,她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下一下有些沉重。她看见李乔出现在门口,看着醒着的她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骆听直接拿起床头的一个玻璃杯,往李乔那边扔了过去:“你给我滚。”

到底没多大力气,玻璃杯没有挨到李乔便落在了地上,嘭的一声,飞溅了一地。

扔出去的那支手是连着针头的,此时钻心的疼。

好在护士很快赶来,看着这番情形忍不住埋怨:“都生病了还这么大火气,当这里是家里呢。”又转过头来数落李乔:“家属也是的,不知道病人经不得刺激吗?”

骆听的手肿了起来,她固执地不去理,由着护士处理。

李乔闷着头把一地的狼籍收拾了,一脸的沮丧。

秦小楼带着骆阳阳来看骆听,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阳阳来到病房直接绕过李乔就扑到骆听的怀里,叫着“妈妈”的时候就流下了眼泪。

骆听一向身体挺好,住院已经是很严重的事情了。所谓母女连心,也莫过于此吧。

李乔抬起头来,叫了一声“阳阳”。

阳阳转过头来叫了一声“爸爸”,又抱紧了妈妈才对他说道:“爸爸不要把阳阳抢走,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听到孩子这么说,李乔的脸上闪过尴尬。骆听也微微吃惊,抬起头来看秦小楼,对方却一脸坦然。也罢,对孩子的伤害,也不差这一点。

李乔走了,那背影有几分萧索落寞。他想说好好养身体一类的话,可是一屋子的人全不管他。

殷玉婉和陈殷来了,骆听觉得有些尴尬就给严清修打了电话。对方还在出差,行程很满,骆听只得收了电话。

更晚一些的时候,柳文慈却来了,很快和殷玉婉熟识了。

因为没什么大事,那天晚上骆听就出院了。看着陪自己出院的人群,骆听窘了,这是多大的阵仗啊。她也觉得温暖,是啊,还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的。

骆听本意是让大家各自回去,奈何他们都坚持要送她回去。

第二日,殷玉婉和柳文慈前后脚到了骆听家。一个带着煲好的汤,一个干脆买了菜。骆听受宠若惊,又有些苦笑不得。

严清修打来电话,说工作还有点麻烦,得过几天才回来,他妈妈柳文慈这段时间会陪她。骆听道谢,回过头来看见两位老人都含着笑容。

骆听想,这两位老人,都是希望自己和严清修发展的吧。

骆听准备去做午饭,却被两位老人挡在了外面:“歇着吧,我们做就好。”

骆听打电话给严清修抱怨,对方只是笑笑:“让你歇着你就歇着呗。”

何妈妈又找到骆听家,拜托骆听让李乔去看看何煦最后一面,说着她竟然跪了下来。

骆听什么都没说,也在她的面前跪下,这才掏出手机给李乔拨电话。

好在李乔是答应过去了。

在何妈妈的感谢声里,骆听的声音有些冷:“何妈妈,对于何煦的事情我感到抱歉。我们之间的恩怨太多,我没逼过她。至于李乔,我和他四年多以前就结束了,不管您相不相信,我内心坦坦荡荡。”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何妈妈又激动:“可是现在李乔只听你的。”

骆听有些悲凉,声音里透着虚弱:“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做过,您可相信?我不知道李乔哪根筋不对要和我复合,况且我并没有答应他。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为什么他们都不放过我?”

柳文慈和殷玉婉走了出来,殷玉婉抱着骆听,柳文慈却走到前面面对何妈妈。她们都生气,却也知道这时候说话不能过火。柳文慈叹息良久才道:“骆听这孩子比别人经历得多一些,也苦一些。您女儿的死和她无关,我们求求您放过她吧。”

何妈妈走了,那背影是悲凉的,她喃喃低语:“可是谁放过我女儿。”

吃过午饭,两位老人又给骆听准备了晚餐的食材,只需加热就可以吃。她们确实还有其他的事情,细细叮嘱一番才告辞而去。

屋子一下子就空了。

骆听的脑子里此时浮现出何妈妈走时的背影,间或蹦出来的画面是何煦死时的样子。

她不是害怕,只是由内而外冒出的凉意。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找了合适的角度和姿势,任自己的思绪飘着,一动也不动。

她竟然睡着了,只是梦见了何煦。她死前看着自己,求自己把李乔还给她。

梦里的骆听竟然不愿意,她和李乔的关系也似乎并不单纯。

骆听大汗淋漓地醒来,梦里最后的意识是:自己其实并不冤枉。

有人在按门铃,骆听稍稍整理了一下便去开门,居然是陈殷。

他看见骆听的脸色苍白,脸上的汗水沾着头发,很是疲惫的样子。他在骆听微愣的瞬间抱住她,他本想紧紧地抱着,又想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是让人心疼的骆听。

骆听由着他抱着,她忍不住鼻酸,泪水就无意识地开始滑落。

又过了几日,严清修才回到H市,那些日子骆听每晚做噩梦,睡得不好。陈殷夜夜陪她到很晚才离去,只是他也不知道骆听的噩梦。

何煦总是来到她的梦里,面目狰狞扭曲,只是看着她、跟着她,并不说话。

骆听这天从梦里被惊醒,严清修竟然在。骆听忽然悲从中来,此时不再顾忌,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半夜骆听被噩梦惊醒,也吵醒了旁边的严清修。他给她倒水,问她怎么了?骆听原原本本的把残存的关于噩梦的记忆告诉了他。

严清修抱着她轻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慰。

骆听困倦地睡了过去,严清修的心口揪着疼。

他想,骆听是信任他的,不然不会哭得如此毫无保留。

可是,自己值得这份信任吗?他又一次错过了她最需要的时候。

第二日他们起床,还没来得及做早餐,陈殷便带着早餐来敲门。他和严清修看到对方都有点错愕,严清修按耐情绪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陈殷也一样,不再对他横眉冷对。

骆听吃得少,严清修埋头并没有发现,陈殷却带着担忧地问:“怎么只吃这么点?”

严清修也抬起头来看她,她的脸色比平日更加苍白,眼圈的乌青得厉害,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看着两个男人的表情,骆听扯着嘴角笑了笑,说道:“可能昨天晚上没睡好吧,我去补个觉,中午多吃点。”

她说完这句话,发现两个男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严清修为骆听的噩梦担心,而陈殷显然想到了其他地方去了,严清修晚上在这里,她就没休息好,什么情况完全可以想象。  


。 
32、李乔离开

骆听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总是忘不掉何煦,忘不掉她的遗书、她的遗容。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乔被外派到南部省大的分校去了,他找骆听辞行。做了很多心理建设,骆听才带着骆阳阳赴约。

严清修问她:“要不要我陪你去?”

骆听摇头:“我只是犹豫要不要带阳阳去。”

严清修扶着她的肩,柔声说道:“有事给我打电话,你那边结束了我去接你。”

骆听闻言,身子往后仰着,靠在他的怀里。

她想,也许她的一生就这样了,依靠这个男人,把其他都屏蔽在外。

是的,这有风险,可是这一刻,她无法不让自己往这个男人身边靠近。毕竟对她而言,选择太少了。

他们在一家餐厅吃午餐,服务员带着小朋友游戏,李乔得以何骆听单独聊天。

李乔也瘦了,相比之前更加憔悴。他的脸上俱是颓丧,哪里有半点之前的意气风发。

他们相对无言,唯有苦笑,半晌,李乔才说:“对不起。”

骆听摇头,又听得李乔说:“何煦说的,有些错误,需要一直错下去,我们……”

不等他说完,骆听便打断了:“李乔,你真的很天真。”

骆听把所有的愤怒和生气,都转化为了无奈,是的,深深地无奈。

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在阳阳的事情上,我有些意气用事。可是我想,关于什么是对他好,你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方案吧。”

李乔有些颓然,良久他说道:“我想对她好,她毕竟是我女儿。”

这样的场景让骆听鼻子一酸,竟然有哭的冲动。她喝了口水才堪堪忍住,然后又说道:“我们到现在的局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曾问我恨不恨你,其实我恨,但我更恨我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被你蒙蔽,没有早一点看清你;恨自己为什么明明受了委屈还不能回击过去;恨自己一点一点走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所以你问我能不能给你机会,我只能回答我不能。也许你认为你改正了我就能原谅你,但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骆听又笑了笑,才继续道:“也可能只是我的逃避,我的人生可能失败得可以,但我还是拒绝把失败的证据摆在面前日日提醒自己。”

她说了很多,李乔有些不懂,但他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想了好一会。他终于抬头给骆听一个笑容,那一刻,他似乎懂了。

懂得骆听的伤痛,懂得体谅她。

时间过得很快,骆听最后跟他说:“想看孩子给我打电话吧,我不会拦着。”

骆听带着骆阳阳看着李乔远去,那背影无端地萧瑟了起来。

阳阳问她:“你爱爸爸吗?”

骆听看着远处不再能见到的背影,本能地就要逃避这样的问题,可是她还是回答了他:“我以前爱过。”

阳阳似乎对这样的问题并不意外,转过身来看着她认真地问:“妈妈,你后悔吗?”

小小的女孩子,知道什么是后悔吗?

骆听看着面前认真的女儿,一时怔忡,她的女儿已经可以问出这样的问题了。

骆听摇头,告诉阳阳:“不后悔。”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骆听又对阳阳说道:“阳阳,妈妈现在很好。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东西,爸爸和妈妈分开了,那是缘分不够。谈不上是好或者不好的事情,你不要为这个介怀。”

她还是找不到更通俗的表达,来让阳阳明白她此刻的坦然。

她必然还是带着悲戚的,孩子敏感地感觉到她的难过,对她说的“不后悔”还是带着不解和怀疑。

严清修来接她们,骆听上车的时候满脸疲惫。

严清修看着她,眼里有不解又有心疼。过了一会才问道:“怎么那么累?”

骆听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养神,她还是睡不着。

车停的时候骆听猛地睁开了眼睛,那时严清修正看着她没有下车的打算。他看着她的眼睛明显一怔:“你没睡着?”

骆听点点头,她的睡眠出了问题,脑子里乱哄哄的,很难睡着。

骆听疲惫,夜里很早就在床上闭眼睡觉。过了一会,穿着睡衣的严清修抱了笔记本也坐在了床上,对她说道:“你睡吧,我还有点事处理了就睡。”

他在她的身边,那么近。骆听忽然有种错觉,这是他们最近的时刻。

她再靠近他一点,伸出手来攥着他的衣摆,闭了眼睛睡了过去。

她还是睡得不好,迷迷糊糊又看到了何煦。梦里何煦和李乔两人都好好的,只不过要来抢孩子。她带着阳阳无路可逃,也没有地方躲,情急之下害怕地哭了。

严清修看到骆听不对劲的时候,她正皱紧了眉头,攥着他衣摆的手更用了些劲,他摇她让她醒来,却看到她眼角滑出了泪。

她睁开眼睛看到是严清修,想起梦里的事,以前的事,现在的事,又哭了。最近她总是很脆弱,尤其在严清修面前。

电脑被放置在床头,严清修揽着骆听哄她:“没事了没事了,只是梦而已。”

骆听还是在哭,他吻她的眼泪,火热的唇印在她凉凉的脸上,还有她泪水的潮湿。一如她此时心里,稀里哗啦下着雨,却又五味杂陈。

他渐响的喘息喷在她的脸上,骆听又羞又恼,显然很不习惯此时的状态,忘了哭泣。她瞪眼看他:“你干什么呀?”

他的表情很无辜,还带着真诚,低哑地回答:“我想给你快乐。”

这一句话,骆听听得酸酸涩涩,什么滋味都有,却还是有压抑不了的甜蜜。

骆听不知道这天严清修有没有不同,但她明显感到他的身体温度很高,如同点了火。他可能是急切地想要,却又克制着,温柔地挑起她的热情与欲望。

是的,他在给她快乐。

骆听如同飘在云端,他突如其来的柔情迷醉了她,身体也不是自己的,心也不是自己的,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他的吻沿着额头、眼睛、鼻翼、脸颊、唇、颈脖、锁骨、胸口往下,骆听却忽然害怕了起来,搂着她的脖子不让他继续往下。她想看着他,她也希望自己的唇能品尝到他。

她觉得自己很想他。

此时的骆听,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她的吻是没有章法的,却固执地抢占主动权。她紧紧贴着他,牙撞上他的。他并不舒服,面对这样的骆听也只有无奈。只是捧着她的头用更耐心的温柔让她沉溺。

他们全程维持着面对面拥抱的姿势,骆听如八爪鱼般贴在他的身上,此时她无比依恋他。最后的时候骆听趴在他的身上,抱着他一起看绚烂的烟花绽放。之后她一动也不动,感受着激情过后的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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