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刘可娟显然有些惊讶。
虽然她们四人同样都有着各自的理想和追求，但态度和追求方式却并不相同。易琳是最狠绝为达梦想不择手段的一个，吴小青是最理智能够结合现实找出“曲线救国”道路的一个，刘可娟是最柔弱容易受到外界影响而退而求其次选择中和现实与梦想的一个，至于沈凡，毫无疑问，她是四人之间最执着也最投入的一个。
因而当刘可娟听到吴小青是说沈凡因为现在这份工作而影响了她作为写手的前途和道路时，刘可娟是非常惊讶的。
刘可娟看了看一旁有些苦笑的沈凡，然后又转头望向吴小青，用眼神试问道，“真的假的？”
接受到刘可娟眼神的询问，吴小青耸耸肩，说道，“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这样根本就不是凡疯子会做出来的事情，对不对？”
“的确不像是我们凡疯子会做出来的事情。”刘可娟点头认同道。
其实，就连沈凡自己也觉得这不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情。可是，事情就那样发生了，就在她没有留意到的时候有些东西就悄悄发生了转变。
一开始，沈凡是因为不想要被人看扁，所以她努力学习时尚圈的生存法则，让自己容易这个圈子，获取认同。
而后来，她也的确是获得了认同，这一点从周芬身边的贴身助理由原来的高宝贝变成她沈凡就可以看出来了。
而真正问题的开始也正是因为这个“认同”。
因为“认同”，所以她的工作量无限加大；因为“认同”，所以她接触到了更多她原本的世界里根本就不会出现的东西；因为“认同”，增多的经历和阅历让她对职场这个地方由无知到不习惯到最后游刃有余。
可是，表现的越好，她就被周芬套的越牢。
最后，沈凡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全部经历和时间都投放到了现在这一份助理的工作上面去。直到严重到被*罚红牌，沈凡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但是，明明发现了问题就应该立刻采取措施挽救才对，可沈凡却偏偏心里不那么愿意辞职。
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她喜欢现在这一份工作吗？
也说不上喜欢。她就是觉得如果现在这样辞职，这会让她感到不甘心。她总觉得自己能够在这个领域做的更好，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周芬的认同，她不想就这样放弃，什么都不要。
可是，如果你问她究竟想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满意，沈凡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不是现在。
“不像是凡疯子会做的事情。”这是吴小青和刘可娟这两个好朋友对她现在的所作所为的评价，沈凡笑笑，也跟着说道，“这的确不像凡疯子会做的事情。”
最后，沈凡也依旧还是没有在自己好姐妹的劝导下立刻决定辞职，只是说等“商界间谍”这件事情过去再说，她不想在这个风头上被人说成是引咎辞职或者是“畏罪潜逃”。
说是这么说，但沈凡还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有“洗刷冤屈”的一天，因为似乎所有的“可疑”之处都在指向自己。而沈凡自己又是“有口难辩”，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沈凡还真觉得她可能会一直蒙受这种不白之冤。
说不定最后不等她辞职，人家就主动炒了她鱿鱼，而更加悲惨的就是公司不但辞退她还要让她承担责任。
不过，沈凡的想法很简单，她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就算真有什么需要承担的责任，她也不怕深入调查。更何况，现在的沈凡也没有心思去担心这些“子虚有”的罪名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只是，有心事的时候却偏偏又无事可做只能够闲坐在家，这样的日子还真是不好受。
坐着坐着，沈凡就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到她和易城之间的事情；闲着闲着，易城的脸就又一不留神就闯入了她的大脑。
控制不住，也遗忘不了，然后焦虑、焦躁种种情绪就开始从身体的各个感知处冒出来，看什么都烦心，做什么都抓心。
实在不行，沈凡就干脆出去玩，可是好像老天爷偏偏就是喜欢跟她作对一样。走着走着她忽然就走到了熟悉的路口，她曾经和易城在这里一起嬉闹过。走着走着，她又走到了熟悉的小店，她曾经硬是拖着易城进去买过东西。
于是，沈凡就更加抑郁了，头一甩又回了家。
把自己扔在床上，沈凡越想越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是太窝囊了。真的就像吴小青和刘可娟所说的那样，“这样根本就不是凡疯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是啊，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她。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出事手段，这都不是她沈凡的作风。沈凡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不知名的力量给控制了，虽然记忆是她的，身体也是她的，可是思维模式和行动方式却是按照另一套“理论”在进行，根本就不符合她沈凡的作风。
如果是平时的沈凡，她一定会找到易城把那天的事情问清楚。
无论是分手还是和好，都应该有个明确的答案。
、第一七六章 分手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沈凡决定做回自己。
不管是分手还是要和好，都应该有个明确答案，这样不上不下就像被一根鱼刺卡在喉咙的感觉太让人难受。
而且，有话不说，这不符合她沈凡一向有话直说的作风。
于是，在经历过了一段时间的迷茫和忧郁之后，沈凡拨通了易城的电话。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言语修饰，甚至连一句招呼都没有打，就在对方接电话的第一瞬间，沈凡就开门见上地说道，“我打电话给你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那天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管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做了那种事情，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其实，在看到是沈凡来电之后，易城先是高兴了一下，然后又沉着脸犹豫了一段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接这个电话，该不该接这个电话，在接了电话之后自己又应该说些什么，而对方又会说些什么。
不过，只做了短暂的犹豫和挣扎之后，易城就接起了电话。他不得不承认，不管对方想要说什么，他都该死地很想听一听对方的声音。
于是，他就这样鬼使神差地接通了电话。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也没有时间让他懊恼，他就听到了对方半是责问半是生气的话。
明明对方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都是在教训自己，但易城的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弧度。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但是心里却忍不住笑着说道：
这么直接的说话方式，果然是沈凡才有的做事风格，哪怕那天哭的那么……
后面的话，易城没有说下去，即便只是心理活动，他也没有说下去。
愣了片刻之后，易城才强壮冷淡地说道，“我并没有什么好需要解释的。”
也许是早就学会了隐藏如何自己的真实情感，易城的声音上去就好像真的什么也不想说一样冷漠。但是，只有易城自己自己，他现在内心翻腾而出的情感。他其实是想要对沈凡说出一切，可是……说出一切之后又能如何？
只要把问题全部都说出来，事情就可以得到解决了吗？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跟沈凡继续在一起，或者是彻底斩断对沈凡的感情而放下她了吗？
不能，就算说出全部所有，问题就是问题，横隔在那，什么也解决不了。
所以易城选择了沉默。
沈凡怎么也没有想到易城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她还以为易城至少会因为那天的事情而向她道歉。但是，易城竟然说“我并没有什么好需要解释的”。
无论是易城的言语还是易城声音里透露出来的淡漠和毫不在意，这都完全激怒了沈凡，她握着手机的手竟然有些颤抖。她压抑着，压抑着自己没有当场大吼着爆粗口，而是低沉着嗓音，像是要把声音压到肺里再低低地从喉管里一个气音一个气音的挤出来一样问道，“你说‘没有什么好需要解释’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隔着电话，易城也能够感觉到沈凡的声音里传递过来的情绪，那样鲜活，他甚至开始不自觉地在脑海里想象起沈凡脸上现在有可能会出现的表情。但尽管他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依旧只是平淡地说道，“就字面上的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沈凡连续重复了两遍易城的回答。
你TM的差点*我，难道就只是一句“我没有什么好需要解释的”就能够一笔勾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了吗？沈凡很想对着电话怒吼出这句话，但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她觉得如果她真的对着电话喊出“*”这两个字，也许会换来对方四个“*未遂”四个大字。
不知道为什么，沈凡就是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所以，沈凡识趣地选择了不说。
但要她什么都不说，这她又做不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对得起她“沈凡”的大名？而且，她今天打这个电话不就是为了要一个“结果”吗？怎么能够半途而废？
于是，沈凡忍了又忍，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对于那天对我所做的事情丝毫没有觉得任何不对或者是悔过的意思吗？”
“就是这样。”
“你……”对方依旧平淡但却又透着一点蛮不讲理的味道的回答再一次让沈凡抓狂。
对着电话结结巴巴了半天之后，沈凡最后还是没有能够忍住，她几乎是吼着喊道，“易城，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那天你这个混蛋对我又是摸又是咬的都是对的，完全一点错的没有？那我是不是还应该反过来感谢你并没有继续做到最后放了我一马？”
其实，易城是非常想要努力维持自己刚刚那冷淡而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的。但是，最终他还是破功了。
易城早就知道，只要一遇到沈凡，他就会情绪失控。开心的、愤怒的、甜腻的、温暖的、厌恶的种种种种，只要一遇到沈凡就有可能会随时爆发出来。
而刚刚还在强调自己一定要在沈凡面前保持冷漠的易城终于在沈凡一连串不受控制的怒吼声之中不可遏制地笑了出来。
沈凡其实是真的在生气，非常非常生气，而易城也知道沈凡是因为气急所以才吼出了刚刚那一段话。但是，不知道该说沈凡天生就具有“幽默”天赋，还是该说她总是能够莫名其妙踩到易城的笑点，总之沈凡刚刚那一段貌似非常生气的怒骂到了易城的耳朵里却听出了“笑话”的味道。
当听到沈凡说“又是摸又是咬”的时候，易城就知道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但他还是竭力忍着，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但是，当他听到那一句“那我是不是还应该反过来感谢你并没有继续做到最后放了我一马？”之后，他就彻底忍不住了，然后忽然就爆笑了出来。
沈凡在电话那头气的脸都绿了，而易城却是在电话这头笑的脸红了。
突然听到那边传来爆笑的声音，原本气呼呼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给易城两拳的沈凡就愣住了，嚷道，“你忽然在发什么神经啊？我都快气死了，你竟然还给我笑？”
“因为……哈哈……因为你刚刚的话……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易城一边笑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就算没有看到易城本人，沈凡也大概猜得到对方现在笑的有多夸张，说不定都捂着笑抽肚子趴在桌上了。
可沈凡现在哪有心思跟易城笑？只是没好气地教训道，“笑，笑个P丫啊笑，不许笑。我在跟你认真说话呢，你给我老实点、认真点。再笑，我揍你。”
沈凡在电话里说着让易城不许笑，可是，她没有留意到在听到她正儿八经地“教育”之后，易城脸上的笑容那是更加灿烂了。
易城不得不承认，他输了，而且还输的很彻底。其实，他原本是打算对沈凡冷漠以待，然后激怒沈凡，顺便再让沈凡主动提出跟他分手而他就势答应的。
但最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并没有如易城所想的那样变的糟糕，反而还莫名其妙朝向了好的一面发展。
原本事情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但是偏偏易城又没办法对沈凡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只是一个电话一个短信，沈凡就能够有办法让他失控，那样的话，他知道他根本就对她说不出口。
所以，他能够做的就是让沈凡主动提出分手。
、第一七七章 隐瞒
易城收敛了笑容，说道，“明天中午十二点，到公司顶楼来。”
“嗯？”易城突然变的认真起来的语气让沈凡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明白过来易城是在说见面的时间。
难得易城终于愿意和她谈论那一天所发生的额事情，沈凡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正想随口答应下来，沈凡才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愣了愣，沈凡说道，“能换个地方吗？”
“怎么了吗？”易城有些不解。就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公司顶楼是最方便见面的地方。以前他也和沈凡有好几次都是约在顶楼见面，他显然没有想到沈凡竟然会突然提出换一个地方。
沈凡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解释清楚。“商业间谍”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沈凡就已经和易城出于一种莫名其妙冷战的状态了，所以易城并不知道她现在被“停职调查”的事情。
见沈凡没有回答，易城也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再一次追问道，“怎么了？”
“额——”沈凡觉得以她自己现在和易城的关系，详细解释这件事情好像显得有点太过多余，最后思索了一阵，说道，“不，没什么，我明天不用上班，所以……”
“原来是这样。”易城不自觉悄悄松了一口气，虽然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顿了顿，易城又提议道，“既然明天不用上班，那就后天。”
“嗯——，其实……后天我大概也不用上班。”说完之后，不想易城察觉到不对劲而继续追问下去，于是沈凡很快又补充道，“不如哪天你有空，我们约在餐厅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见面吧。”
因为不用上班，所以沈凡其实不想刻意去公司一趟，于是只能提议让易城约别的地方。
虽然沈凡有意想要转移话题，但是破绽太过明显了。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一连几天都不上班，甚至还不确定自己究竟会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易城显然留意到了沈凡在隐瞒些什么的，但是他同样也感觉到沈凡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一想到沈凡的刻意隐瞒易城不觉心头一阵恼火。但随后意识到自己的气氛之后他又自嘲地笑了起来，暗暗说道：
易城，你不是决定要跟沈凡分手了吗？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在乎她对你有所隐瞒？
收起笑容，易城说道，“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