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穿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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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穿成皇帝-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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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姑娘家应该想的?白嬷嬷说要守礼。
  雪雁误打误撞倒是做了件好事。
  
  ***
  骑了一天一夜的马,林璧才到了林如海落脚之处。当看到破旧的民居里面色苍白消瘦的林如海时,林璧忍不住红了眼眶,快快走了几步在林如海床前跪倒,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
  “父亲,孩儿来晚了。”
  据林如海受刺已经过了五天,他顿感生命将到尽头,单靠这一口气撑着,“还、还好你赶上了……”说一句就喘了许久的气,
  林璧哽咽,“是孩儿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会……”不会在太上皇还在的时候投靠了萧子虞,不会为了他的事,就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了。
  林如海勉力笑道,“你瞎揽……什么错。自你母亲去后,为父常觉后力不济,就算没有这回,也是早晚的事。”他歇了歇,继续道,“只是担心你和玉儿。”
  林璧道,“父亲该继续担心才是,妹妹年龄还小,当不起一再丧亲之痛。”他原本还心存侥幸,如今一看,妹妹竟是不能再见父亲一面了。
  林如海叹道,“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玉儿,我最担心的还是你。”他面上现出垂暮之态,像是在交代遗言,“从小你在父亲身边时过得不好,后来不在了,我就更对不住你了。是皇上教的好,若不是他,你也不能有今天这样的出息。”
  林璧心中难受的紧,只胡乱道,“儿子没有出息,还指望父亲好好教导呢,父亲会好的。”
  林如海摇头,“你听我说。”林璧安静下来,林如海继续道,“我去了之后,你就带着你妹妹回苏州守孝,三年之后再回来。皇上和太上皇及诸位皇子的争斗,你不许参与。”
  他看着林璧,一定要让他点头应是,又道,“贾家皇上是不会放过了,你留在这里却不伸手帮一把遭人诟病。皇上虽然不会放过贾家,但他是圣明君主,心胸广博,单为名声也不会赶尽杀绝,你看在我和你母亲的面子上帮一把,别叫你母亲家流落街头。”
  林璧顿了顿,含泪点头。林如海吃力地抓住他的手,“玉儿的终身,沈家四爷虽然大了些,他这人是好的,若孝期之后他还在等,定下罢。”
  林璧只能应下,“是,父亲。”
  林如海道,“至于你的亲事,父亲希望你找个可心意的,一生举案齐眉,像我和你母亲一样。”  
  林璧倏然泪下,“是,父亲。”
  “你看你,这就哭了?莫非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林如海想给他擦泪,却没力气抬手,“可惜我不能帮你张罗了……璧儿喜欢的姑娘,定然是好的。”
  林璧握住林如海消瘦到骨节分明的大手,“特别好,好看又体贴,文采极好。您一定会喜欢他,我让他给您端茶倒水,做饭洗衣……”说着,便泣不成声。
  林如海喃喃,“那就好,那就好……”两手挣扎了会,还是阖上了双目。
  林璧捂住了双眼,“父亲,其实我骗你的,他可不会端茶倒水,也不会做饭洗衣,也不体贴,对我一点儿也不好……你肯定不会喜欢他……”
  可惜阖上的双眼,不会再睁开。
  
  ***
  林璧带着林如海的遗体回了京,当林黛玉看见满身缟素的林璧和林如海棺木,惊痛的立刻晕厥过去。
  林家没有女性长辈,林璧苦思之后,还是求了王熙凤帮忙接待来吊唁的宾客。王熙凤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尽力而为了,这份情,林璧记在心里。 
  当今为林如海赐谥号文清,以示荣宠。如此一来,林如海以从三品巡盐御史之职得许多内阁重臣拜祭,一场丧事办的声势浩大。
  林黛玉身体本来就弱,还要坚持守灵三日,几次哭晕了过去都不肯罢休,醒来继续跪。林璧忍不住懊悔,若当初带着林黛玉一起去看林如海,或许她就不会如此伤心。
  林璧也不想想,若带了林黛玉去,能不能赶得上见林如海最后一面还是个问题。
  入殓之后,林璧并没有多在京城停留,吩咐准备好便扶灵回苏州,准备与停灵的贾敏一同葬在祖坟里。这次一走,兴许三年之内便不再回来了——似乎京城也没什么好让兄妹两个怀念的。
  林家的船很好认,挂了白幡的那个便是。一路上送殡的轿子和各家的路祭满满当当挤了整条街,林璧身着白色桑衣,摔丧驾灵,十分哀恸,和着哀乐,喧嚣直入天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林璧站在船头,大船离码头渐远,那边的喧嚣热闹和他冰凉的心肺相隔成两个世界。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贾敏死的时候林黛玉和林如海的感受:不管丧事办的有多浩大,来的官品级多高,只有他和林黛玉是痛苦的。
  “大爷,码头人那么多,皇上不会来了,您回屋里去吧。”承影忍不住道。大爷在等谁,他们心里可是门儿清。
  林璧双手背在身后,高高抬着头,淡淡道,“就你多事。”
  承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提。
  过了半日,林璧方收回视线,心里说不出的怅惘,他在期待什么呢。正要进屋里,视线一转,便看见自家船右侧三丈远的地方有一艘不起眼的船,窗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自斟自饮。
  林璧有一瞬的悸动,而后几乎是立刻便平静下来,转身进了船舱。只是那门,没关。
  林如海之死不能怪萧子虞,就算是他林璧,也没想到林如海会在快到京城的时候遭了刺杀。但,不怨他,还能怨谁!恨无可恨,仇无可报,不怨他怨谁!
  萧子虞仰头将杯中酒喝尽,是呢,除了他,他能怨恨谁?若非不怨恨他,那就不是林璧了;若林璧不怨他,他还不乐意呢。
  林璧大敞着门,却不肯看向对面,只侧身坐着,斟了一杯茶水。‘这一回,可算是两不相欠了罢?’
  萧子虞微微苦笑,重又倒满杯中美酒,饮下。‘那十年,我从没觉得那是欠,顾而,是我欠你良多。’
  茶水冰凉,入口极涩,林璧皱了眉头。‘就当做谁都不欠谁,不需还了。’
  ‘那怎么能成?三年之后,等你回来。只是不知,你还愿不愿要债。’
  ‘哼。我失了父亲,你要拿什么来抵?’
  ‘只要你愿意……’
  碧荷端着茶水进来,诧异道,“大爷,您怎么喝凉茶?奴婢就一烧水的空儿都等不得了?”  
  林璧一饮而尽,“好茶。”
  

 第 63 章

  三年后。
  
  林璧没在守孝完之后立刻启程回京;而是在苏州参加了建元四年的乡试;在建元五年,过了年之后的暮春才踏上了回京的官船。
  
  已在乡间蛰伏三年的林璧;蜕变的更加平和淡然;如果说三年前他身上还有锐气的话,现如今叫人先看见的不是他的容貌,只觉气质温润如玉。
  
  比当年做兰台寺大夫的林如海更加出色;叫林如海昔年同僚看见,必要赞叹一句;雏凤清于老凤声。
  
  京城;还是一样的繁花似锦;多了谁少了谁都一样的热闹。若说变化么,码头上比走之前更加忙碌了,停泊的船只翻了几番,饭馆酒肆林立,俨然成了第二个东街。不,东街再繁盛,也没有那么多的洋人面孔。
  
  林璧临走之前卸了天隐府指挥使的职位,林家产业都是老管家在打理,真的在林家旁支所在的村子里结庐而居三年,期间两耳不闻窗外事,京城这样的变化,他是惊奇的。他原来单单知道当今胸有沟壑,却不知,他创造了怎样一个奇迹。
  
  深深吸了口气,林璧扶着戴了帷帽的林黛玉下船,林黛玉好奇的东张西望,轻声道,“许久没见过那么多人,竟觉得恍如隔世了。”
  
  林璧温温的道,“妹妹可是看烦了林家村穷乡僻壤?”
  
  林黛玉俏皮地斜了林璧一眼,发觉她戴着帷帽,便用手捏了下他以示不满,然后注意力马上转到别处去了,“哥哥,你看那是洋人吗?”
  
  林璧打眼一瞧,可不是个金头发的高大男人,身边的女子身着带花边的粉红大摆洋裙子,纤腰一束,露出大片的胸脯,毫无避讳的在冲他看。这样的女人,大齐人是怎么也瞧不习惯的,林璧收回视线,“上轿子,回去了。”
  
  “好吧。”林黛玉在乡下出门习惯了,笑道,“改日哥哥陪我出来玩。”女孩子爱逛街是天性。
  
  林璧当然答应。
  
  “还是算了。”林黛玉进了轿子,突然道,“我想起来哥哥要考科举的,应该好好读书。”
  
  林璧跨上一匹马,闻言笑了,“好妹妹,果真为哥哥着想。不过不碍事,跟陪妹妹相比,会试不算什么难事。”
  
  林黛玉在轿子里低头闷笑,“好欠打,叫人家听见,该说你轻狂了。”
  
  早在林家的船靠岸,林璧兄妹出来的时候,一只腿上带着竹筒的信鸽飞出去,直奔大内。几个脚夫打扮的中年汉子一边狼吞虎咽地吃馄炖,一边装作好奇似的瞧林璧——众人都在瞧,他们根本不用担心暴露。一个脸膛红紫的汉子默默想,终于等到指挥使大人了,这半个月吃馄炖吃的他想死啊……
  
  兄妹俩回府之后的第二日便去了贾府拜访,按之前送来的消息,薛宝钗如愿嫁入贾府成为宝二奶奶,但贾宝玉似乎对她不再那么上心——他爱上了佛学。按照他所说的,女儿家未嫁之前是明珠,嫁人之后便成了鱼眼珠子,连他的夫人也不外如是。
  
  贾妃听说抱了恙,至今还缠绵在病榻;贾母显得苍老了许多,十分嗜睡,眼中的精明和果断去了不少;迎春和探春都嫁了出去,只是一个过的不好,一个远嫁他乡;听说史湘云嫁的夫婿没过两年便撒手去了,她现如今守寡在夫家。
  
  贾母比之前平和许多,没说几句话就累了,叫贾宝玉陪着去拜访贾家两位老爷。分别在荣禧堂和贾赦的小院子拜访玩,贾宝玉便请林璧与林黛玉去大观园看看,惜春作陪。
  
  贾家省亲的时候林家兄妹没来,如今里头都萧条了,才初次进来赏玩。大观园的确建的别致,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处处是美景,只是透着千般的萧索,万般的冷肃。
  
  贾宝玉没跟以前一样,看见林黛玉便凑上来,他与大观园一样,在这暮春的时候就已如秋日般索然。
  
  林黛玉却如身在梦中一般,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草都熟悉。
  
  一行人走至一处清幽的竹林,沿着圆润的小石头铺的甬道往前走半刻,便是三间小小的房舍,转过屋子,后头有一路活水盘桓而出,在千竿绿竹掩映下,如隐士之所一般。
  
  林璧笑道,“好个奇思妙想。”
  
  贾宝玉微微笑道,“此处叫做潇湘馆,没人配的上住它,便一直空着了。”他看了看林黛玉颦眉的模样,还是没说,他当初是很像与她比邻而居的。
  
  惜春道,“在我看来,除了林姐姐没人配得上这潇湘馆了。”
  
  林璧心中颇感不快,摇头道,“地方虽然美,但名字取得却不好。斑竹一支千滴泪,太过悲伤了。”泪洒潇湘,他妹妹已逃离了这虎狼之地,什么配不配的。
  
  此处,竟真的像是为林黛玉建的,十分符合她心意。林黛玉心脏一痛,不敢再想,忙笑道,“依哥哥说,这里该叫什么?”
  
  林璧没说话。这里是贾妃亲自题名,置椽已是无礼,怎能再妄言?
  
  出了潇湘馆,往东走了一段,便是贾宝玉的怡红院,里头家具摆设件件精致十分,花树葱茏,其余倒没什么好说的。再往前过了小桥,转过一处山坡,就看见极繁多的花树,各色花瓣簌簌落了一地,水里也有,顺着流水旋转着不知被送往了何处,瞧着叫人心生怜惜。这些花太过可怜,弱有个葬花人给它们个埋骨之地就好了。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林黛玉脑海里忽然石破天惊般地出现了一句诗,她吃了一惊,对大观园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林璧注意到林黛玉脸色苍白,关心道,“妹妹怎么了?”
  
  林黛玉扯了扯嘴角,“我累了。”
  
  林璧正想说什么,贾宝玉便道,“累了就不逛了,咱回去吧。”
  
  ***
  
  隔日,林黛玉就没能起来,碧水摸她的额头,滚烫的都能摊煎饼了,吓得赶忙叫人。林璧今日本要去访友,外出的衣裳都换好了,听了下人回报,立刻就去了林黛玉院子,并叫承影去请太医来。
  
  林璧毕竟是男子,甚少进林黛玉闺房。林黛玉喜书,虽然有间大书房,闺房笔墨和书亦备了一套,廊下挂了只绿毛鹦鹉,还是他送的,这时候正昏昏欲睡着。
  
  林璧亲眼看了林黛玉,她似乎被噩梦靥住了,睡得十分不安稳。林璧心内略焦急,林如海去世的前两年,她便经常这样,晚上睡不着觉,睡着了就做噩梦,后来慢慢就好了,今日是怎么了?
  
  碧水端了冷水,给林黛玉敷在额头上,隔一会便换一回。周围大大小小一群丫头,也用不着林璧作什么,他又不放心走,就坐在旁边等。
  
  “昨晚上是谁给姑娘值夜?”林璧问道。
  
  众人一齐望向雪雁。
  
  雪雁是二等丫头,本来没资格进屋里伺候,因是林黛玉年幼时就跟在身边的,年龄小,大伙儿都十分让着她。
  
  她眼圈一红,噗通跪在了林璧脚边,“大爷,是雪雁错了。”
  
  林璧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你昨晚睡死了?竟让姑娘受了凉?”
  
  雪雁哽咽,“姑娘三更还没睡,不知道写些什么东西,奴婢,奴婢劝不动姑娘……”
  
  林璧眉头微挑,“起来说话,姑娘写了什么,拿来给我看看。”
  
  雪雁犹豫了下,心中对林璧的惧怕还是占了上峰,她利索从一堆书页里拿出了一页纸笺双手奉给林璧。
  
  林璧细细看时,是一叶用簪花小楷写的长诗,名字便是葬花,内容极其悲切,待看到“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时,脸色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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