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宿舍楼记事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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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宿舍楼记事簿-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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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不想那么做而已。 
              一个人上了年纪,心会淡很多,有些事不想管的就不会管了,一些人争不来,也就不想争了。手下不那么狠,权当是给自己积德。这次要不是黄健向家里提出要正式搬出去和一个同性同居,他也不会真的向苏隐下手。

              毕竟是自己儿子这么多年当宝贝似的人,真下手了彼此都难看,是不是?

 

 

              鬼畜攻黄健&美人警察苏隐 

 


              第 59 章 
              那天晚上黄健真的乖乖回家吃晚饭了,黄建国下楼来一看就笑了,问:“你还知道回家?” 
              黄健抬眼看父亲,脸上声色不动,问:“晚上吃什么?” 
              保姆看父子两人一眼,心惊胆战的捧上菜单。黄健低头一看脸色微微的就变了,那菜单上一溜全是苏隐平时喜欢吃的东西,橙子羹、小牛柳、小汤包和烤鸭片儿,偏偏他父亲平时是很少吃这些东西的,今天是一反常态了。

              威胁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就看你乖不乖,听不听话。 
              黄健脸上一点不露,晚上还和父亲喝了点小酒,该睡觉时睡觉,朋友打电话叫出去玩,他说困了想睡了,一个个都打发走,然后跟父亲笑笑说:“我上楼了。”

              黄喻国在看文件,头也不抬的问:“准备在家住多长时间?” 
              黄健心说住到我把苏隐人找出来为止,但是表面上不能这么说,表面上他还得做出一副完全不把那个人放在心上的样子,笑笑说:“这次准备多住几天。”

              黄喻国和儿子相视而笑,两人心里都有底,一个知道人是在另一个手里,另一个知道这人心里很急,但是谁都不先挑明了说。谁先挑明,谁就输了。 
              那天晚上黄健回了房间,首先在角落里翻窃听器,翻了半天没翻到,骂了一声老狐狸,然后给手下打电话说:“这下子完了,老爷子把你们嫂子关起来了。”

              那边哥们说:“啊?这么狠?” 
              “可不是么,”黄健说,“我这边一表现出很把人放在心里的样子,那边他就能对苏隐动手。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花啊,我怕啊。”

              电话那边哥们一下子喷了:“不带这么说自己爹的吧?” 
              黄健恨恨的说:“看黄易明就知道了,我和那小子就不是一个妈。” 
              哥们于是只能安慰他:“得了,兄弟帮你查探查探,你自己小心啊千万别露什么马脚出来,一会儿找到了可要请客的啊。” 
              黄健差点都要哭了:“哎哟喂能找到老婆别说请客了,卖身都愿意啊。” 
              那哥们喷完了说:“要你卖身干吗!嫂子倒是挺漂亮的……” 
              意淫还没完,黄健暴走了:“你丫滚!” 
              其实苏隐在哪呢,在黄家阁楼里,周围全是警卫员包围,窗子从外面锁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隐这个人心重气量小,黄喻国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听见哗啦一声响,给他端去的饭菜全泼了地上,保姆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收拾。苏隐向里侧躺着,一只手给铐在床头上,整个人僵得跟石头似的。

              黄喻国问保姆:“不吃东西?” 
              保姆颤颤巍巍点点头。 
              黄喻国心平气和说:“出去吧。出去以后别乱说。” 
              保姆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把门喀嚓一关。黄喻国听着外面没动静了,走到床边上挑书看。他讲究优待俘虏那一套,绑是把苏隐绑来了,但是亏待是不能亏待的,怕他无聊,床边上放着一个大书柜,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挑了半天挑出一套《人生百忍》,问苏隐:“要不要念给你听听?” 
              苏隐默不作声的向里躺着不看他。 
              黄喻国于是就自顾自的翻开书念,念了不到两行,苏隐冷笑:“咬字不清吞吞吐吐,你当你是周杰伦呢?” 
              黄喻国阖上书问:“肯说话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苏隐一翻身坐起来,一只手铐在手铐里,一只手揪着黄喻国衣领,盯着他骂:“你丫个混蛋!” 
              黄喻国好脾气的问:“我哪里混蛋了?” 
              “绑架公民!” 
              “还有呢?” 
              “非法拘禁!” 
              “一个概念,”黄喻国拍开他的手,说:“其实我是很尊重你的,这么水灵灵一个美人,上过第一线,执行过绝密任务,当了十年的高精度狙击手,出生入死这么多回,的确很值得人尊重。但是不管怎么说你都妨碍到了我的家庭和我儿子的人生,所以我也就有所为有所不为了。”

              苏隐咬了半天牙,那声音咯吱咯吱的像磨刀子,磨得黄喻国心情异常愉快。 
              “呐,这样吧,”黄喻国说,“我尊重你的决定以显示民主,既然你不想吃东西,那就不吃,但是你觉得饿的时候可以叫人,保姆就在外面,怎么样?”

              苏隐大骂:“呸!正常人都他妈气饱了好不好!” 
              黄喻国摆摆手纠正他:“错了,你气性比正常人要小。” 
              苏隐的确心重,他以前上学的时候枪法并不好,后来在特种部队摸爬滚打,愣是练成了一代枪王。别人说他一句他能心心念念的记很久,就像只小麻雀,逮住了养家里好吃好喝的喂着,他偏偏能活活气死。

              黄喻国临走拍拍他的头,像个长辈一样慈祥的问:“你想想,我脾气很暴躁么?不暴躁,但是我能下狠手。黄健他跟我是一样的,甚至比我还暴烈,只是他喜欢你在你面前会收敛而已。真等到有一天你们感情磨尽了他就会伤害你了,到那时候你也不后悔?”

              苏隐不耐烦的挥挥手:“滚走吧您!” 
              黄喻国有点惊讶,他只知道他儿子对这个年轻人很上心,他没想到苏隐这么不把黄健当回事的人,竟然在这时显出了如此刚直坚决的不合作态度。 
              第二天黄健仍然装得很正常,早上起来说是去部队了,结果他一出门,黄喻国往军区打电话,人家说黄健根本就没来。 
              黄喻国放下电话就冷笑,心说你丫还装,装作那人对你不重要的样子,以为这样我就放他一码了? 
              到午饭的时候黄建还没回来,黄喻国起身去看苏隐,结果保姆站在阁楼门口战战兢兢的说:“里面……里面砸东西在呢……” 
              黄喻国把门一推,迎面一个小挂件飞过来,在耳边上撞上墙摔得粉碎。 
              苏隐抬眼丢过来四个字,硬邦邦的:“心理变态!” 
              黄喻国深吸一口气看着地面,能够得到的都摔了,满地狼藉,给他送过去的早餐就手就泼了,难为他还有这么大力气摔那大青瓷花瓶。 
              黄喻国点点头,态度很好的叫保姆进来打扫,完了以后板着苏隐的下巴打量了一会儿,摇摇头说:“瘦了。” 
              苏隐不耐烦的摇头甩开他手:“这不是废话呢嘛!” 
              “是废话,但是不能姑息,”黄喻国好脾气的笑笑,叫保姆:“再送一份早餐过来。” 
              保姆唯唯诺诺的下去,小房间里就留苏隐跟黄喻国两个气呼呼的对视。过了一会儿早餐送过来放苏隐面前,黄喻国问:“自己吃还是我动手?” 
              苏隐抬手就要泼,给黄喻国一把抓住手,厉声道:“少找点麻烦!你饿出什么三长两短我没法向黄健交代,别逼我来硬的!” 
              苏隐立刻跟只猫似的炸了毛:“哟你还打算动手啊你?!” 
              黄喻国抹了把脸,摇摇头低声说:“真是给黄健惯出来的坏脾气……没有人教你在长辈面前要收敛?” 
              苏隐眨眨眼,伶牙俐齿的反驳:“就你还长辈?” 
              黄喻国心想,有那个可能的话还真不想当这个长辈。但是他比较老派了,有些事想想就算了,不会真下手去做。 
              他一把按住苏隐,一只手拿勺子舀了一大勺粥,另一只手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就这么硬生生扳开苏隐的嘴巴往里灌。苏隐哪肯乖乖听话,他毕竟身手也不错反应也不错,挣扎起来是很要人命的,混乱中那粥泼了一半喂了一半,黄喻国和他自己两个人都狼狈不堪。

              保姆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就只见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苏隐在那破口大骂:“王八蛋!呛死老子了!好烫!好咸!混蛋!这是稀饭不是盐水吧!” 
              黄喻国板着脸往外走,临关门丢下一句:“把他给我两只手都铐起来!” 
              保姆偷眼看黄喻国,那胳膊上果然给抓得一道一道的,跟猫爪似的,特别生机勃勃。

 


              第 60 章 
              黄健在外面一天,晚上回家时板着脸,吃晚饭时碗筷敲得叮当响。黄喻国见了漫不经心的笑问:“干什么呢这是?” 
              黄健差点脱口而出你把我爱人绑哪去了,想想看又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吩咐保姆重新拿碗筷过来。黄喻国坐在桌子那边舀汤,头也不抬的说:“这就对了。这么大人了,做什么事都要收敛一点,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说是不是?”

              黄健说:“是。” 
              黄喻国问:“今天上哪儿去了?” 
              黄建说:“跟朋友出去打牌。” 
              他父亲啪的一声拍桌,吓得周围人都一颤。黄健没有动,盯着他父亲,那眼神里带着点困兽般的凶狠。 
              黄喻国缓缓地说:“上班不知道上,跟朋友打牌打了一整天倒是来劲得很?” 
              黄健大笑着一推碗筷站起身来,跟他父亲一字一句地说:“您看着吧,一天算得了什么?十天八天整月一年的日子都在后边呢!” 
              说完返身,扬长而去。 
              黄健回了房间,把门啪的一关,把自己重重的摔倒在床上喘粗气。 
              他心里特别慌,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块石头沉沉甸甸的压在那里,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仿佛一头困兽般找不到出口。 
              苏隐在哪里?有可能在哪里?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前一天晚上还能感受到那种炙热的热度和缠绵,第二天就成了一团空气,那十年的彻骨相思、苦苦相守,没有理由给人这么粗暴的一手打断,就再寻不回来了。

              苏隐是他的精神归宿,一旦消失,他立刻无去无从,伤痛刻骨。 
              黄健一手紧紧的抓着枕头,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枕头下军枪硬硬的咯着手。那种感觉陪伴了他整个幼年时光:军队中的枯燥、机械、高强度的训练、权力斗争的倾扎、上下级之间的刻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的消磨了他的整个青春和生命。站在一个这样的高度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束缚着他自己,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毫不留情的压榨着他的自由、梦想和温暖——除了苏隐。

              苏隐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他最后的碉堡,他生命所需要的全部的体温。 
              苏隐对他来说,意义太过重要。 
              然而现在,他的家被人蛮横无理的破坏了,他爱的人被人毫不留情的夺走了,他的精神寄托被人粗暴无情的打垮了;黄健所有的感觉就只剩下茫然、恐惧和愤怒,他所能做的一切就只剩下寻找,什么时候找回了他的家,什么时候黄健这个人才能活过来。

              否则他不是个人,他是头困兽,被陷在笼子里,咆哮着寻找一个可能的出口。 
              黄喻国站在小房间里和苏隐对峙着。 
              其实这算不上是对峙,一方太过强大,另一方太过虚弱。苏隐压根不愿意去看黄喻国,他别过脸去盯着窗帘,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个人,只是个王八蛋。

              保姆受不了房间里如此低的气压,跟黄喻国小声说:“他……他已经两天粒米不沾了,再这么下去会垮的,黄大公子会发疯的……” 
              黄喻国心说废话,黄健不发疯才怪。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缓和的问苏隐:“还打算继续倔下去?” 
              苏隐不开口。一开始黄喻国只要一试图强迫他吃东西,他就开始拼命挣扎并且滔滔不绝的痛骂黄家十八代祖宗,那话又尖刻又难听并且样式新颖绝对不重复,骂街的泼妇都远远不及他这水平;黄喻国打算发火,被保姆拼死拼活拦下来了,保姆看着黄健长大的,不忍心伤害黄健当成宝贝的那个人。

              后来黄喻国发现苏隐也不骂了,连开口都不开了,这边还没来得及高兴那边就发现是因为他嗓子哑了,声音都发不出来。黄喻国给他搞得又好气又好笑,叫医生来吧也不合适,叫他吃药吧他也不干,这哪是绑架?这分明是请来一个小祖宗,连伺候都得亲手来。

              黄喻国上前一步板着苏隐的脸看,两天功夫下巴就尖下去一点,好好一个漂亮得跟只暴躁的猫一样的儿媳妇儿,愣是焉了。 
              保姆在一边心惊胆战的问:“怎么办啊?” 
              黄喻国摇了摇头,说:“这样下去不行,他有什么事,黄健能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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