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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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远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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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那世子纵谈古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乃至茶道花艺,无所不知,更是有意顺着花满楼的话头和思路,很能说到一块。陆小凤却插不上话,索性也不说话,看着两人,不由自主地把两人放在一起比较。
  看这两人眉眼颇为相似,都是翩翩佳公子的风度,象是一个枝上开的两朵花,那萧晨月更是模样俊美,但却不如花满楼看着舒服,花满楼无论怎么看总是一种亲切温和的感觉,而萧晨月却是高人一等的样子。
  两人脸上都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只是花满楼的笑温润真挚,是从心底产生的愉快,而萧晨月的笑却象是为了表现良好的家世和教养,而经过特意训练过的一种礼貌,每次都笑得恰到好处,很有分寸。
  附EG小剧场一:
  司空:小鸡,你的眼圈怎么青了?被谁揍了?
  凤凰:是小花干的啦……
  司空:为什么?
  凤凰:酒宴上忽然一阵风吹灭了所有的灯,我想趁黑偷亲小花一下……
  司空:我明白了;你活该……
  凤凰:不对,你没明白,我本来想偷亲小花一下,可是一不小心亲到了旁边的侍女。
  司空:……

  凶手现形

  萧晨月见陆小凤半天不说话,笑说:“我发现陆大侠和前两日不太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陆小凤不露声色。
  “前两天陆大侠对在下好象不太友好。”
  “花满楼也说我这样做太不应该,说了我一顿,我这里给小王爷致歉。”陆小凤很自然地说。
  “不过还是有点不一样,这两天陆大侠似乎不太敢抬头看着花公子,与前日很不一样啊。”
  “这个……”陆小凤语塞。
  “用餐的时候,陆大侠不停地给花公子挟菜,还细心地挑出花椒大料鱼刺骨头。走路时总是恰到好处地领先花公子半个身位,是怕他眼盲听声辩位太过辛苦吧。前两天的陆大侠可不是这样的。”
  陆小凤知道萧晨月已经看了出来,前两天那个陆小凤是假扮的,不禁佩服他精明心细。
  在聪明人面前摭掩也无必要,于是索性爽快承认道:“前两天的陆小凤是在下请朋友假扮的,原是想引开对方注意,好方便在下暗中查案,并非有意欺瞒小王爷。勿怪。”
  听到陆小凤如此说,萧晨月笑道:“陆大侠真是爽快人。”心想能把陆小凤扮成如此相象,连他也差点蒙过去的,天下只怕只有司空摘星一人。
  “小王爷真是细心之人,什么都瞒不过。”花满楼微微一笑,心中却如暖流淌过,一向率性而为的陆小凤如此体贴,自己只怕已经习惯跟在他后面,习惯受他不露痕迹地照顾了。
  戏酒结束,两人回到屋内,陆小凤若有所思,问道:“这小王爷如此细心,我看他不是对我观察得仔细,而是对你观察得很仔细啊。”
  陆小凤不会把自己的不快藏在心里,一直憋闷着。尤其是在花满楼面前,更是不必隐瞒自己的想法。他直截了当地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瞧他很不顺,尤其是看到你和他谈得这么投机。”
  原来陆小凤不高兴是为了这个,花满楼心里有种莫名的愉快。故意问道:“为什么?”
  “我不懂音律,又不懂什么烧鹅煨贝瘦肉剔,更不懂什么建安骨头,田园陶器。”
  花满楼无奈地笑:“就知道吃,什么烧鹅瘦肉,是曹娥魏碑瘦金体,都是古人的书法。还有建安风骨,陶潜的归田园居……”
  “我知道我的文才没你们好,别挑刺了。”
  花满楼笑道:“我们是共患难的情份,不一样的,任谁都比不了。”
  又说:“我们很快就离开了,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只希望司空兄能抓住那个凶手。”
  陆小凤释然地一笑,觉得自己的不快真是莫其妙,共患难的情份,世上谁人可比?
  夜色已起,弯月如钩,四际无人。惨淡的月光照在豪华的王府,敲更之声,震动了寂静的夜空,一个敏捷的身影闪入府后院落,陆小凤推窗而望,看着外面的月色,对身边的花满楼笑道:“终于忍不住了。”
  那黑影身手矫健,闪入陈千秋房中,从怀中拿出一银色圆筒。刚掀开床帏,忽然床上人翻身而起,翻手抓住那人手腕,瞬间拆了几招,难解难分。
  这时陆小凤和花满楼来到,很默契地一人在门口,一人在窗口,陆小凤似笑非笑,得意地摸摸胡子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刺客也不说话,一招发出,掌势狠辣,动如脱兔,同时按动针筒,长针射出,好在花满楼早有防备,灵犀一指已夹住长针,
  与此同时,陆小凤招式连绵不尽一招比一招快,很快制住刺客,得意地笑道:“张大人居然亲自来了。”
  说着拉下对方面巾,那黑衣刺客果然正是张静斋。
  这时,已惊动了其他人,世子,总管,及王府护卫也闻声赶到。
  大家都很惊讶。再看陈千秋,取下易容,居然是司空摘星,那张静斋一脸不可思议。陆小凤知道他想什么,回答他;“你是在想真正的陈大人到哪里去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萧晨月问:“陆大侠,花公子,你们怎么知道有人要来行刺陈大人。”
  花满楼从容答道:“前两日,府上那个仆人被害,此人乃是一普通下人,但是何以无故遭害?”
  萧晨月问道:“为什么?别卖关子了,快说。”
  花满楼解释说:“因为那仆人和陈大人一样,长了个大鼻子,于是稀里糊涂地做了替死鬼,前两天的凶手是受张大人指使,并不认得陈大人,所以将那个长着大鼻子的仆人误当做陈大人,将其杀害。失手之后,张大人终于忍不住,亲自动手了。”
  “可是张大人与陈大人同乡同窗又同年,交情颇好,为何杀他?”
  “正是因为陈大人与张大人自幼相识,颇为熟悉,唯恐谈话间会露出破绽,所以张大人要杀人灭口。”
  “胡说,我有什么破绽可露?”张静斋忍不住质问。
  “因为阁下不是真正的张静斋大人”花满楼此言一出,众人都大吃一惊。
  花满楼继续解释:“你料不到陈大人居然会出现在王府,又见他把与真张静斋交往的事随口宣扬,你怕引人怀疑,所以痛下杀手。”
  “你凭什么说我是假扮的张静斋,我到底做了什么了,被你如此诬陷?”
  “你的破绽很少,不过在花满楼看来,你浑身都是破绽。”陆小凤摸着胡子笑道。
  花满楼手摇折扇,微微而笑:“不错,你的破绽太多了。”说道:“首先,前几天,陈大人与阁下相见,这么深厚的交情,阁下却不认识。”
  “我们好几年不见,本官又为案子烦恼,所以一时不认得有什么奇怪?”
  “在下听陈大人讲起过同窗时与张大人互相贬损的故事,听说张大人眼睛近视得厉害,可是阁下却不是,能看得见麻衣下的红裙,怎么会是近视眼呢?”
  “我本来近视得不厉害,是他说话夸张损人。”
  “有道理,张大人即是两榜进士,才学想必是很好的,这几日大家吟诗作对,阁下连简单的对子也对不上来,诗也没做一首。”
  “那有何稀奇,本官读的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圣贤书,本来不屑于诗词歌赋这些歪门斜道。”
  “即然阁下读的是圣贤书,背一篇孟子见梁惠王听听。”
  张静斋语塞,无话可说。
  “至于松江府那件命案,如果不是惯用长针伤人,怎么能想到死者是因长针致死,还找到凶器。”花满楼又说。
  “一派胡言,本官为民伸冤,你反而如此诬陷。”张静斋非常愤怒。
  “不错,仅凭这些,在下的确无法断定。”花满楼沉静地说。

  西门吹雪

  这时下人来报:“禀小王爷,陈大人回来了。”
  只见陈千秋带了一个妇女进来,那妇女也颇有几分姿色,看上去十分疲惫。
  陈千秋问:“张兄可认得此妇人是谁?”
  张静斋瞥了那妇人一眼,道:“我怎么认识?”
  “什么?你连结发妻子都不认得吗?怪不得上任几年也不接我赴任。”那妇女愤怒地说。
  “张夫人不必埋怨,真的张大人不会不认识自己的妻子。”花满楼安慰说。
  陈千秋愕然说:“花公子对我说有人假扮张兄,我还不信,所以花公子要我悄悄回乡下找到张兄的家人来查证,真想不到居然……”
  原来花满楼从极细微的蛛丝马迹中发现破绽,但是并不能确定,所以要陈千秋星夜兼程回故乡去找真张静斋的家人查证,再让司空摘星扮成陈千秋的样子留在王府,引凶手上钩。终于令凶手现了原形。
  “唉,想不到我隐瞒几年,没有人发现破绽,却不料在几天内被花公子拆穿。”那“张大人”感叹说。
  “那么现在老实告诉我那批被劫的银两哪去了?你又是什么人?”陆小凤很愉快地问。
  “我真名风无涯,本是一批盗匪的首领,素来以强劫为生。后来觉得杀人劫财不如当官敛财来得更快,所以我在真正的张静斋上任途中,杀了所有人,假扮他来上任。上任来搜刮无数银子,押运途中命手下劫去,至于那批银子在哪里,有本事你们去找。”
  “死混球,还嘴硬,找打。”司空摘星怒骂。
  这时萧晨月一掌劈去,这一掌来无影去无踪,毫无声息,快得不可思议,但是一人比他更快,接下了这一掌,是陆小凤。
  “小王爷先不要动怒,被劫的银子还没有着落呢?”花满楼劝道。
  萧晨月想想,说道:“好吧,先把这家伙押在府内密室,明天送交刑部,慢慢审问。有花公子和陆大侠在,不怕追不回被劫的银子。”
  众人都回房休息。司空摘星自然不会放过贬损陆小凤的机会,说:“你陆小鸡自负最能破案,怎么这个案子你无处下嘴,还需要花满楼帮你揪出真凶?”
  若是平常,陆小凤定反唇相讥,但是这次他却是心服口服,夸张地感叹:“有花公子做朋友,真是我陆小凤的运气啊,这桩劫案正毫无头绪,却被花公子谈笑间就抓到真凶。”
  “陆兄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罢了,凑巧发现了些许端倪。”
  “那也是你心细如发,处处留意。才能有好运气。否则对于愚钝之人,老天爷把运气砸到他头上,他也是接不住的。”
  “过奖,过奖。所谓心细如发,处处留意,只不过是我这个瞎子为了生存不得不养成的习惯而已。”花满楼说时脸上的笑容仍是安详恬静,声音仍是温柔平和,好象说的是一件人人都可以做的平常事。
  陆小凤听了却是一阵心酸,眼前这个身有残疾的人,为了生存,为了和别人一样的生存,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付出了多少代价,旁人难以想象,也想不到,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外人眼里,看到的只是他一直不变的从容优雅,开朗大度。
  花满楼却料不到陆小凤此时心情,只顾沉思道:“这个案子还不能说是告破,税银还没追回,至于凶手么……陆兄真认为风无涯是真凶?”
  陆小凤回过神来:“只怕未必,我也觉得事情不简单。一个盗匪能冒充朝廷官员几年而无人揭穿,这有点说不通,只怕背后有靠山,现在只有先找到被劫税银,然后才能进一步追查。”
  陆小凤和花满楼正商量如何从风无涯口中套出话来,问出银子下落,第二天却得知风无涯已逃脱,陆小凤急往王府密室查看。
  司空摘星忿忿地对花满楼说道:“真是岂有此理,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我怀疑是那小王爷故意放他走的。”
  “毫无凭据,不可轻意定论。”花满楼说。“司空兄,你对世子好象成见很深,总是瞧他不顺眼。”
  “第一次见他就觉着他不象好人。”
  花满楼忍不住失笑:“你也曾说过陆小凤不象好人。”
  “反正都不象好人。”
  这时,陆小凤从外面进来。
  司空摘星急忙问:“怎么样?有线索没有?”
  “没有。风无涯逃跑了,查看密室,毫无痕迹,这案子不好办了。”
  “不要紧,没有线索也是线索。”花满楼劝慰道。
  陆小凤眼睛又一亮:“还有线索?”
  花满楼微微一笑:“线索总是能找到的,前几天闲聊时,听李承宗大人说过,这几年在松江府辖区内屡有青壮人口失踪之事发生,却一直没有破案。那假冒张静斋的风无涯如此能干,不能破案,只能说明他故意放纵。如果我们去松江府查看说不定能查出些什么。”
  “我们?”陆小凤眼睛一亮。
  “当然,是我们。”花满楼微微一笑。
  “何时?”陆小凤看着他也会心一笑。
  花满楼悠闲地说:“不急,免得对方狗急跳墙,毁灭证据,转移赃物。 我们且不动声色,故做不知,暗中查访。”
  第二天,陆小凤和花满楼,正准备告辞离开,萧晨月急匆匆赶来,见过三人说道:“自从那风无涯逃跑后,小王已四处派人查找,听说在城南一所废墟中发现他的形踪,那个地方极可能是那伙盗匪的据点。”
  陆小凤笑眯眯说道:“想不到小王爷办事速度真是快啊。”
  司空摘星瞧了陆小凤一眼说:“那我们马上去看看。”
  陆小凤又说:“如果那个地方是据点,对方一定防备森严,我们还是小心点,我先一个人去探探,你们随后再来。”说毕离去。
  萧晨月在府中点了几个高手,准备齐全后,和花满楼,司空摘星一起前往查探。
  一行人来到城南一偏僻处,一大片翠绿青碧的竹林,林内有小河流水,通往密林深处。林内雾气蒙蒙,十丈内难见人影,袅袅迷雾中隐约可见废墟。
  一行人进入,高度戒备,雾气愈发浓重,近在咫尺中的人物都在模糊中变形了。除了花满楼是瞎子无所谓之外,其他人都觉得眼前浓重的雾气中,视物困难,更觉危机重重。
  忽然隐隐听暗器破空之声,接着一声声惨叫,除了花满楼,司空摘星,萧晨月等身法极快的高手,险险避过之外,其他王府高手瞬间已倒在血泊中。
  与此同时,周围忽然闪出几十名青衣蒙面人,各持兵器。交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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