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汉吃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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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汉吃桃-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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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摁铃,很快一个身着唐装灰衣的老妇人推着餐车低头给潘桃把正热的食物摆上餐桌儿。五个热乎乎的包子。
  一个韭菜的,一个酸菜的,一个白菜的,一个萝卜的,一个全肉的。呈在一个青花纹的精美盘子里。
  褶皱间的空隙都均匀到没有差距。味道鲜美,多汁馅儿大。
  可潘桃只想睡觉,一切都让他提不起精神,还只能更让他想念秦包子包的秦家包子。
  小脑瓜儿搁被子里蹭蹭,潘桃一张小脸儿在黑暗里都皱成了包子褶。没有盘子摩擦餐桌儿,或是开关门的声儿。
  只有人的喘息……
  更招潘桃的烦,闷声闷气的吼:“都凑他妈妈的给小爷凑出去……”
  下一秒屋里只剩了鸭鸭搁地上磕磕磕的啄着盘子里的薯条。
  瞬间世界都清静了,潘桃闻着包子味儿也不起来吃,虽然有点儿饿吧!
  但潘桃对吃包子从来不肯含糊,平时燕窝儿鱼翅儿海参啥的对付一顿也就对付了,就包子不行。这么神圣的东西潘桃只愿意吃秦家包子铺的。
  现在就是好好睡一觉,晚上起来再说。
  迷迷糊糊间潘桃想大前年自己离家出走的那个狗洞被堵上了,再想想还有哪块儿地方来着。能走出潘家地界儿的地方不少。
  潘桃从小到大发现过不少,只是时间过于久远了,潘桃也有点儿记不得。总是模模糊糊的有印象,但想不起具体在哪儿。
  还是先好好睡一觉等晚上再出去考察考察,然后再说。
  东西也没有带的,潘桃咋回来的,还想咋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7 章

  
  也没人知道潘桃是咋又溜走的?就像这半年也从没回来过一样。
  潘桃大屋儿里的东西不见多也没见少。只不见了潘桃,还有那平时老嘎嘎嘎的鸭鸭。
  跟三年前孙庆文那场大婚后惊人相似。一切都在悄无声息间发生,让所有的潘家仆们都措不及防。唯除潘家的大家长。
  潘家顶楼是间最大的书房,快有三百坪上下了。平日潘老爷子都住在这儿,再绕到上一层则就是一栋尖尖角般的小阁楼。
  从蟒皇林处看过来小的就像个小鸽子房儿。
  阁楼都是潘老爷子日日亲自打扫,这习惯是从潘老太去世之后的。便是受尽潘家上下宠爱的潘桃也都没曾再经允许进去过。
  这会儿天际已是蔓延无边的黑暗,深蓝中带些阴沉,怕是要来场雨雪了。萧肃夹带冷寒的凉风卷起沙敲打潘宅这最顶层儿的明亮玻璃窗。
  屋内温暖如春,轩架上的长明灯将将油尽,摇曳着不甘熄灭。
  熏炉里寥寥丝烟,雪松的味道浓郁而不复杂,潘老爷子常年用来清神醒脑,点点心事化作寂寥,只待片刻凝神。
  门扉轻叩,将寂静中的潘老爷子从思绪中抽回,苍老的眼帘轻启,手中的檀木雕花手杖在潘老爷子手中轻轻摩擦,温热的圆滑。
  并未答话。
  换过一身青灰滑面料的老管家手持书信,合住门沿,阻隔门外透进来的晕黄。老管家双腿站得笔直,上身而是微微前倾,把本就富态的身躯显得有些滑稽。
  潘老爷子只盯着熏炉的缭缭青烟,食指节奏的敲磨手杖。
  老爷无话,管家只需静立。
  片刻,潘老爷子缓慢的支起手杖离开了摇椅,坐回到皮沙发上,整个人也不复先前的颓靡之态,而是更为华贵的慵懒。
  布满了细纹的双眼丝毫无浊。
  老管家上前倾身:“老爷,少爷和少夫人来了,晚餐、”
  潘老爷子无动作:“撵走吧,妇道人家竟是些哭啼啼的琐事。”
  老管家倾点点头:“是,老爷!”
  片刻。
  潘老爷子动动身子,这人一老了身子便凉也不是,热也不得。
  想起了什么,潘老爷子抬头问:“小少爷到哪儿了?”
  老管家手里托盘呈上去后,退步继续欠着屁股:“小桃少爷不久前下的飞机、”垂眼敛神,老管家继续道:“只是,我们人被小少爷甩掉了。”
  潘老爷子莞尔,没什么波动:“情理之中。”扔开手里书信,潘老爷子手杖磕磕地板,站起身走动:“老方啊。”
  “诶,老爷。”老管家碎步儿几踏,站定等待。
  “快把人撵走,我今个儿不见。”
  “老爷。”老管家小心翼翼着答:“小少爷又溜走,少夫人这边儿。”
  轩架的长明灯终是灭了一盏,潘老爷子渡到边儿上没有说话,只用手碾掉还在冒白烟儿的烛芯儿。
  挥挥手:“撵走撵走,小犟种可是认定人儿了,我这个都要进棺材的还有什么办法。再抓回来一次还是跑。”
  手摸摸轩架,潘老爷子望向窗外蟒皇林,疲态尽显:“庆文那孩子如何?”
  老管家想了想回答:“老爷,霸王皇冠蟒这种新型蛇类的血清研究还算可以,孙少爷胳膊保住了,就只怕以后这孙少爷接近蟒林,难些。”
  “试过皇冠了?还是只听小桃的?”潘老爷子脸上露些笑意。
  老管家点头:“试了,怕是以后这皇冠王见到孙先生就会攻击。”
  “去吧,换个投吃食了。”潘老爷子叹息:“也是我欠庆文这孩子的。”
  “老爷说的哪里话,是孙先生无福。”老管家布鞋底子接触地板没发出一点声响。
  ”诶,老方啊,再备些煤油啊,这灯的寿命也是越发不中用了。”
  “诶,老爷。”
  ————————————————————
  潘桃还不知道孙庆文被皇冠王给咬了,不过知不知道作用也都不大,反正潘桃也不会有内疚还是啥的……
  潘桃的屠蛇潜质绝对从生下来就有。
  或许他身上有什么,不会招蛇的攻击,刚刚会咋咋的走时就能跟黄金蟒搁一屋儿玩儿。还给人家欺负的盘一盘儿,小脑袋都藏了起来。
  那时候潘老爷子正在研究一种稀缺的蟒蛇类,皇冠。
  这种蛇不跟一般的蟒类似同,不只力道更大,而且更为残暴。一排尖利毒牙,心情好人从他眼前经过就如同空气,心情差了把你生吞才是正常。
  身形庞大,嘴巴能长到三百六十度。
  据说这种蛇在高级巫蛊术里是神的代表,在南美的野人族皇冠也是神圣的图腾。
  通灵气,狂躁起来也是食人的恶魔。
  皇冠是蟒皇林里唯一的一种潘老爷子也不能轻易接近的蛇类。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盘旋在蟒皇林的最深高枝桠上。
  也没人知道,就跟潘桃为什么能训蛇一样。就连事无巨细的潘老爷子也解不开为什么自家的宝贝孙子还能跟皇冠王玩儿到一起去。
  拿它轮着转圈儿都跟玩儿似得。
  让咬谁咬谁,别说,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潘家上下都怵潘桃的原因,这一不小心的就太有杀伤力了。
  潘桃下了飞机兜里只还有俩钢板。又胳膊夹着鸭鸭,身上还卷着条灰格的限量版毛毯。脚上的匡威粉色儿雪地靴毛茸茸上头还带只猪头。
  看上去精致到不行,就跟穿着它的小人儿似得,粉雕玉琢的招人稀罕。
  大步流星迈进宾馆,潘桃问也不问,谁问也都没搭话儿。到柜台把鸭鸭往台上一放,眼白都不扫人一下。
  上来就要总统套房,有八千八的就来八千八,八万八更好。
  前台小姐一说宠物不能入住小桃就瞪眼,凑妈妈凑爸爸可劲儿的凑。最后到底是给前台经理凑出来了,小桃也入住进了八百八的总统套房。
  刷卡进去套房潘桃啪嗒啪嗒两下甩来两只鞋,撇开鸭鸭叫餐。
  塞嘴里块儿牛肚儿,继续噎进去鹅肝,小桃摇头晃脑儿的两边儿腮帮子鼓鼓囊塞的。嘴里乱凑凑:“凑,破凑的难吃,还敢拿出来显眼。凑!”
  填满了肚子,潘桃撅吧撅吧小油嘴儿倒床上要睡。鸭鸭扑棱扑棱膀儿扑棱上床,钻进被里靠着潘桃的小脚丫,鸡眼在黑暗里眨巴眼儿。
  潘桃没有身份证也没信用卡,能住进来也全靠着一张竟凑凑的嘴。再加上小人长的也水灵,大眼睛儿小嘴儿的粉嘟嘟,还一身儿奢侈品。
  打眼看过去就是一受尽宠爱的富家小孩儿,嚣张点儿,骄傲点儿,没礼貌点儿,喜好古怪点儿,可就是招人稀罕。
  潘桃一句你知道我爷我爸我妈都谁吗,说出来凑死你。
  而在这不大一点儿城市其实就算是宾馆,除了在打严扫黄的时候需要出示身份证,男女需要结婚证外,大多的普通日也还是可以入住的。
  第二天潘桃也不知道从哪儿抽一绳儿,拴着鸭鸭的鸡脑袋出来搁宾馆大厅溜。
  谁劝也不好使。
  最后还是那个漂亮的前台经理宝贝儿,乖乖的哄啊。潘桃这才百般不愿意的拽着鸭鸭上大街上溜粑粑去了。
  出了街拐角,潘桃小脸儿都笑歪了,蹲下来给鸭鸭松了绳子夹怀里就开撩。今天有些小雪夹小冰雹。
  天不冷,潘桃身上围着毯子,鸭鸭拧巴扭巴的硬从里探出颗小鸡脑袋嘎嘎嘎的。就像是能听明白潘桃说的马上就能见着陈森了似得。
  许强腿好多了,天天生姜酒精的活血,都没啥大用。
  见好效果的是小天昨个儿给许强带了个护腿,裹上可热乎的。还不沉。一直从脚腕子裹上大腿根儿。
  晚上回家充上电还能按摩使。
  裹一晚上第二天就能起来炕儿了。算了算,许强都在炕上爬一个来星期都多。许强怕再不起来身子都完了。这不也能起来了么,大清早的许强便精神抖擞的穿上自己捡破烂儿那身儿,左手炉钩子,右手编织袋的就上工去。
  雪雹都挡不住这热情劲儿。
  陈森比许强晚起来一步儿。
  等俩人对付吃了口早饭,许强出门了,陈森把屋儿收拾收拾,正穿上土灰的大羽绒服准备出门找工去。
  电话滴滴滴……
  电话前两天洗脸的时候掉过水缸里,后来虽然别的功能都还行,可就是这手机屏一片黑。话筒有时候还不好使。
  一来电话就按键闪闪,陈森才想起来等会儿还得出门再买个手机。
  谁的来电都看不着,陈森接起电话声音都得高上八度那边儿才听得清:“喂,谁啊?那啥,你大点声儿。”
  “哈?我秦哥啊。”陈森头仰四十五度角,因为接到秦包子电话而笑的憨。
  “啥?”
  “哈?你说啥?啥桃啊?”
  “啥鸭子啊?你说啥呐?”
  “包子?偷你包子?你说谁偷你包子是不?”
  “啊?那啥,秦哥你大点声儿,我这边、”嘟嘟嘟……
  手机又自动关机了,陈森使劲儿摁巴了两下。就是开不开了。摇摇脑袋,陈森疑惑了两下还想不明白秦包子到底说啥呢。
  揣上钥匙,陈森磕上外屋儿的门手突然就不会动了。
  桃,鸭,包子,偷。
  陈森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陈森顶着风雪脑瓜盖儿上盖了一层儿白雪。眉毛眼毛儿上都化成水儿了。
  因为太急,出屯子的土路上加大马力的小电瓶还把陈森周趴下了。电瓶车掀到凹沟里。陈森都是费了好一顿力气才爬出来的。
  凹沟的小水坑儿面上冻出了一层小冰碴。
  电瓶车陷进去一半儿,陈森也湿了一半儿,浑身泥泞不能看的埋汰。
  强爬出来,陈森连跑带颠儿的提上自己左脚上半挂着的二棉鞋,撒丫子就往大道上跑。连自己的小电瓶都顾不上管。
  好不容易跑上临城的大马路,可气的地方偏僻出租车还少。可给陈森急的啊,跑过这条笔直的马路窜进小路,人也不多。
  这会儿正接近晌午,旁边儿就是学校,初高中生还有几分钟就下课的时候。
  附近的小饭店还是推车卖盒饭的饭都出锅了,特大号电饭锅正腾腾往出冒热气儿。推车小贩们的车上都有个小顶棚。
  陈森被这股热气刺的脸生疼。新鲜的大米饭味儿这么清新,安全。
  陈森跟个跳马猴似的窜,转捡小道儿。
  这会儿再打车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陈森发现他跑的根本就停不下来。还有什么招手,等车,停车,上车啥的不都需要时间么。
  当然也是主要,陈森拐进小道儿时还抽空摸摸兜儿,他好像都没带钱。
  当陈森完全靠着两腿跑了近十公里,拐进美食一条街不说全身覆雪也是满身挂霜儿。全身上下都跟长了层薄冰似的。
  这会儿雪小了不少,天头的凉气也上来了。
  陈森跑的呼磁带喘着热,冷不丁一停下冷气都嗖嗖往他敞开的衣怀儿里钻,刺激的皮肤泛起一层冷出的鸡皮疙瘩。
  陈森可不觉冷,他只觉得像掉进冰窟窿里般麻木。
  周身寒气,心疼到感觉不到,冰碴子阵阵以秒的频率刺进心脏。上一秒还带热乎气儿的手脚这一刻全凉了。
  都不用功夫晾凉。
  陈森眼睛不一会儿就红了,两步跨上去忙脱下羽绒服,去包住这会儿缩在秦家包子铺前冒热气儿的蒸屉底下看着他打颤儿的潘桃。
  这腊月寒冬的飘雪天潘桃身上就穿了条小黄鸡的裤衩。怀儿里只抱着只鸭鸭。两条光溜的细白腿儿冻通红。鞋都没穿,脚丫儿踩在雪地里陷的都有些看不见。
  瑟瑟的靠在蒸屉边儿上打哆嗦。
  周围人山人海,手里头不是衣服就是棉被。还有很些都搁地上卷着呢,陈森看这样儿应该都是潘桃撇不要的。
  人群的嗡嗡声儿吵的陈森两眼昏花。眼前也只能看到潘桃水润润的大眼儿。一眨巴睫毛都跟着打颤儿。
  有人催促让陈森赶紧带潘桃进屋儿,这大冬天的别再冻坏喽。
  也有人往陈森手里塞衣裳让给潘桃盖上的,说什么他们给穿潘桃死活也不干,非要找陈森,找不来就要冻死这块儿。
  大家七十张嘴八十条舌吵的陈森好悬儿才从失而复得,终于又摸着了这个在他梦里翻来覆去的小人儿的缓不过神儿里缓回了神儿。
  陈森把潘桃又往怀里紧了紧,潘桃没什么反应。可等陈森要把小桃抱起来进屋儿时,潘桃就跟三年前一次见陈森的反应一模一样。
  嘴里叼着个韭菜馅包子,死活都不让陈森给抱起来。
  怀里夹着的鸭鸭跟见了亲爸似的啄着陈森毛衣近乎。
  那双水淋大眼儿都跟那时不差半点儿。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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