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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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保卫战-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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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骂做变态,蔚空不怒反笑,那张脸上也溢满著笑意更添几分迷人,“承蒙夸奖,不胜荣幸。”

用力抿住唇,言希握著手中的枪手紧了紧,谁都知道,说是百分之五十的机率但每一发都是用命在赌,想争取著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就必须有豁出去的觉悟,而往往,这才是人们最无法接受的地方。是人都怕死,死亡游戏中最令人煎熬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怎麽,敢玩吗?”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小家夥究竟够不够有趣到让他放生的价值。

对於蔚空的问题,言希勾唇冷笑一声,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毫不迟疑!“不敢玩就是龟孙子!”若这点觉悟都没有他又有何颜面说要自由?

喀拉──

细小的声响在安静的如同空无一人的房内响起,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在瞬间屏住了呼吸。哪怕他们知道自己的老板的恶趣味,但还是忍不住在扣枪的刹那胆寒,也只有那少年了,明明自己的命都被拿出去当赌注了偏偏还扣扳机扣的如此坚定,毫无动摇的好似根本不是对著自己开枪。

第一枪既然已经完成,那麽第二枪就开始了。言希举枪对准了坐在正前方的蔚空,脸上的表情都被碾平,唯独剩下的是几许肃杀。喀拉一声,牵动著所有人的心跳,紧紧揪起後骤然放下,又是一枚空枪。

这枪完毕後,众人看见那站在中央的少年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直接回手对自己又是一枪,那双眼眨都没眨一下只是平静的盯著最前方的老板,没有怨恨没有愤怒,浅显却让他们无法窥探半丝深度,如同深层的海洋,寂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每一次扣动扳机的瞬间,看客都远比参赛者来的紧张,甚至众人觉得他们都是穷紧张。看看两位玩游戏的?一个比一个姿态轻松,完全看不出是在玩命。可没办法啊,他们自问还没那麽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只能盯著枪口提著心等待结果了。

第五枪了,依旧没有子弹,这种枪一共只有六发,既然前五发没有那麽最後一发势必有子弹了,而按照顺序,最後一发是蔚空的。众人以为少年会识趣的把这最後一发留著权当给老板留个面子还顺便可以讨个人情,谁料想那少年反手就是一枪,迅速的让他们一个个都愣在了那里来不及反应。

砰──

这一次的声响不再那麽细微,淡淡的火药味在空气之中扩散触动著众人的神经,细小的子弹划出了属於它的轨道,迅速的突破了空气的包围朝著蔚空而去。而蔚空,竟也不闪不避,依旧撑著半边脑袋嘴角噙笑悠闲自在。

啪的一声,子弹擦过了蔚空的侧脸在那张完美的脸庞上留下一道血痕後镶入了蔚空坐著的椅背上,几缕黑发缓缓飘扬,在空气之中左右摆荡出一股无言的紧绷感。

“可以走了吧?”

蔚空依旧笑著,“当然。蔚炽那边我会帮你挡著,还有轲家那位小竹姑娘,我也帮你带来了。”

蔚空的话说完,旁边人就打了个眼色,有人带著一名女子走了出来,女子的脸上带著无措的慌乱,直到看见站在正厅中央的少年,双眼才猛然爆发出喜悦。

“小希,你真的在这里。”

“小竹姐姐,你没事吧?”

小竹摇头,她是被突然带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的,被人告知小希也在这里却怎麽也见不到,让她一直不安到现在。

把小竹拉在自己身後,言希看向了蔚空,目光冷冰冰的毫无温度。这人究竟想些什麽?他带小竹过来又想干什麽?威胁?还是一种恫吓?

“别这麽看著我啊。”蔚空笑著看著言希满眼无辜,“我只是看在你如此有趣的份上想帮你一把而已。不是想摆脱宠物身份带著她远走吗?那我就成全你,从今之後,只要你避开,蔚炽他们是不可能找到你的。怎麽样,高兴吗?”

这人有这麽好心?言希对此表示很怀疑,不过怀疑了又如何,在这个世界他能够做的事情太少,现在的他唯有相信蔚空真的突然抽风起了善心想帮他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小竹姐,我们走!”

拉著小竹头也不回的离开,蔚空挥手阻止了那些想拦住两人的属下,目送著言希离开。直到有人报两人已经离开这里,蔚空微微叹息,放走了一个如此有趣的玩具,真有些失落啊。




19。救人

轰隆隆──

一阵巨响,房子天摇地动起来,众人连忙稳住自己,面面相觑:怎麽了?发生什麽事情了?地震?

事实证明不是地震而是爆炸了,听著属下的报告蔚空面无表情,双眼之中的深黑的让人胆战心惊,他们还真没看过老板有这种表情过,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蕴藏著的是下一刻可以吞噬生命的危险。

就在众人以为蔚空会大发雷霆之时他笑了,不是阴冷也不是冷笑,而是那种畅快的仰天大笑,由内而外的愉快。但这却让众人更加胆寒,心里默默为才离开的言希默哀:望诸神保佑你!

你说那少年怎麽就那麽胆大呢?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活的潇洒了两个月也就罢了,和老板赌命也只是逼不得已,但是,你走就走吧,为毛临走了还放那麽大一炸弹?虽然炸了老板老窝你很高兴,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你从此被老板惦记上的?!!……不过,那少年什麽时候装上炸弹的?他们竟然没一人知晓。

什麽时候?其实也就是言希闲逛的时候罢了。蔚炽和蔚空的知道他擅长枪法其他只是二流,尤其是拳脚功夫更是蹩脚,毕竟那是需要时间来磨练的。

但不巧的是他们都不知道,教导他拳脚功夫的那位老师还有一项不为人知的小兴趣,那就是自制炸药。这项兴趣被他不经意间发现後就缠著让老师教他,老师就以保密的条件教了他,哪想到那些东西他竟然很容易上手,喜的那位老师到最後一个劲的只想教他火药知识而荒废了拳脚功夫的教导。这也间接导致了现在的爆炸事件。

“小希,这……怎麽回事?”一声巨响引得小竹回头,看见的就是冲天的黑色烟雾,就像一朵朵小蘑菇云一般让人震惊。

“没事。”言希拉著小竹加快了脚步,“小竹姐,我们快走。”虽然他认为蔚空现在最可能的反应就是哈哈大笑,但还是走为上策。

“啊?……哦。”呆呆的点头,顺著言希的拉力加快了脚步。不问前路不问未来,小竹小小的心愿只是和亲人一起生活,如此而已。



如同江南水乡的小镇永远都是远离了高科技的现代化,带著几分古朴的气息偏离与喧嚣的大城市,如同被世界遗忘那般独自矗立。青石板的小道上,行人慢行,一步步如同落在画卷之上,烟雨蒙蒙如画。

清晨,长长的小河上蒸腾著白蒙蒙的烟雾,如梦似幻好比仙境。东方的天际已然泛白,太阳还未探出脑袋,整个世界都呈现出一种新鲜的灰青色,寂静为小镇遮上了一层面纱,神秘而迷人。

就在这美丽的景色之中,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梦境,十来个浑身黑色西装的壮硕男人四处搜寻著什麽,忙乱之中被风吹拂起的衣装下,腰间赫然插著一把手枪。

“怎麽样?找到没?”

“这边没有。”“这边也没有。”“我们也没看见。”

“该死的,那厮还真会逃!不过他带著这麽重的伤肯定逃不远,给我仔细搜,搜到了直接杀了就是!”

煞气腾腾的话语让躲在暗处的女子惊吓的瑟瑟发抖,握著小竹篮的手指已经用力到了泛白。碰巧这时,那名口出杀语的男人看向了这边,那比毒蛇还要阴冷的视线让女子心脏紧缩张口就想叫出来。

一双手无声无息的在女子喊出口之前紧紧捂住,迫使女子把惊叫吞咽回口中。察觉到女子惊怕的僵硬的身子,手的主人凑上前,在女子耳朵旁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嗓音开口。

“是我。”

很显然这句话让女子彻底放下了受惊的心,就连因为那群黑衣人而起的惧怕也在这刹那烟消云散,双眼中的信任是那般明显,身体放松了想等黑衣人离开。隐隐的亮光笼罩,这对男女就是那日离去的言希和小竹。

只是那群人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搜索了很久依旧没有离开,甚至没有在意已经出来的行人,如此明目张胆,可见他们有多麽想杀了目标。

眼看著太阳快要完全出来,天色也渐渐大白,那层笼罩著小镇的烟雾也逐渐散去,视野变得清晰起来。言希皱眉:这样不是办法,他们必须转移!这个小镇本来就很小,之前是靠著雾气遮蔽,现在雾气散了那群人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

当机立断的蹲下身看也不看一眼就直接把倒在地上的人抗在了肩膀之上,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从女子挎著的小竹篮中取出一瓶辣椒酱拧开盖子就往上面倒去,直把整瓶辣椒酱倒完把血迹掩盖,男子才一把拉著女子穿入了小巷深处。

随手在小巷中的人家门上敲了敲门,少年对著女子快速开口,“小竹姐,你先去李婶家避避,等没事了我就来接你。”

“小希……”还不等女子开口说什麽,少年就带著受伤之人快速拐入了另一条小巷看不见身影。身後的门开了,四五十岁的大婶看著门前的女子喜笑颜开语气和善的邀请著进去,女子见状再次担忧看了一眼小巷,转身进入了大婶的屋子,大门禁闭,小巷恢复了它的平静。

带著伤员的言希在离开女子後身手灵活的穿梭在纵横交错的小巷中,七拐八拐的终於拐入了一间很普通的农家小院之中,关上门直奔卧房,在那张古朴的木板大床床头踹了一脚,那床板竟然扑通一声从中间往下垂落了。

也不浪费时间,言希把人直接扔了进去,然後把床弄回原状後出门,暗中监视著那些黑衣人,直到那些人在搜索了好几遍无果不甘不愿的离开小镇後少年才重新回家把人拖出了床底,此刻,言希才看清楚救回来的伤员竟是“熟人”,紧皱著眉头,少年神色变了几遍,最终还是动手帮人把子弹挖了出来。




20。失忆

“小希,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心软就救人,还差点连累你。”

“小竹姐,别担心了,这不是没事吗?”

“嗯,小希放心,下回我不会多管闲事了。天下可怜之人那麽多,我想管也管不来?更何况比起他们,我更不希望我们的生活被打破。”

“好,小竹姐说什麽就是什麽。”

“小希……”

扶著门框站著的男子注意著那对姐弟相称的男女,眉头微皱,他不喜欢少年对那女人用这种宠溺的目光看著,说不出理由。或许是因为在生死边缘他唯一记住的就是少年和自己身体接触扩散的体温,也或许身体昏迷意识却清醒时他听见的唯一声音就是少年的话,他只知道黑暗之中少年是他唯一的支撑,所以,他不喜欢看见少年对他人温柔。

“咳咳……”

情绪的起伏牵动了伤口,使得男子不由得咳了几声,这也引得院中的姐弟回头看向了他。小竹倒是因为才从李婶家回来而连男人长什麽样子都没看清楚过,所以现在只是好奇。而她旁边的言希,则是眉头拧著语气不善。

“既然醒了就赶紧离开,看著我们救你一命的份上希望你别说见过我。”

少年对他的不喜那般张扬的明明白白,这让男子苍白的脸色愈发的虚弱了,喘了几口气後,男子开口,“你很讨厌我?”

好像男子说的话有多麽的荒唐,少年冷冷嗤笑,凤眸之中隐隐约约冒出了无边无际的憎恨,“讨厌?裴无衣,那不是讨厌,那是非常讨厌!”他恨的有两人,一个就是轲荆,另一个就是裴无衣。

“裴无衣?”男子皱眉,眼中划过了浅浅的疑惑,“你在叫我?我叫裴无衣?”

“废话,不是你难不成还是我吗?”言希的语气实在说不上是好,各种不耐烦。要不然小竹姐要救人他才不会救呢。

“我是裴无衣?”喃喃低语著这个名字,男子眼中疑惑变得浓重,在说著裴无衣三字时脸上闪烁的神情是完全的陌生,就好像根本不记得这个名字一样,这种神态让言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喂,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虽然当时脑袋上的确有个伤口,还因此他被迫无奈带著这人去了诊所,诊所的医生老严当初告诉他伤口看著可怕但并未伤及要害,现在怎麽就玩失忆这一套了呢?

没有在意言希恶劣的语气,男子只是愣愣的低头看著自己的手和身体,只是眼中闪过的目光依旧很陌生。就好像他此刻他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半晌,男人抬头,对著言希缓缓摇著头,满目迷茫,“我什麽都不记得了。”

仔细的打量著裴无衣脸上的神情,里里外外扫视了个透底却发现对方言行举止都真实的不带半丝虚假。言希挫败的叹了口气,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只有两个可能,一就是裴无衣真的因为受伤而失忆了,二则是裴无衣因为某些原因在说谎而且说谎技术远在他的观察能力之上。

不管这两种可能哪一种才是真相,言希只知道他不想也不能留下裴无衣。也不管裴无衣此刻绷带缠身步伐虚浮的病人样,直接推搡著把人给退出了家门,“裴无衣,救你已经仁至义尽,以後给我滚远点!”

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回头,言希就对上了小竹微微不忍的目光。“小竹姐,你觉得不忍?”他们的处境由不得太多的心软,小竹姐不能再这样毫无分别的心软下去。若是对这个小镇上那些淳朴的邻居他没意见,可是像裴无衣这类人心软是不可行的。

小竹是女人,面对一个俊美男子满脸迷茫的脆弱神情不可避免的心软了,但是,一想到对方的名字,小竹就知道自己不应该觉得不忍,那是把小希卖了的人。所以,尽管不忍但小竹从头到尾也没有开口求情,在面对言希的问题是也是温婉笑笑。

“小希,我的确有些不忍心,不过我知道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破我们的生活。”

听到这话言希才算是完全放心,自从裴无衣出现後紧绷的心也开始放松,两姐弟又开始说说笑笑的一派温馨景象,直到隔日打开门看见那个靠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男人後言希才知道何谓甩不掉的麻烦。

言希不知道这裴无衣是装失忆还是真失忆,但他宁愿裴无衣就和他们那次见面那样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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