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美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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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美人劫-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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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爷!”男子在少年滑腻的脸上摸了一把后便迫不及待地脱起了自己的裤子。
“啊--”正当男子脱完自己的裤子想要去脱少年的裤子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骇人的惨叫。
中年男子伸向少年下身的手突然狠狠一滞,粗犷的眉眼间滑过一丝狠戾。他迅速套回了扔在地上的裤子,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他的二弟七孔流血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死状异常凄惨。一个身着灰色锦衣的男子突然在那中年男子眼前翩然落下,他黑色的锦靴一挑,稳稳踏在地上。他银线绣纹的下摆轻轻摆动,透着极致的洒然。这个男子,赫然就是清风阁的花魁,紫砂!
“玉堂主……”那中年男子刚想大骂出声,但待他看清来人的身份时,脸上突显的震怒立时又化作了满满的卑微与恐惧。
“你胆子不小……”紫砂的声音中带着轻浅的笑意,那魅惑力十足的微笑竟让那中年男子不禁脸上一滞。
“敢动他……”紫砂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那中年男子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脖子上立时便喷出一股血流。
紫砂手中长剑一晃,化成一道白光,利落地入了剑鞘。他刚掀开马车上的帘子想要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沙哑而微弱的声音,“玉紫宁……”
紫砂略显诧异地回过头,那声音的发出者,竟是那个倒在地上早已半死不活的落英山庄少庄主--祁临行!
正文 司马殇,紫不语
宁紫语,司马向。
他们是亲生兄弟,即使姓氏完全不同。
药人是什么?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帮别人试药,必要时还要亲自当做药引的人。司马向和宁紫语便是这样的人,他们从小就被毒玄二君抓到玄毒观做了药人,这一做便是四年。
生不生,死不死。什么尊严,什么希望,早就被那两个根本就没有心的人踩在脚下,一碾再碾,最后化作了尘土。
玄毒二君当初选上司马向是因为看中了他极其特殊的体制。他们逼他吃下各种毒虫毒蛇甚至是人的腐尸,然后哈哈大笑着看这五岁的孩子满身脓疮地在地上乱滚。不过司马向却没有死,无论他被喂了什么恶心的毒药,只要玄毒二君及时给他医治,他便还能活下来,苟延残喘。
像一摊烂泥般在地上爬着,直到疼痛麻木了他的感觉。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哭泣,但渐渐地,他便连哭泣也不会了。不管玄毒二君把什么恶心的东西喂到他嘴边,只要还给他解药,他就会毫不反抗的吞下去。黄色的毒脓混着丝丝鲜血顺着司马向的嘴角滑下;他机械地咀嚼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宁紫语的体质和司马向完全不同,他的抗毒能力甚至还不如普通人。玄毒二君见他完全胜任不了药人的工作,本想扒了他的皮扔去喂毒蛇,但见他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将玄毒观的易容秘笈记了个分毫不差,便又改了注意。
除了制毒外,玄毒二君最喜欢且最擅长的便是易容术。而这易容术中最极致的一环便是优质的人皮面具。他们见宁紫语体格精奇且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就将自己身上的毒辣武功尽数传给了他,让他做了玄毒观的杀人工具。二年后,江湖上便多了个少年杀手,他专门剥去美貌少女和俊美少年面上的皮肤,且无一次失手。
时光流逝,转眼间四年已过。
宁紫语已由当初八岁的孩童出落成为一个身材高挑的俊朗少年。而自己可怜的弟弟则因为频繁地帮玄毒二君试药,早已容颜尽毁。每当想到本来面容可人的弟弟可能要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恐怖容颜度过一生,宁紫语的心都会狠狠地抽痛。他暗中偷学着玄毒二君放在毒蛇窟里的秘笈,只希望着有一天能用这易容术来恢复弟弟的容颜。
本以为弟弟早已逆来顺受,但在宁紫语十三岁的时候,仅十岁的司马向却毒杀了玄毒二君。身躯矮小的弟弟一动不动地站在一群毒蛇中间,如同地狱的使者般阴森恐怖,他布满疤痕和毒疮的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和绝望的神色,反而挂着一丝奇怪的笑容。无论过了多少年,每当想起这个诡异至极的场景,宁紫语都会狠狠地打上一个哆嗦。
宁紫语拿走了玄毒二君所有的毒药和武学秘笈,然后一把火将这困了他和弟弟五年的地狱烧了个彻底干净。火光照在司马向狰狞恐怖的脸上,一闪一闪的,宁紫语竟然又看到了弟弟站在毒蛇群中间时露出的诡异微笑。
玄毒二君死了,但易容技术出神入化的“索面千君”却更加活跃。宁紫语仍在不停地寻找着美貌少年和俊俏少女,他希望做出一个完美的人皮面具,可以让司马向不必再顶着纱帽生活。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因为宁紫语只有司马向,司马向也只有宁紫语。
然后,他们遇到了她。
午后柔和的阳光洒在那娇小少女的身上,映衬着那身嫩黄色的裙衫格外的飘逸。少女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支颐着脑袋,慵懒地侧睡在树枝上。白嫩的裸足懒懒地搭在空中,精致的脚踝上系着一串漂亮的银铃铛,微风吹起,铃铛叮铃铃的轻响着。
“哥,”带着纱帽的司马向拉了拉看得呆住了的宁紫语,语气中却听不出任何情感,“她长得漂亮。”宁紫语嗯了一声,拉着弟弟的手倏然间收紧。她长得很漂亮,所以,他要她的脸。
血滴子急速飞起发出的裂风之音将少女从睡梦中惊醒,她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散发着寒光的血滴子向她飞来!“Mygod,这什么东西啊!”少女捂着头大叫一声,身体直直下坠。
少女精致脚踝上系着的银铃响声倏然间变大,静谧的幽密林间突然风声四起。
宁紫语猛然间感到一阵强烈的杀气,有人伴着嗖嗖的破风声飞驰而来,漫天飞舞的绿叶之间隐约现出一条白色身影,那白影身形一闪,瞬间便出现在树下将少女稳稳抱在怀里。
“子筝!”少女见自己脱了险马上便树袋熊般缠上了那素白色衣衫的男子的脖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哀嚎起来。
宁紫语看着这一幕,竟然有点发愣。
“把他们两个给我带回去!”少女还挂着泪的小脸上闪着满满的得意和调皮之色。
对了,她叫花容月,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魔教教主的女儿。
不久后,莲淫教教主的女儿花容月推翻其母,改莲淫教为莲月教。而一名助她登位的少年则成了莲月教中唯一的一个人类护法。少年虽年仅十四,易容手法却已天下无双。他的行踪诡秘,除了莲月教教主花容月和其他几个护法外,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司马向!”花容月抱着血肉模糊的小狗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她揪住一年四季都戴着纱帽或面巾的司马向大吼着,“第五只了,已经第五只了!你再敢挖走我小狗的心肝我真的会翻脸哦!”
司马向静静地承受着花容月的怒气,面巾飘起,却看不见他的表情。“你说你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怎么阴沉的像个老头子似的?”花容月和他僵持了半天,见他仍没有任何反应,便恨恨地揪起了他的耳朵。
司马向仍旧不发一语,他既没有哭闹也没有挣脱,就这么静静地任花容月揪着。
“自闭症少年啊。。。”花容月松开手,抚额。
为什么杀了它们?可能是因为它们很幸运吧。。。。。。
司马向静静地站在原地,微风吹起,面纱下,是一张布满脓疮和伤疤的脸。
“从次以后,司马向跟我一起吃饭,谁敢给他生肉吃我就扁死谁!”
“宫无双!你给我死过来再死回你的分堂去!你再敢用司马向脸上的毒疮喂毒蛇我就阉了你!”
“阿紫啊,以后不许再挖别人的脸了,这是没有科学根据滴!我已经让子寒替你弟弟配了药了,据说效果非常好哦~”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珍珠粉对皮肤恢复有好处可是被科学证明过滴!现在小向向的脸看起来黑不黑白不白的是有些奇怪,但时间久了你们就会发现其中的妙处了。。。诶~小向向你别擦掉啊,这颗夜明珠很贵诶。。。。。。”
。。。。。。
一缕缕阳光自繁茂的树间洒了下来,地上是星星点点的小黑影。一个身披黄色外衣的少女正站在树下的一个石桌前神情专注地做着一块木雕。微微有些刺眼的光线投射在她的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晕。兴许是因为刚刚从午睡中醒来,她的发没有束,圆圆的眼睛微微上扬,墨玉般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背上。在这般柔软的阳光下,那丝绸般的黑发显得有些卷曲,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卡卡卡卡”,少女雕的无比认真,但技术却委实不那么尽如人意。本想刻上一朵莲花,但刻出来的东西却怎么看都像一朵狗尾巴花,还是癞皮狗的尾巴。
司马向静静地站在花容月身前,默然不语。
“呼~”花容月兴奋地吹了吹木牌上的木屑,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得意,“喏喏喏~我这莲花刻得不错吧~”
“丑。”司马向瞄了一眼花容月手中的物体,清清楚楚地吐出这个字。司马性头一次如此痛快地说出一句话,却把花容月气了个半死。“你个小没良心滴,姐姐我牺牲宝贵的午睡时间陪你出门呼吸新鲜空气,你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用如此伤人的话来挫伤我这颗柔软的玻璃心??”
花容月气呼呼地在司马向的头上拍了一下,转头便回去吃午后点心去了。那心血来潮的狗尾巴花木牌被花容月气愤地扔在地上,很快便被她忘到了脑后。司马向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木牌,轻轻摩挲了几下后便装进了怀里。
感动么?喜欢么?这种感情司马向怎么可能会有?他知道的,从来都只是丑恶和绝望。
半年后,宁紫语因为魏家许诺的虫青丹背了叛莲月教。魏家因得到了他透露的莲月教玄天阵法,一举攻破了莲月教总坛。自此,叱吒江湖的莲月教绝迹江湖。
仍旧是冲天的大火。火光中的宁紫语心中是满满的悲苦和酸涩。在唯一的亲人和她之间,他只能选择自己的弟弟。只要弟弟可以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快乐,他都不惜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司马向轻轻拉起了宁紫语的手,唇边又溢出了一年前他在毒杀了玄毒二君后露出的诡异微笑。抚了抚腰间挂着的木牌,他轻轻吐出一句话,“哥哥,我们走吧。”
正文 州官放火,百姓灭灯
玄色香炉里燃着淡淡的涎香,那香雾仿若有灵气般舞动扭曲着,散发出妖娆魅惑的浅灰色。
这是一个朦胧的梦境。
一个身着浅灰色长衫的少年纤瘦的背上趴着一个娇小的黄衫少女。少年稳稳的走在一片白色之中,那穿着精致棉靴的双脚踩在厚实的雪席之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少女紧闭着双眼,口中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她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很沉。
“阿紫阿紫,据说雪狐的血对你弟弟脸部康复很有好处诶,我们去找吧!对了,别告诉子筝哦~”
“阿紫啊,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
“阿紫阿紫,我肚子饿了。。。。。。”
“阿紫,我冷。。。。。。”
。。。。。。
榻上躺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他披着一件浅色亵衣,怀里抱着一个蜷缩成一团的白衣少年在闭目浅眠着。榻子上铺着一床大红色的锦缎被子,衬得男子□在外面的皮肤更加白皙滑腻。那如瀑般的黑发散了一榻,配上那艳丽丽的红色,使这男子周身都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妖娆。白衣少年缩在他身边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示出他此时不安的情绪。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暗红色绣纹蜡烛的芯子卷曲着,火光忽明忽暗。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和一阵铃铛的脆响,他的背上是那么的温暖。这是梦境吗?如果是梦境,为什么感觉却如此真实?男子不觉有些入痴。他抬手摸向少女那咧嘴微笑的脸,苍白的手指张开又握紧。不过他并没有摸到少女光滑白皙的脸颊,却摸到了一手空气。男子猛然一怔,睁开了双眼,正对上了那阴影幢幢的房顶。
怎么会想起以前的事?男子抚额苦笑,“莫非。。。我真的老了。。。”
“啪--”昏暗的蜡烛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男子怀中的少年似受到惊吓般猛地往他怀里一缩,娇小的身体也不停地颤抖着。
“小七。。。。。。”紫砂轻轻拍着小七的后背呢喃道,“别怕。。。。。。”向儿。。。。。。若没有经历那些事情,也会像这孩子般纯净吧。紫砂轻轻叹了口气,将少年身上的被子裹紧后便起身下了床。
小七缩在温暖的被子里,似乎安下了心般酣畅地睡了下去。
眼前笼罩不去的白雾渐渐散去,我“嗯”了一声从昏睡中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燃着涎香的铜色香炉,放着暗红色蜡烛的精致烛台还有那床大红色的被子。。。。。。囧~莫非我又穿了一次??揉了揉仍旧有些酸痛的后颈,过了好一会儿,晕倒前发生的事才一点一点地在我的记忆中重新组合,然后慢慢形成一个完整地画面。
我捏紧了身下的被子,心里只涌出一个名字,“小洛。。。。。。”
我反射性地向四周看了看,完全没有小洛的影子。那他。。。。。。糟了!!我惊得急忙跳下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要往门口跑。
“醒了么?”我刚推开门,一张慵懒的俊俏脸孔便出现在我面前。紫砂披着一件淡青色的外衫,手里拿着一碗散发着香气的白粥微笑着看着我。我一见是他,脸色马上黑了下来,语气更是说不出的冷漠,“小洛呢?”
紫砂没拿粥的手压在我毛乱的头发上,轻轻抚弄了几下,“先喝粥吧,我慢慢告诉你。”
我不满地打开他的手,“我不相信你,你是个骗子!”紫砂头偏着望了我一眼,嘴角一扬。我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你这儿没有,我别处找去。。。。。。”我刚要迈步离开,突然间感到天晃地动。紫砂竟用一只手就将我抱起,我那两只没穿鞋的小脚丫倏然间便悬在了空中。我吓了一跳,双手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乖~”紫砂眉眼弯弯,用额头蹭了蹭我大惊失色的脸蛋便把我抱进了房间。
紫砂把粥放在桌上,空出来的手用来压住了我不断乱动的脚丫。“你干什么?”我不满地叫道,却挣不开他握住我脚丫的手。“你的小洛走了,他没死,甚至还恢复了武功。。。。。。我这么说,你还会不会信我?”
紫砂大大的手将我小小的脚丫包住大半,暖暖的,很舒服。“你是个骗子,让我怎么相信你。。。。。。”我嘟囔着说道,但声音却很没底气。
“他说,‘待他有了资格,定会来寻你’,你这丫头的魅力还真是大。。。。。。”紫砂把头压在我的肩膀上低低地笑起来,我顿时觉得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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