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民国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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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大亨-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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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板谢马老爷赏——”

“余老板谢孙先生赏——”

。。。。。。

有时候遇到挥金如土的主儿,人家给的彩头格外重。那伙计就会请赏家点一出折子戏,然后根据人家的要求,被赏的人在演完正戏以后加演一折。

杜月笙也想送点赏,可他不是想给余叔岩,而是想给孟小冬。但现在是余叔岩在台上,他点名给孟小冬赏,那岂不是故意拆台?

张啸林倒是大方,跟那个马老爷一样,赏了两百大洋。赏完之后,张啸林哈的一笑:“这钱花着值,北边那么多曲种,哪个在上海也打不开局面。唯有京戏,嘿,在这儿压过了南方曲种。”

“为什么没人给孟小冬和梅兰芳赏?”,杜月笙有些纳闷。

张啸林点一点头:“他们两个是后生,怎能在师父前面受赏?等他们开专场的时候,肯定能赚到彩头的。”,接着他又摇了摇头:“孟小冬唱得不错,可比起他师父来还差着道行呢。坐宫这一折,最考功夫的就是‘叫小番’的唱段。尤其最后叫小番三个字,她没高上去。”

“已经不错了。”恍然大悟的杜月笙连声表扬。不知不觉已近中午,定军山已经接近尾声。这时张啸林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这大世界就是好,真是个生财宝地。”

他的语气没有赞叹,倒是有些艳羡。杜月笙心中一动,用折扇一挡,轻轻说了句:“啸林兄,是不是你对这儿有兴趣?”

“有兴趣我也吃不下。”,张啸林嘿嘿一笑:“能吃得下的只有黄金荣。”

“黄金荣——”,杜月笙的思绪迅速从孟小冬转移到了黄金荣身上:“后天你陪我去见一见黄金荣吧?”

张啸林皱起眉头:“月笙,不是我说你,你不该后天去的,今下午咱们就去,你觉得如何?太晚了他会不高兴。”

杜月笙轻轻一笑:“放心吧,我知道分寸,分得出轻重缓急。”,接着他神秘的压低声音:“啸林兄,咱们以前也是共患难过的。我杜月笙没拿你当外人,说句实话,整个上海滩,我最交心的人就是你。”

“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要照顾我?”,张啸林听话听音,一下子就明白了杜月笙的意图。杜月笙轻轻一笑:“你也不想在黄金荣手底下做一辈子的吧?”

张啸林听了这话,脸上绽放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啊。这话以前我对你说过,现在仍然要说一遍。”

杜月笙离身而起:“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要捧余老板,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在乎这一次。”,张啸林点头称是,连忙跟着杜月笙走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联手混世界

大世界就有现成的餐馆,两人也不必再奔波。按照张啸林的意思,本想大摆一顿豪席贺一贺杜月笙的回归。可杜月笙申明,他下午还有事要做,不可能陪着张啸林胡吃海塞。张啸林只得作罢,两人吃了一顿便饭,配了一瓶黄酒。

杜月笙伸出一根手指戳着那瓶黄酒:“看着黄酒,我就想起黄浦江。啸林兄,黄浦江你常过去吧?”

张啸林嘿嘿一笑:“我都数不过来自己往里面丢过多少人了。月笙,你也丢过吧?咱们上海江湖道上的,最爱的杀人方式就是麻袋一装,丢黄浦江喂鱼。”

“丢过。”,杜月笙一脸淡然的回答他,并且脑中飘过黄无鬼的身影和自己初见黄浦江的时候,陈世昌对他所说的那些话:“不过啸林兄,你看到了黄浦江里面的无数冤魂,难道就没看见那里面的万千财富?”

“什么意思?”,张啸林来了精神。他知道,杜月笙立刻就要切入正题了。

杜月笙不疾不徐的往杯中倒满了黄酒,他用筷子当啷一敲杯沿:“黄酒得经过杯沿才能流进我们口中,黄浦江的万千财富得经过码头才能流进上海滩。掐住了码头,就等于端起了酒杯。到时候这黄澄澄的酒水往谁嘴里流,流多流少,都得我们说了算。”

“你想打码头的主意?”,张啸林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知不知道十六铺码头是怎么回事?”

“哦?你懂行?不妨说来听听。”,杜月笙微微一笑,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张啸林的反应。

张啸林喝一口黄酒,那对他来说实在是淡而无味:“十六铺码头群林林总总几十家,沿着黄浦江一字排开。里面一部分是世袭的老码头,比如王家码头,董家码头。除了这些之外,大部分的好码头都是一方大佬在做——”

杜月笙微微摆手,示意张啸林停止介绍。张啸林一肚子的话还没倒出来,就见杜月笙斯条慢理的开了腔:“自前朝乾隆时期海禁开放,上海即成为南北洋航运贸易的联络点。十六铺码头此时初建,你说的那几个世袭的码头,大多是那个时候建成的。那时还是砖石结构的踏步式台阶码头。”

这次轮到张啸林惊讶了,他可从来没注意过十六铺码头的历史。

“十六铺码头几十上百个,现在大多数集中在五个人手中。而其中最重要的两处码头群,一个是政府和洋人合管的。而另一个,幕后老板就是黄金荣,对不对?你之所以熟悉十六铺码头,完全得益于你在黄金荣手下做事,对不对?”

“全对!”,张啸林干笑一声:“看来你在四川也没闲着啊,居然知道这么多。”

“这叫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杜月笙微微一笑:“你要是跟我一样,一手掐着报纸,一手掐着地图,同时脑子里面装着上海滩的势力关系表,这样用上四年功,你也能知道很多事。”

“你就瞎吹吧。”,张啸林哈哈一笑,又痛饮了一杯淡而无味的黄酒:“多半是陈君容告诉你的吧?他的哥哥,你的老头子,陈世昌,他可是在十六铺混了多少年了,这点事还能不知道?”

“跟我一起做!在十六铺码头插上一脚。咱们要想站稳上海滩,这第一步的一只脚就得踏在十六铺码头上!”,杜月笙脸上现出些许激动之色,如同演讲的政客,极具煽情力和说服力。

“你胃口真大,这可能么?”,张啸林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其实刚才你说的有些不对,黄金荣的身后,依旧有洋人的身影。月笙啊,你这一脚可不好踩啊,弄不好,得扎着脚。”

“你别管,一切我来筹划。事成之后,咱们两个五五对分。我对你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全力支持我!不管是哪一方面,怎样?”

“那要是败了呢?”,张啸林跟杜月笙一样,也是一个未胜算先虑败的人。不过刚才杜月笙的那句“五五对分”,确实将他深深吸引住了。杜月笙没有空口说白话,而是给出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败了?要是在把你卷进来之前败了,那我就一个人倒霉。要是在把你卷进来之后败了,那你就陪着我倒霉,”,杜月笙没有大包大揽,而是老老实实说出了风险。

他眼中忽然爆出两团寒光:“要么撑死,要么饿死。我已经想过了,这是最快的在上海滩站住脚的办法。事做成了,才能挺起腰板。要是不成,那就活该我卷铺盖滚出上海滩。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搏一把?”

“做了!我就陪你玩一把!”,张啸林听了杜月笙的话不但没有犹豫,反而更加痛快了:“说吧,你要怎么做?”

“没想好。”,杜月笙很不负责任的一摊手:“想好了就告诉你。”

张啸林哈哈一笑:“你这家伙,说得那么热闹,敢情是在放空枪啊。”,接着他颇有些好奇:“你刚才说这是第一步的一只脚,那另一只脚你打算放在哪儿?还有,第二步,第三步你往哪里走?”

“喝酒,喝酒,一说这个咱就喝酒。”,杜月笙打个哈哈:“我还没想好呢,想好了就告诉你。这黄酒暖胃,是最好不过的饮品。”

两人吃完饭,张啸林送下杜月笙。他看着杜月笙迈步进入杜宅的身影,恍惚间觉得有些看不透杜月笙了。他跟杜月笙,虽说性格和理念不一样,但都是奔着一个终点走的一条路。可这四年后重新相聚,他忽然觉得自己跟杜月笙走的又不是一条路了。走的不是一条路,所到的终点还一样吗?

“这小子,在四川修炼成精了?挨着峨眉山得了点仙气儿?”,张啸林嘴角一翘,脑子里飘过这个想法。

杜月笙哪里有什么事?他之所以吃完饭就回来,那是因为他在四川的安逸生活,已经给他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

躺在床上的杜月笙辗转反侧,那个梦幻的身影和滔滔的黄浦江在他眼前恍惚飘过,纠缠着,交替着,挥之不去。

“想当年沙滩会,一场血战——”,杜月笙哼起了戏词,不一会儿沉沉睡去。梦中,他看到黄浦江上站着杨四郎。

第一百八十九章 沪军大都督

杜月笙是被陈君容给生生拍醒了的:“月笙,赶紧起来,陈其美来看你了!”

这句话让杜月笙霍然坐起,他揉着惺忪着眼睛:“你说谁?”

“陈其美。”,陈君容连声催他:“人就在客厅呢,你还不赶紧去?”

杜月笙赶紧起床,洗脸之后穿戴整齐。三分钟之后,容光焕发的杜月笙满脸含笑的迎了出去:“陈大都督,怎敢劳你大驾?我这正要过去看你呢。”

陈其美正坐在客厅上首位喝茶,他今天一身斯文打扮。西装革履,领带衬衣,配着一副金丝眼镜,根本不是杜月笙想象中的一身军装。他身边就带了一个人,不知算是秘书还是算警卫。

“老朋友了,别那么叫。”,陈其美微微一笑,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当初要不是月笙老弟怂恿着孙先生乾纲独断,我也成不了现在的样子。我来看你,那也是在情在理。哈哈,我要是在老弟你面前摆什么大都督的架子,那不是太混了么?”

四十岁左右的陈其美,一口一个月笙老弟叫着,完全没有别扭的感觉。杜月笙跟他客套一番,连连表示该当自己先去拜访他。客套完之后,陈其美随口说了一句:“月笙老弟,现在不同于以前了。以前咱们俩都是清廷的通缉犯,所以我也没什么好许给你的。现如今,咱们是真正翻了身了。”

“就等着陈大都督来提携我一下呢。”,杜月笙可不傻,当初陈其美是严老九的阶下囚,自然跟自己平等。可现在人家是执掌一方的沪军都督了,他在自己面前没摆架子那就难能可贵。自己要是还想跟他大大咧咧,毫无尊重,那简直是找死。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一声。”,陈其美大包大揽起来:“在上海,我说话还管点用。”

“青帮里的事儿您门清,我老头子是陈世昌这你是知道的。月笙无能,把老头子当初打下的地盘丢了个干干净净。我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把地盘夺回来。不为别的,单为以后在老头子坟前祭奠的时候能有点儿底气。”

陈其美哈哈一笑:“这个好说,好说。不过月笙啊,现在民国了,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说点真心话。乱收保护费,倒腾鸦片,那终究不是个事儿。你得做点正经买卖了。”

说实话陈其美有点疑惑杜月笙提出的要求。第一,从现实角度讲,陈世昌虽说是久混十六铺的混混,可说得直白点,他一直上不得台面。他收保护费,可那仅仅有寥寥不多的小铺子给他,十六铺那些有来头的商铺,他连惹都不敢惹。他倒腾鸦片,可要跟黄金荣比起来的话。黄金荣吃肉,他连肉汤都喝不上,充其量也就是tian一tian碗底。这种营生,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他不相信,杜月笙这个曾杀过严九龄,救过革命党的人能看上这鸡肋似的活儿。

第二,从个人因素来说。他虽跟杜月笙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他却看得出来,杜月笙不爱无缘无故欺负人。叫他去收保护费,估计一年都开不了张。再一个,杜月笙话里话外都表现出对鸦片的厌恶,怎么可能再去倒腾鸦片?莫非,他在四川这些年,竟然转性了?

“是啊,的确不能再做那种鸡零狗碎的营生了。”,杜月笙若有所思:“陈大都督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还得混十六铺,可不能再收保护费,再贩鸦片了。我得做点正经买卖,要不这样吧,您帮我在黄浦江边戳上几个小码头?我不但能挣点饭钱,还能为咱们上海滩的商界贸易做点贡献,您觉得呢?”

陈其美恍然大悟,他心说绕了这么一个大圈,敢情杜月笙是盯上了十六铺码头这块肥肉啊。陈其美虽说是大都督,可上海滩都是他说了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十六铺码头的重要性?十六铺码头是上海的一棵摇钱树,不知有多少人拿眼睛盯着呢。就算是政府,也不过直接管辖着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别的部分,也只能抽点税。

可笑自己刚才还在思量杜月笙胸无大志,谁想到,他刚回上海就要折腾大的。这小子够滑头啊,明明是自己想插足十六铺码头。可今天叫他这么一说,倒像是自己给他打主意,劝他做十六铺码头了。

革命党已经改名叫国民党,可人还是以前那些人。不但蒋介石,杜心武等这些人,就连孙中山和宋教仁也对他提起过,以后有机会多帮帮杜月笙。陈其美是真想帮杜月笙,可那得分什么事儿。十六铺码头截至到今天,已经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若是外人乱插手,说不定就会出乱子。十六铺码头一乱,不但整个上海的经济都会受到影响,而且那些刚刚成为民国公民的大佬们,谁知道会对自己有多大的意见?

稳定压倒一切!陈其美心中如是告诫自己。他对杜月笙微微一笑:“哈,这个码头什么的我不懂,你知道,我是沪军都督,不是上海市长。我啊,管军不管民。这事儿,你得去找高洪波高市长。这样吧,等你得空的时候,我亲自带你去拜访他。哈,都是老熟人了,他肯定会尽心帮你。”

陈其美是在用缓兵之计,杜月笙早在来上海之前,就已经通过各种途径全盘了解了现在上海滩的局势。他怎能不知道陈其美这是在踢皮球?

杜月笙不紧不慢的点上根雪茄,他现在抽雪茄已经不跟以前一样了。以前他是拿雪茄当香烟抽,现在他抽起雪茄来,不紧不慢,那不叫抽而叫品:“高市长自然是要拜访的,不过我不是跟您比跟他实诚吗?有钱大家赚,要是我做了码头,纯利的百分之五十给你。剩下的,我再跟我的合伙人分,怎样?不是给政府,而是给你个人。”

陈其美本已经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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