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停(生子)作者:展素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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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停(生子)作者:展素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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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仿,各方面的才情也很难分出高下。大皇子是长,二皇子是嫡,熙陆的传统向来是长者先婚配,但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就坐在御座上,谁也不敢乱说话。
  圣心难测,皇帝愿意安于现状,自然皆大欢喜,万一……打起来了呢?那么公主身份的尴尬必然会成为日后皇子上位的绊脚石。换句话说,她嫁给谁,谁就会多了个要命的弱点。
  早朝气氛很融洽,底下的大臣把话绕来绕去的说,没点实质性的意见。皇帝春秋鼎盛,又是个强势英明的帝王,现在站队还太早,没人想也没人敢去干。万岁爷您自个儿一准拿完主意了,趁早别藏着掖着了,赶紧定下吧,大家都安生。
  谁都没料到,素来对此事不发表任何看法的睿亲王一反常态地极力推选二皇子。
  皇帝把长长的一段话说完,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喜怒难辨。
  然后,照常散朝了。
  再然后,睿亲王被频频召进御书房面圣。
  在使团到达承庆的前一天,睿亲王在御书房呆了整个下午,傍晚,被抬出了宫,囚进了府里。
  朝中一片哗然。
  当值的公公说,他看到那天九王爷被万岁爷罚了五十廷杖,身上打的皮开肉绽,血染透了刑凳。
  而他没看到的是,那晚皇帝在书房里静坐了一宿,无声地遮住了眼睛。
  慕北驰的伤一直养到使团离开都没有好利索,或许是不想好利索。期间不少人来探望,都被挡在了府外,唯独安亲王例外。
  安亲王排行七,是慕北驰的兄长里除了皇帝外和自己感情最近的。七王爷从小就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纨绔子弟,衣食无忧,美人环绕。早朝都懒得上,偶尔来几回,要么是瞌睡连连的装死,要么是满嘴跑马的扯皮。皇帝看他实在扶不上墙,干脆给他免了,可对了这位爷的胃口。但慕北驰觉得,自己的七哥是真正的聪明人,兄弟们当中活的最潇洒明白的一
  个,难得糊涂。
  “哎我说老九,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看看给弄的,和马踩了似的。”
  “……七哥,您探病来的,多少说点好听的。”
  “你小子祸害,让你折腾,可给你老实几天。”七王爷嘴上是那么说,还是从身上掏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太医院的老家伙说这些都是极顶用的。”
  慕北驰谢过,问道:“七哥,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些个装大爷的今儿个回去,难伺候的。婚期定了,明年三月。”七王爷微一顿,“许给老二了。”
  “哦。”慕北驰应了声。他被皇帝隔绝在府里,一直没听到准信。“五哥还好吗?”
  “你见过五哥不好的时候吗?”七王爷反问。
  “……没有。”
  “那不就得了。干嘛,想让我去求情?”
  “七哥英明。您让五哥放我出来吧。”慕北驰赔笑道。
  “省省吧,我才不去找骂呢。你就当休息了呗。反正出来也是当驴使唤。”慕北驰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丫鬟的低声询问:“九爷,现在换药吗?”
  “我自己换。退下,没我的吩咐不得靠近。”
  慕北驰大大方方的脱下衣服,道:“哥,帮个手。”七王爷心里把他骂了一通,混账小子,故意想让老子心软是吧,还玩这出。看过会不擦的你叫唤。然而,一看到慕北驰伤痕累累的后腰,就下不去重手了,一边涂药一边嘀咕道:“还疼不疼?你说你干的是什么事儿!傻啊你!”
  “不疼了。”
  “老九,”七王爷上好药,给慕北驰把衣服披上,道:“五哥从来不舍得打你,这次到底为什么?”
  “七哥,这事你还是别知道了。”慕北驰心想,崇旭的心思已经让五哥寒透了心,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行。那你告诉我,好端端非要把老二拉下马,图什么啊你。”
  “我是帮他。”
  “我可真没看出来。”七王爷白了他一眼。
  慕北驰沉吟片刻,忽道:“您对五哥了解多少?”
  “五哥是天子,哪能随意揣测。”
  “这里就咱们兄弟俩。”
  “我虽说跟在五哥下面多年,论起亲近,不及你一半。”七王爷摸了摸下巴,“还真谈不上了解。”
  “以五哥的性子,只要时机一到,迟早会对大烨开战。这战也许会持续很久。到那时,老二的孩子都长起来了吧。”五哥从不是能被礼法困住的人,亲家可以做,仗也必须打。
  有朝一日,拿下大烨,有着公主血脉的孩子能更好的缓和民众的抵抗情绪,便是治理大烨的最佳人选。循序渐进,过上数十年,最终能天下一统,都姓了穆江。
  崇旭那个目光短浅的蠢货。
  七王爷蓦然抬头,盯着慕北驰,“睿诚,慎言。”
  慕北驰笑了,“我就知道,七哥不是真正的糊涂。咳……您让五哥给我放出来吧。”
  “你着什么急?”
  “本王的王妃还在外头飘着呢,您忍心看我独守空房?”
  七王爷嘴角一抽,看着慕北驰泰然自若的神态,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历险

    慕北驰伤了的事没传到洛云息的耳朵里。他每天跟着白苏打杂,俨然成了医馆的学徒。白苏倒没多少活让他干,就当活动活动。孩子长到快五个月,时不时地喜欢伸伸胳膊动动腿了。
  第一次胎动,洛云息有些发愣。他茫然地把手抚在腹上,表情似惊似喜。白苏也很惊奇,他从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过生命的成长,还是自己投入心血的。他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小家伙了。
  白苏买了几笼的兔子。洛云息每隔几天就能在地上捡到尸体,瞥了瞥肚子上蹩脚的针线活,无奈地笑道:“兔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试验。”白苏木着脸答道。他怕洛云息生产之时出现什么状况,一直在研究如何开腹又不会致死的方法。胡乱抓了抓头发,道:“老死。烦。”
  你把人家兔子都给剖了还嫌它死,也忒苛刻了。洛云息无语,看白苏熬的眼里都是血丝,劝道:“死多了就习惯了。去睡会,时间长着呢。”
  白苏无语,心想这是个什么人啊。轮到你的时候倒是习惯几次给我看看?“烦。”
  这次不是嫌兔子而是嫌人烦了。
  洛云息揉着他脑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温言道:“我比兔子强得多。别那么急躁。”
  白苏顿了会,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好像做得不妥,至少应该把尸体扔到别的地方。生硬地补充道:“对,你不会死。”洛云息听得直想笑,这安慰可真是毫无技巧可言。
  两人吃过晚饭,各忙各的。白苏又在琢磨着搞兔子,洛云息靠着炭盆翻书,昏昏欲睡。正迷糊着,听到有人叩门,不急不缓,在安静的夜里甚是清楚。会这样敲门的一定不是病患,白苏朝洛云息摆摆手,自己去应了。
  “洛公子,九爷伤重,希望你回去。”报信的没看白苏,对着屋里说道。他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洛云息听到。留下信物,人一闪,就没影了。白苏考虑要不要去追,洛云息按住他的肩道:“算了。”这些都是北驰派来的暗哨,平时布在医馆周围,擅长隐匿,很难被追到。
  “明早动身?”白苏问道。
  “我自己回去。京里不知道情况,你留……。”
  “明早动身。”白苏没耐心听,回屋玩兔子了。
  “……”一个两个的不听人说话的毛病是哪学的?洛云息郁卒。他估计慕北驰应没大碍,真伤的厉害反而不会通知他。不过,没亲眼确认总归不放心。况且,孩子的事,也能让他知道了。
  》  
  他猜的没错,慕北驰的确没伤得多厉害。五十仗虽然一下没少打,但都是些皮肉上的伤。行刑的是老手,极有分寸。大烨的使团回去以后,皇帝似乎终于记起还有这么个弟弟,赐了医药,“顺道”去瞧了两眼。
  “五哥?呃,臣弟恭迎……”
  “免了。”皇帝止住他,“进屋来。”
  兄弟俩落座,一时半会都没吭声。气氛弄的挺沉闷,慕北驰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皇帝问道:“还疼不疼?”
  “劳您惦记,臣弟无碍了。”
  “脱下来,给朕看看。”
  “……”慕北驰不大情愿把上衣脱了,转过去。皇帝盯了很久,沉沉地叹了声,“……其实不怪你。朕……罢了。你好好休息。”
  别啊皇兄。您给我放出去吧。慕北驰苦笑道:“皇兄,臣弟休息的不短了。”
  “好利索了再说。”皇帝不在意地摆摆手,起身走了,临到门口,忽然停住,微侧过头道:“让你的人回来吧。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老九,朕不会对你下手的。
  慕北驰怔住,下意识地拉住皇帝的袖子,“五哥,您说哪去了!我从没这么想过。”
  “嗯。”皇帝点了点头,回宫了。慕北驰想了想,既然自己出不去,干脆让云息回来吧。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恼着自己,嗯,不如先把人哄过来再从长计议……
  于是有了夜里送信的那茬。若是他清楚洛云息的真实情况,怕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让人来回颠簸。
  车厢里衬着软垫,怀里抱着暖炉,洛云息还是觉得冷。白苏用毛毡把人裹住,靠着睡了。没一会又给晃荡醒了,看洛云息微皱眉抚着腹部,“不舒服?”
  “还好。动的多了些。”洛云息轻声道。白苏呵了呵手,搓暖了伸进他衣服里,隔着亵衣推揉,冷不丁地说:“我比他爹摸的多。”语调还是惯常的没起伏,却隐隐透出股得意味儿来。洛云息失笑,说得不假,北驰还没摸到过他呢。想到慕北驰,顿时头疼,该怎么说才能绕过北驰的怒火?
  “回去和我住。”白苏像决定晚饭吃什么一样开口道。他认为这是最明智的选择。孩子月份大了,不安定的因素增多。洛云息的胸闷越来越明显,搁远了照顾不周全。
  如果不是深深地了解白苏的品行,这话听起来更像示爱。洛云息估计白苏一准没想那么复杂,可自己不能不想。“我会经常去你那。”
  “那我和你住。”白苏换了个方法。
  “……”让你和
  北驰住在一起我连做梦都没想过。
  白苏看着洛云息显怀的腹部,在他清瘦的身体上尤为起眼,虽说冬衣厚实,暂时能遮住,再过几个月一样得露马脚。“瞒不住,迟早得说。住一起,安全。”
  “我不准备再瞒着他了。”
  嗯,那最好,气死他。白苏木着脸想。
  “以后跟谁姓?”
  你这思路跳的真快!洛云息讶然,“你以前从来不关心这些。”
  那是以前。我看护了他那么久,又摸了好多次,想到他可能要姓穆江,就不爽!“跟谁姓?”
  “没想过。看北驰的意思吧。”
  “不介意?”
  “跟谁还不都是我的。”洛云息不以为意道。
  “姓白吧。干净。”
  “……”你姓古!话说,“你不爱提自己的姓?”
  “随师傅。不好听。”
  遇见过挑媳妇的,还没遇见过挑姓的……洛云息摇头,不想理他了。白苏揉了阵,又靠着睡了。两人就这么睡睡醒醒地说着话,回了承庆。洛云息赶着去看慕北驰的情况,拒绝了白苏让他先去医馆检查一番的提议。在街口寻常的分了手,各回各家。
  “公子回来了!”
  “嗯。王爷呢?说是身上不利索?”
  “现下好多了。”
  洛云息一怔,北驰真的伤到了?“谁伤的他?”
  “圣上打了他五十廷杖。养了一个多月。”
  “他人呢?”洛云息边加快脚步边问。北驰听到自己回来,断不会还杵在屋里装着,除非确实行动不便。他心里着急,直往慕北驰的卧房走去。
  “圣上唤王爷进宫了。公子……里面……有贵客。”丫鬟轻轻拉了下洛云息,看着卧房支支吾吾地说。
  贵客?主人不在家在卧房里等人的贵客?“谁?”
  “是大殿下。”
  洛云息皱眉。脚下没停,不料眼前突然闪出两个人来,伸手挡住房门,“未经通报,不得放肆。”
  “哼,”洛云息冷笑,“还没听过进自己家要向外人通报的道理。走开。”
  “大胆!”护卫抽刀而向。
  “区区男宠,也敢称王府为家?”屋内传出声嘲讽,穆江崇旭拉开门,嗤笑道:“如此货色,九叔还真是不挑。”
  洛云息偏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穿上衣服,倒是像样。”
  穆江崇旭恼羞成怒。那天的失态被他视为终身大辱,岂能容人提
  起?洛云息像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不除不快。九叔不过是一时迷了眼,若是这人死了,迟早会断了念想。自己一直在他身边,总会被接受。对,九叔必须只能支持我!只有我才配和九叔并肩而靠。穆江崇旭起了杀机。
  “不要以为九叔宠你就能翻了天去。”穆江崇旭阴恻恻地说:“冒犯皇子,论罪当诛!”说着朝两边使了个眼色。
  “殿下?”护卫略有些犹豫。毕竟是在睿亲王的府上,打狗也要看主人。
  “怕什么。本殿先帮九叔立立规矩。”
  护卫听令,猝然出手。洛云息没带兵器,机括都放在屋里,只能频频闪避。底下的人吓呆了,两边都得罪不起,急的团团转。
  “殿下,殿下别再打了。会出事的。”
  任谁都看得出洛云息快支持不住了。他长途跋涉本就疲累,加上身体的不便,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滚开。”
  “唔!”洛云息避开一刀,腹中抽痛陡然剧烈,忍不住低哼出来。他觉得心跳的厉害,眼前白花花的,喘不上气。护卫也瞧出蹊跷,此人身法招式不凡,可惜体力太差,内力全无。能在他们手下抗到现在,已经到极限了。飞起一脚朝人腰间踢去,洛云息本能够躲开,忽然觉到股热流顺着腿间流落,心中巨痛,一瞬间失了神,待再反应,却是来不及了,只能勉强用手臂去挡,连退数步跌坐于地。
  “小心!公子小心!”下人们惊呼。就看一掌朝洛云息胸口拍去,若是拍的实了,只怕要掉了半条命去。洛云息护住腹部,闭上眼睛。他实在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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