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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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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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还不够!

李二那厮长大后心狠手辣,连亲兄弟都不放过,何况是一个族人的学生?郑言庆想要牢牢的抱住李二的大腿,司时还要编织出一张能够保护自己的关系网。

徐世绩是这张大网中的一个点,还有早先的杜如晦,房玄龄,都是这张闪的一份子二只要有这么一张网保护着他,他就能安安心心的抱李二大腿,逍遥快活。

说起来,言庆挺遗憾。

李渊两次来到洛阳,却又两次和他擦肩而过。

想想真是不甘心可他也知道,李淡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非常尴尬,非常微妙。

去年末,洛阳街头出现了一首民谣。

歌曰,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心勿浪语,谁道许,,这首在后世极为著名的《桃李章》出现,使得杨广开始心生疑虑。

是谁做出的这首民谣,又是从何处传出?谁也说不清楚!然而,在桃李章出现不久,李渊就被罢去楼烦太守之职,从一个实权诸侯,一下子变成无甚权柄的殿内少监!

若说这里面没有,桃李章,的因素?

只怕连杨广自己都不太相信。

所以,李渊去年末抵达洛阳后,没有见郑言庆。

拜访了几个老友,正月初二一大早,就匆匆离开洛阳。不过还算不错,他留下了马三宝,也算是言庆和李间之间,正式有了一条连线。

夜色深沉,大家都已经熟睡。

言庆睡不着,坐在门廊上,全神贯注的煎茶亨汤。

幽幽的茶香弥漫在林间,似有若无,随着竹叶的沙沙声响,慢慢散去。两头小黎匍匐在言庆身旁,半眯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可是那直棱耳朵一动一动,若有风吹草动,它们会立刻做出反应。

郑家内讧?

言庆并不在意这个。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声名和财富,不管郑仁基能否执掌安远堂,郑家也不敢动他分毫。

他可是朝廷里,堂堂云骑尉。

又是长孙昆的学生,将来出将入相,都是常理之中二郑善愿也罢,郑士机也好,就算真的想要动他郑言庆,也要好好考虑一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郑言庆不怕!

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为他祖孙获得更大的利益。

如果郑世安能进入族老会,那么日后他在郑家,就讨旧有了一个可以发言的渠道。

别小看这族老会,在这个时代,一个宗族有时候能影响到一个朝代。

小小的族老会,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能够在族老会中发出自己的声音,对于郑言庆而言,有着巨大的好处。这就等同于后世市县里的常委,你有一个常委的头衔,作用之大,不可估量。

亲生父母,至今没有线索。

言虎生死不明,连长孙魔那等人物,也寻找不到二郑言庆已经不再去想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如果寻找不到,他就必须在郑家立足,站稳脚跟。

随郑世安归宗,只是第一步。

取得族老会的发言权,是他的第二步计划。

而后,能够慢慢的渗透,乃至掌控豪阳郑氏,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通过郑氏,他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即便是李建成和李二争夺太子,他只需恪守中立即可等太子之争平息,就是他向朝堂中渗透的机会。

怀抱李二大腿,背靠郑家大树,再加上他如今编织的那张巨大关系网哈,谁敢动我分毫?

郑言庆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道俊秀的弧线。

他放下手中的茶碗,从身旁拿起木匣子。

这里面的图纸,是他早在三年前就绘好的曲辕犁图纸。

与隋唐时流行的直辕犁相比,曲辕犁做出了几个重要的改进。首先将直辕和长辕改变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使犁架变得更小更轻,还可以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比之直辕犁灵活许多,可以节省更多的人力和畜力。

根据记忆,郑言庆又增加了犁评和犁键。

如推进犁评,可使犁许入土更深三若提起犁评,则使犁键向上,犁桦入土则浅。

这种将犁评了犁键和犁猝合理使用,有机结合的构造,适用于深耕,浅耕的不同需求。并且能调节耕地深浅的规范化,更有利于精耕细作。

同时,犁壁能随图,并将翻耕出来的土推到旁边,减少阻力。

历史上,江东犁的出现,在极大程度上加强了农业化的进度。而且其合理的构造,即便是历经宋元明清四个朝代,乃至于共和国成立之后,也未能有更大的变化。

后世只是将其构造做细小改动,使其更加合理化。

郑言庆设计出来的曲辕犁,已经接近于后世犁的构造。整张曲辕犁分解为十一个重要组件言庆设计出这曲辕犁后,还请雄大锤亲自出手,打造了一雷。

但也仅止于这一副,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来推广这副曲辕犁。

将白砂糖和冰糖的制法交给张仲坚,使他得到了吴县张氏家族的友谊,并获取了巨大利益。

现在,他需要获取郑家的话语权,那么这张曲辕犁,就是时候登场了!

想到这里,他吧曲辕犁的图纸收拾好,放在匣中。

喝了一口茶水,言庆闭上眼睛,沐浴中柔和的夜风中,许久之后,长呼出一口浊气。

第二天,言庆早界起床。

虽然昨夜睡得有些晚,但生物钟已经形成了习惯,刚过了寅时,天还黑,他就醒了。

带着两头小粪,在竹园中跑步。

四眼黎的速度惊人,只是由于年纪还门”所以还没有显露出来。

不过即便如此,它们也能跟上言庆的速度。待奔跑了三圈之后,全身热起来,郑言庆便在林中空地上练功。

一套引导养生术练毕,再以桩功凝神。

被功名为混元桩,是长孙昆所传。他可以有效的平息气血,增强冒气生长,作为引导养生术的辅助功法,颇有效用。

同时,混元桩有增长目力,壮气的效果。

这是学习长孙氏的箭术基础,言庆目力本就比普通人好,如今有了混元桩的辅助,更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二练完功,已经过了卯时。

此事天蒙蒙亮,不过竹园里的人们,也都纷纷起床开始活动。

毛旺打扫竹园小径,毛婶开始准备饭食。党士杰三兄弟,则在沈光的带领下,练武打熬力气。徐世绩和王正练了一会儿刀法,然后又骑马练习马槊的基本功。

趁着徐世绩练功,王正则悠悠然,换上一件宽松的大衫,在林中漫步。

郑言庆把马三宝找来,将一封信交到他的手里。

“三宝,我如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教给你做。

你持我腰牌,晌午动身,前往江都张府,把这封信亲手交给张三哥。你告诉张三哥,就说是我说的,务必要在十天之内把这件事处理妥当,我欠他一个,人情。”

马三宝郑重点头,接过书信之后,准备物品。

从洛阳到江都,需要大概五天的时间。好在郑言庆这边不缺好马,当初薛举送过来十几匹西域宝马,脚力极为强健。吩咐了马三宝之后,毛婶准备好了早餐。

这时候沈光徐世绩等人也都回来,大家就坐在门廊客厅里用餐。

这也是竹园的一个特色。

换做其他家庭,奴仆别说和主人坐在一起吃饭,仅是两餐温饱都未必能保证。

而在竹园,一日三餐不说,言庆又没有什么架子二党家三兄弟在这里过的也是非常舒心,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也都是尽心尽力。

“沈大哥,我有一件事情托付与你。”

“什么事?”

“我请你秘密前往豪阳,记住,是秘密前往。”

郑言庆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把这封信,交给小念,让她立刻专程我祖父。”

秘密,就是不让人知道。

波光没有见过郑世安,但是却见过毛小念。

他立刻接过书信“少爷只管放心,沈光定然会把这件事办得安当。

王正等人,疑惑不解。

他们不清楚,郑言庆这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而徐世绩昨夜已经猜出了一个端倪,心里很是激动。他激动不为别的,只因为言庆昨夜刚告诉他,要为他谋求一个前程,今日就行动起来,说明言庆所言不虚。郑言庆如此看得起他,如此看重他、这对于一个只是商贾出身的徐世绩而言,牢牢的记住了言庆的友谊。

他什么也没有说,看了看郑言庆,而后默默喝了一口豆浆。

“言庆,需要我做什么吗?”

“徐大哥,你的任务最重!”郑言庆笑道,“马上就要开试了,你最近一段时间,要努力读书,一定要拿一个好成绩出来心辜于其他,我会尽力为你操作。”

徐世绩这心头一暖,用力的点头应承。

“言庆娃儿,你是不是要做什么事情?”

王正忍不住好奇心,开口询问。

郑言庆咬了一口毛婶儿做的肉包子,嘿嘿一笑“若我猜的不错,不日大公子会派人过来,要我回转豪阳正好清明将至,自四年前我返回洛阳,已有很长时间,没有祭祖了!”

祭奠先人,那可是一件大事。

郑言庆如今列在郑氏族谱之中,返乡祭祖,也没什么不妥。

徐世绩微微一笑,同时暗自感叹,言庆年纪比我小,却有如此筹谋。我还要更加努力才是,否则会和言庆相距越来越大,到时候我又有何面目,担得起他一声,徐大哥,呢?

晚上十点前,还有一章。

第卅章回荥阳(二)

坐门时,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郑言庆披上一件薄薄的油布披风,骑着马离开竹园。

渡口,雾蒙蒙!

岸边垂柳翠郁,随风摇曳,在雨雾中呈现婀娜之色,宛如洛水两岸,玉立婷婷少女口空气中,弥漫泥土芬芳之气。

这农耕时节,积蓄了一个寒酷严冬的地气勃发,似乎是在为这春色摇旗呐喊,壮丽景致。

郑言庆欣赏着沿途风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徽安门外。

守卫徽安门的门伯士本们,也都认得这个每天风雨无阻,进出徽安门的白衣少年。有熟悉的还上前问一声好,然后直接放行。大名鼎鼎的半缘君,何需检验号牌?

号牌管理,也是房彦谦出任河南尹来,一直主抓的事情。

凡洛阳人进出城市,需顾验号牌。

出城时获取,入城时收回。这样一来,每天出入洛阳的人员虽然众多,但都可以得到安善的管理。甚至包括有多少外地人进入洛阳,又有多少洛阳人远足他处。大致上从每天分发的号牌,就能看出端倪。

不得不说,房彦谦这号牌管理,的确使洛阳的治安状况好转许多。

郑言庆交还号牌之后,催马徐徐而行。

洛阳城中,不得纵马疾驰,这也是一项法规。

即便房座谦对言庆青睐有加,郑言庆也不敢触犯。天晓得那房黑脸会不会一瞪眼睛,赏他十棍子作为处罚?房彦谦连齐王世子都敢动,焉知不会对言庆铁面无私呢?

雨中的洛阳,极有风韵。

那一面面在里坊街道飘扬的幌子,宛若一面面旗帜二楼阁林立,坊间错落有致。路土行人行色匆匆,或出城,或入城,形成一幕极为雅致的景色。

郑言庆在霹雳堂门前下马。

早有门子上前,一脸谀笑道,“这么大的雨,还以为郑少爷会晚些过来。”

郑言庆微微一笑,把缰绳递给了门子。

“老师可在家中?”

“大将军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有出门。”

“不舒服?”

“是啊,每逢这种阴郁天气,大将军就不太舒服。这是老毛病了,太医说是气疾症,需慢慢调养。”

长孙昆身体不好,这在洛阳并非是什么秘密。

不过霹雳堂的门子,也不会随随便便和人谈论此事。若非言庆是长孙晨的弟子,恐怕他也不会谈及此事。

郑言庆点点头,迈步走进长孙府的大门口已经拜师十余天了,郑言庆对长孙府也算是轻车熟路。

刚走上回廊,就见从回廊的另一头,气冲冲走来一个青年男子。

看年纪,大约三旬左右,生的倒是眉目清秀,一表人才。带着淡淡的书卷气,只是因为气愤,所以显得有些阴鸷。

“高大人早!”

言庆认得这青年,正是长孙昆的妻弟,名叫高给。

这个名字也许有点陌生,但若提起他另一名字,想来就会熟悉许多。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高士廉,正是此人。郑言庆早在拜师那天,就和高士廉见过面。

史书里,对高实力的评价颇高。

说他,少有器局,颇涉文史。也就是说他有眼光,并且文采不错。

郑言庆不敢怠慢,连忙侧身让路,同时行礼问安高士廉却没有回应,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甩袖远去。言庆有些奇怪,这位高士廉怎么了?

来到书房,就见长孙昆正在收拾书案。

“老师,还是让学生来吧。”

郑言庆连忙上前,从长孙昆手中接过了活也长孙昆倒也不客气,在一旁坐下。

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有点惨白。

也不知是因为那气疾症的缘故,还是因为和高士廉刚才不愉快所致?郑言庆不敢多问,把书案收拾干净二“言庆啊,今天咱们不读孙子,你给我读一读论语吧。”

郑言庆答应了一声,从随身的书囊里取出一卷论语,恭敬的在书案前跪下来,开始大声朗读。屋角桌子上的青铜香炉中,飘散出缕缕青烟。香是好像,有点类似于西域特产的香木气息。这种香木焚烧之后,有安身清脑的作用,不过价格昂贵。

“言庆,读《乡党》一文。”

乡党,是论语的第十篇。

长孙鼠轻声吩咐,郑言庆不敢怠慢,略一停顿,直接背诵起来,“孔子于乡党,拘拘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尔,”

“哦,言庆已能诵读论语了吗?”

长孙员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意,轻声说,“那正好,把你的书给我,你来诵读。”

说着话,他把郑言庆的《论语》拿过去,郑言庆则接着背诵,而长孙晨则翻开书卷,随着郑言庆的诵读而翻阅。渐渐的,长孙昆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神采。

“慢着!”

他突然唤住了言庆,指着那书上批注的各种标点符号“言庆,这些是什么意思?”

隋朝时期的书,没有标点符号。

通常是长篇连接,也没有分隔。这一来,在诵读的时候,常常因为断句的缘故,而使得文章出现各种歧义。郑言庆学得是郑玄所注论语,大字小字的挤在一起,又是竖排,很容易会看差。所以言庆在听完讲解之后,习惯性的加入标点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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