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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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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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庆的心情,似乎好转许多。

一下子增加了两个帮手。而且这两人的才华,绝对无与伦比。他又怎能不开怀?

“走吧,我们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之前,抵达荣阳。”

李言庆说完,催马就走。

象龙长嘶,引得群马回应”

十月,历经两个月的练。张须陀完成了对荣阳郡兵的整顿。

与齐郡相比,荣阳郡无疑是一个人口大郡。根据大业五年的统,计,整个豪阳郡治下约十四万户,八十万人口。不过历经三征辽东,杨玄感之乱后,蒙阳的人口略有下降,但幅度并不算太大。

如今,整个蒙阳郡,约七十万人。

按照十五抽一的比例,豪阳郡可以在短暂时间内,征召五万人左右。

不过张须陀也知道现在民力疲乏,大规模征召,显然不太合适。所以他采取了三十抽一的比例。约两万余郡兵。对于百姓而言。三十抽一可谓极低,所以反对声到也不是太大。张须陀如同他在齐郡时一样,设立八风营。三千人一军,供给八军人马。经过七练之后,八风营战斗力得到了明显的提高。加之张须沱爱兵如子,所以在军中的声望,也随之水涨船高。

大业十二年十月,张须陀主动出击。

先是在荣泽痛击瓦岗军。而后又兵进原武,于封丘大败程让所部兵。

两战之后。瓦岗军损失惨重,死伤无数。翟让心腹爱将王儒信被杀,大将单雄信败退瓦岗寨。

一时间,张须陀八风营之名。响彻河洛。

原本蠢蠢欲动的各路英豪。也纷纷止步,观望态势。

张须陀本欲乘胜追击,征伐瓦岗。却不想一场初雪突然到来!接连数日大雪,使得张须诧不得不停止攻击。大雪过后,道路变得泥泞而湿滑。加上距离已脱离了豪阳范畴,使得粮草辐重的运输格外困难。张须陀在几次犹豫之后,最终只得决定,放弃攻击,退守于牛渚口。

“昏招!”

李言庆得知张须陀退兵的消息,忍不住脱口咒骂。

虽说在他内心深处,始终希望隋室能变得更加混乱,可眼见瓦岗破灭在即,张须陀却停止攻击。亦忍不住摇头叹息。

“张须陀在齐郡虽说战无不胜,但终究只是一个闯将,而非帅薛收劝慰道:“张须陀能征惯战,却有妇人之仁。我曾听人说,之前练郡兵时,有兵卒太过疲惫,在校场上昏死过去,张须陀竟当众落泪。原本以为那是他的手段。可现在想来”

如今蚁贼士气低落,若换做他人,定会不顾一切,乘胜追击。蚁贼不过乌合之众,只要再败几阵,势必会全军溃逃。那时候,就算是粮道不畅,张须陀也不需要去担心愕重粮草问题。”

妇人之仁吗?

也许吧!

李言庆也听到一些风声,说张须陀之所以退兵,是不愿麾下部卒受酷寒之苦。

如若真这样,那之前自己。确是高看了此人。

不可否认,张须陀在齐郡战无不胜。可同时也要看到,齐郡蚁贼和瓦岗蚁贼有明显不同。不管是王薄还是左孝友,皆仓促起兵,麾下部众不堪大用,虽人数众多,但是并不值一提。

而瓦岗不一样,自大业七年开始,至今已有六载。

瓦岗可谓是神经百战之辈,和隋军有过无数次交锋,经验丰富。

加之翟让麾下,也多猛将。勿论是单雄信还是程咬金,都多多少少精通一些兵法,更有黄君汉这等智将存在,非同小可。

如今,瓦岗寨又有李密这样的人物,更使得瓦岗如虎添翼。

李言庆此前设计离间翟让和李密,使得翟让对李密颇有顾忌。张须陀此时用兵,正是机会。

他这一退回牛渚口,再想攻打瓦岗军,恐怕就要付出惨重代可是,李芊庆无法开口。

张须陀也是倔强之人。不可能轻易改变主意。

自己身为军府郎将,坚韧荣阳司马。如果过多插手张须陀的兵事,势必会引发张须陀不满。

李言庆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亲往虎牢,面见张须陀。

能听得进去,他就听;若是听不进去的话,李言庆也没有办法。反正,他已经尽到责任。

工如李言庆所猜想的那样,互岗军此时。正被愁云笼罩口和张须陀连续三次交锋,瓦岗军皆大败而回。不仅仅是接失了数千精兵。还折了王儒信。伤了单通单雄信,军中士气可谓低落到了极致。本来,瓦岗攻取金堤关之后,声名大振,隐隐有天下英雄以瓦岗马首是瞻的趋势。

各路义军纷纷和瓦岗军联系,准备前来瓦岗投奔。

孟让、郝孝德、王德仁等一干义军首领,已派人前来和翟让接洽,准备在新年之际,歃血为盟。

可现在,瓦岗三战三败后,孟让等人也都随之没了音讯。

翟让心里也清楚。如果不能尽快挽回这种顾势,瓦岗军势必分崩离析。只是张须陀太强悍了!八风营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令瓦岗军上上下下,都不禁为之惶恐,根本不敢和张须陀交锋。

如此下去。又如何的了?

翟让万分苦恼。于是召集心腹,前来商议。

瓦岗军如今也算是人才鼎盛,武有程咬金单雄信,文有邸元真贾雄。翟让虽失去了自家侄儿翟摩侯,但实力犹存。

他把所有人召集过来。商讨如何应对张须陀的攻击。

“大将军既然有心抵御张须陀,何不将密公请来,一同商议?”

程咬金在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足勇气,向程让建议说:“密公谋略过人,想那张须陀,定不在话下。”

翟让闻听,不由得眉头紧蹙。

当初攻取金堤关,被李言庆施以离间之计。

后来翟让也不是没有想明白,可是这心里,始终对李密怀有几分戒。

“世人只知蒲山公。而不知大将军”长此以往,瓦岗还是瓦岗,却最终不复为大将军之瓦岗。”

这是翟让的哥哥程弘私下里对他说过的话。

翟让深以为然。加之李密设计说服元宝藏投降,王伯当又射杀了卫文通。使得李密在瓦岗军中,声威日盛。翟让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于李密的压力。所以在返回瓦岗之后,翟让对李密日益疏远,即便是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和李密商议。同时,他还加强了对李密的压制。

比如把王伯当的兵权削去!

比如把房玄藻、王当仁派出去,使之和李密分开,诸如此类的手段,层出不穷。为的就是让李密知难而退,自己乖乖离开瓦岗。

若是李密真的愿意离开,翟让也不会为难他。昔日李密带来多少兵马,程让会全数奉还李密。

偏偏,李密好像认准了瓦岗,始终不肯离去。

这也使得翟让对他留也不是,不留爷不是。干脆让李密负责辐重粮草,在瓦岗充当后勤官。

程咬金提起李密。让翟让很不高兴。

可如今状况,似乎还只能向李密请教。

翟让犹豫片刻。终于松口:“既然如此,那就烦劳知节亲自走一趟,请密公前来一同商议。”

就算翟让愿意启用李密,也绝不会亲自过去邀请。

也许这就是成大事者和普通人的差别吧刘玄德可以三顾茅庐。请得诸葛亮三分天下;翟让呢,即便是有求于李密,也不愿折节屈身。由此可见,魏征说的不错。程让非做大事之人!

程咬金心里暗自感叹一声。不过在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

翟让肯定想不到。他这为了面子的一个。行为,却使得心腹爱将生出贰心。

坐在大厅里,翟让还在思考着,一会儿李密来了,究竟是该起身相迎呢?还是坐在原处不动!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密带着王伯当,随程咬金走进大厅。

王伯当现在不再领兵。就呆在李密身边,平日里负责保护李密安全,闲暇无事的时候,聆听李密讲解兵法韬略。程咬金过去邀请李密的时候,李密正捧着一部《三国演义》,和王伯当说话。

“三郎,你可知我这一世,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王伯当摇头道:“学生不知。”

李密把书本合上。轻叹一声,“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小觑了李言庆。此子端地妖孽无比。以十龄年纪,竟写出这等奇书。这三国演义,初读时我只当做是部荒唐之作。可这些日子来,我每读一次,就多出几分敬重”昔日楚公起事,若得此人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王伯当憨笑道:“我倒不觉得有出奇之处,不过就是喜欢”觉得那李言庆实在厉害。竟把经史演义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呵呵,前几日我和老单老程闲聊,才知他二人也读过这部书。”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李密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苛责王伯当。

不过在内心深处。李密已经把言庆,视为头等大微他轻声道:“欲取荣阳,必先取李言庆三郎,若他日我们和李言庆交锋,你需提醒我今日之言王伯当点头答应。

也就在这时候。程咬金推门进来,邀请李密前去议事。

翟让最终决定。不去迎接李密。

他要让李密知道,他翟让才是这瓦岗寨的主人。

李密迈步走进了客厅。丝毫不以翟让倨傲姿态为意。反而不卑不亢上前,恭敬向翟让行礼。

“未知大将军唤李密前来,有何吩咐?”

翟让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幸亏贾雄站出来为他解除了尴尬,笑呵呵道:“前闻密公有恙,不知如今可曾康复?”

翟让冷藏李密,对外宣称李密身体不好,所以才在后营做事。

李密一笑。“有劳贾军师惦念,李密已然康复,随时听候大将军差。

翟让址,道:“既然如此。密公快快请坐说着话,他朝单雄信使了个眼毛单雄信连忙请李密上座,而后恭敬奉上酒水,“今日请密公前来,实欲请密公为我等排忧解难。”

单雄信在李密身边坐下,沉声道;“近来我军战事不利,想必密公也有耳闻。

狗皇帝从齐郡调来了爪牙张须陀,整备荣阳兵马,与我等连番交战。此人”确有几分本事,加之身边又有悍将相随,麾下部曲更是练有素。几次交战,连我都差一点丢了性命。

如今张须陀因大雪封路,粮道不畅,不得不暂时退守牛渚口。

不过来年必有恶战,所以想请密公能指点一二。这张须陀不除,我瓦岗军只怕难以支撑啊。”

单雄信这番言语,其实就是翟让的心思。

不过由单雄信说出来,多多少少让翟让保住了几分颜面。

李密沉吟片刻。又和贾雄邸元真等人交谈了几句。而后起身拱手道:“大将军,若等来年开战,只怕于我等更加不利。”

“哦?。

李密说:“今年荣阳大早,颗粒无收。又逢严冬,荣阳治下必然是人心动荡。

此时之豪阳,亦最为薄弱。若等来年开春,大地回暖,百姓思春耕农忙,再行开战。我等并不占优势,加之整个冬季,大将军若没有作为,只怕会让军中将士生出贰心。所以,大将军若耍挽回劣势,就必须要在今冬开战,再伐蒙阳。否则的话,开春后我军定然分崩离析。”

李密做出一副大义凛然姿态,似乎对翟让早先的压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他越是如此。客厅里众人对他就越是敬重。

连带着翟让也生出几分愧疚,连忙起身道:“密公所言极是!不瞒密公,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低落。我亦想要和官军决战,然则张须陀治军有方,精手战阵,某实不知该如何应对。”

翟让,低头了!

李密却笑了。“大将军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张须陀,不过有勇无谋之辈。此前获胜,非大将军不能抵实他运气耳。此人不通兵法,不懂谋略,更不知天时地利,绝非有真才实学,呵呵,若我是张须陀,哪怕是粮道不畅,也断然不会放弃攻击。大将军试想,若张须陀此时不顾一切,猛攻我军,又该如何是好?”

翟让和客厅里众人相视,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莫名轻松。是啊,张须陀也并非真有才学。之前取胜,确是运气。

程咬金问道:“但不知密公可有良策?”

李密说:“张须陀新胜,正是骄横之时。

若大将军敢在此时出兵,他定然不会有防备。我有一计,可令大将军一战功成,将张须陀除掉。

您只需要严阵以待,其余我自会为大将军谋划。”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原本众人都提心吊胆,!慌意乱。可李密几句话下来,那点恐慌之情,竟随之烟消云散。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个人魅力吧,,翟让显然不具备这样的魅力,所以才使得所有人陪着他一起担惊害怕。可李密侃侃而谈,气度沉稳,一下子安抚了所有人的心。李密和翟让的差距,也因此而变得格外明显。不过翟让此时还没有发现这种情况。他所要考虑的,是如何战胜张须陀,挽回瓦岗塞低落的士气。

“既然如此。就依密公之计。”

殊不知,他这句话一出口,程咬金和单雄信,都不禁微蹙眉头。

大将军这样子,未免也太失了方寸吧”

且不说程咬金和单雄信心里是如何思虑。

李密和王伯当步出客厅,沿着僻静小路,朝后营行去。

山风罡烈,拂动衣衫猎猎作响。

李密突然道:“三郎,你似乎有话要说?”

王伯当停下脚步,沉吟片刻后,轻声道:。先生不记翟让先前无礼,此乃高义;只是就这样为他效力,日后难免还要被他猜忌。此前先生为他攻取金堤关。反而被他压制。如今”学生倒是觉得,有张须陀,那翟让还不敢怎样。如果张须陀被先生解决狸让是否会旧病复发?”

李密笑而摇头。“我岂能容他再行压制?”

王伯当一怔。“先生莫非,”

“程让,已被张须陀杀得丧胆。即便是和张须陀再行交锋,一样会惨败而回。

我今为他出谋划策,绝不容他再有机会压制。三郎。非是我要算计翟让,而是那翟让。不能容我,我不得不算计。”

王伯当眼睛一眯。“先生意欲令蒲山公营出征?”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李密笑着说:“房献伯和魏征早已准备妥当,只是一直欠缺一个机会。

我原本也在为此担心”巩县突然停止了对我的辐重输送,周文举音讯全无,好似凭空消失。单凭时德睿一个人,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故而蒲山公营必须要尽早出击,站稳脚跟。

张须陀,恰母给了我这个机会!

三郎,你可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吗?翟让和张须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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