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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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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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庆笑道:“此事乃老薛主掌,我管不得太多。

你以为。以老薛那刚硬秉性,能走得通关系?我实话告诉你,方为求财。不过现在还不会晏露我的目的,等两篇结束,我自有主张。”

所谓圣贤注。奸妄注,就类似于后世的名人大典,属于骗人的把戏。

言庆在开设麒麟馆时,就开始想,修编什么书籍。后来想想,四书五经,他没这个本事,修史注解,他能力未必够用。于是乎,这圣贤注的主意,就浮现出来。要知道,开始麒麟馆的花费不小,而后期王頍架设耳目的费用。定然会更加惊人。若不未雨绸缪。日后难免捉襟nbsp;nbsp;肘。

虽说言庆和张仲坚有合作,可那收入,似乎远无法支撑着麒麟馆的nbsp;nbsp;费。

用求财。自古以来,先贤固然不少,然则奸妄更多。言戾决定,在编撰春秋战国两篇奸妄注的时候,下手要狠一点。那些似是而非,品性有污的人,都将列入其中。这样一来,汉以来的奸妄……五姓七大家,河东四姓之一。山东十六家,这些世胄豪族,哪个又是完全清白?在见识了前两篇奸妄注之后,他们这心里,怎能不虚?

到时候,自有心意奉上……

可收可不收者。就无需收录。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言庆自当退出,寻一合适之人,继续编撰。

史书中留名的人可不少,细翻起来,谁他娘的敢说一句:我家清清白白?

言庆把这个想法和王頍商量后,引得老头抚掌连声叫好。

这主意的确是妙不可言,让你乖乖送上钱帛,还不能有半句怨言。王頍若非不能抛头露面,恨不得自己亲自来主抓此事。虽然还没有开始,当王頍已经知道,这他娘的比做生意,赚多了!

李言庆无需和徐世绩隐瞒。

甚至也没有隐瞒薛收……好在薛收,也并非那种腐儒。自从他亲生老子薛道衡被杀之后,薛收这心里就怀着一股怨气,颇有愤世嫉俗的趋势。这种事情他不会做,但却是举双手同意。

徐世绩闻听后。指着李言庆的鼻子,颤声道:“言庆,你太坏了!”

李言庆嘿嘿直笑,徐世绩也随之,偷笑不停。

“徐大哥,言庆大哥,你们笑什么?”

就在这时候。郑宏毅出现在他二人身旁,一脸迷茫的看着两人。

“哦,没什么,只是刚才说起,老徐和丽珠订婚。这日后该如何称呼你?论年纪,他是你兄长,可论辈分,他是你妹夫。刚才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心里美的很,所以在这里偷笑。”

“你他娘的才会为这种事价笑……”

徐世绩被言庆说的脸通红,气急败坏。

郑宏毅挠挠头。实在不觉得这件事情,能有多么可笑。

不过这两位大哥在这里笑,想来一定是有可笑之处?想到这里,郑宏毅也忍不住,笑起来。

徐世绩的脸。更红了!

“对了,你真决定了吗?”徐世绩突然问道。看着郑宏毅说:“伯父……”

“还叫伯父?应该叫爹!”李言庆旁边偷乐。

只气得徐世绩,气沉丹田,手指李言庆,大喝一声:“滚!”

李言庆这才做出正经姿态,不过一旁的郑宏毅,小脸却红扑扑的,颇为扭捏。

“宏毅决定什么事情了?”

“哦,他老爸准备给他说一门亲事,不成想这家伙……呵呵,已经有了心上人。你也认识,好像是冯智玳的妹子,对不对?叫什么名宇,我却记不清楚。伯父准备,年后派人求亲。”

“冯菓?”

郑宏毅扭捏着点点头。

“你可知道,她……”

言庆知道,冯菓虽说名义上,是冯智玳的妹子,可实际上,却是别人寄养在冯家的养女。虽然不知道她父亲是谁,但从她母亲的身份来看,似乎也不是高门大阀。郑仁基,能同意吗?

不过这话到嘴边,言庆又咽了回去。

既然这孩子喜欢人家,旁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处。

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他自己身上还背着好几笔糊涂账呢,又有什么资格,劝说郑宏毅?

“宏毅,你知道冯菓的出身吗?”

郑宏毅点头道:“知道……言庆,你莫劝我,我就是喜欢她,非她不娶。”

“我不是观你。只是这件事情,你最好提前派人往岭南,和冯智玳说一下,以免发生意外。”

郑宏毅一听,眼睛也随之一亮。

“言庆哥哥。还是你想得周道。”

徐世绩忍不住问:“你们在说什么?”

李言庆没有理他。和郑宏毅点点头,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最终,言庆还是在荥阳县,又停留了一天。

郑仁基在洞林寺。单独邀请李言庆。他并没有和言庆商谈,让他重回郑家的事情。而是把洞林湖畔的一座宅院,作价卖给了李言庆。那座宅院,本就是属于郑世安。当年郑世安被言庆操作,进入族老会后,就在洞林湖畔修建起这座宅院。原本是想把这座宅院留给言庆,作为言庆在荥阳的落脚点。却不想因为郑醒构陷,郑善愿把这座宅院,强行没收回去……

这件事情,一直是郑世安的心病。

当半仁基出掌郑家之后,也一直在试图寻找机会,和言庆复合。

他也清楚,让言庆重返郑家,可能性不大。而事实上。一个独立的李言庆,也针对郑家,好处更多。

郑仁基不是郑善愿,在经历起起伏伏后,他比之当年,看得更加长远。

没错,李言庆因为丁忧,错过了一个腾飞的时机。但郑仁基相信,李言庆,绝非池中之物。

如今郑家以郑仁基为尊,七房覆没,郑元寿兄弟远遁太原,郑善果闭门清修。

其他各房。与郑世安的关系不错。尤以长房郑祖行郑祖盛兄弟,还有南来郑氏,对言庆推崇备至。所以,当郑仁基提出把洞林湖畔的宅院还给言庆的时候,郑家上下,竟无人反对。

反对,有用吗?

李言庆倒也不客气!

在他看来。这本就是他属于他的产业。又和郑仁基拉了一会儿家常,李言庆拿着地契,就告辞离去。

不过他前脚的了地契,后脚就把宅院,转送给了徐世绩。

“你家的祖业。都在巩县。你在荥阳成亲,总要有些产业才行。总不成住在老婆家里,知道的也就罢了,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是赘婿。我常年在巩县,也不常来荥阳。你就算是为我照看见……老婆回家的时候,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住在我这边。总好过住在老婆家里。”

徐世绩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就把地契收好。

当晚,他在洞林湖畔的一水居中请客,除了言庆之外,还才新任荥阳县尉崔善福。以及一位陇西李氏族人,姑臧李氏李行之之子,李玄道。说起这李玄道,也是当世一位名士,文采风流。

他祖籍虽在姑臧,可由于早年其父亲的关系,出生,成长于管城。

杨玄感之乱的时候,杨玄感也曾想邀请李玄道加入。不过李玄道很聪明,早早的就离开管城,躲入少室山避难。等杨玄感被平定,李玄道才返回管城。他与崔善福关系极好,故而应邀前来。

酒宴上,李玄道不可避免的提起《圣贤注》一事。

李言庆于是向他发出邀请,李玄道虽则意动,却又有些扰豫。

“大郎已的到齐王之邀,请他府中舍人。”崔善福倒是知道其中的玄机,于是开口为李玄道解释。

齐王,亦即杨广次子,杨暕。

不过崔善福话锋一转,轻声道:“大郎,我听说陛下和皇后,似乎对齐王不甚欢喜。

而且早年齐王还曾试图争夺太子之位,为陛下所恶。你这时候跑去跟随齐王。只怕难有作为啊。

而今言庆编撰《圣贤注》,实乃一件善事。

你不总是说。没有机会施展才华吗?如若能参与此等盛事,岂非比你在齐王府抄抄写写,好上百倍?”

“这个嘛……”

李玄道陷入沉思之中。

言庆说:“大郎无需急于决定,反正麒麟馆方才修建,还有些时间。此《圣贤注》乃一件大事,我虽已邀请了薛收。可是想要完成,非他一人可为。故我拟设立几位编修,若大郎有意,随时可以找我,言庆必将扫榻以待……对了,崔大哥,你答应送我的书呢?何时送李言庆把话锋一转,也避免了李玄道的尴尬。

崔善福笑道:“你若是需要,随时可以送去。我早已准备妥当。”

郑宏毅也说:“是啊,家父也准备了三百册珍本,等麒蟒馆营建好之后,立刻给你送过去。”

言庆拱手笑道:“如此,多谢诸君。”

第二天,李言庆返回巩县。

薛收还没有过来,一剑临近年关,尚需祭祖后才能成行;二则麒麟馆还没有修好。他来了也没有用处;三则薛收来信,会邀请几位朋友一同前来巩县。共襄盛举,方为人生一大快事。

所以,言庆倒也不甚着急。

平日里就在茅庐中烹茶抚琴,逍遥自在:有心情时,则前往百花谷,查探麒麟馆的进度。

空余时间。他还设计出了几块小玩意,派人送往吴县,和张仲坚商议。

这年月虽然没有产权保护的说法,可新鲜玩意儿,总是会受人追捧。言庆自信。他这几款小玩意儿,定然会为他带来不菲的收入。nbsp;nbsp;正是花钱的时候。这敛财计划,“还需从速进行,这一日。言庆从百花谷回来,却意外的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来自洛阳。由雄记商铺转送过来。李言庆换上一身雪白唐装,靠在狼皮褥垫上,打开书信。nbsp;nbsp;他看了两眼之后,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沉吟片刻。李言庆唤来阚棱二“立刻去百花谷。让老沈回来,我有要事,需他出面操办。”

第九七章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一忆质和法米得到消息,右刻赶回讥具就见李言庆在茅庐门廊上铺着一张硕大的白狼皮,他坐在上面,靠着廊柱看书。而一旁毛小念则静静烹茶,茶香幽幽,弥散在茅庐周遭。王黄和沈光也不免感到口话燥,咽了口唾沫。

“茶网好,坐下来喝一口,先缓一缓。”

李言庆让毛小念奉上两盏香茗,王烦和沈光也不客气,上前坐了下来。

茶香,犹在唇齿间飘散。

王烦幽幽吐出一口浊气,将茶盏放下。

“公子,有何事将我二人找来?”

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事情应该不会太大。言庆找他过来。更多的怕是想要征询他的意见。

若不是如此。毛小念又岂能烹出如此香茗?

“我接到了一封书信。”

言庆从身旁的书页中,取出那封信。

“鱼老柱国的家眷,被朝廷打入天牢。”

“啊?”

王烦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沈光却吓了一跳。当世中,能被称作鱼老柱国的人,只有一个:鱼俱罗。不过鱼俱罗正在钱塘余姚附近。和反贼刘元进激战。怎么好端端,把他家人拿下?

李言庆说:“鱼老柱国和吐万绪大将军在余姚。已经击败了刘元进逆党。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今江南乱党,就如同那野火无法烧尽的野草,铲除一拨,又长出一拨来。鱼老柱国认为,平息江南乱党,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剿抚并用,也许四五年间,能够彻底平息匪患。然则陛下,对他的成绩,很不满意。

此前洛阳遭遇杨玄感之乱,使得物资变得极为匿乏。

老将军担心家人,故而秘密走私粮食,想要给家人补贴一下。不成想,那粮船却人拦截下来。

如今陛下怀疑,老将军是想把家人接往南方,而后图谋造反。所以下令越王,将老将军一家老全部打入牢中。并且派遣使者前往江南,意欲杀死老将军“老将军的家人,通过一些关系,向我求救。”

李言庆慢悠悠把话说完。目光环视众人。

“我也不想瞒你们,鱼老柱国于我有半师之谊。当年在恨蜀,曾传我使槊之法。我力有不逮,难救老柱国的性命。可我实不希望。老柱国家人受到牵连。故而,我意援救鱼氏满门。不知你们有何看法?”

王烦冷嗤一声,“非是鱼俱罗欲反,实今上心存猜忌;公子乃性情中人,欲救鱼俱罗家人倒也没什么。问题是如何解救?解救之后。又有什么打算?”

毛小念抬起头,暗自心惊。

少爷这算是做什么?他所谈论的事情,可是大逆不道啊!

可同时,心里又觉得甜滋滋;少爷和人说这等事情,也没有避讳我。这说明,少爷视我为心腹。

毛小念一心都在李言庆身上,反正不管李言庆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

言庆看着王烦,轻声道:“我已想出对策,但是却需老沈走一趟洛阳”洛阳那边,雄记商铺会尽力协助你。可是要想出来,还需老沈你的耳目。通远市那些家伙,你应该最熟悉。”

沈光想了想,“通远市那边无需担心,我到是有些门路。

可问题是。鱼氏一家老尽在天牢中看押。若不能把他们从天牢里救出,有门路也不行啊。”

沈光武艺高强,不过他不会认为,言庆会让他杀进天牢救人。

而且他也没有那么自大,认为能杀出一条血路。想当初哈士奇何等修为,结果还不是惨死端门外?

李言庆又从书页里翻出一封书信,递给沈光。

“我的计利,已在里面详细说明。

一会儿马三宝会送来钱物,你带上钱物,立刻前往洛阳,依计行事。不过要尽量在年前办好这件事,否则会影响到计哉”你此去洛阳,务必要小心。能办成就办,不行的话,就立刻放弃。

麒麟馆的事情,我会交给马三宝和王先生处理。老沈,你可愿往?”

沈光笑道:“既有公子妙计安排,我又有何不敢?想当初我敢闯木横镇,况乎是洛阳城?”

“如此,速去速回?”

言庆把信递给沈光,沈光也没有看,直接揣进怀中。

他起身返回自己房间,收拾整理行囊。言庆让毛小念去迎马三宝,而后拉着王烦,走进茅庐。

王烦轻声道:“公子,这样会不会太过危险?”

言庆微微一笑,“我生性如此,人敬我一分,我当以涌泉相报。鱼老柱县对我有授艺之恩,我虽则无法救他,但总要保他一脉。有些事情,不是该不该去做,而是必须要去做”王先生放心,此时我已有妥善安排,断然不会暴露出去。不过沈光这一走,麒麟馆方面”

“哦,我会在那边,盯住。”

王黄又向言庆汇报了一些关于安排耳目的事情。

然后,他话锋突然一转。轻声道:“细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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