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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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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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心脏病吧,抗打击能力实在太弱了”

旋即,言庆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诸葛亮骂死王朗的情节。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可这淡淡的笑容,在城上众人眼里,却变得不太一样。即便是沈光,也不由得打了个寒蝉。

日后可干万别惹公子生气,说不定和这虞柔一样,被骂的吐血而死。

灵机一动,沈光振臂高呼:“公子威武!”

城头上的军卒立刻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声:“公子威武,公子威!”

虞柔被诡异的骂死。巩县方面的士气,达到了一个极致。

而叛军则士气低落到极致!

杨积善这时候也不免气急败坏,一边在心里暗骂虞柔无用。一边拔出宝剑,厉声喝道:“攻城!”

刹那间,战鼓轰鸣,响彻天际。

叛军在鼓声的催动下。朝着巩县,发起了攻击。

巩县城头,甚至无需言庆开口。就在叛军行动的一刹那,弓箭手,投石车纷纷准备妥当。一架架床弩张开,蓄势待发。随着叛军越来越近,谢安民大吼一声。城上箭矢如雨,射向苍穹。

嗖,一支儿臂粗细的床弩随着绷簧一响,飞射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一辆挡箭车,被这床弩砸的直接翻转飞起,数名叛军,当场毙命。

言庆也带上了假面,手持银鞭,立于城头。

任凭叛军箭如雨落。却纹丝不动。有几支利矢眼见着射中言庆,却被沈光等人,先一步劈落。

那沉静的仪容,让巩县人信心满满。

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大业九年中一场本不应存在于历史的攻防战,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总体而言,叛军人数虽二十倍于守军,却并没有占据太大的优势。

本就是听从了谣言,才加入叛军的军卒们,原本只是流民而已。若非隋场帝穷兵默武,使的这些人无处安身,断然不会加入叛军。可是,本来以为会是摧枯拉朽的战事,却变成了一场艰难的攻坚战。

叛军昔日攻势极盛。如同潮水般,一**的冲击巩县。

然则守军却是众志成城。凭借巩县坚实厚重的城墙,一次次击退叛军的攻击。正午时分,叛军后营突然遭遇猛烈偷袭。也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一支骑军,冲入后营中,疯狂杀戮,纵火焚烧。

原本攻势凶猛的叛军遭遇这突如其来的偷袭,顿时无所适从。

先前憋着的那股子火气,随着一次次攻击失利,损失惨重,已经快要熄灭。如今后营一把大火。使得叛军再也无心继续。

杨积善也知道,他已经错过了攻击的最好时机。

本来,虞柔若不是要跑出来逞能,杨积善即便不想强攻,也不得不集中兵力,发动进攻。可偏偏虞渠要逞三寸不烂之舌。没说降李言庆,还被李言庆连损带骂的,活活气死在城下。

这对叛军的打击,无疑巨大。

而后营遭遇偷袭之后,杨积善心里明白:再打下去,也是徒增伤。

铜锣声响,杨积善不的不鸣金收兵。

他站在车上,恨恨的看了一眼那已经被填平了护城河。被鲜血染红的巩县城墙,咬牙切齿。

李言庆从头到尾,一动不动的站在门楼上。

看着浓烟滚滚的叛军后营,他的嘴角一翘,露出一抹诡异笑容。

这只是一个开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不过他也清楚,巩县并不足以为屏障。能坚守多久,他也不太清楚。但多坚守一日,巩县就能多一分生机。至于这场战争中。会死多少人?他从未做过考虑。他要做的,就是坚守。坚守,再坚守直到他无法再坚守下去。

大业九年六月,杨玄感诈称来护儿造反,在黎阳起事。

他对麾下民众说:皇帝无道,不管百姓死活。成千上万的人死在辽东。如今我不认你们送死。故而和你们一起起兵营救百姓,你们是否同意?

百姓早已厌战,闻听自然欢喜踊跃,欣然椎随。

短短十数日,杨玄感麾下已召集五万余众。虽则唐帏告密,只是修武临清等城池关闭,杨玄感不得不绕道而行。但沿途下来,却又招揽了无数流民。当杨玄感在汲郡强渡河水时,其兵力已达十万之众。

杨玄感这一造反,使得辽东战事,立刻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辽东战事虽则进展缓慢。但胜利已在眼前。杨广乍闻杨玄感造反的消息,犹自不太相信。随即他下令撤兵,还师洛阳。可在撤退时,又被乙支文德率部追击。损失格外惨重。不过比之第一次的惨败,此次征伐辽东,并未伤及隋军根本。在抵达高阳后,杨广下令,宇文述、来护儿为前锋,迅速回兵中原。与此同时,长安留守代王杨倏也接到了留守于洛阳的越王杨侗求援,命刑部尚书卫文升火速从长安出兵,东出函谷关,试图救援洛阳。

而此时,言庆已在巩县。驻守五日。

这五天对于巩县而言,无疑是血与火交织的五天。

两千乡勇,有接近一半阵亡,重伤者,多达数百人。若非在开战之前,言庆就发动了征召令。五天下来,足以让巩县失守。好在巩县的青壮并不少,源源不断的向城上提供着兵员。

这也使得巩县城头,始终保持着一千五百人的兵力,死死守住城叛军方面的损失同样巨大,五天下来,伤亡多达三千余人,已接近十分之一。杨积善真不想再打下去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就损失如此众多的兵马。显然已超出了他可以接受的范围。

然则战事一开启,又岂能容他罢手?

五天下来,巩县依旧被言庆牢牢掌控在手里。

可杨积善。却有些顾此失彼。首先,苏烈所带领的骑军,日夜骚扰大营。并不断袭击粮道。

而豪阳方面,管城县令,豪粗郡司马房玄龄,业已稳住阵脚,不断袭扰荣阳县。

同时,以县尉徐世绩为首的管城守军,兵分两路。徐世绩和谢科各领二百骑军。卡住了巩县至荣阳的粮道。原本有一个苏烈,已经让杨积善头疼不已。现在又多出两个家伙,似乎比苏烈,更难对付。

徐世绩是从学习兵法,谋略过人。

谢科则随言庆征战过高句丽,对游击战的战法,可谓炉火纯青。

杨积善也好。郑善愿也罢,派出大队人马围剿,这些人立刻就转入群山之中;若派小股兵马,他们会毫不客气的进行攻击。头几天还好,到第四天。第五天。三股骑军似乎产生了默契,开始不间断的进行袭扰。那可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有一次徐世绩甚至打到了虎牢关下,把镇守虎牢关的来渊,好一阵调戏,然后三支骑军出击,大败来渊之后,扬长而去。

此时,洛阳留守杨积善派出五千人,试图在氓南拦截杨玄挺。

却连战连败,退回洛阳。杨玄挺在越过氓南之后。恳请杨积善,火速与他在洛阳汇合一处。

而杨积善,却是骑虎难下。

好在巩县之战的第七天,杨玄感大军,终于抵达豪阳,,和杨积善完全不同。杨玄感的性子,网烈至极。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本来,杨玄感抵达茶阳后,房玄龄就意识到事态的恶化。

于是立刻回收兵力,准备死守管城。只是没想到,杨玄感抵达荣阳后的第二天。就率部出击。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强攻管城县。和巩县不同,管城县的防御远没有达到那么强的地步。房玄龄只坚守了两天。管城告破。房玄龄在寰孝武和崔至仁长子崔善福的护卫下,连夜杀出重围。崔至仁拼死掩护,最终纵火焚烧崔氏族房,自别于家中,管城再也无法对豪阳形成牵制。

攻占了管城之后,杨玄感下令,不得扰民。

对于被俘虏的崔氏族人和郑氏族人,也表示出极大的善意。

愿意跟随他的人,他热烈欢迎。不愿意跟随者,也不会强求。甚至还派人重修了崔氏租屋,并且将崔至仁厚葬。

其高妙的手段。以及超强的个人魅力,使得许多人为之钦佩。

郑善果长子郑俨,不过郑善果阻挠,加入叛军行列。对此,杨玄感喜出望外。封郑俨为录事参军。

管城告破后。杨玄感提兵还师。

在回转荣阳县的第二天,督导大军逼近巩县。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在巩县城下和杨积善汇合。杨玄感网。过四十岁,因其相貌颇似杨素,故而甚得杨素喜爱。他身高八尺开外,体形健硕,虎背熊腰。面如粉玉,颌下生就一部美髯。

卧蚕眉,丹凤眼,器宇轩昂。

在仔细听取了杨积善的汇报之后,杨玄感不禁顿足捶胸,“此非积善之过,实乃我之疏忽。”

“大兄,玄挺已兵临洛阳,如今驻扎金谷园。

这小小巩县。拖住我七日光景。若不能迅速解决,只怕玄挺那边,会有麻烦。此弟之无能,请大兄责罚。”

杨玄感连连摇头,“积善切莫如此,李无敌绝非浪得虚名。其人能纵横高句丽。使数十万狼虎束手无策。连乙支文德那等人物,也奈何不得他。更况乎贤弟?年初时,我本想招揽此子。他连我礼金都收下,只因为其祖父重病,故而不得离开。也是我心胸不够,以为李言庆是一贪好财货之徒。不堪大用。后来就再未与其联络。才致使贤弟有如此状况。非汝之罪,此乃我之过矣。”

杨玄感感叹连连,丝毫没有怪罪杨积善的意思。

事实上,他后来没有和言庆联系,也是受了李密的劝说。可在这种人面前,他却闭口不谈此事。

李密在一旁有些尴尬,当初他说言庆不堪大用时。可是有很多人听见。

杨玄感越是不肯怪罪他,也越是觉得颜面无光。

“大将军。李某不才,愿夺取巩县。”

杨玄感开始很高兴,但旋即摇摇头。

“法主,杀鸡焉用牛刀小小巩县,不足为惧”如今我大军被困于此,玄挺在金谷园,怕是独木难支。我意请法主和积善率大军火速赶往洛甄,与玄挺回合之后,从速夺取东都。”

李密闻听,感动不毛向杨玄感插手行礼,“李密愿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其实,不管是杨玄感还是李密,对巩县都不甚看重。即便夺取不了巩县,只要占领了洛阳,则巩县就变成一座孤城。如今他在李言庆手中,无非是给杨玄感等人增加了一点麻烦而已。

当晚,李密和杨积善点起八万大军,浩浩荡荡,向洛阳进发。

“大将军。切不可小看了李言庆。”

弗世鄂上前进言。

这几日,他和言庆交手,深知言庆的厉害。

杨玄感却笑了笑,沉吟片刻后对韩世鄂道:“贤弟,明日一早,你随我前往巩县城下。一起会一会这位大名鼎鼎的李无敌!”

第八四章生当为豪士

不知不觉,已入暮夏。

连续十数日高温,战场上散发出恶臭气息。巩县城内的情况虽然好一些,但毕竟仓促应战,准备并非那么完善。不过李言庆还是尽力的保证城中的清洁,死伤者得到妥善的安置,城中的老弱病残,也会及时的清理街道上的血污。同时,言庆强征所有医馆的郎中,以负责救治伤者。又命坐堂医开出一些方子,搜集了药店里的药物,堆放在一口大锅中蒸煮。

煮好的药水或是供人饮用,或是洒在街道上,以避免瘟疫的发生。

这种季节,这样的天气,最容易衍生瘟疫。言庆可不敢掉以轻心,竭尽全力,试图渡过难关。

连日酷暑过后,终于迎来了一夜暴雨。

暴雨过后,在黎胡时分转变成蒙蒙细雨。雨水把路上的血污杂物,冲刷干净。如丝缕般的绵绵细雨,又使得气温降低许多。李言庆带着沈光,在城头上巡视一遍后,眺望远方霍山,却看到一片灰蒙蒙。

战局并不似轻松,甚至可以用残酷来形容。

脚下的青灰色石砖,早变成了暗红色。那被鲜血浸透的城墙,在晨雨之中,透着斑驳之气。

偶尔还能见到散佐在地上的残肢断臂、模糊的血肉。

乳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液,粘在墙上后,想要取下却不太容易。临时征召上阵的军卒们,缩在哨卡中,抱着兵器,不停打盹儿。大家都很疲乏,包括言庆在内,也感到难以坚持……

这和他当初纵横高句丽不一样。

在高句丽时,主动权在言庆手中,虽然辛苦,可精神很好;但防御战,他却显得有些被动。

身边战将不少,可是真能为他出谋划策者,并不多。

在这个凉爽的晨间,言庆更希望,能找一个地方,什么都不去考虑,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

“沈光,你去休息一下吧……让马三宝过来。

顺便去家里看看。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没能回家,也不知道家里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沈光有心拒绝,可言庆积威日重。

每一句话听上去轻轻桌臬,却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而且,他也的确是累了。随着言庆在城头血战七天,还要保护言庆的安全,的确是一桩辛苦工作。

“公子,您也抽空休息一下吧。”

言庆笑着点点头,目光却依旧凝视着城外。

被雨雾笼罩的叛军大营,非常安静。不过言庆已经听说了,杨玄感率大军,兵临巩县城下。

早先的叛军迹未消灭,新的叛军已经抵达。

要说李言庆心里不犯嘀咕,那纯粹是胡说八道。但他知道,杨玄感未必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巩县。因为他兄弟杨玄挺,已经抵达洛阳。如果他不尽快赶往洛阳汇合,杨玄挺未必是樊子盖的对手。而且,听说刑部尚书卫文升已率部抵达弘农。杨玄感的压力,其实并不轻。

可叛军的援军来了,隋军的援军,何时能够抵达?

言庆奎思忖着,忽听身旁有人轻呼道:“公子快看,叛军那边有人过来。”

李言庆回过神来,凝目远眺。果然,只见一队骑军从叛军大营中出来,迅速的朝巩县靠近。

偷桌?

言庆有些迷糊。

看其人数,也不过几十个人而已,不太可能是偷袭。

亦或者是查探敌情?

似乎也不太像。说实话,七天交锋,言庆或许不太了解叛军的状况,但叛军对巩县,应该已了如指掌。毕竟巩县就这么大的地方,人口基数摆在那里,又没有援军,不太可能发生变化。

反倒是叛军方备,援军不断,不太容易琢磨。不是偷袭,又不是查探敌情,那会是做什么?李言庆正感到奇怪,叛军那支人马,已到了巩县城下。

言庆摆摆手,示意城上警戒的军卒无需紧张。他眯起眼睛,仔细观看。为首之人,看上去很眼生。大约四十岁出头模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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