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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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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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话之后,朵朵的心里,突然间好一阵轻松。

她轻轻的出了一口气,,首阳山的两头蛇,本名郭孝恪,是阳狂人。于大业二年加入白衣弥勒,为偃师府将军。哈总管命他在首阳让…聚众而起,一方面是收拢流民,另一方面是为了将来起事时,可一举攻克偃师,引山东士马杀进洛阳。

只是,没想到他会我和哈总管事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我是清明后抵达洛阳,才一到洛阳,就听说你遇袭的消息。…小秀才,这件事真的是一个误会,我此次来,是要向你道歉。”

这一番话说完,朵朵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低下脑袋。

郑言庆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乌黑的秀发,,我当然知道这事情和你无关,你又何让向我道歉?而且,我猜想你这一次,一定是偷偷跑出来,对不对?”

“啊,你怎么知道?”

朵呆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郑言庆。

言庆笑了笑,,若我是哈士奇,断然不会让你过来告诉我这些事情。”

“可是”

“朵朵,你信得过我吗?”

朵呆楞了一下,旋即用力的点点头,,…小秀才,我没有什么朋友,即便是教中弥勒圣女,大家敬我畏我居多。我这么大,如果说有朋友的话,也只有你,人而已!!!

言庆的脸上,浮起温和笑容。

“立刻停止在洛阳传教,回襄州去。”

“为什么?”

“你们这样做,没有丝毫用处。”言庆站起身来,向四周查探了一下,轻声道,“朵朵,你看过我写的三国演义吗?”

朵杂说,“我看过。”

“当年,太平道张角麾下,信徒数十万人,振臂一呼,几乎令汉室江山倾塌。然则,他还是失败了这其中并不仅仅是因为汉室有一批能征惯战的名将,而是多方面的原因。说实在话,我很讨厌用这样的手段来起事,只是乌合之众罢了。

如今隋室正兴盛,更有长剁晨,鱼俱罗,于仲文,段文升等一大批名将在世,还有许多治世的能臣。你们这时候想用太平道的方式来起事,简直是痴心妄想,绝无成功可能。也许你会说那些世族,你在郑家呆过,应该知道,世族子弟率先考虑的,是家族利益。当你们无法给予他们那此利益的时候,他们不会介意,从后狠狠一刀”

“可是””

“朵朵,你听无说,没有可是。

我读过史,对于你们这样的手段,再了解不过。我猜想,洛阳那边的情况一定不会太好,你过来,恐怕也怀着想让我出面说项的念头。

你看看,这只是房彦谦,一个河南尹区区动作,你们就已经承受不起。

若是隋室皇帝下令,你白衣弥勒尚能存否?”

朵朵闻听,不由得沉就了!

她此次前来,的确是存着这种念头。

房彦谦在洛阳,将白衣弥勒确定为反贼的名头,并下令曾入教者,十日之内向官府自首,则既往不咎。十日之后,官府将会对其教众进行凶狠的打压,到时候一旦确定为白衣弥勒者,格杀勿论。

只这么一条通告,就使得洛阳白衣弥勒教徒,人心惶惶。

在短短三天时间里,到官府投降者不计其数而官府更根据这些教众的交代,连续捣毁了十余个白衣弥勒的教坛。其中更有几家大豪,被房彦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满门捉拿。据说,这些人都已经被旱定为谋逆之罪,将在秋后问斩。

要说的话,哈士奇敢来洛阳发展,肯定是有他的一些手段和门路。

可是朵朵发现,白衣弥勒的那些门路,在经过官府的镇压之后,一下子全部关开。

郑言庆伸出手,把她的娇躯,轻轻搂在怀中。

“呆朵,听我的话,别做傻事。”

“你去说,也不行吗?”

“谁说都没有用,除非是隋室皇帝下诏,否则谁也不可能阻拦对白衣弥勒的清洗。

朵朵,你别怪我,我只是将这把火点燃起来。可点燃之后的结果,已非我能够控制。”

朵朵沉就了”

她知道,郑言庆这不是推托的言语,而是事实。

但她并不怪言庆,要怪的话,也只能怪那个两头蛇郭孝恪贪财,引发了这场清洗。

比之五年前,朵朵稳重成熟了许多。

她从言庆怀中挣扎出来,脸色有点发白,,小秀才,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

“什么办法?”

“离开洛阳,回汉南,回襄阳,从今往后,莫要再和白衣弥勒有牵连。安安静静,观察时局的变化。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郑言庆说的是心里话。

他不可能告诉朵呆,你们回去等着,过几年大隋朝就要完蛋了!

最多,他可以透露出一点口风,等着吧,看将来会不会出现变化?

朵朵紧咬银牙,怔怔的看着言庆。

突然,她转身就走,郑言庆在她身后喊道,“朵呆,你要去哪里?”

“…小秀才,我相信你!”

朵呆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你没事儿了,我很开心。我这就回去告诉哈总管,让他着手准备撤离洛阳,…小秀才,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来求你帮忙的话,你愿不愿意帮我?”

郑言庆几乎没有考虑,点头道“我,愿意!”

朵呆的笑容,更加灿烂。

“记得哦,你答应过我的,将来一定会帮我。”

“呆朵,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当然可以,也许用不了多久!”

朵呆嘻嘻笑道,垫步腾空而起,身若灵燕一般,就飞上了墙头“”小秀才,我走了!”

银铃般的声音,犹自在言庆耳边回响,身形已杳渺无踪。

第卌九章三娘子

朵朵走了!

言庆却没有感到特别轻松。相反,他心里多了一份沉甸甸的牵挂,让他难以轻松。

朵朵,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异认识的女人。

母亲和将他奶大的徐妈都已经走了,这也让言庆对呆朵,更加挂念。

如果没有见到朵朵,或许他还不会产生如此沉重的牵挂。事实上在言庆早先的猜想中,已多多少少感觉到了朵朵的不平凡。但从未想过,她竟然是弥勒圣女。

虽说对白衣弥勒的组织结构,并非十分了解。

可是从朵杂对那个两头蛇郭孝恪的职务称呼上,言庆似乎能够猜测到,应该是按照北周军府的设置。

不是说这接的结构好与坏,而是觉得,朵朵涉八太深了!

也许这并不是朵朵自己的意思,从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决定了这种命运。

言庆是害怕,朵朵会在这场风波之中,受到伤害实在不行的话,此次回洛阳后,有必要和那个哈士奇谈一谈了。

在此之前,郑言庆很得意自己的年纪。因为年纪小,所以很多事情上,他可以悄悄的藏在后面,而不为人所关注。可是现在,他更希望自己能长大些。哈士奇会相信一个十岁童子的话吗三也许会,也许不会“……这让郑言庆感到很揪心。

数日后,阳夏谢家终于来人。

来的是谢科的父亲,名叫谢惠,年纪在四十出头,看上去很儒雅,是个读书人。

他来到阳夏,是奉谢科祖父,也就是当代谢氏族长谢冰之命,接谢科会阳夏养伤。当然了,这里面有没有顺道来看一眼言庆的意思,也许只有谢惠自己清楚。

谢科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他的腿伤看上去虽然严重,却没有伤到筋骨。

只是要与言庆分别了,让谢科颇为不舍。如今,谢科小裴行俨的关系非常好,当然和郑言庆的关系更好。嗯必谢家也希望看到这种情况,从谢惠脸上的笑容,郑言庆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元庆,听姑姑说,你和谢家定亲了?”

“不会吧,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送走了谢惠父子之后,郑言庆神神秘秘的把裴行俨拉到一旁,爆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果然,裴行俨一听就,急了。

“嘿嘿,早上姑姑和我送谢先生他们走的时候,我听谢先生说,好像有什么事情,拜托了姑姑。姑姑也同意了说是回去之后,一定转告你父亲。我私下里问了一下,姑姑说,给你说了一门亲事,貌似就是谢家娘子,是谢科那小子的族秣。”

裴行俨张着大嘴巴…面颊抽楠了几下“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你回去后…想必很快就会知道了。”

郑言庆说着,突然叹了口气道,“不过我记得,你好像比谢科大两个月。若是娶了他的族妹,岂不是”

裴行俨张口结舌,心里顿时纠结起来。

眼前是一个比他小,却很可能成为他姐夫的小男人;现在又蹦出来一个比他小,但却要叫他妹失的家伙。一想到这些,囊行俨心中顿生悲戚的感觉,欲哭无泪。

郑言庆忍不住哈哈大笑,摇头晃脑的走了。

这也是他唯一的快乐!

能够缓解他对朵朵担忧的办法。虽然有点建立在被人的痛苦之上但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痛苦去吧,只要别让他痛苦就行。这心情,似乎也随之舒缓了一些。

三天后,郑世安和裴淑英,终于处理完事情,离开偃师。

在偃师期间,那首阳酒接的老板还曾登门拜访,希望郑言庆能在首阳酒梭里面,再留墨宝。

五年前,郑言庆就是在首阳酒楼中成名,书味鹅体,做咏鹅诗,从而被誉为鹅公子。

而首阳酒楼的生意,也因为这一首咏鹅而闻名天下。

后来这首阳酒楼,更名为鹅苑,生意是越发的兴隆起来。言庆知道,这鹅苑背后的老板,就是张仲坚。而张仲坚刚帮了他一个大忙,这个人情,不能不给。

可要再作出一手咏鹅,可真难为了言庆。

好在裴淑英出面阻止,说言庆身上有伤,实不宜太费心思。所以郑言庆挥毫写了一个,鹅,字,权作礼物送给了鹅苑老板。言庆如今的书法,比五年前更加成熟。

这一个“鹅,字,就成了鹅苑的招牌,被镂刻于鹅碑之上。

随后,言庆的真迹,也被快马送往扬州,由张仲坚亲手保管起来。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郑言庆离开偃师之后,乘车一路颠簸,一天之后,抵达洛阳城外。

言庆此次回洛阳,与四年前回洛阳,又不一样。不仅是郑为善率洛阳郑府大小管事出来迎接,还有昔日天津桥老街坊们,也都来了。郑世安坐在车上,心中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自己竟能有如此风光的排场?

扭头向看似睡着了的郑言庆扫了一眼,郑世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言庆,咱们到了!”

抵达洛阳前,裴淑英和裂行俨姑侄两人,与郑言庆分道扬辗。他们是从洛水北岸八城,而言庆等人则要渡过洛水,自南岸八城。这一南一北,自然需要分开来。

况且,这里是洛阳。

郑世安随行有百十余人,根本不用担心出岔子。

长剁晨房彦谦的眼皮子底下,却招惹郑言庆?那这个人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是脑瓜子有问题。

所以,裴淑英也放心的回家去了。

她偷偷的跑出来,再偃师一待就是十几日,回去还要向老爷子解释一番才可以。

裴淑英现在头疼的是,该如何向裴世矩解释呢?

在郑府家人和天津桥老街坊的簇拥下,郑世安祖剁的车队,缓缓驶八了洛阳城。

在郑府大门前,言庆被毛小念搀扶着,装模作样的走进郑府。

待安顿妥当之后,郑为善将洛阳郑府名下的产业,与郑世安进行交割。当天晚上,郑为善不敢再耽搁,急急赶回荣阳去了。他已经得到消息,将随郑元寿前往永安,出任霍邑法曹之职。

法曹,有名司法参军事,掌鞠狱丽法,督盗贼,知赃贿没八。

在后世,就类似于派出所所长的职务。按照大隋律法,县府没有六司功曹。不过这六司功曹,也仅止在京畿司隶治下的县府中设置完备,地方县府之中,不般兵曹。

所以,郑为善这个司法参军事的职务,等同于兼领了兵曹职权。

对于郑为善来说,这无疑是一和极其适合于他,而且对他有着莫大好处的开始,若非因为郑言庆受伤,郑世安迟迟无法赶来洛阳交接,郑为善早就走了。

第二天,言庆要去铜耻坊,拜见长剥昆。

沈光为他赶车,郑世安还拍了十名武士随行保护。经过白雀寺遇袭一事之后,郑世安对言庆的安全,非常看重。即便这里是洛阳,即便是在裂家小长刹家的眼皮子底下,郑世安还是不太放心。

言庆也不好拒绝爷爷的这份关心,只好答应下来。

来到铜耻坊,长剧星却不在家。

下人们说,长剃晨因去巡视各地军脆去了,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不过想想,他这次巡视,很有可能和之前的白衣弥勒有关联。说不定,是清剁给地弥勒信徒吧。

高大人带裂长利无忌和长剁无垢,去香山寺上香,要晚上才能返回。

所以这府中,除了长到昆的妾室之外,再无管事的人了。言庆也不好冒昧拜见,于是留下名刺,请管家等高夫人回来后,转告一声。

离开霹态堂,郑言庆去了一趟南笺,探望还在狱中羁押的雄大海。

看起来,雄大海过的不错,黑紫脸膛,红光满面。

独居于一室,除了少些自由之判,一切都挺好。只是眼见着天气越来越热了,这囚室里更加闷热。于是郑言庆又花了些铜钱,请童环为雄大海更换一个囚室。

从原先最里面的囚室,换到了门口。

这里通风比较好,至少不会闷热。反正雄大海也不可能逃跑,这外面的囚室虽没有里面囚室那般结实,所以特意防范。有空的时候,还可以在南祟庭院中晒晒太阳,练练功,打打拳。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奥妙就在于此处。

反正蛮环也乐得卖言庆一个人情,自然欣然答应。

看完了雄大海,言庆有些疲乏了,“咱们回去吧。”

他本想去大定酒接,但又一想,那地方鱼龙混杂的,朵朵未必会在那里出现。

既然见不到朵朵,他去大定酒楼的意义也就不大。

于是沈光驱赶马车,朝着郑府方向行去。

“沈大哥,这洛阳看上去,比早先要萧条许多啊。”

郑言庆突然开口询问。

沈光笑着点点头“何止是萧条我昨天打听了一下,房大人加强了对洛阳的整治,特别是对那个什么弥勒信徒的扫荡,所以难免出现此等状况。据说,前些时候,因弥勒信徒之事而遭受牵连者,多达数千。许多人现在不敢出门,害怕受到牵累。

不过这几天好多了,特别是一些无知信徒被放回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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