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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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国师-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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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快乐的四下张望起来,这场表演她也出力了,并且她也是道观的一份子,所以也是有荣与焉。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转头看去,她骇然见到,韦郎中正冷笑着看了过来,而且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种窥破秘密的得意之情。

见到女孩露出了惊慌之色,韦郎中心下更是笃定。

什么狗屁镇三山,还不是被一个江湖骗子和两个小毛孩子骗的团团转?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虚,老子的确想不通,不过,只要把这个小乞丐拿下审问,一切还不立时便水落石出?

解决了这件事,不光把之前的颜面挽回来,而且还能借机在知县大人面前讨好,甚至还能攀附上谢家!那可是余姚第一世家,只要随便得点好处,就够自己受用一辈子的了,哈哈。

想到得意处,他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在一片祷诵声中显得极为突兀,引得众人都是怒目相向,显然认为他破坏了庄重的气氛,有亵渎神灵的嫌疑。

“你给我过来吧!”韦郎中应变倒快,见势头不好,他更不迟疑,疾步上前,想着先把人抓到手,然后快点审问明白再说。

楚楚大吃一惊,想逃开,却发现无路可走,她本来就躲在角落里,四周全是人,又哪里有腾挪的空间?却是被韦郎中一抓而中。

“哼,还想跑?说,到底是谁让你喊话的?指使你的人藏在哪儿了?你若是痛快的说了,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儿上,未尝不能放你一马,若是不说……嘿嘿,你当衙门里刑具是摆设吗?快说!”韦郎中虽然得意,行事却依然很有章法,直接点出了疑点。

不得不说,他这话说的很及时,本来已经有镇民要上前声讨了,听了这话,却都是一怔。在楚楚身边的几个人更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显然在回忆和思考。

神鬼之事,其实禁不住严格的推敲,今天的事情就是更是如此。毕竟老道生前没多大本事,死后突然就变成神仙,让跟他朝夕相处的镇民们很是无法适应,若非有个带头的,这‘老神仙’三字还真未必喊得出口,大伙儿对韦郎中的话也是将信将疑。

黄班头见这边有了转机,心下也是大喜,看着韦郎中,眼神中尽是鼓励嘉许之色。受此激励,后者的劲头更足了,他手上加了几分力气,喝道:“还想倔强?熬得过初一,你也熬不到十五,哼,我现在就拿你去衙门,看看谁还能救得了你。”

女孩紧紧抿着嘴,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韦郎中大怒,抡起胳膊来,就要打人。

就在危机之时,低沉悠远的声音再次响起,语声缓缓,蕴含着说不尽的悲悯之意,“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可怜的孩子,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相顾茫然了,这玄机深奥了些,让人摸不到头脑。乞儿在东山镇已经有五六年了,从小就以乞讨为生,命自然是很苦的,但这跟兔子有什么关联啊?而且,现在韦郎中可是质疑有人装神弄鬼,打这种大伙儿听不懂的机锋,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木兰辞?”不过,在场众人当中也有读书人,那个被黄班头斥退的梁秀才就是,木兰辞也不是什么深奥的学问,老道说的那两句更加大大有名,他稍一转念就想通了,并且,很配合的喊了一嗓子。

“莫非,这乞儿是……女子之身?”

“哗!”人群中一阵骚动,人们争先恐后的伸长了脖子,向小初望了过去。这么多年了,全镇的人都以为她是个男孩,可谁想到竟是个女的,本来正将信将疑的人,都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楚楚的伪装不算高明,只不过是仗着年纪小,然后把脸上的黑灰弄得多些,让人不会盯着看,这才隐瞒了这许多年。等她年纪再大些,身子长成,怕是就瞒不过去了,这时人们心中有了定见再看时,当下便发现了不少端详。

“这眉眼……这肌肤……啧啧,不但是个女娃,而且还是个美人胚子呢,哎呦,真是可惜呢……唔。”说话的是个胖大婶,正是镇上的媒婆。

据说她背地里还做些给人牙子牵线搭桥的活儿,术业有专攻,看女人她就是镇上专业的,观察得最全面,最先有所发现的就是她。

她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从响亮的拍击声中,足可听出来她有多么的追悔莫及。为何而悔?自是跟职业相关,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乞儿,还是个美人胚子,那不是捧千金而过闹市么?

泪水已然冲去了不少污垢,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这女孩眉毛弯弯如月,美眸闪亮如星,污垢下面的肌肤粉红剔透,虽然身上衣衫既破且脏,但却更添了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确是个美人胚子不假。

一时间,殿内喧闹非常,人们议论纷纷,哪里还有人理会韦郎中那点质疑?;

第7章多了个师妹

刘同寿长长的松了口气,好在镇上有个秀才,而且还被那黄班头喝出名字了,否则这一关还真是不好过呢。

魔术表演好不好,魔术师本身的技巧固然很重要,但助手和托儿的作用也同样重要。要没有楚楚那一嗓子,事情哪会这么顺利?

实际上,楚楚并不很附和托儿的标准。一般来说,助手需要精明强干,但托儿却应该是那种看起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人才好,就算不傻,也得装傻,这样才更容易让人相信。

比如有个变戒指的情景魔术,魔术师指定一位台下的观众,要求借用其手上戴着的戒指,然后回到舞台上,将戒指变没,再指着一个封好的信封,将戒指变进去,最后让那名观众自己拆封取戒指。

这个魔术的关键就在于托儿。

那观众必定长得老实巴交,属于扔到人堆里看不见的那种普通人,手上则必须带着个硕大而且特征分明的戒指。然后魔术师以快捷的手法将戒指隐藏,并且在表演的过程中,将空信封换成提前准备好的那个,于是不可思议的魔术就展现出来了。

所以,助手倒是无所谓,但托儿不能找太显眼的,更不能用身边的人,否则很容易出纰漏,引起观众的疑心。

规矩是这样,但这一次,刘同寿的准备时间太少,条件也简陋,最后也只能将就了,他想着来的人多,未必有人能注意到。谁想到正主儿的衙役们都放弃了,韦郎中这个狗腿子却是卖力,发现乱起的时候,刘同寿表面没有动作,但心中却是一凛。

前世表演失败,被人来个魔术揭秘,顶多就是损失点神秘感和名声,可现在这个若是被揭穿,衙役们恼羞成怒起来,他二人实有性命之忧。

好在刘同寿应变极快,几句话的工夫就给他想到了对策,他利用的就是楚楚的真实身份。在他来说,这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细节了,但既然镇上的人没认出来,那就有充分的发挥余地了。

事实如此,他点破此节后,梁秀才帮他做了解释,那个胖媒婆则替他引导了一下,那么现在他就可以顺水推舟,狠狠的给那个狗腿子一个教训了。

“可怜,可怜,自古红颜多薄命,人间不教见白头,幼时家中享天伦,却有天外横祸来,而今零落草木间,人心叵测向风尘……唉!苦也,苦也。”又是一句半文半白,半通不通的谒语。刘同寿不是不想再高深一点,可以他的古文水准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谒语这东西的影响力大不大,本就不在于其本身的文采高不高,关键还是看准不准。汉末黄巾起义时用的那个‘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压根就是大白话,元末的‘石人一只眼,挑动天下反’也不见得有多深奥,真要深奥了,老百姓还听不懂呢,这叫贴近大众!

“风尘……”第一个领会到刘同寿意思的,还是那个梁秀才,他准确的把握住了关键词。只见他旋身一指,冲着韦郎中就怒吼起来了。

“好你个韦不宽,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楚楚虽然流落街头,可她也是咱们镇上的姑娘,你竟然想把她蹂躏之后,卖到青楼去!你说你还算个人吗?真是气死我了,你等着,看我不禀明县尊,治你个拐带人口的罪名!”

梁秀才义愤填膺的控诉,听得刘同寿一头汗。这哥们太能编了,我就随便给了个提示,他竟然脑补了这么多细节出来,拐带人口就拐带人口呗,还整个蹂躏之后,看这架势,他分明就是悔恨自己没早发现,早做点不应该做的事儿吧?

嗯,这家伙是个好苗子,值得培养,刘同寿在心里给梁秀才标了个号。

“原来是这样……”梁秀才这么一嚷嚷,其他人也都是恍然大悟,所有人都怒了。

“韦不宽,你起了禽兽之心还不算,居然还敢借机污蔑老神仙,想趁乱掳人!哼,我告诉你,今天有俺赵屠在此,你别想再说半句老神仙的坏话,也别想碰楚楚半根毫毛,你还不松手吗?”发出咆哮的是个彪形大汉,正是镇上的屠户赵屠。

这人满脸横肉,个头也大,一个人可以顶韦郎中两个有余。他本来跪在人群的最前面,这时怒起,双手只是一拨,便从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中分出一条路来,被这个凶人喷了一脸吐沫星子,韦郎中只吓得魂不附体,脚一软就瘫坐在地上了。

好在赵屠人虽凶悍,但信仰却虔诚,虽然怒极,却也不肯在这三清殿上动粗,否则眼见着就是一场命案了。

“因为私心亵渎神灵,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这人真是太坏了!怎么早没看出来呢?”

“难怪他治病从来不灵验,原来他是心术不正!”

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起来,这正是刘同寿预期效果。人的心里都是有阴暗面的,看到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还是个美人胚子,很容易就能想到歪处去。淮扬风月,苏杭繁华的背后掩藏的,难道不是酸楚的血泪吗?

有了他的提示,哪怕是最善良的人,也很容易就联想到那个方面去。而那些心理转过这种念头的人,为了彰显自己的无辜,又岂能不毅然决然的痛斥韦郎中,跟他划清界线呢?

“你早看出来了为什么不通知老娘,老娘若是早点知道,岂不……”

那胖媒婆就是后一种的典型,她骂得兴起,好悬把本来的意图给叫出来,好在即时领悟,这才悬崖勒马,免去了被划归为奸人行列的一劫,“我也能领她回家,好好照顾不是?好好女儿家,整日风餐露宿的,多让人心疼啊。”

没人理会她,在明朝,贩卖人口其实是光明正大的生意,灾荒年间卖儿卖女的都是很正常的,只有拐卖,才会触犯法律。这肥婆专门和青楼妓寨做买卖虽然遭人诟病,但也算不上多大个事儿,顶多是多遭白眼,惹人鄙视罢了。

韦不宽的问题严重就严重在,他借着这个引子指责王老道,这性质就严重的多了。刘同寿将事情圆了回去,韦不宽面对的就是全镇的众怒了。

“我真不知道她是女的,你们相信我,我……”韦不宽声嘶力竭的辩解,遭来的只是更大更猛烈的声讨。他急了,这样下去,别说好处捞不到,连在镇上立足都成问题了,瞅准一个空隙,他指着大叫起来。

“她平时总在这道观落脚,被人窥破身份有什么可奇怪的?小道士和那哑巴都是外来的,当年,大家不是都觉得有些蹊跷吗?谁敢保证那个哑巴没问题,现在不是他在装神弄鬼?否则,这……女孩为什么又要喊那一声?”

“你还敢说,看我不打死你!”见他还敢狡辩,赵屠大怒,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挥拳欲打。

“慢着!”踌躇半响,黄班头终于还是出头了。先前决定放弃,是因为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无论鬼神,他都没那个胆子冒犯。可现在既然有了转机,那就得把握一下了,如果就这么轻易退却,他回去也不好交代。

多年积威还是有点用的,尽管做了大不讳的事情,但镇民们却也没群起攻之,但目光中却都饱含怒意。黄班头也是暗自告诫自己,千万要掌控好尺度,否则被镇民打一顿也不稀奇,要不怎么说呢,宗教这种玩意不是好东西,难怪白莲教被朝廷给斥为妖邪了呢。

“楚姑娘,你不要怕,本差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把事情问清楚,也好让韦先生心服口服,总不能不教而诛吧?大家说呢?”说罢,他心中也是微微忐忑。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牢牢的站住了道理。镇民提出反对意见,他可以仗着身份不予理会,老道若是反对,那就要看情况了。如果直接一个法术打过来,那不用说,直接抱头鼠窜就是了;如果只是用言语,那……这里面没准儿还真有猫腻呢。

刘同寿有些紧张,黄班头的那点小心思,当然逃不过他的眼,可问题是他现在不能说话,否则就失去了神秘感。神仙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高高在上,凡人接触不到,要是沦落到跟凡人争辩的地步,那还叫哪门子神仙?

唉,还是准备不充分啊,连托儿都没好好培训一下就上场了,这次表演不会就此坏菜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女孩身上,期待着她的回答,赵屠等虔诚之人本要说些什么,却也都被旁边的人扯住了。

众人的注视让女孩很是窘迫,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看见刘同寿做了个手势,她福至心灵,几步走到刘同寿身边,跪在了老道身前,嘤嘤低泣,话语却是清晰:“老神仙慈悲,楚楚命苦,请您为楚楚指点迷津。”

“你命犯天煞孤星,本该注定一生孤独,但也非无解。只需寻一福缘深厚之人,朝夕相处,陪伴身旁,天长日久之下,戾气自然消于无形之中,而这个福缘深厚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就此拜入我紫阳观,自受庇佑。”

“是,徒儿拜见师傅,见过师兄。”

刘同寿一颗心算是落了地,女孩自怜孤苦,求指点迷津,这个漏洞也算是彻底圆回来了,不容易啊!;

第8章上虞小仙师

刘同寿松了口气,黄班头也松了手,可韦郎中却没回过味儿来,他继续大叫大嚷:“他们是事先勾结好的,先危言耸听,然后用托儿骗人,这是江湖骗子惯用的套路!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黄……咦?”

他早年也在外面当过铃医,走南闯北的算是有些见识,孤注一掷之下,倒是正中了真相,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一句话叫出口,他转头看向黄班头,希望对方能够站出来给他作证撑腰,可让他意外的是,他这一回头,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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