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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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美人-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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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巳时二刻,凌雨裳唤了奶娘与桂香,冷声道:“奶娘在屋里呆着,我有些闷了,要带桂香去郊外走走,我们会尽快回来的,若是回来得晚些,你也不必大惊小怪。要是赶不回来,自会着人给你捎消息的。”

奶娘只觉得凌雨裳似有心事,昨儿有神秘人留下纸条,凌雨裳一看就颇是生气,“郡主这是……”

不待她说完,凌雨裳的眸光里掠过一道寒光。

奶娘再不多说了,“昨儿下雨,郊外路不好走,郡主得小心些。”

凌雨裳起身,携了桂香自寺中后门离去,外面有一早雇下的轿子。

王家庄某小院,凌雨裳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一袭大红衣袍的女子,美艳动人,她曾想过就这样嫁给慕容祎,可她们竟解了婚约。只要她用这样的法子解了巫蛊诅咒,一定可以和他再结良缘。

桂香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拉了栀香去一边,低声厉斥:“栀香,你不要命了?若是被神宁大公主知道,定饶不得你。”

“桂香!”栀香推开她的手,“要是我不帮郡主办成此事,她也一样饶不得我。”她略顿片刻,“桂香,你训我,还不如去劝郡主,事到如今,她还能停手么?”

桂香忆起昨晚的那张纸片,明明似有人在暗中相劝,可凌雨裳却认为是要胁,那人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鬼神之说不必信,姻缘之事也不必要求,是劝她要看得开些。

栀香冷声道:“到了今日,我们谁也不能阻止。我要不照郡主的意思着办。她会用钗子活活将我给扎死的。桂香,你只知道自保,我呢?”她摇了摇头。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栀香道:“你去开门。我去禀报郡主,想来是那谢公子到了。”

桂香咬了咬唇,她一个丫头,哪里能劝得住凌雨裳。凌雨裳一使起性子来,连奶娘都怕得要跑开。奶娘的面子都不开,一旦动怒,打骂奶娘如同打骂丫头婢女一般。

栀香回头,只见一个着大红袍、戴着狰狞面具的少年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两名护卫。不是说是谢畴公子么?怎的瞧着那身形有些面熟。

凌雨裳看着铜镜一侧的面具,那是一只笑脸面具。“谢公子来了?”

栀香道:“是!进院子了。”

“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和桂香去西屋候着吧。”

这座农家小院不大,只三间正房,东边是厨房。西边又盖有两间厢房,不过是个小户之家,因栀香花钱租下半年,这里的人都搬出去了。

红袍少年大摇大摆进了花厅,微眯着眼看桂香,“哟,这王少奶奶的陪嫁丫头生得不错。”

桂香立时垂首。伸手拽着栀香。

栀香的身子微颤,不由得“你……”这分明是六公子,是六公子的声音,她对这声音再是熟悉不过了。

红袍少年笑道:“若是你们俩是王少爷的侍妾,在下倒不妨帮忙,让你们得个儿子。哈哈……”

桂香羞愤地咬着唇,居然以为她是侍妾,很显然,栀香和凌雨裳都很小心,不知道编排了一个什么身份出来。骗了这位谢公子。

看他进了东屋,桂香愠怒道:“栀香,你找的是什么人?”居然连她们也给打趣欺负上了。

栀香哪敢说这人是六公子,道:“这是郡主指名要的人,他……他是谢公子。”

桂香拉了栀香躲回西屋,院门口自有两名护卫守着。

六公子进了东屋,合上房门,便看到床上坐着一个大红衣的女子,头上顶着盖头,屋子里还贴有囍字,还真当成了洞房一般。他且当是练习,就当他是与李小姐完婚。

六公子笑呵呵地走近床上,正要抬手揭盖头,凌雨裳已抢先掉下,露出一张戴着笑和尚的面具,冷声道:“正事要紧。”

六公子转过身去,褪去红袍,待他回头,发现凌雨裳已平躺在床上,仿佛一头待宰的羔羊。他故意扮出陌生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服侍过男人。”

“谁说的?”凌雨裳冷问,“我男人生了不儿子,要不是婆母逼得紧,我……我也不会想出这法子来。”

编,让她编。

而他,只是陪她演一出戏。

因是戏,不需要担任何的责任。

但他可以拿捏住凌雨裳。

六公子爬上了床,疯狂而粗鲁地下手,身子一俯,撕扯着凌雨裳的衣裙,凌雨裳不敢大叫,闭阖着双眸,耳畔是缎帛撕裂的声音,当身上一凉,一枚粗鲁的吻落在脖颈,不是亲,而是在咬,似要将她脖颈上的肉生生的撕下来。

凌雨裳拼命的咬着双唇,心里却把她身上的“谢畴”臭骂了千遍万遍,都说他最是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可他分明就是要将她给撕碎了一般。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桂香与栀香相对而坐,彼此都不再说话。

过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听到了一阵声响。

六公子穿着大红袍,大摇大摆地出来,东屋里,飘落着凌雨裳的衣衫,红袍、中衣、小衣……到处都是,有的已经被撕裂了。

六公子整着衣衫,笑道:“哦!春儿,你家少奶奶要是没怀上儿子,回头还可找我。哈哈……”

栀香欠身道:“谢公子好走!”

未落音,桂香转身往东屋奔了去。

凌雨裳一身疲惫,躺在锦衾里,似被抽干了所有的活力,就连脸上的面具也都碎去了一角,从脖颈处点点桑葚般的印红落入眼帘,凌雨裳的双臂全是一枚枚被指头捏过的红印。

桂香轻呼一声“郡主”,满是心疼的道:“奴婢给你备些吃食来。”

凌雨裳摆了摆手,“不了。”真疼,那家伙就是个禽兽,居然在她身上疯狂如野兽一般,太可怕了,一瞧就是个中高手,她似乎是瞧错了人,怎的就选中了谢畴呢?“你着人给奶娘送个信去,就说我……我今晚要在庄子里歇下,明日一早就回寺里。”

桂香应声。

栀香静默地拾起地上零落的衣衫,当她拾起粉蓝色的肚兜时,微微一怔,这肚兜似乎是新的。

桂香扭过头来,见栀香拿着条粉蓝色的肚兜,想说什么,终是止住。

栀香与桂香服侍着凌雨裳着好亵衣、中衣等,绸单上洇染着可数的三四朵红梅,还有一些污浊的渍印。

栀香取了干净的绸单换上。

凌雨裳扭过头去,冷声道:“红衣、绸单尽数烧了。”

“是。”

栀香处理得干净俐落,直接净这些东西塞到了灶火里。

桂香给凌雨裳下了三个荷包蛋,劝着她吃下。

凌雨裳只觉自己的浑身都要散架了,原来有夫妻实是件可怕又痛苦的事,闭上眼睛都觉得一阵恐惧、后怕。如若这人是她的祎表哥,一定不会这样待她,他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吧?她想着,晶莹的泪水涌了出来。

泪,落得静默无声,却痛彻心扉。

次日,凌雨裳睡到日上三竿。沐浴之后,方才整衣出门。

一骑轿子离了王家庄,正往宝相寺去,从林间突地传来一个男子的笑声。

凌雨裳心头一紧,忆起建兴伯府的韩大小姐就是在烧香回府的途中得遇贼人失了名节,挑开轿帘,却见来人是一袭棕色袍子的豫王府六公子。悬着的心,复又放回肚了,啐骂道:“你作死,是想吓死人么?”

六公子抱拳道:“凌雨裳表姐,我看中你身边的栀香丫头,你把她给我吧。”

栀香垂首暗喜,她那么卖力,盼的不就是今日么。

凌雨裳侧眸,栀香知道她太多的事,她怎能容得这丫头活着,“你要旁人可以,但栀香不行。你若喜欢漂亮丫头,待我回府之后,挑两个送你。”

栀香心头暗恨:利用她做了那么多,这会子六公子要讨人,她竟不给了,留在她身边,某日凌雨裳发怒,只怕某日就将她给折腾死了。菊香还是神宁府的家婢,父母弟弟都在,竟被她逼得活活跳楼,命是保住了,却成了个活死人,整人瘫在床上,吃穿、拉都要她娘老子服侍。

六公子笑了两声,“凌雨裳表姐,今儿栀香我要定了。你给得给,不给还得给。昨儿我听谢公子说,王家庄村头有个美貌少妇寻人野合生儿子,还真是巧了,今儿一早,我怎瞧见表姐是从他说的屋子里出来的……你说,这事要是让广平王、让神宁皇姑母知晓……”

凌雨裳挑起轿帘,这是要胁她!

六公子可不怕她,他来时,身边就带了几个侍卫,勾唇一笑:“我是个识趣的,只要表姐把栀香给我,我自不会乱说话。”

凌雨裳咬着牙,“你若敢乱说,我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能不给人么?以这六公子的性子,还不得四处张扬,要是让慕容祎知道了她的事,只怕再不会理她了。

凌雨裳恨得将双唇出了血渍。

栀香依旧低头,不说一句话。

凌雨裳厉声道:“栀香,还不跟了六公子去!滚!”

 183 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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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香福身行礼“谢郡主大恩”,面露怯色地道:“可是……奴婢的卖身契。”

六公子笑道:“这有何难,早前我便与皇姑母求过一回,回头就向皇姑母讨回你的卖身契。”他张望着山野,“表姐只身一人,行在山林间,我着实不放心,切莫与韩大小姐一样遇上了匪贼。好人做到底,我今儿带的人不少,正好顺路为表姐护行,不知表姐现在要去哪儿?”

她的行踪,六公子了若指掌。

凌雨裳被他拿住了短,这一辈子都休想做出半分不利豫王府的事,更别想与广平王联姻。只要她不做这些,六公子便睁只眼、闭只眼。“我去宝相寺静修!”

“好咧!”

六公子一挥手,抱起栀香上了马背,栀香“咯咯”娇笑了起来:“六公子,还有外人呢。”

凌雨裳一张脸气得趣青,瞧他们的样子,只怕一早就搅合到一处了。六公子到底知晓多少,栀香这臭丫头,不会把什么都告诉给六公子了。

可,这六公子不同早前她算计的闺中小姐,他是男子,且是个带着痞性的纨绔子弟,胆子够大,手段够狠,更重要的是,他的背后是豫王府。

六公子看凌雨裳回了宝相寺,奶娘早早在门口候着,扶了她往香客房移去。

六公子风风火火地领了栀香回神宁府,从神宁那儿讨了栀香的卖身契,刚出来,便见路口站着一个丫头,正泪眼汪汪地望着六公子。

六公子认得她,栀香挽着六公子的胳膊,带着几分得意。她只是知道这丫头也是六公子的人。“你想做什么?”

蓝亭提着裙子,跪在地下,道:“六公子,奴婢这个月的癸信没来。去杏林医馆瞧过了……郎中说……说奴婢……”她已经抽泣出声,“求六公子给奴婢指条活路吧。”

栀香冷哼一声,低声道:“公子,她是小候爷身边的人,谁晓是你的种还是小候爷的种?”

蓝亭一听,忍着屈辱,“你也是女子,怎能说这种话?我们都是公子的人,栀香,你还没做姨娘呢?好歹也给我一条活路。”她是奴婢不假。但骨子里还有两分傲气。“栀香,我知道你在嫉妒我?”

栀香惊诧,指着自己,又看着蓝亭。

蓝亭道:“我虽是丫头,谁不知道小候爷身边的大丫头、二等丫头。个个都是读书识字,懂晓琴棋的,我们也的是犯官之女,因为父兄的缘故被贬作了官婢,而我原是王丞相的庶孙女,要不是我祖父贪墨,被人算计。我……”

她要告诉六公子,她是不同的,不是生来就是服侍人的丫头。

她那日不愿意,也是因为她的骨子里还有两分傲气,还想着她好歹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六公子此刻好奇地审视着,“你……你是犯官王魁臣的孙女?”

“是。奴婢祖父是王丞相。家父乃是昔日王丞相府的次子,名讳上显下才。”

王显才,乃是王丞相的庶子。

六公子问:“你娘是妻是妾?”

蓝亭看着栀香那意外的目光,继续道:“我是我娘的第三个女儿,王家令字辈小姐里第五位小姐。早前名讳唤作令兰,娇兰秋月之兰。”

她说的是我娘,而不是说姨娘,也就是说,面前这个丫头,早前人家也是身份娇贵的小姐。

六公子早前不觉,此刻歪头看着,只觉这姑娘的姿色不俗,难怪没有栀香、千绿身上那股子谄媚之姿,反而有些落落大方,还有两分傲气。神宁居然让王丞相的孙女做了凌学武屋子里的二等丫头,看来对凌学武当真心疼,只怕那些服侍的大丫头都有大有来头的。

栀香低声嘟咙道:“还王丞相、王丞相的?他早做了朝廷钦犯、罪臣,哪里还有什么王丞相府的小姐。”

六公子道:“你且起来!随我去玉凤殿,我再求了皇姑母,让她把你给我。”

六公子讨要栀香,这原是凌雨裳同意的,这会子又要凌学武屋里的二等丫头。

神宁用探究的目光看了一眼。

六公子笑道:“请皇姑母成全侄儿。”

神宁道:“你这般一个个往你屋里带,回头,小心你大哥、父王知道了训你。”

六公子道:“侄儿真心喜欢她,求皇姑母成全。”

神宁也不拦着,令人取了王令兰的卖身契,让她随了六公子去。

六公子并没有带王令兰回王府,而是将她安顿在明月庵附近的清心别苑里住下,又挑了个丫头服侍,王令兰有身孕了,但这事儿还不能张扬出去,得等李小姐过门再说。

六公子领了栀香回屋,千绿面上有些不悦。

栀香甜甜地唤着“妹妹”,看是亲热,唤得千绿逾加不快。

千绿厉声道:“万事总得有先来后到。”她比栀香先跟公子,倒唤上她妹妹了?千绿也不与她纠缠,先进了偏厅服侍。

栀香扯着嘴角笑了两声,“照着妹妹这意思,要是李小姐过门,我们还不得唤她……”

千绿翻了个白眼,再不理栀香,只一心服侍着六公子吃喝,一会儿给他递果点,一会儿为他奉茶水,“公子,你说句话,你说我和栀香谁大谁小,栀香唤奴婢妹妹呢。”

六公子抬头看了一眼,道:“栀香,你敬千绿为姐姐。”

千绿得意的勾唇笑着,扬着头,似要等栀香下拜一番。

栀香咬着唇,明明她的年纪比千绿要大,却要唤千绿为姐姐。

但六公子发了话,栀香便中规中矩地行了礼,唤了声“绿姐姐”,脑子里却想着绿乌龟,这么一想便就乐了,问道:“公子,我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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