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让这人进门了,话说投桃报李自己也该把这人给拒之门外呀。
看着谢老头都要把五郎给夸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了。池二郎心说真没见识,华府的郎君各个如此,也没见到京城的先生怎么夸奖呀。当然了自家小舅子肯定是最特殊的,略作客气:“承蒙先生抬爱,只是五郎毕竟是邵徳的内弟,这么大的事情,邵徳不敢做主,先生若是不急,不如问问五郎的意思好了。”
谢老先生那一张世外高人的脸,绷不住了,看向池二郎的眼神都带着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诚意还不够吗,若不是怕哪华氏跟他纠缠不清,他一个做些学问的大先生跟个女人争论影响声誉,自己何苦跑这么一趟。
这么好的台阶给这小子下,这小子竟然还敢捏三百怪,当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
再说了就凭他谢老先生的名声,收关门弟子,这个郡守大人应该感天谢地才对,难怪女人出去兴风作浪,原来是个没脑子的。
老先生差点当时翻脸。好不容易才勉强忍住,只是冷哼一声:“老夫是惜才。”
然后随着池二郎迈向内院。能说勉强给自己撑住了面子吗。
池二郎摇头,亏老头说的出口。定然是没有收到丰收宴的请帖,过来找面子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原来老头是属驴的。
芳姐抱着孩子出来见客。谢老头看着进来的三人组合,下巴再次合不上了,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娘子,身边也是奴仆成群的,怎么就一点体面不讲,当家夫人亲手抱着小儿呢。当真是没有规矩的很,没法在夸奖了。
池二郎伸手接过自家宝贝儿子:“老先生对咱们府上的郎君异常欣赏,所以让夫人带着五郎同大朗一起让老先生指点一二。”
芳姐同五郎一块行礼:“小妇人见过先生,承蒙先生看得上府上的郎君。”
五郎同样行礼:‘小子见过先生,承蒙先生错爱。’
谢老头有点萌,他确实夸了华府的五郎,可跟池府真的没关系,怎么就变成了满府的郎君呢。
再看看池二郎手中抱着的不足三个月的小儿。怎么欣赏,欣赏个屁呀,这话若是传出去,他老人家一辈子的英明岂不是毁了。
整个一个献媚小人,一个不足三月的屁孩子,能看出来什么呀。
老先生有一种上赶着过来找抽,让人挤兑的感觉。都怪自己一时想不开,怎么就亲自跑到这地方让人算计来了呢。
绷着一张脸亲手扶起五郎:“你这孩子不错,规矩礼法就不说了,难得的是这么大的年岁,言语清晰。条理分明,还能引经据典,老夫是个惜才的,不忍看你这么好的苗子,因为疏于管教,而遭禁了这么好的根骨。老夫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可好歹也教导出过几个学生。有意收你做关门弟子。小子以为如何呀。”
老先生不接芳姐的话。只答对五郎,是真心的不愿意同一个女子打交道。尤其是这个郡守夫人,多看一眼都遭罪。
五郎真的不以为如何。这位老先生的本事他没见过。也看不上,不过看人年岁挺大的,还想着将来要让老头看着自己自卑呢。
看老头脸色不太好,所以很委婉的拒绝:“承蒙先生错爱。小子自幼承祖父教导,拜师之事怕还要长辈们说了算了。”
芳姐眉毛都扬起来了。别看自家五郎年岁小,可说话够味。祖父对谢老头,谢老头肯定完败呀。
就连池二郎也多看了小舅子两眼,这小子行呀。这么大的点就能挤兑人了。
可不是吗,自家老祖父官拜六部尚书,要名有名。要势有势,国家承认的高学历。你一个落魄靠名气教书的老头,怎么就敢出口妄言呀。人家看不上。
就见谢老头那张脸像猪肝一样的颜色,盯着五郎的小嘴巴,胡子一翘一翘的的,真的被气的翻白眼了。没受过如此屈辱。
芳姐:“先生看的起舍弟,是舍弟的福分,您也知道我们尚书府的规矩礼仪是一等一的,这孩子心眼实,人说孝字当先,这孩子平日里最推重的就是老先生了,竟然还能想到征求祖父的意见,当这是让小妇人没有想到呢。”
池二郎跟着说道:“难得,难得,内弟赤子之心。难怪老先生慧眼识珠。”
谢老头努力平息心火看向这对郡守夫妇,怎么看着两人都不是好东西呀,五郎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心思呀,说不得就是哪饶舌的妇人背后攒对的。
老先生就不想想,人家能知道你做什么来的吗,就是想攒对,那也得猜得准您的目的呀。真是冤枉死了。
不过这个台阶他的接着:“嗯,小小年纪守得住本心,确实不容易,华老尚书好福气呀。”
芳姐喜滋滋的,就跟夸她一样:“不敢当老先生夸奖,不过是我们这些子孙略微争气些而已。”
老先生一下子咬了舌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京城的教养难道全都变成这样了,怎么堂堂的尚书府娘子,竟然一脸的理所应当,没有羞愧之意呢,
在看池二郎脸色都没有变,难道风气真的变了,世风日下呀。
只有五郎脸色不愉快,真心的不愿意给老头当弟子。
芳姐心说怪不容易的,这老头竟然能找到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过来池府走动,也是人才呀,难怪人家能在辽东这块混的风生水起。
勾着一个五郎,将来百分百的才子不说,还得了一个惜才的名声,知道内情,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老先生的行为怕都要把老头的声望给刷高一下。
谁又能说这老头被人家给为难了,才放下架子过来示好的呢。人家这手段,这脑袋怎么长的呀,芳姐想到这里,不佩服老头都不行。
就是池二郎在心里品品也得佩服这老头,圣人把辽东的赋税给免了,自己也不鸟这老头了,老头还能找到这个么一个名头过来走动。当真是里子面子都有了。难怪人家能走到这个高度。
芳姐知道自家五郎将来肯定是要高中的,可若是多了这么一个师傅,不说学识上就是名望上那也是事半功倍呀,而且高度不一样了,错过这个机会,那才是棒槌呢。
拉过五郎:“我们姐弟都是在祖父的教诲下长大的,不过祖父教导我们小辈的都是做人的道理。课业上五郎从没有拜过师傅。虽说咱们爹娘都在京城呢,可五郎既然在我同大人这里,我这个长姐,就是五郎的长辈,能得老先生看重,是五郎的福气,也是我华府子弟的福气,就是父亲同祖父大人知道,也会亲自像老先生感谢的,五郎还不快拜见师傅。今后五郎就交给老先生教导了。”
池二郎可不怎么看好这个老头,这就是武将同文人的观点差异。
不过看着芳姐这么上心,再说了小舅子在辽东这快呆着,真的找不到比谢老头更有名望的师傅了,凑合着先用吧,等回了京城再给小舅子找好的,
想通了跟着说道:“承蒙老先生错爱,邵徳夫妇感激不尽。五郎还不快拜见先生。”
五郎觉得好像自己被姐姐姐夫嫌弃了,怎么就有往外推的感觉,昨天这位还是他的目标跟敌人呢,今日就变成了师傅,变化有点快,孩子的世界观有点扭曲,跟不上行事呀,不愿意,有点委屈,有点不认同。
谢老先生一生收了那么多的学生,即便是名声不显之时,也没有别人如此嫌弃过,看看小郎君哪个表情,哪里有一分的情愿呀。
他老人家多脑抽才过来池府这一趟呀,这不是作践自己吗。
就见芳姐拉过五郎:“五郎拜得名师,往后咱们大朗可不是要沾光,能得先生指点一二吗。五郎可要带好小外甥。”顺便小声说道:“没有在比在先生身边,更能知道先生到底有多高深了。”意思就去探底的。也不知道五郎听不听得懂。
五郎抬抬眼,真的听不懂,有小外甥给他作伴就成,不是自己一人被卖掉就好,再说了自家小外甥没啥慧根,也不太聪明,昨日里他们姐弟还发愁将来小外甥的未来的,如今好了,给小外甥先定下来一个师傅也不错,虽然自己搭进去了,谁让姐姐姐夫对他那么好呢,为了小外甥牺牲一点值得的。
五郎倒也痛快:“五郎拜见师傅。五郎定然会遵从师傅教诲,努力学习。还望先生不弃,嫌弃我们舅甥愚笨。”
别说老头,就是芳姐同池二郎都呆了,别看池二郎看不上谢老头,可依然为了小舅子的仗义感叹,这都没忘了把自己儿子带上,真是不容易,必须对小舅子更好。
谢老头心说买一赠一吗。话说传出去他老人家还是过来给郡守大人献媚的,不然能看出来一个襁褓中的小娃什么资质呀,怎么就要收到门下呀。(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收徒
看着跪在地上规规矩矩扣头行拜师礼的五郎,老头有点下不来台,文人的风骨问题,老先生想都不敢想。只当是自己真的惜才,只当这华府的小郎君真的让他老人家一见倾心好了。不然没法安慰自己。
就见五郎扣了三个头之后起身,重新跪下:“外甥还小,五郎代行拜师之礼。”说完就扣下去了。
老头不等五郎扣第二个,就给拦住了,等他扣满了三头,不收都不行了:‘这个,池大人的郎君年岁还小,老夫怕是才疏学浅,耽误了小郎君的虔诚。’真的上赶着过府收人家侯府郎君的子弟,那才是真的丢了风骨呢,回头不让人给骂死,也得让人把脊梁骨戳弯了,文人虽然少了些血性,可风骨那真有。
老先生险些被眼前的半大孩子给郁闷死,只能安慰自己,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关门子弟,才思敏捷,而且重情重义,这么的大的孩子就知道提携兄弟了。多难的呀。
池二郎抿嘴,自己儿子被嫌弃了,话说自己还不愿意呢,我一个侯府的子弟,拜你个文人当师傅算什么呀。你当我院门愿意学呀。
芳姐:“呵呵,是大朗才智平庸,怕是不能领会先生教导,也不敢劳动先生费心。”
池二郎脸色那个难看呀,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怎么他儿子才三月,就要被各种泼脏水呀,池二郎就想到了自己,当初也是因为大方的世子,硬生生的把武学课改为了文学课,扭曲的性子当真是显露无疑,凭什么呀。他就罢了,他儿子可不能受这个。
狠狠地瞪了夫人一眼,对着谢先生眼神可以说是冷森森的,强压着耐性,免强没有立即送客。尤其是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家夫人竟然如此说话,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客气话也不成。
池二郎阴森森的说道:“既然如此。五郎也回京城在找师傅好了。谁让他们舅甥感情那么好,分不开呢。”
五郎一脸的欣喜,亲姐夫:“五郎听姐夫的。”完全忘了刚才给人磕头拜过师傅了。
谢老先生那张脸当真是没法在精彩了。这辽东要变天呀,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混成如今这样了。到底为了什么在这里,给这一家子搭架子唱戏呀。早知道还不如同这夫人扯皮一番呢。
谢老先生有点挂不住连,有心事甩袖子走人。这郡守大人不识抬举呀。
芳姐还没被这么撂过脸子呢,怎么就让池二郎这厮把自己恼了呢。她好像也没做什什么事情呀。招惹他了吗。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关注池二郎的心思多了。怎么也得把场子给圆过去不是。
芳姐怕五郎的师傅飞了:“呵呵,夫君是个急脾气。别说五郎已经行了拜师之礼,就是小儿老先生也是受了五郎代行的半礼的,自然是收了咱们大朗这个记名弟子的。”必须把师徒的名声给落实了。
说完看着谢老头。那眼神怎么看都是在逼人认账呢。实在不像是求人拜师的。
谢老头咽下一口没有喷出去的老血。有心事说,我还没喝徒弟茶呢,磕头算什么呀。可不行呀,看到他进了池府的人不在少数。就这么出去,被人询问起来怎么说呀。
难道说自己过来跟人家讲和的,显然不行,多折面子呀;
要不出去就同这位大人敌对分明,能落下个不畏权贵的风骨,可毕竟这位大人代表的是官府,他一届文人,拿什么跟人家敌对呀。
不畏权贵说出去好听,可一点实惠都没有的,真要是跟官府对着干,怕是往后连个学生都没法收了。还能混的下去吗。
名声不是这样刷出来的,老先生思虑一下下,就顺从生活的智慧总结跟着说道:“夫人说的是,老夫自讨学富五车,都是出仕治国之道,可老夫平生唯独对兵法,拳脚功夫少有涉猎,惭愧的很,故此不敢耽误了侯府郎君呀,要知道老侯爷一声戎马,都是真功夫呢。也只能收小郎君做个记名弟子了。”
芳姐跟着点头,自家五弟这个师傅拜的好呀,学问什么样不说,这做人的功夫当真是通透,自家五郎只要把老先生这份本事学好了,将来就是做官,还是赋闲在家,那都能过的相当好。
池二郎勉强没有甩袖子离开,算老头识相,知道他们侯府的出身,自家儿子本来就是走武将路线的:“先生大才,能得先生教导,是五郎同小儿的机缘。”
你给我面子,捧了我家仙人,投桃报李,池二郎小小的把谢老头给捧了一下。
老先生终于听得到一句顺耳的,机缘这个词用得好,他老人家终于被提高了一个档次。要知道能拜他老人家为师,用机缘这个词,一点都不为过的。
就这样几个人愉快的把师徒关系给定下来了,都没有征求池二郎怀里小儿的意见。
池二郎这人大方,对于小舅子还有儿子的授业恩师那是相当尊重的,当着谢老先生的面,亲自拿出烫金的大红请帖,泼墨挥毫,邀请谢老先生在丰收宴上演讲。
谢老头接过请帖,说句实话心情不太美妙,合着这对夫妻是真的没有打算邀请自己这个理解给丰收宴开场的先生。他们怎么敢呀,就没见过这么横的,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话说朝堂之上,圣人心里,这个侯府郎君就那么得意,好歹他老人家也算是名满天下,学生也有几个位列朝堂的,他就不怕自己给使绊子吗。难道是没有脑子,历任的官员还真就没有如此行事不带脑子的。
说白了,老头还没遇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人呢,在考虑池二郎是不是后台到底多硬。
老先生语含讥讽:“难得大人盛情邀约,老夫定然欣然前往。”
池二郎笑的豪爽:“您可是内弟同犬子的授业恩师,辽东当之无愧的大先生,您能前去。那是咱们东郡的脸面。”
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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