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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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司机-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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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是谨慎之人,犹豫着是否向沐枫出手,沐枫却在此时转身走向了悍马车,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王勇有些愕然,搞不懂沐枫这样做的原因,狠狠的蹦了两下的梁军也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二人的看着沐枫,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司机也是愣愣的看着沐枫,甚至不晓得刚刚发生了什么,沐枫放下车窗招呼道:“上车呀,你们不是要交代吗。我可跟你们说,你们要是再不上车,那我可下车了……”

王勇强挤着笑容喘着粗气走过去,上前把梁军扶上副驾驶的位置,自己绕过车后,费力的把自己肥胖的躯体塞进了悍马,坐在沐枫身边。

“沐先生,谢谢您的理解和配合,谢谢……”

王勇并不提沐枫刚刚那一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脚没有踢在他的裆下。

沐枫笑着问道:“是不是需要我蒙上眼睛,或者带上头套呀?”

王勇笑着回应,“沐先生,你说笑了,您是老板的贵客,是我们刚刚唐突了,望您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沐枫不再说话,身子靠在椅背上,双腿自然的分开。悍马车其实很宽敞,但王勇随着沐枫的动作,很客气的挪动了自己肥胖的躯体,担心影响沐枫的舒适度。

沐枫不说话,他们也不说话,一路上三个人没有交流,梁军怨毒的在后视镜里盯着沐枫,沐枫表情淡定,视若不见。

悍马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座椅虽大但是偏硬,这种车的追求也不是舒适,大部分是为了装P。其实高档次的东西,并不代表是最好的,更不可能是最合适,但一定是很贵的。

车很快上了环城路在靠近汽车城的路口出来,然后转向了宾富路,在一片别墅立林的小区旁驶入一栋占地至少几万平的庄园。

庄园四周被高高而冰冷的铁栅栏围起,几乎不到五十米就有一个全景摄像头,入口处站着四位身材壮硕的安保人员,岗亭里的人无时不刻的盯着显示来客的电脑屏幕。

悍马车行驶过来,四个保安立刻以标准的军姿敬礼,没有进行任何的检查和盘问直接放行,车直接行驶到庄园正门前。

王勇费力的下车,挪着身子想过来为沐枫开车门,沐枫不等他绕过来,打开车门自己走了下来。

王勇忍不住上前问道:“沐先生,你既然决定前来,为什么还要踢伤我兄弟。”

王勇一直在奇怪,从沐枫的反应,他明明早就决定前来,为什么还要出脚伤害梁军,他不理解。

梁军更不理解,他觉得相当的委屈,也非常的不服气,沐枫如果不是偷袭,如果沐枫不是凑巧踢在自己的命门上,他相信沐枫一定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沐枫笑道:“啊,你问这个呀,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想试试他铁布杉的修为,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那想到他练得有点偏,不该硬的地方硬,该硬的地方不硬。”

梁军听后气的要吐血,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和沐枫拼命,不过冷静下来想到,沐枫一眼就出自己修炼的铁布衫,那么他这一脚肯定也不是蒙的,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功夫,还能知道的名门,梁军的冷汗当即下来了。

王勇却为梁军抱屈,觉得沐枫过分,他这一脚几乎让梁军多年的修为毁为一旦。

沐枫看着梁军痛苦的表情,故作深沉,“其实铁布杉很多种的修炼方式,你这种是最笨的,如果你当时第二段修习的时候,变丹田为会阴修炼,谁要是再踢他的老二,那么折的肯定是谁的脚指头。”

沐枫走上台阶,根本不给梁军说话的机会,扔下半信半疑的梁军。

庄园的整体风格古朴、简约,只是这汉白玉的台阶显示着低调的奢华,门口的上梁上悬挂着一块红木匾额,名仕俱乐部五个简单的大字写的器宇轩昂,竟然没有落款。

看到悍马车驶来,一位带着无框眼睛,气宇非凡的中年人早早的等在门前,看沐枫走上了台阶,也走下两阶台阶迎了上来。

“沐先生,欢迎光临名仕山庄,我是名仕的负责人龚伟。”

龚伟气质不凡,满身的书卷之气,身上却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感,这是为人上者长期发号施令积累的独特气质。

沐枫却看出,龚伟不是要找自己的人,他绝对不是名仕庄园的主人。

虽然王勇见到了龚伟,气也不喘了,动作也敏捷,虽然梁军强忍着不再步履蹒跚了,虽然他们看着龚伟的眼神很是尊重。

龚伟看着绝对是人上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沐枫总是觉得他的身上缺少点什么,这种感觉让沐枫笃定,他们嘴里的老板,绝对不是龚伟。

果然,龚伟抬手请沐枫入内,“沐先生,这边请,我们老板在名仕居等您!”

王勇和梁军一听名仕居,很识趣的停住了脚步,以他们的身份,还没有资格进入到庄园里那座独木小屋内。

沐枫跟在龚伟身后进了名仕,扑面而来的雍容华贵、大气而精致的宫廷风格与外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沐枫在龚伟的引领下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转过迂回的走廊,来到庄园深处一个四周都连通着的回廊包围着一个独立的小木屋前。

龚伟躬身上前,态度极其谦卑,轻轻的敲了被打磨的很是光滑的木门三下。

这个动作让沐枫看出,龚伟对屋内人的尊重,他并不是表演给沐枫看的,这是太习惯性的动作。

屋内传出一个低沉而不失威严的声音:“进来。”

龚伟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身子几乎躬成九十度,表情恭谨的到甚至不敢抬头,“老板,沐先生到了。”

“请沐先生进来。”

龚伟闪身让沐枫走进小木屋,之后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后退,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生怕一不小心惊动了里面的人,整个过程连向里面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沐枫进来后,抬眼看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他坐在木屋中央的红木餐桌前。

老者看着已经年过古稀,精神却很是矍铄,脸部清瘦,倒八字的斑白浓眉,一对如同鹞鹰般的眼睛,盯着沐枫的目光如同在看到了自己的猎物。

这种眼神的注视下,很少有人还能淡定……

第九十九章禅的本意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肴,菜肴都盛在一套古朴的青花餐具里,全都是很清淡爽口的家常菜肴。

西芹百合、蚝油生菜、上汤娃娃菜、大丰收,唯一一道荤菜也只是清炖粟子乳鸽,一碟北方家酿的大豆酱,旁边摆着两根长长的大葱,一头还未剥开的新蒜。

屋子里只有两张椅子,一张老者坐着,一张摆在他的对面,看着桌面上摆着的餐具,沐枫知道这是为自己准备的。

沐枫走过去在唯一的那张椅子坐下,神色坦然的迎着老者审视的目光,坦然自若,表情自然。

老者盯着沐枫看了半天不说话,气氛顿时显得有点紧张,沐枫并没有受到影响,不管在什么状态下,沐枫都想找个最舒服的姿势。

他把身子后靠,檀木做的椅子只有看着高贵,坐起来并不是很舒服,幸好的是它还能宽大。

沐枫看着老者,嘴角带着习惯性的懒散笑意,“老先生,你的人等了我一天,费了这么大的操势,把我请到这里来,我想,您不是为了就这样看着我吧!”

沐枫的反应出乎了老者的意料,他之所以选择在名仕和他见面,就是为给沐枫制造无形的压力。

老者很自信,走进这个房间,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会被这里的布置所震撼,加之自认为的天生威严,很少有人能在自己面前坦然自若。

显然,意想中的效果没有达到,老者冷酷的眼神缓和下来,“我叫赵玉山。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威严与骄傲。他仿佛只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好象就已足够说明一切。

这个名字在省城并不显赫,甚至还没有张柏发出名。可是在省城的上流社会,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商界名流,无论谁听到这个名字后,都应该对他尊敬。

沐枫终于知道老者的名字,赵玉山?他揣摩着,自己到了省城,接触的人当中,唯一和这个姓氏有关的就是赵琳。

眼前这个老者,眉宇间分明能看到赵琳的些许影子,从年龄上来看,这不该是赵琳的父辈,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他一定和赵琳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

沐枫嘴角噙这些许懒散的笑意,“老先生,您这张桌子不错,小叶紫檀的,还是前清名匠的手艺,摆在博物馆比较合适,用来做餐桌,绝对奢侈有余实用不足。”

赵玉山的眼神射出一道异样的光芒,眼中的寒意消解了几分,沐枫一眼能看出小叶紫檀不难,但看出前清的工艺那需要些道行。

沐枫拿起筷子,很不礼貌的敲了敲青花大碗,颇为惋惜的说:

“老人家,用这个装菜,就更暴殄天物了,这康熙中期的青花,虽然不知出自景德镇官窑,但是保留到在现在还成套系,不容易呀,可别不小心被人碎了,卖了人家也赔不起您呀!”

赵玉山的眼中的寒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意思赞许和欣赏,以沐枫的年龄来观看,赵玉山觉得这有些匪夷所思。

古玩这个行当,需要有一定的天赋,还需要时间的沉淀,非浸淫多年者很难详尽知晓。

赵玉山云淡风轻的说:“身外之物,这些物件也许在别眼里是古董,可在我眼里就是寻常物品,不管他们多么珍贵,但最初制造出来都是为了让人来使用的。为认为,失去了使用价值。就失却了它们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能走进这间木屋的人,整个省城不超过十个人,他们人人都可谓久经江湖,也都看的出这些物件不俗,但象沐枫这样打眼就看出来历的,还是第一个。

到了赵玉山这种身份和地位,以他的拥有的财富,夜里用乾隆的使用过的夜壶都足以支撑。

沐枫知道,他这样做,这样说,无非是想告诉自己,他不差钱。

沐枫差的就是钱,可他却很不喜欢别人和自己摆阔。

沐枫笑道:“老先生,这是从使用角度的角度来判定价值,您确实超然,刚刚我还在以为您老是为了炫耀,看来是我俗了。只是日常用着这样有着巨大家交换价值的物件,从经济学的角度,既不经济,又不是实用。”

沐枫明赞暗贬,想着老家伙,你不是精通经济学吗,我看看你怎么来给我解释这个问题。

赵玉山的眼神微微眯起,目光灼灼的看着沐枫,沉声道:“有使用价值的东西不一定有价值,这是经济学的理论,如果这个理论成立,那么有价值的东西同样不一定有使用价值。

我收藏这些,不是为了交换,它们失去了交换价值,在我眼中,它们属性也就剩下了使用价值。”

使用价值是永恒的范畴,交换价值是商品经济的范畴。使用价值的存在不以价值的存在为前提,只要能满足人们的某一需求,它就具有了使用价值。

赵玉山很轻易的就解释了这个问题,他放弃了交换,只为了获取使用价值,也就解决了这些古董作为日常用品时,使用价值和价值的矛盾。

“年轻人,我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炫耀,我的财力,可以支撑我的喜好,当你的财务自由的时候,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赵玉山很自信的说:“年轻人,其实,能走进我这间屋子里不多……”

沐枫呵呵一笑,打断了他的话,“老先生,人说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您这样对我一个年轻人说话,您不觉得就是在向我炫耀吗?”

赵玉山的眼神又开始变化,竟然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闪过,多年来没有人能让他有这种感觉。

沐枫这个年轻人的确不凡,走进自己名仕的人,不管你在社会上身份多么显赫,都要给我收敛,走进这个木屋的,不管身份多么高贵,都要给我收起轻狂。

赵玉山猛然觉得,沐枫的话并没有错,自己看似视这些价值千金的古董于无物,其实这样做的潜在意识,还真是为了炫耀,只是这种炫耀是为了让人更加的尊敬和恐惧自己。

赵玉山瞬间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破天荒的哈哈一笑,“年轻人,谢谢提醒,在这件事儿上,赵某确实着相了,忘记了禅的本,实在不该呀……”

沐枫也嘿嘿一笑,“老先生能有这么深的感悟,我也为之愧然,佛可怜众生做徒劳的傻事,所以劝众生不要着相。

按照你这样的议理,那我其实也着相了,这些本就是生活用品,这本无异议。看来世间事,不能去较真,当真了就会痛苦,执着于不着相,本身就是着相。”

赵玉山惊讶于沐枫的知识渊博度,自己多年来研究禅宗,他仿若信手拈来,三言两语,对宗义的理解深度,就比自己看的还清,还透彻。

赵玉山很佩服沐枫,他进来之后很是淡定,和自己自如的交流,却不开口询问自己请他来的原因。“年轻人,你好象对我是谁并不关心。”

沐枫当然不太关心他是谁,赵玉山在J大的多功能礼堂见过,还听了他至少半个小时的课程。

当时距离很远,他未能把赵玉山和赵琳联想到一起,坐到了这里,他要是再看不出这其中的关系,那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沐枫笑道:“我没有必要关心,是您要找我来,即使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你找我来是为了赵琳吧!”

赵玉山的眼角不经意的动了一下,这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他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也阅历。

赵玉山道:“赵琳是我的女儿,是我让龚伟安排人去接你的。”

沐枫倒是没有想到,呵呵一笑道:“您要不说,我会把你当成她爷爷。”

赵玉山道:“是安排龚伟请你的,以龚伟的个性,他应该安排的是王勇、梁军。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肯定行为鲁莽,我想你应该是替我调教过了他们。如果你觉得只是对你的冒犯,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赵云山知道龚伟会这样安排,但他并没有提醒,他也想着让沐枫吃些苦头。

可是沐枫走进来他就知道这样做并没有起作用,反而引起了这个年轻人的反感,赵玉山甚至有些后悔,不该把会面的地点放在名仕,更不该把和他在这个木屋内谈话。

沐枫正色道:“我理解,下马威吗,不管您的身份多么显赫,但您是父亲,我理解的是父亲位置上的您。”

赵玉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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