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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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王-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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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儿崽……你……你把谢所长喊来。把这个不要脸地野崽抓到牢里去……”大伯扔下了刀。“真是把我地脸丢尽了呢。”

大伯蹲到了地下。低头抽起烟来。

“大伯。你消消气。我来管他。”

乐儿看着刚猛子。也是气哼哼地。脸色很不好看。刚猛子看到乐儿地脸色不对头。知道乐儿生气了。他不怕老爹。也不怕老娘。就有点怕乐儿。小时候就有点怕。打不赢乐儿。脑子没有乐儿聪明。读书也没有乐儿地成绩好。与人打起架来。乐儿总是保护他。

后来虽然打架猛了,但还是对乐儿有种依赖。

“乐儿哥……”

“不要喊我,我都丢脸呢!”

“乐儿哥,我以后不去玩了还不行么?”刚猛子嘻嘻笑着,“不就是玩玩么,丢么子脸,就你们大惊小怪。”

“放屁!”乐儿满脸怒气,“你再敢这样我捶死你,给我滚到办公室去,等会再来收拾你!狗卵子地,就会乱来。”

“好,我滚。”

刚猛子还真有些怕乐儿捶他,嘻嘻笑着跑到办公室去了。乐儿这才走到大伯身边,劝慰着大伯。

大伯站了起来,看起来真有几分苍老的样子了。

“狗卵子的我真想把他砍死,我们家有了你就行了,能接上香火了,这个丢祖宗脸的王八蛋,我迟早要砍死他!”

“大伯,你消消气嘛,气大伤身呢。”乐儿笑着递给大伯烟,又了周围人一圈烟,然后给大伯点上火,“放心,我会管住他的,他不会再乱来了的。”

“嗯,你可要给我看死点。”大伯抽着烟往回走,走着又回头来,“晚上到家里来吃饭,把莹妹子一起带来。”

“好呢。”

看着大伯走了,大伙儿大笑起来。陶有能笑得最开心。

“狗卵子的刚猛子真不是人呢,么子事都干得出来。”陶有能看着乐儿,“不过我佩服他,有胆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哎哟一声。他旁边的申丽狠狠地给了他一爪子,揪得他跳了起来。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丽丽,我又没有说要跟他学,你吃么子醋嘛?”

他边说边逃。

“狗卵子的有能崽,也是怕婆娘地货。”

众人大笑。乐儿先不有去找刚猛子,而是去找赖昌平。赖昌平看到乐儿大伯拿着刀来找刚猛子,早躲起来了,乐儿找了几个地方才找到他,狠狠地训了赖昌平一通。

“沙董,这怎么能怪我呢。”

赖昌平有些害怕地笑着。

“还不怪你?要是你下回还带他去搞这样的事,狗卵子的看我怎么修理你。”

“是,再也不敢了。”赖昌平嘻嘻笑着,“哪里是我带他的嘛,他是老手呢。”

“娘卖脚趾的,你好好教他管理嘛,说不定下回我们再开个蛇场,缺人手呢。”乐儿也知道不能怪他,“只要你把他教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嗯,双桥镇的宿舍很快修好了,你带好了他,我给你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

他也算是高级员工之一,那些房子中本来就有他的一套。乐儿给他个顺手人情。果然赖昌平喜出望外,答应好好带刚猛子。

乐儿也真是头痛,刚猛子在广州真是学坏了,一时哪里收得了心?但这里不是广州,乡里人对这种事非常反感地。

办公室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了刚猛子的笑声,正在说笑话呢。看到乐儿进屋,立即闭了嘴。

“乐儿哥……”

刚猛子不敢笑了,罗银香也不敢笑了。乐儿倒是没有脾气,递给刚猛子一支烟,两兄弟抽起来。罗银香赶紧给乐儿泡了杯茶。

“银香嫂,你这么分心呢,只给乐儿哥泡茶,我来这么久了都不给我泡一杯。”

“你没手啊?”罗银香瞪了他一眼,“你这样地坏蛋,我才不给你泡茶呢。”

不过她说是这样说,还是给他泡了一杯。

“这才是好嫂子嘛,我是你最亲最亲的兄弟呢。”刚猛子涎着脸,“你们都说我坏,我哪里坏了嘛,不就是无聊玩玩嘛,有么子大惊小怪的呢?”

“刚猛子,这是不是广州呢,你要是再敢去乱搞,我真的捶你的!”乐儿板起了脸,“这里是乡下,哪个会喜欢你这样的人?你想把大伯气死啊?”

“就是呢,你再这样,哪个妹子会喜欢你?你以后婆娘都讨不到一个。”

罗银香也在旁边加火添柴。

“好,我不乱搞了还不行吗?”刚猛子喝了口茶,“乐儿哥,等会儿你陪我回家好不好,不然我家那老倌子真地会砍我地。”

“砍死活该。”罗银香吃吃地笑起来,“谁叫你惹大伯生气的。”

“我以后不惹他生气了嘛。”

刚猛子一直是个惹祸精,没有去广州前三天两头被他老爹打,**都被打出老茧来了。乐儿还有事,又叮嘱了刚猛子几句就去了砖厂。晚上他与李莹罗银香是在大伯家吃了饭的,刚猛子在老头子面前认了错,这场事才算完。

第二天乐儿还是去砖厂,到了中午地时候,罗银香又给他打电话了。说是大伯要他回家。他还以为又是刚猛子出事了呢,直接到了蛇场。

刚猛子在好好干事,没有出事。他走到办公室找罗银香。

“乐儿,大伯说你娘来找你了呢?”

听了罗银香的话,乐儿猛地眼睛直,脸色青中带白。

“乐儿,你怎么了?”

“我没有娘!”乐儿叫了一声,坐了下来,“谁说我有娘来?”

乐儿坐在沙上,着愣,眼睛直直地,一支接一支地抽起烟来。罗银香知道乐儿的身世,八岁父母离婚,就再也没有管过他。八岁后,乐儿再也没有见过父母,这时猛然听到娘来找他,哪里受得住?

罗银香没有说话,只是给他泡了杯茶,静悄悄地坐在他地身边。想说话安慰乐儿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银香,你去做事,不要管我。”

乐儿缓过神来,温柔地看了罗银香一眼。

“嗯……”

罗银香应了声,默默地起身去做事去了。这时候,门开了,大伯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李莹。

李莹是乐儿大伯叫来的。

“乐儿,你娘来了呢。”

“我没有娘。”

乐儿闷心闷气地说了声。

“娘卖脚趾地,你没有娘,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大伯大怒,“你只知道你的苦,就没想想你娘的苦呢?”

“我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乐儿鲠着脖子说着,眼泪却流了出来。悲惨的童年与少年,让他受了太多的苦难。他自己受苦无所谓,但想着爷爷受的苦,他的心里就恨。

爷爷为了他,生了病还要下田干活。爷爷地死,有一半是累死的。他把这一切都归到了父母的身上去了。大伯见他流了泪,心也软了起来。

李莹坐到乐儿身边,握住了乐儿的手,眼睛也红了,她也是与乐儿一样的身世,受的一样的苦楚,知道乐儿心中的痛。

“乐儿,这不能怪你娘,你娘也是个苦人啊?”大伯抽起了旱烟,“怪只能怪你那个爹,他才不是人。你以为你娘想离婚么?他想抛下你么?”

“她就不能来看看我与爷爷么?”

“乐儿啊,你也要为你娘想想呢,我们做人总要为别人想想啊。”大伯也是一脸的苦,“你娘不容易啊,她也有恨,她不愿离开你,是你爹不要她了啊。我们乡下习俗,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又不能在沙家呆着养你,回家哥嫂又不要她,嫁了一个比她大十来岁地男人,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那个苦你能想得到吗?后嫁的那个男人哪里又能让她再到沙家来看你呢?”

乐儿听了大伯的话,抬起了头来。他已经快记不起娘地模样了,以前他一直刻意要忘记父母的模样,但此时听了大伯地话,娘的形象又在他地大脑里浮现出来。

七岁以前他还是很幸福的,娘是个高大善良地女人。他似乎听到了娘喊乐儿崽乐儿崽的声音,声音充满了母爱。七岁以后父亲找了个女人,母亲时常哭泣,时常搂着他流泪。他似乎感觉到了娘心里那无声的痛苦。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在心里叫了声娘,眼泪又流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苦命】

儿娘姓杨,叫喜花。是木冲村的人,现在嫁在碧山;家。乐儿在大伯家见到她的时候,几乎认不出来的,完全没有了他记忆中的样子,才四十岁的人头花白,满脸皱纹,只是大模样还依稀有以前的样子。

乐儿长相像母亲,相反李莹与罗银香一眼看出来两人相像。乐儿母亲也是身材高大,只是背些佝偻了,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些血痕,完全是一副老女人的样子。

乐儿进屋,看到她就怔住了,他娘也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他,接着涌出了眼泪。眼泪在她小沟似的皱纹里往下淌。

看着乐儿怔怔地站着,李莹与罗银香也站在他的身后。

“乐儿崽……”

乐儿娘喊了声,就哭了起来。

“乐儿娘,别哭,见到乐儿该高兴呢。”大伯走过去劝着哭泣的乐儿娘,然后回过头来,“乐儿,傻了呢,不会喊娘?”

“娘……”

乐儿喊了一声。这么多年没有喊了,他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但当喊出这声娘之后,眼泪也流了出来。在他的心目中,娘还是满漂亮的,但现在的娘变得这么衰老。

“乐儿崽……娘……娘终于再见到你了……呜……”

娘儿俩抱在了一起。乐儿娘大声痛哭。看着乐儿与娘相会。这痛哭地样子。李莹没由来也流起了泪来。她大概也想起了自己地母亲来。母亲一直想见她。但她就是不给机会。看到此情此景。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罗银香拿出纸巾递给李莹。李莹接过擦了擦。但马上又流了出来。

“娘。坐吧。”

乐儿扶娘坐了下来。他娘还继续抽泣着。

“莹妹子。银香。你们也坐啊。”

只有大伯笑呵呵地。这时。乐儿大婶也出来了。

“喜花,不要哭了呢,乐儿崽现在可是出息了呢。”乐儿大婶叹了口气,“你苦命呢,要是现在还在沙家,多好的日子啊。”

“嫂子,我高兴呢……看到乐儿崽出息了,我高兴啊。”乐儿娘用树枝一样的手擦了擦眼泪,“我苦命没么子……苦惯了,只是苦了我乐儿崽……这么多年没爹没娘的……乐儿崽,娘……真是没办法啊。”

说着又大哭起来。

“好了喜花,乐儿崽没有怪你呢。”乐儿大婶坐在乐儿娘身边,劝慰着,“乐儿崽是个好崽呢,人好心好,又有能力,挣下了好大一份家业。”

“嗯……我不哭。”

乐儿娘好容易挣出一个笑脸来,但笑比哭还难看。眼泪还是不住地往下流着。罗银香赶紧递上一份纸巾,乐儿娘接过纸巾,感激地看了罗银香一眼。

“好了,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不要哭了。”大伯吸着烟,望着自家老伴,“快去煮饭,几时了还不煮饭?”

“饭煮好了呢,我去煮菜。”

“婶,我帮你。”

罗银香站起来,与乐儿大婶一起进了厨房。这时候刚猛子回来了,看着家里的情形也愣住了。

“狗卵子地不会叫婶啊?”

乐儿大伯冲着刚猛子吼了起来。刚猛子看着乐儿娘,明显认不出来了。

“么子婶啊?”

“刚猛子……长这么高了呢。”乐儿娘却认识刚猛子,“崽呢,不认识婶了啊?婶老了呢,好多年没有见着你了。”

“你是……你是喜花婶?”刚猛子终于有了点记忆。

“娘卖脚趾的,你是猪头呢。”自从前回刚猛子到镇上乱搞,老头子就看他不是眼,竖看也不是眼。刚猛子并不怕自家老爹,也瞪回了一眼,才坐到乐儿娘的身边。

“喜花婶,你真老了呢,我差点认不出来了,我记得小时候吃过你的奶的。”刚猛子看着乐儿娘,“喜花婶,你怎么这么多年不回来看乐儿哥呢?乐儿哥小时候可苦了,冬天里鞋都没得穿,下雪天都趿着双破布鞋,脚子都是肿地。”

听了刚猛子的话,乐儿娘眼泪又流了出来,痛苦地望着乐儿。李莹也看着乐儿,她从来没有听过乐儿小时候会这么苦。同时她也更佩服乐儿了,吃了这么多苦,但却没有一点心理阴影,依然这么乐观,依然这么心地善良。

她想起自己,与乐儿比,自己心理的阴影是巨大的,直到现在还不愿意认自己的母亲,而且这阴影给了她许多负面影响。

“崽呢……娘不是不想回来看你……可娘是苦命,哪里能回来看你啊。”乐儿娘又哭起来,“你是娘身上的肉呢,娘哪里不想你啊?娘记得为你做了两双鞋,想偷偷回来看你,被追了回去……差点没把我打死呢……呜……”

听了娘地话,乐儿也忍不住又流出了泪来。乡下现在的规矩好多了,以前的规矩乐儿是知道的,确实像他娘说的一样。像娘这样地身份,后嫁的男人是不会让她回来看儿子的。但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心中只是一腔怨怼。

苦难中长大的孩子,怨怼中长大的孩子,愤恨常常会蒙蔽他的一部分清醒,让他看不清真像。

“娘,你不要哭了,我不怪你。”乐儿

得畅顺起来,“我现在不是很好么?”

“嗯……娘不哭了。”

大家不再谈苦难,乐儿娘也时不时笑笑,但脸上总是蒙着一层看不见的悲哀。李莹细心,注意着她脸上地血痕,好像是被抓类似的痕迹。

而且,乐儿娘的手背上也有类似的血痕,李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大婶,你脸上手上的血痕是怎么回事呢?”

李莹亲切地问起来。这是乐儿地娘,乐儿已经认了,她能不亲切么?听了李莹的话,乐儿娘又悲切起来。

大家地眼光也落到了乐儿娘的身上。

“乐儿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侮你?”大伯是老人精,对乡下地习俗了如指掌,“是不是你家男人前老婆的儿子婆娘欺侮你?”

“没有呢。”

乐儿娘想隐瞒着什么,但神情慌乱,眼中现出更悲苦地神色。

“还说没有呢。”大伯有些怒气了,“现在乐儿也认你了,有苦不说出来,想忍到死啊?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地脾气,没有事今天你不会来的。”

“婶,你快说,狗卵子的敢欺侮你,我与乐儿哥打断他的骨头去!”刚猛子怒气勃,“乐儿哥现在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还能让你被那些杂种欺侮?”

“娘,到底是么子事?”乐儿听了大伯的话,也怒气勃生。看到娘现在地衰老的样子,一知道受了多少苦多少罪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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