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说他怎么突然就同意出专辑了呢！”冯妮妮拍案道，“那么，你真的确定，你跟他已经……”
姜蝶绯红了脸，低低地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如果他没有得到……又怎么会愿意帮我这么多呢？”
“但是，你不是说，上一次你在那里过夜，他应该没有碰你啊！”冯妮妮分析道，“如果他只是为了得到你，又为什么要放弃呢？”
姜蝶皱了皱眉，也觉得有些奇怪，说：“那么，你说这件事情我该向谁去求证？如果问他，他肯定不会告诉我的。”
冯妮妮掩着口，笑了：“小蝶，你到底是希望跟他做过？还是没做过呀？”
见到妮妮嘲笑她，姜蝶气得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你还说这种话！如果没做过，我心里就会很坦荡！可是如果做过的话……”
冯妮妮双手揽住她的肩膀，定定地看着她，说：“小蝶，你真是糊涂了。不管你们有没有做过，你都可以很坦荡啊！如果那一次，他真的趁你喝醉强迫了你，那也是他的过错，与你无关啊！你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自己的人生呢？”
这一席话对姜蝶来说，几乎如雷贯耳，让她顿时清醒了许多。是的，她一直在犹豫今后到底要怎样去面对万雨刚。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沦为了他的某种附属品，不能拒绝也不能逃跑。但事实上，她仍然可以像从前一样坚持自己的原则，不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情。不管他们曾经是做过，还是没有做过，她还是她，她的心底应该是坦坦荡荡的。
“妮妮，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姜蝶笑吟吟地说道。
“现在知道我这个良师益友的重要性了吧！你这家伙，见色忘友。最近跟那个帅哥孙老师走得那么近，都不理我这个死党了。”冯妮妮坏坏地笑道。
“你又胡说了。孙老师是在帮我练习舞蹈……”姜蝶一本正经地板起脸。
“好啦！你个大脑迟钝的女人。”冯妮妮用手指推了推她的脑门，说，“既然明白了，还不赶快把这两件衣服还回去？别让人家以为你是贪便宜的女人。”
“哈哈，得令！”姜蝶爽朗地笑了。
再一次来到万雨刚的别墅，姜蝶的心情平静了不少。她大大方方地按了门铃，并且通告说自己是来还衣服的。张嫂急匆匆地出来为她开门，连连道歉道：“真对不起，姜小姐，这种事情哪还用您亲自跑一趟？您打个电话，我们去取就行了。”
姜蝶跟随着她的脚步走进了别墅的大厅，环顾着四周，漫不经心地说：“万先生还没有回来吗？”
张嫂把衣服交给另一个女佣，自己端来了茶水，说：“少爷平时不住在这里，有事情才会过来。”
姜蝶的脸色一黯。是的，这里是他带女人来过夜的地方，平时当然不会在。自己怎么问了这么愚蠢的问题？难道还希望能在这里见到他吗？
张嫂见她沉默不语，就转身去里面拿了一个纸袋子出来，说：“姜小姐，这是您上一次舞会穿的衣服，因为沾了油渍很不好洗，少爷吩咐我们送到外面专业的洗衣店，耽搁了不少时间，一直没给您送还回去。希望您能谅解！”
姜蝶接过那个袋子，只见里面除了那一条舞裙，还有她的胸衣和丝袜。她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悻悻地说：“没关系，那天是我失礼了。”
张嫂再次鞠了一躬，对这位彬彬有礼的女孩添了一份好感，说：“哪里！您别责怪我才好。那天少爷吩咐我为您脱掉脏衣服，还为您清洗了一下，都不知道有没有弄伤了您哪里？”
“什么？是你为我脱的衣服？”姜蝶惊讶地叫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嫂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似的，连忙惶恐地回答：“姜小姐，您不记得了吗？那天您喝醉了，吐了少爷和您自己一身，所以我才冒昧地为您脱掉了衣服。这舞裙上的污渍就是当时沾上的啊！”
姜蝶左思右想，觉得事情变得豁然开朗起来：“这么说，万先生没有碰过我了？”
“这……”张嫂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女孩居然会问出这么直接的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都喝醉了，哪里还做得了什么事？”
姜蝶内心仿佛有一百张嘴在高呼万岁。太棒了！原来她跟万雨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是清白的，自始至终都是清白的。
张嫂见她不说话，又补充道：“那天，我本来想为您套上睡衣的，可谁知您一沾到床铺就昏睡不醒，所以只得任由您那样睡着了。不过，我后来听小碧说，她好像见到少爷推门进去过您睡觉的那个房间……说实在的，我们也不清楚那天晚上他到底睡在了哪里。”
“不管他睡在哪里，反正他肯定做不了那种事！”姜蝶斩钉截铁地说。现在想来，那天晚上的事，万雨刚肯定也不记得了，所以才会那么含混其辞，大包大揽的。然而，她心里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白了，两个喝醉了的人不可能做得了那种事。况且，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底裤还是穿得好好的呢。想到这里，心情变得无比爽朗，脸上不禁露出了开心的笑。
“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身后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不必回头也能知道，那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万雨刚先生。
姜蝶收敛了笑容，转身面对着他，有些羞赧地说：“没什么，刚刚弄明白了一些事。”
“弄明白了什么？”万雨刚的语气里面有些讥讽，“庆幸自己还是处女吗？”
姜蝶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怒意差点就要脱缰而出：“万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万雨刚脱掉了身上的外套，恣意地在沙发上坐下，抬起下颚看着她说：“我只是想让姜小姐明白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总有一天是要报偿的。”
他在威胁她。他一定也是刚刚发现自己的失误，懊恼不已，所以要当着她的面把一切讨要回来。可是，她才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万先生，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有的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投资的机会稍纵即逝，作为商人您应该最懂得这个道理。”姜蝶的话把意思说得很露骨，那就是“我现在已经成名了，你再也抓不住我什么把柄，也没有任何威胁到我的手段了。”
万雨刚咯咯笑起来，说道：“姜小姐，你太幽默了。蝼蚁总以为自己能够撼动大象，殊不知，在象的眼里，它只是一只随时可以被踩死的蝼蚁。”
“你……”姜蝶恨得牙痒痒地，却还是谨记了“能忍则忍”的原则，“万先生的话，我受教了。不过，我今天是来还衣服的，现在也该回去了。告辞！”说完，她头也不回，大步大步地往门外走去。
万雨刚站起身来，正想叫司机送她回去，却发现她已经走远了。
那一个孤单的、小小的身影，却是那么坚定、坚决，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他在她的身后愣愣地看着，不免有些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二十二章 东京铁塔的幸福I
日本之行前一周，孙兆轩对姜蝶说：“那段时间我接了一个在东京的工作，正好可以陪你一起去。”
日本之行前三天，孙兆轩说：“到时候，我给你做向导啊！东京我太熟悉了，吃喝玩乐都有我罩着，有时间咱们再去一趟京都。”
日本之行前一天，孙兆轩打电话给姜蝶：“对不起，小蝶。突然有一个很重要的演唱会，需要我去领舞。实在是推不开的工作……东京那边的活动也取消了，这次我就不陪你去了。下一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去。”
姜蝶坐在飞往东京航班的头等舱里，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虽然有第一次出国的紧张兴奋，但心里面也有些小小的失落。要是孙兆轩也能一起来就好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他当做了某种依靠，只要他在就会有种安心的感觉。杜波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这次的行程不是很紧张，到时候有空可以在东京市内转转。”
姜蝶低眉一笑，说：“谢谢杜老师！这么多天来，还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谢谢。如果没有你一直以来的坚持，我也走不到今天。”
杜波有些无所谓地笑笑，说：“姜蝶，你就是太单纯了，有的时候甚至是很迟钝。我只想给你一句忠告，不要感情用事，凡事也不能只看表面。否则，你摔的跟头会更多的。”
“杜老师，你是指说万雨刚的事情吗？”姜蝶直愣愣地挑明道。
杜波瞥了她一眼，说：“嗯，万先生那么器重你，你却总是对他无礼……”
姜蝶低下头去，心想万雨刚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他们之间毫无情义可言。“杜老师，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是他先对我无礼的。难道，我还要对这样的人阿谀谄媚吗？”
杜波重重地摇了摇头，说：“姜蝶，你怎么还是不开窍？说到底，从头到尾，你到底损失了什么？万先生又为你做了多少？你还是仔细算算清楚再说吧！”
MV的拍摄非常顺利。东京正是樱树长叶的季节，虽然没有漫天飞花，却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景色十分宜人。他们住在一间极富情调的日式旅店，门前有一棵巨大的樱花树。这天，导演表示要以这棵树为背景，拍一个姜蝶在树下苦等恋人归来的镜头。正当姜蝶站在树下凝神，苦巴巴地眺望着远方时，突然看见一个身材挺拔、步履矫健的帅哥款款向她走来。她惊讶得几乎要尖叫出声：“孙老师，孙老师！你怎么会来？”
孙兆轩戴着一顶绒线帽，穿着一身迷彩风格的休闲装，歪着脑袋冲她一笑，说：“知道你在苦苦等我，所以我就来了。”
姜蝶害羞地低下头，说：“你那边的工作都做完了吗？”
孙兆轩摸摸她的头，把她揽在怀中，低声说：“傻瓜，哪有什么工作？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罢了。”
她欣喜地抬起头，身体里面流动着一股暖流，面对着那一双深情注视的双眸，她再也抵挡不了这份柔情：“兆轩，我好高兴！”说着，她小鸟依人般地把双臂环到他的身后，脑袋紧紧地抵着他的胸膛。
“咔！OK了！”导演在身后叫道，“今天提前收工，大家可以去喝一杯。”
杜波走过来说：“看来，让孙老师客串一下男主角的主意不错，刚才的即兴表演很精彩。”
姜蝶羞红了脸，从孙兆轩的怀里挣脱出来，两手交叉着说：“你们都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孙兆轩抬起头，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说：“如果提前告诉你，怎么会有这样真情流露的镜头呢？”
姜蝶脸上的红晕漾得更开了，不好意思地说：“可是，你们就用提示板示意了一下，难道不怕我回不过神，把戏演砸了吗？”
“放心，我对你有信心。如果演砸了，今晚就不给饭吃。”孙兆轩又用力在姜蝶的小脸上拧了一把，惹得姜蝶追着他满地跑。
在樱花树的不远处，有两个人已经站了很久。其中一个人的脸色铁青，简直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阴云密布。秦凯看着姜蝶和孙兆轩打闹嬉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对万雨刚说：“总裁，我去把姜小姐叫过来吧？”
万雨刚的身体僵硬，站得笔直笔直，好像一尊岿然不动的雕塑。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不用了。”那话语字字冰冷，像一根根冰锥子，直插人的心底。
秦凯知道事情不妙，忙缓和道：“他们只是在拍MV，那些动作应该都是导演设计的吧？我待会儿告诉姜小姐，让她直接去和式小屋等您吃饭！”
万雨刚转过头来盯着秦凯，眼神像下刀子一般，恶狠狠地说：“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我不想见她！”
秦凯不吱声，低下头去不敢看万雨刚的表情。这时，樱花树那边又传来一阵姜蝶和孙兆轩的嬉闹声，两个人滚倒在草地上，大笑不止。旁边的工作人员正在拉他们起来。万雨刚的胸口猛烈地起伏了一下，象是在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姿势僵硬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总裁，现在去哪儿？”秦凯三步并作两步地跟在身后。
“回酒店。你马上定回程的机票，越快越好！”万雨刚冷冷地甩下了一句。
秦凯愣在原地，忍不住嘀咕道：“可是，我们早上才刚刚坐飞机到东京啊！哪有一个小时就回去的？”他回头望了望樱花树下的那一群人，思索片刻，终于下决心掏出了手机。
一整天，姜蝶都沉浸在兴奋和幸福之中。孙兆轩带着她在东京市内乱晃，逛遍了百货商场和特色小街，在街头吃各种美食，还买了一堆便宜的化妆品。姜蝶心满意足地回到住处，却不得不面临和孙兆轩的分离。
“晚上就要走了？”姜蝶有些舍不得地望着他。
孙兆轩温柔地笑笑，说：“没办法，为了你，我请假坐了三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从伊豆过来。天亮之前必须赶回去，那场演唱会的排练任务非常重。”
“唉，要是我们也能去伊豆拍摄就好了。”姜蝶嘟囔着嘴。
“好了，婆婆妈妈一点都不像你。后天我会跟你们一起回去，到时候又能见到了！”孙兆轩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说，“快进去，我看你进去之后再走。”
姜蝶恋恋不舍地挥了挥手，心底突然涌上来一阵恐惧。这样美好的日子，仿佛是从上帝那里偷窃来似的，随时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一时刻，万雨刚正在东京市内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埋头办公。
“总裁，最早的机票也只能订到明天中午的了。”秦凯小心翼翼地报告着。
万雨刚正坐在酒店房间的写字台前，处理着电脑上的资料，头也不抬地说：“嗯，知道了。就订那个时候的吧。”
“总裁？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可不可以……”秦凯缓缓地搓着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万雨刚纳闷地抬头，说：“什么事？”
“啊，是这样的。我是第一次来东京，行程太匆忙，也没时间去看看。”秦凯咽了口唾沫，真怕这样说下去会被万雨刚用笔记本电脑砸死，“明天上午去机场之前，还有一点点时间。我斗胆，想请总裁带我去东京铁塔看一看。”
说完之后，秦凯两眼盯着地板，等着被狠狠地痛批一顿。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见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又被敲响，噼里啪啦一阵之后，万雨刚平淡地说：“可以。去机场之前，让司机在东京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