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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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宫女-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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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净心里一喜,姝儿要来,长生肯定也会来。他似乎忘记心里的不快,原来明知她不属于自己,但是能见到她,还是难掩心里的的欢喜,原来有些时候果真已经身不由己。

“明净!明净!你觉得现在好些吗?不行就请大夫吧!”

明净示意墨儿扶自己起来,然后靠着被子坐起来,长舒一口气说:“现在好些了,谢母亲牵挂,不用请大夫了,我以后注意少喝点酒就行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进来,老夫人正急切地看着明净,见他面色尚好,忍不住数落他不爱惜自个的身体,太姨娘也抹着眼泪说:“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不知道爱惜身体,不但不能为老夫人分忧,还得让大家为你操心,你以后怎么意思再这么做?”

明净自知理亏也不再强词夺理,反正也是自己的长辈,就一个劲地赔礼,并一千个一万个决心不再喝那么多酒。

长生牵着锦姝的手,也正担忧而无奈地看着他,明净心里一暖,仿佛整整几天的失落都烟消云散了。锦姝走过来,坐在床沿上,象个小大人似的摸摸他的脑门,又把把脉,郑得其事地说:“姑姑说了,害得长辈为自己担忧,就是最大的不孝,我摸你没发烧呀,为什么要害大家为你担心呢?”

众人皆大笑起来,长生也抿着嘴直乐,明净看着她亮亮的眼晴和难以抑制的笑意,哭笑不得地数落锦姝:“这么个小人,怎么嘴皮子这么厉害,别人还要不要活?”

谢明珠上前正色道:“明净,你年已弱冠,我和明澈常年不在家,你二哥身有要事,家里的事就靠你多费心了,你切不可不但不想着孝敬长辈,反让长辈为你操心!”

明净不喜谢明珠太过喜欢说教,闻言有些不快,却不好出言相驳,正不知如何是好,小锦妹上前说:“三叔,你知道吗,今天我学琴了,岑师傅教是可好了,岑师傅的琴也弹得很好,如果你听了会入迷的!我对岑老师说了,让他尽快教会我抚琴,如要你心情不好的话就不要去喝酒,告诉姝儿,我给你弹琴听,这样你的心情就好啦!”

众人又轻笑起来,明净飞快地看了长生一眼,尴尬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心情不好?”

锦姝不解地看着他:“你没听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吗?所以姝儿才知道心情不好的人才会喝酒,三叔,我说的不对吗?”

明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说的很对,但我不是酒入愁肠,我记得喝酒时我的心情不错呀!”

正说着,一个小丫头进来报:“禀老夫人,成紫玉小姐来了!”

长生立即同情地看望明净,这个成紫玉的缠功她见识过,真真的让人无可奈何,这一次明净不会再寂寞地一个人去喝酒,他会被成紫玉缠得发疯。

而明净则满脸的痛苦不堪,一付深受其害的样子。

说话间,成紫玉已经来了,她还是那付甜美可人的样子,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款式新颖,做工精致,更衬得她越发动人,刚进门就毕恭毕敬地给大家行礼。

老夫人却是神情和熙,唤紫玉过来又是看脸蛋又是摸手,末了笑呵呵说:“几日没来,我都想你了。还好,没有瘦也没有黑,你爹待你不错,来我们谢家更要好好养着,免得你爹你娘说我们苛待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成紫玉甜甜地一笑,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孺慕和感激之情:“都是紫玉不好,在家呆得时间长了些,害得姨母牵挂了,这次我一定多住几日天天陪着姨母。就怕姨母和表兄表嫂待我太好,等我回去长得太胖了走不动就糟了!”

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明净一眼:“走不动就不回去了,我们谢家这么大,还能养不起一个小小的紫玉?你就放心住吧,想住多久住多久,若是住烦了,就让你三表兄带你出去玩!”

第200章 悲情逼婚

明净在老夫人哪里参加完成紫玉的接风宴,正准备带着墨儿回听松院,却听成紫玉在后面喊他,无可奈何地回过头,客气而冷淡地问:“表妹还有何事?为兄不胜酒意,想早点回去歇息,表妹若无紧要事,还请明天再谈如何?”

墨儿很自觉地退到一边,成紫玉上前几步,看着清冷的月光下明净俊美的容颜,他的眼里有淡淡的不耐烦和冷漠,心里一酸,为什么他那么不喜欢自己?而自己这一生的幸福却全系在他身上。

嫡母已经说了,如果自己不能嫁给明净做正室,那么她的出路只有两条,一是给父亲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同僚做小妾,一是给父亲一位直接上司做填房,而这位上司年届五旬,比父亲还要大几岁,而她只有十六岁,如花似玉的十六岁,她宁死也不愿走这两条路子,所以她千方百计也要打动明净。

他虽和自己一样是庶出,却颇受嫡母宠爱,人才出众心地善良更是难得,嫁给他虽然也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但受益的还有她自己,也许不能大富大贵,但她的命运不会那么凄凉。

上次回家后,她不敢对父亲和嫡母说实话,只说明净对自己还不讨厌,但还得多接触接触。后来才找机会和亲娘说了明净对她的态度,还是她的亲娘出主意说,如果明净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一般都同情不幸的人,与其天天缠着让他烦,不如向他说明自己可怜的身世和处境,说不定还能激起他的同情心,所以今天她决定一试,直觉这种办法比较有用。

看着明净眉头紧锁,神色中极是不耐烦,她半真半假地眼圈一红,怯怯地说:“表兄是不是很讨厌紫玉?其实若不是被逼的,我一个女孩子家,脸皮能有多厚?若稍有半点法子,也不至于如此,表兄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明净早知她的庶出身份,听说她的生母是家生子出身的家奴,父亲奸诈凉薄,嫡母骄悍苛刻,猜想她以前在成家过得肯定极是不好,因为两家虽是亲戚,但从小到大从未见过成紫玉。且不说成紫玉的嫡母来谢家走亲戚从不带她,明净去过成家好多次,她居然连见客的资格也没有,可见在家里根本没有人把她当作小姐看待。

自己也是庶出,但从小还有父亲的宠爱,嫡母对他还是不错的,可想而知成紫玉身世堪怜,不由得起了淡淡的同情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同情只是同情,并不等于他要按照老夫人的意图接受她。虽然不知以后会怎么样,但目前,除了长生,他接受不了任何人。

成紫玉见他不语,以为他根本不想听自己说,心里更加难受,不由得有了几分恨意,她到底比周长生差多少?让他如此不喜欢,面上却更加楚楚可怜:“我能否去表兄的住处细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找个人说说,家中父母和兄弟姐妹从小到大只把我当奴才看,对我亲娘说她只能惹得她哭,表兄能不能听我说一两句?”

月光下,成紫玉洁白的脸宠挂着晶莹的泪水,一双眼睛更加水汪汪的让人心动,明净心里一软,点点头,径自转身走了,成紫玉欣喜地喊了一声“表哥”,跟在他后面回了听松院。

墨儿上了茶正待退下,被明净拦住:“乱跑什么?就在这伺侯!”墨儿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尽量站在角落里,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成紫玉,成紫玉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说不是自己喜欢听主子说话,是想避开走不了,请成紫玉就当他是一团空气好了。

明净请成紫玉坐下,掸掸袍子也翘腿坐下,然后端起茶杯,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他想成紫玉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从小到大如何被生父嫡母冷落苛待。

成紫玉见他如此,心中又悲又恨,暗中握紧拳头,发誓今天一定要打动他。她忽然站起来,快步跪倒在明净面前,不顾明净惊愕的眼神,神情悲凄地说:“表兄救我!紫玉小时候受的苦就不说了,成家和谢家是亲戚,你从小到大可曾见过我?我想我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我只想说,以后我这一生过得好不好全系在表兄身上!”

明净方才反应过来,扶她起来尴尬地说:“你这是做什么?好好地坐下说话吧!”

成紫玉在明净的搀扶下站起身,却不肯坐下,而是痛苦地说:“嫡母已经说了,如果我不能嫁给表兄做正室,那么出路只有两条,一是给父亲的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同僚做小妾,一是给父亲一位年近半百的直接上司做填房,可我只有十六岁呀!我宁死也不愿走这两条路子,求表兄垂怜!哪怕你娶了紫玉然后晾在一边另觅新欢都成,就是别逼紫玉去死呀!”

接下来的日子让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明净似乎没那么烦成成紫玉,居然肯每天来鹤居堂陪她们吃饭,虽然面上仍是淡淡的,她已经很是满意了,不管两人是否恩爱,只要能撮合成亲就行,就挑了个好日子让人去请太姨娘来说话。

太姨娘也不知明净为何忽然对成紫玉好起来,心里很是着急。她虽不懂朝堂之事,却也知道此时正是两党相争的关键的时候,鹿死谁手任何人都不能打保票,在这个时候娶一个太子的心腹之女为妻,真的是喜忧半掺、前途莫测。

而且她并不喜欢成紫玉,做为一个大家闺秀,整天没脸没皮地缠着明净,明明心机很重,处处算计,却偏做天真可爱样,显得不伦不类,让人看着难受,除了生得甜美水灵和出身好些,她实在不觉得成紫玉有什么好。

虽然明净的婚事根本轮不到她作主,无论是明净还是老夫人都不会听她的,但她还是希望儿子能娶到一个象长生那样的女子,聪明能干又宜家宜室,只可惜她的出身实在入不了谢家为正室,她自己又坚持不肯做妾,就是她肯,老夫人也一定不许,她是老夫人要撮合给明澈为妾室的,谁敢违背老夫人的意思?

她的心愿很简单,不希望儿子功成名就,只要他平平安安娶妻生子做个富贵闲人就行。太子若成事,则明净前途无量,秦王若成事,他肯定会受到不必要的牵连,她宁愿他做个不偏不倚的中间派,哪怕不受重用都行。

以前明净态度坚决,对成紫玉冷淡到无礼,她还放心些,因为老爷临终有遗言,谁也不能强迫明净成亲,若是明净不同意,老夫人态度再强硬也无法,再拖下去等大局已定再做打算。这次不知道是为什么,明净自己先扛不住了,凭着对儿子的了解,老夫人不认为他会那么容易改变,说不定其中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听说老夫人派人传她去说话,立即明白是为明净的婚事,虽然一百个不情愿,却不得不赶紧收拾了过去。

老夫人正和瑞姑说笑着,看样子心情极好,看到她进来立即笑着说:“今天的日子我派人看了,是个宜谈婚论嫁的吉日,所以派人请你来说说明净的事。”

太姨娘不敢有违,只得装作欢喜的样子说:“谢老夫人关心,明净也老大不小,是该议亲了,等他成家了,老夫人也就放心了!”

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请太姨娘落座,忽然问:“你觉得紫玉那丫头怎么样?她可是我在相熟的千金小姐中精挑细选的,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也是真正的官家小姐,模样招人喜欢,性格又乖巧,嘴巴又甜,真是难得呢。开始我以为明净不喜她,怕日后成了怨偶落下埋怨,所以一直不曾提起,也是这几日见明净颇喜欢这个表妹,所以才敢请你来说说!”

太姨娘暗暗苦笑却无可奈何,就是她反对又能怎样?她的话可曾起过半点作用?甚至她越反对,老夫人越发坚持,她除了附合再附合,还能说什么?

沉吟半晌,她还是违心地说:“紫玉小姐实在很招人喜爱,出身好性子好,处处表现得很有教养,生得更是漂亮,三爷能娶她为妻,实在是一种福气。但老奴身份低贱,于此事不敢多嘴多舌,一切全凭老夫人做主。”

果然老夫人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笑着说:“到底我们主仆相处多年心意相通,你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改日你先和明净说说,再劝劝他,近期择吉日托媒人去提亲。他实在老大不小了,等成了亲也算了结我一桩心事,我年纪也大了,说不定那日就去了,等见了老爷也对他交待得过去了!”

太姨娘应了回去,千思万想,还是唤来明净,说明老夫人的意图,再表明自己的意见,她并不赞成明净现在议亲,反正已经耽搁到现在,不如再拖拖等朝堂稳定下来再说,免得无辜受牵连,儿子富贵不富贵无所谓,她平不平奴籍更所谓,只要他平安就好。

明净早有心理准备,微微一笑说:“姨娘放心,你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你下午就去找老夫人,就说你劝过我了,可我的意思不明,等她再找我时,我自会跟她说。”

第201章 晋阳恶讯

老夫人听太姨娘说明净心意不明,顿时有些薄怒,这个小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正待让人传他来问,有丫头报说三爷来了,就先按下心思,且看他怎么说。

明净早就猜到老夫人的心思,故意装作不知说:“儿有一事想与母亲商议,还请母亲仔细斟酌。”

老夫人以为他说的是婚事,不动声色地说:“你说吧,无论大事小事,我都会仔细斟酌的。”

明净挨着她坐下,试探着说:“母亲可曾想起上次有人提起大哥派人在祖坟那里盖房子买地一事?”

老夫人脸色一沉,极不痛快地说:“当然想得起!我这个嫡母无能,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告诉我,其实这是一件好事,就是说了我还能拦着他?”

明净离座跪下:“大哥现在不在,若专为此事派人去晋阳询问,又显得小题大做,儿子想此事肯定另有其因,还请母亲不要气坏了身子,明净愿替大哥向母亲赔罪,我相信大哥下次回来一定为此事做出解释的!这几天儿子抽空看过,宅子已经快要盖好了,说起来总是我谢家的事,不如我这几天多去看看,等落成之后请母亲前验验如何?”

老夫人心里好受了些,点点头应下,却也奇怪他为何不提婚事,就试探着问:“姨娘可曾跟你说什么了?”

明净大大方方地说:“姨娘跟我提起了与成小姐的亲事,说起来此事也是母亲为了我费心,但是清明节快到了,马上就要着手祭祖一事,不如等之后再议如何?”

老夫人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清明节再有几天就要到了,还要着手祭祖事宜,确实不是议亲的好时机,按她的想法,这件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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