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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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宫女-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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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嫡母心计

山居的夜晚最清静不过,早上就不行了,山脚下和院子里全是参天大树,一大早到处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长生睡得正香就被吵醒了,看滴漏时辰不早了,起床略有些晚了,就赶紧爬起来。

暗怨自己昨夜因为明净的无耻行径而心存顾虑,弄得夜里一直神思恍惚睡不踏实,直到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所以早上才醒来得这么晚,好在自己一向衣饰皆简,动作麻利些还能来得及。

今天是归宁后第一天回家,于情于理都应该早起去服侍老夫人,而豆黄是家生子,哪能不懂得这个规矩,她做为值夜的奴才应该早就催主子起床,可她居然没有。

她到底是因为昨夜被明净的无耻行径羞的大清早跑开了,还是存心不催起床想让她丢人?若是前者,这个丫头还有得救,若是后者,那么以后绝不会再心慈手软半分,找到机会定让她再无机会翻身。

怕明净粘她,长生轻手轻脚地绕过他下了床,拉开床帏,一边麻利地套着衣服,一边喊道:“起床啦起床啦!”

明净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嘴里不满的咕哝着,看着发髻蓬乱睡眼惺忪的长生,下意识地伸手去拉,长生一边躲开一边快速套着裙子,不满地说:“快起床吧,今天是第一早回家,可别害我在老夫人面前丢人,这个家里有的是人等着看笑话!”

明净也不敢再耽误,很快翻身起床穿衣服,责备道:“那么多奴才都死光了?没一个人催我们起床?若不是不放心姝儿,才舍不得把墨儿放在郡马府,若是他在就好了!”

长生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对着镜子快速地挽着又简单又清爽的归云髻,白了他一眼上前附耳低声说:“昨夜不是豆黄值夜吗?按说她早上应该及时提醒我们起床去给老夫人请安,可你看看你昨天夜里都做了什么?人家恐怕早就被你羞得躲起来了,还怎么好意思催我们起床?再说你不是不许人家进里间吗?今早看谁服侍你梳洗?我还要急着赶过去呢,你就一个人慢慢磨蹭吧!再敢象昨晚那样,我就主动求去,就让豆黄给你一个人值夜吧!”

明净暧昧地看了长生一眼,得意地笑起来:“我刚成亲,又是在自个屋里,晚上和自己娘子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既非奸非盗,更非白昼宣淫,夫妻伦敦人之常情,难道要让我有妻室还跟和尚一样?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还要给谢家传宗接代呢!嗯,谁爱听就天天听吧,我就是不让她进里面,梳洗谁不会,小事一桩,我自已来,不要人服侍!”

长生懒得跟记较,快速挽好了发,一看铜壶和铜盆都是空的,怕耽误了时间,顾不上再想昨夜的事,也不管见了豆黄脸红不脸红,提起水壶就往外走,猛地拉开门,门外霍然是弯着腰趴在门上偷听的豆黄,随着门被拉开一下子扑倒在地。

长生顿时瞠目结舌,她还怕昨夜明净的无耻行为会让豆黄羞的无地自容,还怪明净太过份,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没见识,人家不仅不羞不避,还主动扒在门上偷听,是世风日下,还是豆黄的心理素质太过强悍?

一想到昨夜的所有响动全被豆黄半点不落的听去了,长生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顿时羞怒至极,想斥责却张不开口。

明净再怎么故意羞辱豆黄,也绝不会想到豆黄会扒在门上偷听,他还曾恶作剧地想,昨夜豆黄会不会把头蒙在被窝里紧紧地捂住耳朵羞愤欲死,然后羞得不敢再见他们,更是打死也不愿再值夜,甚至大清早跑去求老夫人说以后再不值夜了?那正好如了他的意。

谁知他太低估小丫头豆黄的承受能力,顿时觉得自己太好笑,还心存一丝善念,当她是那个年幼贴心的豆黄,以后再不会了。

他鄙夷地看着豆黄:“想服侍主子也不用这么急呀,以后再不及时喊我们起床,这个屋你就别进了!还趴在地上舍不得起来吗?还不快打水去!三夫人若是亲自打水,还要你这个奴才做什么?”

豆黄也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人丢太大了,而且从此在明净心中再无半分好处,反倒冷静下来,不顾膝盖疼痛爬起来拍拍衣服,弯腰接过长生手里的铜壶,解释到:“不是奴婢有意怠慢,是老夫人刚派人传话,说三爷和三夫人昨天赶路累着了,特许歇息一天,今早不用过去请安了,所以奴婢没敢喊三爷和夫人起床。”

她面色十分平静,口齿清楚地说完,恭恭敬敬地接过铜壶就走了,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付不惊不羞的样子,长生和明净面面相觑,一个人若连羞耻心也没了,还能奈其何?

长生想起明净昨夜大张旗鼓分外卖力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极了,想笑又怕明净不饶她,两人拉扯起来衣服和头发又乱了,老夫人说放假只是为了表示长辈的宽宏慈爱,若是当真不去请安,就会落下话柄,今天一定要去的。

她轻咳一声,把笑不得怒不得的明净按坐在梳妆台前替他梳头。

明净方才回过神来,倒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她奶奶的,倒好象司空见惯了,我就不信她一个丫头都经过了什么,还挺会装的!今晚继续,以后夜夜继续,动静越大越好,看看她的脸皮有多厚,我就不信她能一直睡在外面!”

长生呸了一声:“你们俩个不知羞,我还知羞,你这样做还让我见人不?难怪她死缠烂打也要跟着你,原来有其主必有其奴,两个一般脸皮厚!你再敢象昨夜那样,我就让豆黄晚上进帐子里来服侍,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

明净顿时满脸坏笑:“那就试试为夫的脸皮吧,只要能赶走那个贱婢,无耻一回怕什么?不过娘子可要好好配合才行,那贱婢不是喜欢听壁角吗?那就让她进帐子里不但听个仔细,还看个仔细,咱夫妻俩齐心协力,定让那贱婢知难而退!”

长生羞得满脸通红,伸手就要打他,豆黄提着水进来了,她垂下眼睑,听话的不进里间,只把铜壶放在门口,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候吩咐。

长生板下脸不理她,三下两下替明净挽好头发,往盆里注了水就匆匆洗漱起来,两人很快收拾完毕,还好,不算迟,就理也不理豆黄,双双去给老夫人请安,豆黄自觉地跟在后面。

长生想起一个问题,回头看看豆黄,捅捅明净小声问:“你不是说和豆黄是清白的吗?可人家这样子倒象是见惯不怪,若她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能这么平静吗?到底是她装的太象,还是你骗我?”

明净哈哈大笑,不顾豆黄就在后面大声说:“说不定还是人家小丫头家没开窍听不懂,以为我们昨晚打架呢!看来还得找个婆子告诉她才行,要不然怎么服侍主子?”

长生顿想起“妖精打架”四个字,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心中却有了思量。

老夫人让豆黄值夜,一是存心想恶心他们,她肯定以为有豆黄在外间,明净和自己晚上必不敢有任何动静,只能老老实实睡觉,如此折腾他们三五个月,还不乖乖地听从吩咐?只是她太小瞧明净的脸皮了。

二是怕自己和明净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所以才让豆黄分宠,最好自己和豆黄因为争宠纠纷不断吵闹不休,让明净夹在中间头疼不已,当然就顾不上别的了,她和亲儿子明清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三是若豆黄得宠,自己说不定还得求她这个嫡母撑腰,从而不得不由她摆布,而且她又对豆黄有恩,就可借豆黄控制明净,让他乖乖地为明清效力。

这三种目标显然最后一个最关键,那不如从这里想办法,先让豆黄不值夜再说,起码晚上能睡个安稳觉,外面有个正大光明听壁角的,也许听的人无所谓,可时间长了自己和明净非成神经病不可。

不过这个话暂时给老夫人说不成,必须过几天。她附耳低声对明净说:“等会见了老夫人,就做出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自有主张,回去再告诉你吧!”明净虽有些不解,还是点头应了。

老夫人正梳洗过了正在喝茶,见明净和长生双双进来,明净显然一付闷闷不乐的样子,而长生也蔫蔫地没精打采,后面跟着面色平静低眉顺眼的豆黄,顿时明白了,暗暗得意自己这一招定能把明净和长生治得死死的。

他们正值新婚情热,偏偏每夜让豆黄在外间值夜,那扇门一点也不隔音,不信他们脸皮厚到明明外间能听得清清楚楚还敢有所作为,肯定得忍了。

一天两天好忍,可若是十天半月地长期忍不下去,就不信他们能受得了,还不得乖乖地听从摆布?过上半年还能借着长生不孕之名给三房塞女人,让他们在自个窝里斗个天翻地覆才好!昨晚就当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可别仗着明澈的势不知天高地厚,想跟她斗,还太嫩了!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责怪地说:“不是说了让你们早上不用过来请安吗?自已人讲那些俗礼做什么?好啦好啦,既来了就坐下陪我一起用了早饭再回去歇着吧!”

第363章 成人之美

老夫人虽然面上一直不动声色,但眉目间却是舒展的,显然因为给明净和长生添堵成功心情很不错。

她见明净不象昨天那么坚决不要豆黄,心里有些狐疑,可又一想,说不定他昨天是为了讨好长生才刻意表现出厌恶豆黄的样子,可到底与豆黄打小情意深厚,两人又在长生之前有过一段恩爱时光,哪能轻易忘记?这不只过了一夜,看豆黄的眼神都不同了,他与长生虽成亲不久,可日夜相处几个月新鲜感早过了,与豆黄可是真正的小别胜新婚,这一家子还有得热闹好看。

就一个劲地说:“快吃吧,你们没回来前,早饭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吃,家里奴才少,你二哥二嫂每天早上还得照管那三个小的,你们回来了就好,以后就天天过来陪我吃早饭吧,等有了儿女就顾不得了!”

长生点点头不语,一付没精打采的样子,甚至服侍老夫人吃饭也心不在焉,却一直思索如何能让老夫人同意豆黄不值夜。暗想豆黄回到谢家之后,一定把明净不要她的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说不定为了让老夫人留下她,还会颠倒黑白说明净对她旧情难忘,只是自己醋意太大明净才无可奈何赶走她。只有这样,老夫人才会觉得她仍有利用价值,才会留下她,若老夫人知道明净极为厌恶她,肯定不会收留一个没什么用处的旧日丫头。

这样正好给那给老夫人造成自己醋意很大、明净旧情难忘的假象,让她主动提出豆黄分屋而住,而豆黄为了切身利益是绝对不会说出实情的,

老夫人不动声色的扫了豆黄和明净一眼,和蔼地说:“快坐下吃吧,让豆黄侍候就行,通房丫头就是替主母服侍人的。你也成亲好几个月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身孕,到时再保养就来不及了,还是要从现在就注意的好,来,喝点红枣百合粥,这个不燥热,入了秋喝刚好。”

豆黄闻言立即麻利地给长生盛了一碗红枣百合粥,长生有些酸溜溜地说:“老夫人说笑了,哪有那么快,再说,不是还有豆黄吗?她有了身子也一样是老夫人的孙子。”

老夫人放下筷子不快地说:“这是什么话?通房丫头生的能跟你生的比吗?她就是生十个,也比不过你生一个!庶子若比嫡子年长,成了什么事呀?她要生孩子,那还得咱许了才行,要不然就是她能生也不让她生,等你先有了身孕才能轮到她!”

豆黄虽然明知老夫人是挑拨离间,却还是象被触到了痛处,哀怨地看了明净一眼,却立即垂下了头,一付卑微小心的样子。

长生满脸掩饰不住的醋意,不满地瞟了明净一眼,又警告地瞪了豆黄一眼,这才不依地说:“老夫人,这生孩子可不是想生就能生的,说不定还是豆黄先有了身孕呢!”

老夫人以为昨夜因为豆黄值夜的事三个人闹得不愉快,心情更好了,以后再加把柴,还不更有热闹看了?不信他们不听从自己的安排。

脸上却一沉说:“这怎么行?放心吧,有我在,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别说她现在还没有,就是有了,也得给我打掉!咱也不弄什么避子汤了,那个伤身子,明净,你老实点,收起那些花花肠子,这段时间多跟你媳妇亲近点,豆黄先放在一边,别急,饭不吃在锅里放着,以后还不都是你的!”

明净领悟到了长生的意思,咬了一口馒头,很配合地看了豆黄一眼,又飞快地看了长生一眼,嘻皮笑脸地说:“老夫人说的是,饭不吃在锅里放着是没错,可放凉了就不好了,还是趁热吃的好,还请老夫人体谅儿子!”

不等老夫人发怒,长生不轻不重地放下碗,轻哼一声说:“小心烫了嘴!”

老夫人斥到:“当着你媳妇面就混说!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听我的安排,嫡子出生之前,豆黄绝对不能有身孕,你若做不到,那就给她喝避子汤!”

明净哭笑不得:“老夫人,你老糊涂了,豆黄就在我们的外间住着,白天还有满屋在屋里,时时刻刻就在娘子的眼皮底下转悠,能有个什么事呀?”

又小声嘟囔:“体己话都说不成,更别说别的了!”

这边长生已经愠怒地放下筷子站起来:“老夫人,我吃饱了,就让三爷再陪你一会吧,我还要去收拾昨天带回来的行礼!”

说完就离席行了礼要走,临走前讥讽地看着豆黄:“怎么,还要让我请你给我帮忙?服侍三爷吃饭就这么重要吗?老夫人这里没有人服侍吗?难道做通房丫头就只是服侍爷们吃饭睡觉,就不用帮助主母做事吗?”

豆黄却是一付百毒不侵的样子不动声色,低头恭敬地说了一声不敢,就跟在长生身后走了。

明净为难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还是不要让豆黄值夜了,这叫什么事呀?让她今晚和满屋姐妹俩一起去住吧。”

老夫人却沉下脸:“她一个通房丫头,晚上给主子值夜天经地义,有什么不行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刚回来好象一时也容不得豆黄,恨不得立刻赶她走,怎么现在态度又变了?难道你昨天怕你媳妇吃醋,过了一夜就不怕了?到底有什么瞒着我老婆子?”

明净早就预料到老夫人要起疑心,当即叹了一口气说:“长生在谢家危难之中不离不弃,后在又在谢家落入低谷前途莫测之时与儿子成亲,儿子从内心是很感激她的,那时又刚值新婚,因此就发誓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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