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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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记-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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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没错,我把秘密笔记一合,从明天开始我就动手为亲爱的芮云房同学放手一搏,啊不对,放手一做,做出天下最好吃的饭菜,来抓住他的人!首先,我先研究一下,怎样把海带丝切成头发丝那么细……
 如果试遍了以上统统不行,那么我会哭尽所有的泪水,然后去当尼姑或者修女。石墨还能变金刚石呢,我不信铁杵磨不成针,凭借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格,假以时日芮云房的一颗水晶心就是我的了!不想起还好,一想起我胸腔里就一阵风起云涌,我为自己自作聪明的小计划窃喜不已,于是就奸计得逞了一样地笑着。
 
 在我连续数个早上在厨房弄出锅碗瓢盆交响曲之后,梁碧木终于抓狂了,他顶着一头乱发,蛮横地推开厨房的落地玻璃门,倚着墙,对着一屋子的琳琅质问我:“你这是要考蓝翔技校的厨师等级吗?”我围着花布小围裙,摆弄着柴米油盐酱醋,正在其中忙得像只搬东西的小蚂蚁,不亦乐乎,我横了他一眼,他腰板挺的溜直,抱着肩,往那一站,道貌岸然跟那什么似的。
 我心里说,我是要逆天,我刚刚从俞妈妈那里学到的甜点做法,葡式蛋挞、抹茶蛋糕、蓝莓披萨……再怎么说也要上手试试,我说:“我正在实行一个庞大的计划,这是第一步。”
 他饶有兴趣地挑着眉:“或者,做给我吃?”
 “做给大家吃”,我认真地纠正他,“我要在W。F成员面前证明,梁碧木的妹妹是个厨艺高手,做饭精英!力求你在他们前面活出尊严,活出水平!”
 他依然抱着肩顶着一头乱发看着我:“只要你不给我添乱,我就觉得很精英了,青禾学院的老师,没有在你的鼓捣之下吹胡子瞪眼,我觉得很有尊严,青禾学院的草坪,自从你来没有损伤分毫,我觉得很有水平。”
 “老哥你真是太了解我了,这两件事我谋划已久,就是还没有付诸行动,请您老人家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我准备了N天的秋游美食,却不给梁碧木吃,所幸他还没有什么大意见,他应该不知道我把做好的没给他吃而快坏了的食物,丢给门口的流浪狗和流浪猫吃,我在心里就幻想了一下他万一知道了会有多么大的反应。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他的狮子吼我早就习以为常,关键是那些食物口味非常刁钻,简直不是一般人类能够承担,流浪狗和流浪猫也是不驳我面子才下咽的,要不然它们怎么在吃完之后巴巴地瞧着我呢,那眼睛,水汪汪跟冯之绝似的。





第18章 第十八章
 为了打造美食,我一直没回青禾学院住,当我再次回到青禾学院宿舍的时候,才知道女生宿舍有一件大事发生了,而这件大事依然跟宫香同学紧密相关,我就纳了闷了,宫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祖坟埋得不对还是怎么着,接二连三出事故。
 事情是这样的,宫香隔壁寝室的同学的手机和单反照相机接二连三失窃,报案之后并没有什么线索发现,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推断,只有宫香一个人在失窃的时间段在寝室里频繁出现,于是,所有的矛头和舆论都对准了她,然而苦于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大家也不能把宫香送进警察局,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手机和单反事件稍稍平息之后,某一天失窃物品最多的同学的很重要的文件又不见了,而就在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时候,该文件在教室里宫香的书桌堂里掉了出来,于是,大家的论调就到了“真想不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平时看似沉默的姑娘居然是个小偷啊”……“前几天还听说她跟情色网站有交易呢,真恶心”……
 宫香惊魂未定地坐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得出宫香的脸色苍白憔悴了好多脸颊也瘦削了好多,那句话怎么说的,人言可畏。我早就说过,我很喜欢这个姑娘,不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她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气韵,是一种柔柔弱弱却善良悲悯的气韵,不是一个做尽坏事的人该有的气韵,我一定不会看错,我想,坐在我旁边的苑松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很可惜,那些嫉妒打压宫香的人并不这么想。
 苑松低头平静地看着宫香,轻轻问:“别怕,现在,说说看吧,这些天,都怎么了,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宫香握着滚热的咖啡杯,良久良久,一张小脸终于有了点血色,她开始了漫长的讲述,她的室友,是怎么在种种传言下打击她的……“就在今天早上,她们还在我的牙膏里灌满了颜料,我出门前洗牙齿洗了很久才洗干净,而种种事情的开端,真的不是我,我一直规规矩矩的,虽然很多时候都不在宿舍,但是,绝对没做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情,也没有得罪过她们。”说到这里她打了个哆嗦。
 她的目光跟着旁边三个长得像蛤蟆一样的女生飘过去了。
 我回头仔细看了看那三个女生,那尊荣简直是不堪入目。
 我问:“你认识她们?”宫香点点头。
 我又问:“她们就是你的室友?”宫香再次点点头。
 我感叹,丑人多作怪,一目了然,女人之间的战争还能因为什么,我歪着脑袋看着宫香想,因为嫉妒呗,宫香这么漂亮,又有才华,因为长期行走在各个活动现场,长期不跟她们在一处,没有一起逛街一起K歌一起逃课一起长得难看一起窝在寝室什么也不干而结下深厚友情,却结下深刻的疏远,所以她们呢心里总有疙瘩,宫香一出事就怎么拧巴怎么来。
 我对宫香说:“你真是毁容了都比她们整容好看。”
 女人漂亮真是走两个极端,要嘛被众人围着宠爱致死,要嘛被众人疏离冷淡致死,很显然宫香属于后者。
 苑松叹了口气,我知道他挺无奈的,小姑娘的小心眼他能怎么办呀,而且对宫香的伤害目前仍停留在精神层面而不是身体层面,估计如果涉及了身体层面苑松能请林蒂心找一群人把肇事者天灵盖给掀了。
 我牵着宫香的手到食堂一端买寿司,她的三个室友正好在一旁,我是故意在她们旁边站着的,我就是要告诉她们,别欺负宫香,她还有我这样的一个朋友呢,而后我领着宫香回到苑松旁边,我轻轻问宫香,我觉得现在声音稍稍高一点都能弄疼她:“要不你搬到我这住吧,保你安全,或者搬到苑松那,跟他住。”
 苑松别有意味地深深横了我一眼:“搬寝室并不能解决最实质的问题,宫香,你最近,真的没接触什么异常的人吗?”
 宫香低下头沉思了很久,我真想拍大腿,这姑娘性格不叫一个纠结,怎么说什么都这么犹犹豫豫的,不过美人就是美人,美人有点性格瑕疵是可以在美丽容貌之下被包容或忽略的,她虚弱无力的声音仍然颤抖不停,她的睫毛长长的,也跟声音一起颤抖,像是纤巧的蝶翼:“前些天,我接到一封匿名信。”
 我皱眉:“匿名信?这么奇怪。”
 宫香撩起长长睫毛看着我:“嗯,上面还是打印的字迹,说,让我赶紧放弃,别阻碍对方的好事。”
 苑松也皱眉:“还说什么了?”
 宫香颤抖着长长睫毛看着苑松:“没有了。”
 我更加皱眉:“匿名信上的信息……居然也这么奇怪。”
 苑松思考了下又问:“是什么时候接到的?”
 宫香喘了口气,惊魂未定道:“在我参演《天鹅湖》的几天里。”
 我笑了:“对方是想让你放弃《天鹅湖》的角色呀?”
 其实我刚才还想问“……还是某个男孩呀?宫香你是喜欢上谁正在追谁吗?”碍于苑松在身边我忍了没问她。
 苑松用更加轻缓的语气对宫香说:“我让林姐帮忙查了一下,你的照片,上传者就在你寝室的那栋楼里,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总算把范围缩小了,原本我还在想,是不是不认识你的人,现在才知道,是你认识的,并且,很有可能是熟人。”
 我真想握着宫香的手安慰她,真相总有败露的一天,沉冤得雪什么的很简单,姑娘你不要太害怕。然而我又怕突然这么一个举动吓到她。
 谈话的最后,苑松轻轻缓缓对宫香说:“我们过几天秋游,一起去吧。”
 我看着苑松,嘴巴张的老大,至少能放进俩鸡蛋。
 苑松看着我,说:“很好,保持张大嘴巴的神态。”
  
 跟宫香分手后的回程路上,我叉着腰挡住苑松质问:“喂我说苑松同学,你这样做不人道吧?我前几天还死皮赖脸问你来着,能不能让我也一起去秋游,你让我问梁碧木才行,而今天,你居然这样就邀请了宫香,你不是说,人太多的话芮云房会不高兴的吗?”
 苑松瞄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宫香跟你不一样的啊,你那么聒噪,宫香多安静啊,在那里仿佛不在那里,安静得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我气鼓鼓地站着不走了:“这位兄台,没人告诉过你,你嘴里吐不出象牙么?对,我的确非常聒噪,只要是我在场的很多时候都被人请求‘小姑娘,你能不能安静会儿?’可是,这不是重点,总之你就是欺负我,重色轻友!”
 苑松回过头来看着我,说:“其实,我就是怕宫香想不开,想让她跟着大家一起轻松点,乐一乐,最近她碰到的事情太多了,以她的性格,我害怕她承受不住。”
 我一撇嘴:“我怎么没觉得宫香同学是那么娇贵的,而且她是个很独特的姑娘,有性格就理应得受点挫折。”其实心里早就松软了,这姑娘确实是传说中柔弱的安静的……想让人心疼的姑娘。
 苑松反问我:“你觉得她比你坚强吗?”
 “我听冯之绝说,她之前还立志要当最顶级的服装设计师呢!比我有志向。”其实我的志向,只是芮云房能抽出他宝贵的时间多看我一眼而已。
 青禾学院的夜色四合,路两旁的草坪跟雨后山上的雾气腾腾笼罩下的新鲜草地一样,是几乎看不出绿色的墨绿,树木静谧地在周围环绕,这树根真是粗壮啊,把它们烧了烤鸡腿看来要抓紧,我正想着烤鸡腿流口水的空档,不远处一个特别娇媚的声音百转千回:“哥哥,看你这话说的,你这会儿有什么事呀,跟我一起走嘛……好吧,那人家今晚等你哟。”
 我定睛一看那百转千回的主人,怎么又是她,这厮真是有一百张脸,面对每个男人都不同面目,横看成岭侧成峰,嗲来嗲去各不同,就算只是出来打水或者吃个饭也会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无比明媚,明媚得灿若星光。没错,她就是受广大男同胞喜欢垂涎一看见她像我看见草坪烘焙的鸡大腿一样目不转睛只流口水的秦倾。
 很显然她没看到我和苑松,这些天她没少招惹恩泽魇,看得出是有意的无意的展现她傲然天下的那一面,不知道恩泽魇看到她现在的放荡不羁作何感想。
 苑松盯着她愣了半天:“那是秦倾?”
 我应声:“可不是嘛。”
 苑松感叹:“真是适合演黑天鹅。”
 我不耻下问:“黑天鹅是什么样的人适合演啊?”
 苑松说:“秦倾这样的。”
 “这不废话么,耍我,哼。”我追问,“是风情万种放荡不羁吗?”
 苑松说:“对,像你这样性格的女孩就不太适合演黑天鹅。”
 我没接他话而转换了对象:“我觉得宫香比较适合白天鹅,太过清纯美好,做不出千娇百媚的样。”
 苑松说:“大家的感觉都是一样的,不过宫香不一定,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我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苑松说:“宫香的可塑性是很强的,别轻视她。”
 “我没有轻视她我还很喜欢她呢,苑松,你说,宫香接二连三遭遇这些事,是不是嫉妒她的人专门策划的,她饰演白天鹅除了组里的人没几个知道吧,那封信多古怪。”
 苑松一敲我的小脑袋:“别想啦,这些事又不是你一个人就能解决的,我们还有一帮人,不用你的小脑袋这么累。”
 我说:“我的小脑袋是个果壳,里面可是装着整个宇宙。”
 苑松问我:“凌朵儿,我很想知道你开玩笑究竟可以接受到哪种尺度。”
 我说:“我很想说各种尺度,可是,说这句话实在太违心了,可以接受各种尺度的人是恩泽魇,我哪能跟他比。”
 苑松挤兑我:“你就把芮云房这个小星球装进去吧。”
 我问:“你这句是低俗还是搞笑?”
 苑松回答:“不是低俗也不是搞笑。”
 我说:“那显然就更有难度了。”
 苑松笑起来:“是啊,低俗和搞笑之间还是很难把握的……”
  
 晚上,回到茉华府,我特别认真地询问梁碧木:“老哥,你说我很聒噪吗?”
 梁碧木正在看书,听了这话他瞄了我一眼:“是挺聒噪的,还好我一点也不觉得烦,这样很好。”





第19章 第十九章
 于是,轰轰烈烈的秋游开始了。
 在清凉的山上,一行人坐着巴士前往,原打算用冯之绝他爸的车加上恩泽魇他爸的车,最终一行人还是决定租用一个大车把所有人一起装进去。
 令我欣喜的是,芮云房从上车开始就坐在我的正后方,就是我座位后面那个座位。上车的时候冯之绝推了我一把,说:“朵咩,你就坐这吧!”自从我喜欢上芮云房,亲爱的冯之绝同学这是操了多少心呀!
 虽然芮云房同学从一上车就坐在座位上听歌,也不说话,然而我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他在上车之前看到我时问了句:“你头发怎么还是白色的?”啊,原来他挺关心我的呢,不知道是冯之绝还是恩泽魇告诉他的,我像白发魔女一样出现在青禾学院的教室里,我摸了摸白发三千:“我在外国的时候学校不让染发,回国之后立马染了酒红色,因为不能马上再染其他颜色,就干脆带了个白色的假发。”
 他说:“还挺好看的。”我心潮澎湃,一阵惊喜。
 他的耳机是向日葵形状的,明亮的黄色很耀眼,我真是第一次见对向日葵这么迷恋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画向日葵花最著名的梵高。梁碧木其实也喜欢听MP3,然而今天他破天荒没有听。
 让我惊奇的是,宫香并没有一起跟着来,苑松说她身体最近不太好,实在不方便出行;让我意外的是,林蒂心林姐居然也来了;让我感到不快的是,秦倾居然也来了,如果算是带家属的话,恩泽魇真是带了俩家属,在等待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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