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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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时代-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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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将军,咱们只有一百多人,又缺乏投石和圆木,仓促赶到前线有什么用?”一个蒙古老兵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郎啸天略一沉吟,立刻对部属道:“咱们带上十架投石机,拆几根尚未烧起来的房梁作为投石,立刻向前线进发。”

十架投石机对攻城战来说是微不足道,但在城市巷战中却有着惊人的威力。当郎啸天赶到桥头,令部属架起投石机向阿姆河对岸轰击时,正在奋力夺取桥梁的蒙古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投石机发射出的燃烧火焰弹,在精神上给了对岸守卫的花刺军队致命一击,他们忘不了这种从未见过的火焰弹攻击,在攻破城楼时所发挥的决定性作用。

“杀——”在蒙古人歇斯底里的呐喊声中和从天而降的火球攻击下,阿姆河对岸桥头的花刺大军开始混乱起来,守卫这座石桥的花刺战士虽然勇气可嘉,但失去了桥头的支援,渐渐陷入了孤军奋战,在狼群一般的蒙古战士连续不断的围攻下,一个个不断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阿姆河水,他们的尸体在桥上堆积如山。

在大桥南头的一处高地上,郎啸天看到一名坐跨乌骓马的蒙古将领一马当先,率先向桥对面冲去,他手中那柄灵动的马刀如飓风般不断手中刮起,每一次出击就带起漫天的血珠。虽然隔得有些远,郎啸天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就是狼一样的哲别。

“苏丹突围了!漠罕默德苏丹从东门突围了!”花刺大军中响起了阵阵骚动,这消息像瘟役一般迅速传遍了全城。苏丹的临阵脱逃给了尤在抵抗的花刺战士致命一击,不过他们依旧没有屈服退缩,他们现在仅凭着困兽之勇在悲壮地守卫着自己最后的家园。就连老人、妇女、孩子也投入到这场酷烈的战斗中,给蒙古人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攻下横跨阿姆河的大桥,郎啸天便令手下这一百多部卒原地歇息,众人喘息未定,就见浑身浴血的哲别纵马从前线撤回,与他一路的还有同样血迹斑斑的脱忽察尔。他飞马来到郎啸天身前,不及勒马就对郎啸天一挥手,“快跟我走!”

说着他已打马而去,紧随他的除了脱忽察尔,就只有几名副将和亲随。郎啸天不及细问,忙飞身上马追了上去。

一行人出南门,沿着城郊往西北方向绕行十余里,就见一座营寨高据山坡之上,黑压压不知占地有多广。一行人在哲别和脱忽察尔率领下,从洞开的营门径直闯了进去,沿途只见不少蒙古兵在道旁列队,军容肃穆严整,无论从着装还是从举止看,都明显比别的蒙古军队更为精悍威严。

从道旁列队的蒙古将士中纵马穿行而过,远远就见一座金色大帐巍然矗立在营寨中央,高高的九旄大曩在冬日的溯风中迎风招展。郎啸天心中一凛,心知九旄大曩是蒙古族大汗的标志,就如同中原皇帝的龙旗。本来正为如何见到毁灭者犯愁,没想到突然之间自己就要见到此行的最终目标,郎啸天感到自己心脏竟跳得“怦怦”直响。

哲别和脱忽察尔在离金帐数丈之外翻身下马,正要向守卫金帐的一名蒙古将领拱手禀报,却见对方已经抢先道:“快进去,大汗早已等不及了。”说着他看看哲别和脱忽察尔身后众人,皱眉道,“除了二位将军和指挥投石机攻下南门城墙的那位将领,其余将士暂时在营帐外等候。”

哲别回头对脱忽察尔和郎啸天一招手,二人立刻尾随着他,大步跨进了这座能令整个天下都簌簌发抖的巍峨营帐。

营帐内,一个身材不高但身形健硕的老人正伏案查看着地图,对掀帘而入的三人恍若未觉,对三人“大汗万岁”的高呼也充耳未闻。三人不敢打搅,只静静地垂手而立,片刻后才见老者从地图上抬起头来,眯着眼扫了四人一眼,当他的眼光落到郎啸天脸上时,毫无朕兆地陡然一闪,蓦地惊问:“你是谁?”

郎啸天迎着老者的目光,抱拳应道:“哲别将军帐下新授新军百夫长郎啸天,拜见大汗!”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喃喃道:“朕好像见过你,一定是见过你!”

郎啸天心神激荡,坦然迎上老者审视的目光。只见老者年逾六旬,脸上沟壑纵横,棱角突出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颌下半尺长的胡须也有些苍白,若非一双眯着的眼睛依旧锐利有光,他实在和一个寻常的蒙古老头没多大区别。郎啸天不禁在心中感慨:真是天上时光短,世间岁月长啊!上一次见到他还只是个三岁出头的懵懂稚童,如今已是个令全世界战栗胆寒的真正毁灭者了,就不知道他会不会认出我这个曾经救过他的“保护神”?又会不会立刻猜到我此行的目的?

却见老者盯着郎啸天审视了片刻,最后满是疑惑地摇摇头,叹道:“也许真是老了,头脑中经常冒出些古怪的念头。”说完他用另一种眼光审视起郎啸天,问道:“是你把投石机集中起来使用,又发明了那种用燃烧的圆木做投石的战法?”

“是的。”郎啸天忙向老者解释这种战法的技巧,同时心中既有些遗憾又有些疑惑,遗憾的是老者最终还是没能认出自己,疑惑的是按照现代战争理论,把火炮集中起来使用是师以上部队的基本守则,集团军以上的部队更应该配备火炮团甚至火炮师,这是现代战争的基本常识。投石机作为冷兵器时代的远程炮,正应该集中起来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毁灭者作为现代战争理论武装起来的高级将领,难道还不知道这个最基本的常识?

“嗯,你对投石机的使用非常有创造性,这种战法将对咱们今后的攻城战发挥巨大的作用!”老者的话证实了郎啸天的揣测,只见他说完又转头对身后一名将领吩咐道,“咱们今后要组建这样一支投石机部队,至少要集中上千架投石机,在攻城战中一旦千石竞发,只需片刻功夫就能把守军彻底打垮!”

“大汗英明!”那将领立刻示意一名幕僚记了下来。

“你能想出这等战法,并率先打垮玉龙杰赤城头的守军,为攻城部队提供了最强的支援,此战当居首功。”说着他对身后的将领吩咐,“可以升他为哲别帐下千夫长。”

接着老者又转向第一个成功登上城楼的哲别道:“你身体刚一恢复就赶到前线,第一个率军登上玉龙杰赤城头,真是朕帐下第一猛将,朕要如何赏你才好呢?”

哲别忙道:“末将能为大汗攻城拔寨,这就是最大的赏赐。”

老者满意地点点头,“话虽如此,朕也不能亏待了你。你已是大将军,有万户封邑,财帛女子在你眼里已如粪土,该如何赏你,这到让朕为难了。”说到这老者略一沉吟,取下身后刀架上的马刀,恋恋不舍地抚摸片刻,最后还是抬手扔给哲别道,“这柄战刀追随朕大半辈子,就如朕的锐爪利齿一般。如今朕年近花甲,用到它的机会不多了,赏了你吧!”

“谢大汗!”哲别慌忙接刀谢恩,这柄战刀乃是大汗所配,这赏赐乃是前所未有的荣耀。

封赏完备,老者指着面前的地图对哲别和脱忽察尔说:“该死的漠罕默德逃了,你们说怎么办?”

“末将愿为大汗把他的人头提来!”哲别立刻道。脱忽察尔则犹豫了一下,迟疑道:“如今玉龙杰赤激战正酣,还有大半城区尚未征服,咱们恐怕暂时没有力量追击。”

“朕已经令人四处去收集那种可以燃烧的火油,然后用木捅装起来,投向那些还敢继续抵抗的城区。只需一把大火,就能把整个玉龙杰赤烧成一片白地,你们勿需再为之操心。”

郎啸天闻言心中一寒,之前他虽然也曾用燃烧的火焰弹攻击那些还在抵抗的城区,但玉龙杰赤城内大多是土石结构的建筑,被烧毁的只是少数木质结构的零星建筑。如果用成桶的石油投射到还在抵抗的街区,那绝对会把整个街区变成一片火海,届时无论军队还是百姓,女人还是孩子,甚至连老鼠蟑螂也都会葬身火海,无一幸免。而花刺子模境内盛产石油,这个计划实行起来简直一点都不困难。想到这郎啸天顾不得身份低微,忙道:“大汗不可!”

“有何不可?”成吉思汗有些惊讶,大概没有想到一个刚提拔的千夫长竟敢对自己的作战方略提出异议。

“大汗,你不能不顾满城百姓的性命啊!”郎啸天叹道,“若把整个玉龙杰赤烧成一片白地,那咱们占领它还有何意义呢?”

成吉思汗猛然一拳砸在地图上,咬牙切齿地道:“朕只想报复!当初朕向花刺子模该死的苏丹漠罕默德派出使臣和商队,以结两国万代之好。谁知朕的商队被抢劫不说,商人也被杀害,使臣更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朕发誓要报仇雪耻!既然该死的漠罕默德要选择战争,那朕就要从精神和肉体上彻底打垮他!屠灭敢于抵抗的玉龙杰赤所有生灵,不过是给花刺子模人一点微不足道的惩罚罢了。”

郎啸天还想说什么,却见门帘一掀,一名身形彪悍威猛的蒙古将领旋风般闯了进来,只见他年逾四旬,神情彪猛,浑身上下就如猎豹般蕴有无穷的力量,从那浑身的血污可见他也是刚从前线赶到。顾不得抹去满脸的汗珠,他就对成吉思汗遥遥一拜:“速别额台应大汗之召,连夜赶来拜见大汗!”

“你终于赶来了!”成吉思汗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对速别额台和哲别、脱忽察尔三人一招手,指着地图说,“你们三人是朕最为信任的勇将,现在朕命你们去把漠罕默德的脑袋给朕提回来。最新的侦骑回报说,他率精锐部队从东门突围后,正向南面的巴里黑方向逃窜。朕要你们三人不惜一切代价,追上他,干掉他!”

“遵令!”三人同声答应。但跟着脱忽察尔又犹豫道:“咱们的部队现在都还在城中与守军鏖战,短时间内如何能抽调出来?”

“这个你勿需担心,”成吉思汗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朕给你们三万怯薛军,每人配备两匹战马,以哲别为主,速别额台和脱忽察尔为副,各领一万将士给朕马不停蹄地追!那该死的苏丹逃至何地,你们就给朕追至何地,任何城乡市镇,若敢容他落脚藏身,你们就给朕摧毁踏平,玉石俱焚!”

三人面露喜色,怯薛军乃是大汗的亲卫部队,战斗力最为强悍,能率领他们去追击敌国的国王,无疑是一件令人兴奋的光荣使命。

“朕要警告你们,”见三名爱将脸上都有喜色,成吉思汗警告道,“你们将要进入的是尚未被征服的敌国领土,周围只有敌人没有朋友,你们要如何在敌人的包围中生存下来?并逮到猎物?”

哲别一昂头,傲然道:“像狼群那样团结,像狼群那样凶狠!”

“好!朕对你有信心!你暂且留下,速别额台和脱忽察尔先下去准备吧。”成吉思汗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目光又转到郎啸天脸上,然后他对哲别笑道,“这位郎啸天千夫长虽然是个汉人,头脑却十分精明,你带上吧,朕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几个人齐齐拱手告退,郎啸天还想说什么,却听营帐外有人高声道:“禀报大汗,后军大营有飞马传报,有一名少女自称是维吾尔公主,是维吾尔塔里什亲王献给大汗的礼物,在途中遭遇盗匪与护送的蒙古特使走散,如今她和一名护卫千里迢迢找到了这里,在不远处被后军将士截住了。”

“什么维吾尔公主?”成吉思汗皱起眉头,对帐外不耐烦地摆摆手,“如今战事正酣,朕哪有功夫理会女人?把她赏给有功的将士吧。”

那亲卫正要领令而去,哲别慌忙跪倒在地,高叫:“大汗且慢!”

“你这是为何?”成吉思汗有些奇怪地望着跪倒在地的哲别,蒙古人并无跪拜之礼,所以即便见了大汗也勿需下跪,除非是办事不力或犯下了什么罪错。

“禀报大汗,末将办事不力,罪该万死!”哲别汗如雨下,没想到那名失散多时的维吾尔公主居然千里迢迢找到了这里,他原本已经淡忘了这个维吾尔亲王送给大汗的礼物,谁知机缘巧合,竟然现在又再次听到她的下落。哲别不敢有丝毫隐瞒,忙把维吾尔塔里什亲王送礼的经过和阿娜尔古丽公主丢失的过程细细向成吉思汗禀报了一遍,同时也提到那位公主的汉人护卫夏风所表现出的忠勇。说完不由连连磕头请罪。

成吉思汗听完呵呵大笑,对哲别抬手示意:“起来!起来!你千里迢迢历尽艰辛,把朕的贵宾长春真人安全送到撒马尔罕,已经是莫大的功劳,丢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朕若为这就责罚你这样一名忠心耿耿的干将,岂不成了无道昏君?”说到这他若有所思地捋着颌下花白胡须,自语道,“这女人居然从数千里外的准葛尔沙漠找到这里,期间不知经历了多少凶险?对朕的这份忠心也令人感动,朕到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到这,成吉思汗抬头对帐外等候的亲卫吩咐道:“传朕口谕,明日一早召那女人觐见,把那护卫也一并给朕带来。”

原本还想用过去的一些经历来提醒成吉思汗,争取让他想起自己的郎啸天,在哲别和脱忽察尔催促下,只得无可奈何地离开了这座金帐。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见到毁灭者,谁知立刻又被派往速别额台和哲别所率的追击部队,不得不远离毁灭者去追击逃跑的苏丹,对此郎啸天只有在心中暗自苦笑。

见成吉思汗满意地摆了摆手,郎啸天与速别额台和脱忽察尔只得退出了金帐,留哲别一人在内。脱忽察尔出帐后神情有些不悦,小声对速别额台抱怨道:“有什么话大汗不能对咱俩说?偏偏只告诉哲别一人?难道大汗对咱俩还不够信任?”

“大汗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万不可多心!”速别额台忙小声劝慰,略一沉吟,他又对脱忽察尔和郎啸天道,“你们回营带上自己的亲卫,然后把指挥权交给副手,连夜到怯薛军报到。我先去怯薛军点选人马,咱们黎明前就出发!”

“那好,我先回营去准备。”脱忽察尔说着翻身上马,对速别额台一抱拳,也不理会一旁的郎啸天,便满脸不悦地纵马而去。

郎啸天不想跟脱忽察尔一路,同时也希望成吉思汗突然想起自己,会再次召见。所以他便对速别额台笑道:“将军你先去准备吧,我等哲别将军一起走。”

速别额台也不勉强,对郎啸天一抱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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