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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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 第10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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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明摆着的,谁是谁非,薛向也没想着耍赖,使计,当着副处长的面儿,向两名警卫同志道了歉。

副处长说什么,他应什么,他倒要看看丁世群敢给出怎样的手段。

一如薛向所想,丁世群到底没蠢到去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也就是恶心恶心他,处罚结果,要他薛向写份一万字的检讨,得了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薛向又没想着评先进,留校察看算不得什么,一万字的检讨,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体力活儿。

彭春,崔原则还在外面守着浮雕挨冻,他便一蹴而就。

这场风波未起,就过去了,至少薛向是这么看的,直到一个月后,薛老三才追悔莫及。

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时如水逝,浩浩东流,转眼,又过去两三个星期了。

薛向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该上课上课,该學习學习,只不过这家伙心思不理论课上,更多的注意力投注在经济學和制度建设类的书籍上。

每每上大课,这家伙都敢摆在桌上,装着阅读课本,潜心阅读。

总之,单从學习的态度讲,薛老三越来越向着三好學生发展了。

但是,薛向这家伙哪里能彻底安生下来,通过隋部长的关系,他想办法弄来不少假条。

隔三差五的便溜出校门,要么是回家陪小家伙,小意逛街,要么是去松竹斋跟安老爷子下棋。

安老爷子退下来后,又被薛向收了全部的棋谱,平日侍弄花丛,出门寻老战友下棋、聊天,身子骨反而较以前更显硬朗了。

眼见着距离党校结业的时间,越来越近,这几日,薛老三也不再出门了,安心修改毕业论文。

虽是一篇应景之作,无甚出彩之处,可架不住党校那群老教授们火眼金睛,胡乱敷衍几个字,肯定过不了关。

这日一早,吃罢早饭,薛向便在书桌前,再度翻阅起了文章,不为检查词句,纯是搜寻错别字,丁校长发指示了,为锻炼學员严谨學问之精神,错别字多寡也纳入最后的论文评分,错别字达三个以上,论文判末。

此政一出,整个厅干进修班怨声载道,薛老三真正无语了,奈何权操人手,一日为學员,一日就得围着丁校长的指挥棒转。

又快速翻阅了一遍,找出个“的”,改为了“地”,薛老三无语了,找错字都快找神经了,找出来心里不舒坦,找不出来心里更不舒坦。

这不,搜寻到一个,他又紧赶着翻第二遍。第二遍没翻完,薛老三心头火起,砰的一声,将书往桌上一拍,不伺候了。

他想透了,丁世群折腾出这么个滥政,无非刷刷存在感,显示权威,他也听说了,这位最近张罗着外调呢,正需要央校立威。

左右不过一阵风,不信真到结业的当口,學校真会这么抠字眼儿,央校到底不是谁家一言堂。

想透了,薛老三也就不难心了,抬手看了看表,估摸着送报纸的应该来过了,起身行到门口,打开紧挨着大门的报信箱,果然里面躺着几份报纸。

是薛老三必读的几份报纸,多年来已成习惯,如无意外,每天上班前,都会完成读报任务。

方打开报纸,薛老三便吓了一跳,两份报纸毫无例外地都以巨大版幅报到着同一件事——四中全会的胜利召开。

薛老三狠狠拍了下额头,他竟忘了关注这次盛会,当然了,之所以忘了关注,实在是关于这场大会,能做的,他都在会前做了,只剩了静等结果。

现在结果出来了,有预料之中的,也有出乎预料的。

四中全会的主要任务,和历史上没什么区别,还是主讨论人事布局,重点是新老交替。

全会有大量的老同志退下来,最出彩的是在会上传达了安老爷子转交中央的辞职信,反响强烈。

最引人注目的政局变化,没出乎薛向意料之外,除了四位早早定下的首长当选外,费纶同志,光真同志,安在海,尽数当选。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职务上的变化,费纶同志担任了国务副,倒还正常,光真同志没以总工主席的身份兼任明珠一号入局,依旧担任明珠一号,最令薛向诧异的是,安在海担任了京城一号,由此入局。

整个历史简直面目全非,薛向简直措手不及。

须知京城,明珠作为共和国城市中的老大老二,两个城市的一号,却是要在两年后,才可能以明珠一号,京城一号这个职务本身入局。

换句话说,眼下的京城一号和明珠一号的份量还不够政局的格,不是后世四大城市首脑齐齐入局的年月。

历史面目全非,薛向唯一能肯定是光真同志的总工主席,肯定是受安在海拖累失去的,他两以相同的身份入局,怕是上层有意形成此番模板。

脑子转了转,薛向也就释然了,他薛老三都混到央校學习了,大伯都成了军方重臣了,高度地参与到了整个国家的zz生活了,还奢望不打断原来历史的进程,这不是小儿呓语么?

想清了缘由,薛向也就不纠结了,此刻,他实在也顾不得纠结这些细枝末节,安大书记的情况有些不妙。

“安大书记这一屁股又坐在火炉上喽!”薛向掩卷长叹。

他忽然有些后悔硬推安在海上位了,塞翁得马,焉知非祸?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历史转道也说不定。”

薛老三强自将这股不安压下去,继续朝后翻开,最后,全部注意力投射到中委、候补中委名单上了。

虽然不是大换届,但因着政局变动极大,连锁反应之下,中委和候补中委,变化也是不小。

大馅饼有限,各大派系的注意力反而更会落在小馅饼上,两年后就是大博弈了,提前布局,才是国手。

名单很长,薛向一眼便挑中了几处亮眼的。

仔细数了数,时国忠在中委员的排名竟然进了前五,犹记得上次还在三十名开外,崛起之势已成。

宋恨日也前进了十多名,看来接安在海的班,出任闽南一号,已不可避免;

郝昭进了候补中委,这位由正厅至副部,才不过两年。

第五十三章门下

看到这里,薛向真是万分佩服起那位时家老爷子来,不显山,不露水,一招袖里乾坤,从容便完成了落子。

看到时系,薛老三自然而然想到了姜系,细细翻阅一遍,竟瞧不出姜系的丝毫动静儿,好似他们全然脱离了这次博弈。

默默品咂片刻,薛向也就咂出些味道,歌洋同志才刚过六十,正是志比天高之时,现在不动作,那才正常。

漫长的名单翻完,也不全是糟心事儿,亮眼的地方不少。

辽东的一二号,陈道林、冯京两位中委的名次也有所靠前,算是略有进益。

亮眼的还在江汉常务副省长赵国栋,明珠市副市长胡黎明身上,这二位竟然在此次的全会上,顺利跨入了候补中委,正是进入后备序列。

原本,薛系的舵盘子基本是薛向暗中操手,因着松竹斋之变,薛系在其中动作已经够大,薛向便不愿再有动作。

况且,赵国栋,胡黎明在当地行政班子中,并非那般显眼,薛向也就没想着运作,他的主要目标,还是放在两年后。

他没想到,自己不敢干的事儿,大伯却不声不响先干成了。

被打了突袭,薛向不恼,反而欢喜,这证明如今的大伯也不是昔日的大伯了,有些成熟政治人物的风采了。

“瞧着报纸,也能傻乐,当看呢,你这也算到了境界。”

彭春拎着两个方便袋,行了进来,到得薛向桌前,将一个方便袋,往他桌上一搁,头也不回地转回自家座位。打开袋来,取出一枚金黄的火烧,便咬了下去。霎时间,房间里便弥漫起浓浓的肉香。

给薛向带早餐。基本成了彭春的习惯,他知道薛向饭量大,不管薛向吃没吃,总之,给他捎上一份就对了,保管不会剩下。

果不其然,肉香立时破坏了薛向满脑子的政治细胞,鼻子耸了耸。喜道,“驴肉的!驴肉火烧!食堂今儿是怎么了,该行市了。”说着,便拽出一块,往嘴里塞去。

他早餐吃得早,到食堂那会儿,还只有蒸食,他打了几斤包子,就地消灭便回来了,不成想。好烦不怕晚,好东西竟藏在后头。

彭春道,“食堂那帮孙子准是看咱们要毕业了。知道维系感情了,这才大发善心,早干嘛去了,咱爷们儿是驴肉火烧猛吃,这人情是半点不领!”

“诶,你们王书记的国道跑得怎样了。”薛老三才想起来,彭春很一阵儿没缠着他说国道的事儿了。

彭春大口咬着驴肉,整个儿一没事儿人,“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贺州还是因台?”薛向道。

彭春哼了一声,“绿岛!还是你小子说得准。大政方针,谁去跑都没用。老王书记费了老牛鼻子劲了,还是闹了个灰头土脸,工作工作耽误了,财政财政亏空了,简直得不偿失,省里的班子打下来了,上个星期,老王书记调到政协当秘书长去了,连个副主席都没混上。”

“好香好香,又吃油炸食物了吧,健康杂志上早说了,油炸食物致癌,少吃为妙,光看政治新闻不行,还得全方面兼顾啊,同志哥们。”

崔原则捧着一堆书走了进来,路过彭春桌边,大手如游鱼一般从彭春遮挡的手臂中穿过,精准地叼出一块驴肉火烧,张嘴就咬下小半,边吃边道,“我说你俩怎么就喜欢在宿舍吃饭,食堂没位子啦,无组织无纪律嘛,我必须代表组织批评你们。”一句话没说完,一个火烧便落了肚,本想顺势奔着薛向去的,转念一想这哥们儿不好对付,避强就弱,便又折了回来,趁着彭春不注意,伸手一下竟捞出俩。

彭春恼了,一拳擂过去,却是放了空。

原来崔原则早有准备,灵巧一跳,便躲了开来。

彭春骂道,“老崔,你狗入的哪里改管水利厅,去宣传部才是正理,要不然得白瞎你这张嘴皮子。”

崔原则吃着火烧,笑道,“老彭,你还别狗咬吕洞宾,我这是为你肠胃减轻负担,顺带着帮你分担致癌风险,是救你性病,我这大公无私的精神,也不要你玩命感谢了,写篇稿子送到校广播室就好。”

崔原则性情诙谐,三人混的熟了,他便本性俱露。

薛向太过神叨,他不敢招惹,自然便奔彭春去了。

这回彭春有了防备,早早就将食袋护了个风雨不透。

薛向陡然瞧见崔原则怀里的书簇新,问道,“什么书,我瞧瞧,搂那么紧。”

崔原则一跺脚,道,“你瞧我,尽顾着教育你们这些落后分子了,把正事儿忘了,新出的经典,你们这帮落后份子,赶紧学学吧。”说着,便冲薛向和彭春各自抛过一本。

薛向将书接过,以红为主色调的封皮包装得极是精美,几个大字黑硬夺目。

彭春,崔原则真正身份到底还是高级干部,越是高级干部,政治敏感性就越是敏锐,光看此书的作者写着南浔,便知道此书汇集了最新的理论动态,甚至是未来整个国家的行进纲领,当务之急,自是将里面的精神吃透,以便将来的工作不跟上层的指示精神发生偏差。

二人哪里还顾得上打闹,当下便各自归了自己书桌,埋头阅读起来,一时间,只听见哗哗书声。

薛向也在翻阅着书本,不过,他翻阅的速度极快,原本这种理论性的东西,需要细嚼慢咽,可薛老三实在对这些东西太熟悉了,这本书,他甚至能倒着背下来,今生见了也不过是好奇,这才起了兴趣翻阅。

翻着翻着,他觉得有意思极了,书中很多地方,貌似还是他的东西。

一回重生,一次二传手,他倒成了这本煌煌巨著的作者之一呢。

当然,这本书上面,没有他的名字,集中记载的也都是老首长最近三五年公开发表的讲话。

但薛向清楚,老首长不会贪墨他薛某人这微末功劳,报必在后。

三人各自观书,整个宿舍安静至极,不,此刻,整个楼道都安静得厉害,外面甚至传来了西侧浣洗池水龙头未关紧的涓涓滴水声。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对着老首长新出的这本书,大费精神。

叮铃铃,彭春桌上的电话铃音划破了这令人沉醉的宁静。

“谁呀,这是!”

彭春抱怨一句,接起电话,稍后,按了话筒,“老薛,找你的,我说要不行,咱俩换个座儿呗,这电话分明就是为你一人装的呀!”

“就你小子话多!”

薛向笑骂一句,接过电话,方说了两句,便笑出声来,“成成,老领导召见,就是不方便也得方便啊,中午我一准儿到!”

电话时赵国栋打来的,这些年虽然都有电话联系,每天拜年,赵国栋也会派秘书上门,捎些土特产什么的,到底是六七年没见了,今次赵国栋来京参会,薛向又窝在央校,两不得便,今次赵国栋相约,薛向便是再忙,也不好推辞。

左右是聚,念头一转,薛向又拿起电话给戚如生拨了个电话,通知他代约陈道林,冯京,胡黎明,周明方几位。

耗费掉最后一张请假条,薛老三又溜出校门。

方跨出岗亭,便听见有人亲热地喊:“首长,这边!”

薛向凝目看去,脸现欢喜,快步迎了过去。

迎面撞来的是个年轻人,步履轻快地快要飞起来,薛向方伸出手来,便被他双手紧紧攥住,“首长,你好!”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向昔年在萧山的大秘楚朝晖。

薛向紧了紧手,笑道,“小楚,不用说,你小子一定挺好,变化这么大,我险些都没认出来。”

薛向犹记得当年的楚朝晖是个略带书生气质的青年,如今再见青春依旧,只是笔挺西装下的年轻身体多了丝威严的味道,居移气,养移体,倒也正常,如今的楚朝晖已经不是当年的机关小科员了,早已贵为萧山县常务副县长,二十七八的年纪,正是前途不可限量。

老首长和老部下,一别经年,今日相聚,自有说不清的亲热。

上得车来,不待薛向相问,楚朝晖便主动介绍起萧山的情况。

如今的萧山已经贵为整个花原地区的火车头,经济比重占到了整个花原地区的百分之九十,比其他几个区县合起来还多,从某种意义上说,萧山甚至成了整个辽东新的经济增长爆发点。

而萧山的腾飞,自然还得归功于薛向,以超人的勇气和毅力,无与伦比的手段,化腐朽为神奇,生生开辟了萧山港。

眼下,萧山港只完成了三分之二,便有如此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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