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奸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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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科-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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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予尔和往常一样,把大黄的颈绳拴在酒店后门不远处的栏杆上,自己去里面叫人搬货。

采购大哥看了看曾予尔吃力地捧着泡沫货箱,有点不忍地说:小于,今天的个儿都挺大啊,挺沉吧,老谭真是抠门,也不请个男的,让你个小姑娘跟着来回运货,多脏多辛苦!

曾予尔用手抹了把汗:我说,财哥,我都运两年多的货了,你才觉得我辛苦啊,要不你多搬几箱呗,我到一边休息休息去。

啧,你这丫头,真会占便宜,成,你坐那儿歇一会儿,我搬!财哥答的痛快,还开了瓶饮料给她喝。

曾予尔挥挥手笑着婉拒了。

财哥有些灰心,他对小于的心意全采购部的人都知道,唯有小于不为所动,其实他早已经把这姑娘的条件打听了个遍四年前来到岛上投奔远房亲戚谭家、学历高中、除了左脸颧骨有条浅浅的印记,长的还算水灵惹人喜欢,身材嘛,更惹人喜欢,尤其是那挺耸的一对胸脯,想想都让人身体发热……

说实话,财哥觉得自己没有哪里配不上她,可小于好像对谁都保持着一种古怪的距离感,尤其像他这样正值壮年的还打光棍的男性。

曾予尔休息一会儿,警惕地瞥一眼正直直看着她的财哥。

财哥嘿嘿一笑,挠了下脑袋,继续去搬货。

看来以后还是不要搭财哥的腔比较保险,于是,曾予尔又开始埋头苦干,直到不远处传来大黄熟悉的吠声。

汪,汪大黄冲着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大叫,而且他旁边还站着个年龄三四岁的小女孩。

曾予尔见情况不对,连忙放下箱子跑了过去。

大黄见到陌生人从来没这么狂躁过,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曾予尔来到绑着大黄的栏杆旁,命令道:大黄闭嘴,乖乖坐下。

大黄的体格不小,扑到她腿上摇着尾巴,曾予尔被撞个踉跄,摸几下它的额头,它才哼哼唧唧地原地绕圈,然后乖乖服从指令坐到一边。

曾予尔连忙对路人道歉:对不起,先生,吓到你了吧。没得到回应,她抬手在男人眼前挥了挥手,先生?先生?

狗……狗……男人戴着棒球帽,帽檐灰暗的阴影里,一脸恐惧,脸色都快白了,旁边小女孩的衣着和表情和他简直如出一辙,也带着棒球帽,粉色的运动服,小嘴微微张着,眼睛瞪的老大,不安地咕咕噜咕噜咽口水……

看来这是一对相当惧怕怕宠物狗的父女啊,曾予尔见这一大一小夸张的模样,不厚道地突然有些想笑。

不要过来男人带着小女孩心惊胆战地盯着大黄的一举一动,十分谨慎地后退好几步,刚想掩护女儿拔腿跑,突然将目光定在了曾予尔的脸上,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眸里出乎意料流露出惊愕,或者

说……惊喜?

曾,曾……曾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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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了,这个姓氏埋进时光里整整四年,曾予尔万没想到再听到曾小姐这三个字是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站在大黄面前的,居然是华逸的律师墨兆锡。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是在段景修的商务车上,段景修……

曾小姐,我知道你一定还记得我,段……墨兆锡试图靠近曾予尔,却见她突然解开大黄狗的狗链,墨兆锡本能后退,护住女儿,深深喘息几次,对曾予尔商量说,曾小姐,你冷静点,我不会报警,更不会伤害你

曾予尔把脖子上的毛巾解开,罩在自己下巴上,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的狗有些不听话,你带着女儿快走吧!

也许是她太紧张下意识把手里的绳子勒太紧,大黄显得有些烦躁,来回打转,冲墨兆锡吠了几声。

墨兆锡慌忙抱起墨小妹,担心女儿被狗伤到,一边说:曾小姐段先生这四年一直都在找你,还有你的父母你一点都不想见见他们吗?

曾予尔这时正好弯下腰,拍了拍大黄的脖子:走,大黄!

墨兆锡追出去,怀里的女儿这回着实有点被吓到了,趴在他肩膀大哭起来:爸爸,爸爸,怕怕,大狗。

机会就在眼前,他和段景修通过各种渠道寻找了四年的曾予尔,原来就在这座他每年都会带着全家来度假的海岛上。

墨兆锡懊恼地摘下帽子,把墨小妹也放下来,摸着她的头,轻声说不怕不怕,海岛不大,要再找见她应该不难,当务之急是哄好女儿啊。

身后甘擎牵着墨大宝的手也急匆匆跟上来。

甘擎见女儿哭的鼻子都红了,上来就砸了他一拳:喂,墨兆锡,你不正经的,在追谁?怎么把孩子都弄哭了!

墨兆锡站起身,想对甘擎解释,一抬头,曾予尔的影子已经消失无影了,这丫头怎么跑的这么快,头都没回一下,像根本没听到他的喊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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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予尔牵着大黄气喘吁吁回到家,才缓过神,墨兆锡见到她,回去之后会不会告诉段景修?平静了四年的生活,难道要就此被打

破了?

她靠在门板上瘫坐下来,双手捂住脸,咸涩的泪水从指缝中溢出,一千多个日夜,她试图不再想起那段痛苦压抑的时光,把段景修这个让她痛让痛恨的男人从脑海里除掉,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越是逼迫自己忘却,那些伤痕越是深刻。

大黄哼着趴下来,靠着她,把脑袋搁在她的腿上,像在安慰她,曾予尔霍然想起那晚在她逃亡的船只上所发生的意外被冰凉海水浸泡的身体,刺骨的寒冷,濒临死亡的错觉,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曾予尔收紧手臂,止不住颤抖。

把车从酒店后门取回,财哥问起她怎么突然就没影了,还说有个一家四口过来打听一个叫曾予尔的人。

奇怪啊,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可是我从小在岛上长大,从来没有人叫这么蹩脚名字。财哥习惯性地挠头,说的很随意,并没意识到曾予尔已经变了的脸色。

心不在焉驾着摩托三轮车,曾予尔担心再偶然遇见墨兆锡,抄小路来到谭家在海边不远处的小屋,谭叔叔和婶婶正在屋外做腌鱼,见她回来,笑着亲切地迎上。

小于啊,快进屋,谭绍带着小智回来了,正等你呢。

曾予尔笑得有些牵强,忽然有些慌张,踌躇不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对父子俩。

大黄好像知道老朋友远道回来,发出兴奋的哼叫。

就看从破旧的小渔屋里探出个小脑袋,红红的小脸上满是笑意。

大黄谭小智迈出步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向她和大黄疯跑过来。

曾予尔半蹲下来,无不担忧:小智,跑慢点。

谭小智小小的身子直接撞到她怀里:妈妈,想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四年后了,这章埋了好多线。但都挺好猜的吧。。。唔。。。

挺多打酱油的童鞋出场,例如墨墨和甘小擎一家,看过惹火烧身的童鞋应该知道,墨墨怕狗啊~~~

明天就末日了,要不明天我更新吧。。

虚惊

作者有话要说:

末日更新来也。。。总算勤快了一天啊。。。这周有榜,琅琅会勤快点哒。。喵喵。。球表扬。。

心惊胆战地过了两天;曾予尔的生活节奏并没有被打乱,依旧有条不紊。

她现在的工作其实有两份,除了早上帮谭家二老送货,回来后顺便去海鲜市场看摊子,下午还要去补习班教小学生作文。

周六来上课的小朋友多一些,曾予尔把大黄留在家里;骑着自行车来到教室。

补习班的工作是谭绍介绍给她的,连小于这个身份都是谭绍一手帮忙制造出来;如果没有谭绍和他父母,她根本不会有命活到现在。

曾予尔通常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在教室里做准备工作;擦黑板,打扫桌椅,在黑板边上挂上一只必备的小镜子;再备会儿课,学生们陆陆续续到齐。

同事葵花今天上班有点晚,她都上了大半节课了,葵花才旋风一样跑到她的教室门前,冲她挤眼睛:喂喂小于,出来一下!

曾予尔正好讲完了一个段落,便让学生们阅读下个段落,来到门口:什么事?

葵花探头探脑:外面有人找你。

曾予尔心尖一颤,手竟有些冒冷汗:是……是谁?

葵花大惊小怪地看她:你干嘛那么紧张,是谭绍和小智啊。校长刚才走的时候正好遇见他们,哎呀,谭小智那个小不点啊,一直嚷着要妈妈,校长听了,立刻就交代,今天上完这节课,你可以提前下班。喂,要不是谭绍是你表哥,我都怀疑你俩是不是在搞对象,这谭小智妈妈妈妈叫的有点怪啊,他是你表哥的儿子,又不是你的。

这当中的缘由跟葵花实在解释不清,曾予尔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下课后,曾予尔收拾好书本和学生们告别,才两点半,陪谭小智逛街什么的时间非常充沛。

谭绍是D市的师范大学的汉语言文学老师,出生在海岛,是家中独子,性格温文尔雅,为人和善,同样的气质,相似的举止,曾予尔看着他,总会联想到她的另一位老师佟亦。

海岛的中心区不大,主要集中在两条街路上,其实也多是为了让观光客留下好的印象才将街里修建的比较体面。

谭小智喜欢吃商场一楼的红豆冰粥,简直到了迷恋的程度,谭绍在冷饮店前好好规劝他一翻,谭小智拉过曾予尔的手,小眼神真挚的不得了:爸爸,妈妈也爱吃,你不让小智吃,难道也不让妈妈吃吗?

小智的妈妈叫的相当顺口,曾予尔难免有些尴尬:小智,你的病刚好,吃凉的东西还会生病的。她蹲下,轻轻摸着小男

孩的肚子,做了个好疼的表情,小智,这里痛痛的感觉你忘记了吗?

小智看着她,嘟起小嘴,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忘记,拉便便,肚肚痛。

乖啦。曾予尔拉起他的小手,那答应阿姨不吃红豆冰粥了好吗?不然,小智再痛阿姨会难过的。

小智连连点头,伸出小手抹了抹她的眼睛:阿姨不难过,小智不吃了。不,不是,是妈妈,小智不让妈妈难过。

虽然对妈妈这两个字还是有点哭笑不得,曾予尔还是很感动,亲了男孩一口,对谭绍说:小智还不到四岁,你的大道理啊,他听不懂,还是我有办法吧。

谭绍站在一旁,从曾予尔蹲下开始耐心地哄谭小智的时候,嘴角一直弯着,目光温柔:你们俩现在同一阵营,看来我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曾予尔知道他在开玩笑,也笑着答应:是啊是啊。

冷饮店在一楼东侧的第一家,段景修前天接到墨兆锡的电话,整个人就像从埋在地底下四年的棺材里活了过来,也许比喻有些不恰当,但他不眠不休地在岛上转了一天两夜足以说明这人究竟攒了多少精力等待这一天爆发。

他走进商场后,第一眼就已经把曾予尔认出来了。

她还是和四年前一样,额前留着厚厚的留海,扎一个单调却俏皮的马尾,脸上的笑容变得那么明媚耀眼,和以前总在他面前流泪啜泣的女孩大相径庭。

更出乎他预料的,是她正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对着另一个男人笑。

这不在他的预设的情景之中,绝对不在。

段景修身体僵直,皱眉远远望着仿佛三口之家的他们,除了见到曾予尔后抑制不住的狂喜,更多的是……惊诧、不可思议、还有一种剜心一般的失落……

四年,段景修每每想起曾予尔,胸口就闷痛得发慌,像有一只拳在一下一下重重的击打,用最残酷的方式提醒他,他最爱的女人不知所踪,生死不明,而正是他,一手铸就她的悲剧,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她,他的心里就永远不得安生。

他以为曾予尔会和自己一样,四年来为了两人无期的分离变得颓废而绝望,可是,她似乎过的比他想象中过的幸福很多、很多……

曾予尔答应小智,如果不吃红豆冰粥,就去二楼儿童天地玩一会儿,谭绍没反对,两人一边拉着小智的一只手去坐扶梯。

全然没有注意到一路跟随的男人。

谭绍

接到个重要的来电,儿童天地附近有些吵闹,和曾予尔打个招呼,去不远处的楼梯间讲电话。

曾予尔正在陪小智完海洋球滑梯,刚开始并没注意,直到看见他挥手,说要离开一下,曾予尔才连忙点头。

小孩子玩起来都不会累的,曾予尔当真有些倦了,也有点口渴,便想去买点饮料给她和谭绍父子喝,从游乐区出来之前,眼睛还在谭小智身上流连,可当她捧着几瓶果汁回来的时候,小智却不见了踪影!

段景修抱着小男孩直接坐上电梯,上到了卖居家用品的七层。

谭小智挠了挠后脑勺,坐在一张大红色的喜床上左顾右盼:叔叔,你说带我找妈妈的,我妈妈在哪呢?

段景修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把男孩从上大下仔仔细细瞧一遍,寻找曾予尔基因的痕迹。

她真的做妈妈了?

段景修有无数疑问,却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不过,他还有个反转性的假设,而且,越看这男孩的长相,越觉得这个假设靠谱。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段景修问。

谭小智有点烦了,从床上跳下来:我妈妈叫‘小于’。

小鱼?段景修跟着呢喃,左肋抽痛了一下,看着孩子的眼神温柔了些,就没有大名吗?

大名啊。爸爸说过妈妈大名叫于晓,但是大家都喜欢叫她‘小于’。

这句话对段景修来说,等于又一个晴天霹雳。

爸爸?她结婚了吗?刚才那个就是她现在的男人?

他扶着额头,强忍着里面针扎的痛:告诉叔叔,你今年多大了?

谭小智用小手比划了一下:三岁半,快四岁了。

段景修快失去判断力,三岁半快四岁,那孩子有可能是他的吗?

这么苦思冥想着,谭小智拉着他裤腿叫道:叔叔,我妈妈呢?妈妈呢?

这时,商场里播放一条寻找走失小男孩的广播。

段景修定定低头看着谭小智,将孩子抱起,决定会会他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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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予尔在广播室里急的哭了,谭绍只拜托她看一会儿孩子,居然被她弄丢,也许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把自己当个健全人对待。

谭绍坐在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同样心焦如焚。

》别哭了,不会有事的,我们再回儿童天地找找,说不定小智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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