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俱乐部和主教练是一种幸福的烦恼，谁都希望自己的弟子被外界看重，入选国家队是一种极大的荣耀，证明在他的手下，这些球员的才能得到了发挥。但是每一个主教练还都不希望自己的球员在赛事密集的时候参加国家队的比赛。在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明显，2000年后，球员去国家队比赛和训练就遭到过俱乐部的抵抗，还给出了‘FIF病毒’这个不雅的说法，球员在国家队比赛受伤，球员所在足协也会补偿俱乐部的损失。
姜牧深知FIF病毒的厉害，在俱乐部，他对球员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比队医塞拉维还要清楚，嫦娥一号对每个球员的身体变化都有记录，所以姜牧执教一年多，主力阵容因为疲劳而导致受伤的情况极少发生。
而国家队就不然了，他们才不管球员的身体状况如何，在国家队就要求球员不要命的去比赛，结果球员不是受伤就是体能被耗光，回到俱乐部也变成了半废人。
阿尔克马尔最大的问题就是板凳深度不够，缺少高质量的替补，这群主力现在打得风生水起，在这样密集赛事下，下半程其实很危险，他们很有可能因为体能问题而被对手超越，这也是新赛季开始之前姜牧用魔鬼拉练来积蓄体能的原因。
不过姜牧抗拒不了国际足联这头巨兽，他只能在这个没有俱乐部比赛的日子里好好的训练一下替补和二队的好苗子，让他们在未来的日子能够随时顶上来。
这段时间姜牧在联赛和欧冠赛场春风得意，但是他也没有忘记未雨绸缪，让斯赫林佳雇佣了大量的球探去发掘年轻球员，赵光明还在的时候，姜牧只需要凭借着记忆，想起那个小妖，然后让赵光明去挖就可以，但是现在，姜牧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只能用大面积撒网这种粗笨的办法，来为自己的超前行为做合理的解释。
虽然在荷兰国内，阿尔克马尔网络了不少被阿贾克斯、费耶诺德和埃因霍温遗漏的好苗子，不过短期内可堪大用的只有从格拉夫夏普俱乐部挖来的亨特拉尔。
亨特拉尔虽然不能和罗本、小罗这些人相比，但是他也是一个不错的前锋，所以姜牧让戴维斯去亨特拉尔家请他。
当时埃因霍温已经有意要挖他，但是阿尔克马尔向亨特拉尔发出邀请之后，亨特拉尔盘算再三，还决定去年轻人云集的阿尔克马尔，而不是去埃因霍温，他觉得在阿尔克马尔更有机会进入一线队，主教练姜牧也更喜欢使用年轻人。
在国外，年龄稍长的天才们早就被豪门哄抢一空，像阿尔克马尔这样的球队根本无力和豪门抢人，他们只能买一些年龄很小的球员，这些球员显然是不适合现在用，只是对未来的投资。
能够对本赛季有帮助的球员，姜牧倒也物色了几个，像法国球员里贝里，加纳的埃辛，这两个人都是阿尔克马尔现在比较需要的人才，里贝里是姜牧给忘记了，因为现在世界足坛根本就没有里贝里的任何消息，而埃辛却是不愿意来阿尔克马尔，在埃辛的想法中，就算离开法甲，也应该去豪门，而不是去另外一个更小的俱乐部。
但是阿尔克马尔在欧冠的神奇表现打动了埃辛的心，现在阿尔克马尔和埃辛已经在私下里达成了协议，阿尔克马尔只要搞定巴斯蒂亚俱乐部，埃辛随时都可以来荷兰，而里贝里现在还在法国的业余球队博莱格尼混日子，对阿尔克马尔的召唤里贝里非常的高兴，冬歇期他就可以来阿尔克马尔参加比赛。
里贝里和埃辛，一个是边锋，一个是后场的全才，虽然年龄尚小，打欧冠勉为其难，但是应付荷甲的比赛肯定没有问题，这至少让阿尔克马尔可以保证联赛前三的位置，欧冠奖金是阿尔克马尔下个赛季周转资金的重要来源，是必须保证的。
没有了主力球员，阿尔克马尔的训练就轻松了很多，姜牧还亲自下场去和球员们凑数，不过姜牧的足球理论和思想很高，但是在中国足球氛围中锻炼出来的技术却很糟糕，即便阿尔克马尔的替补球员们都尽量的让着姜牧，打到兴奋处，姜牧还是被耍得团团转，不过后来姜牧学精明了，他放弃自己思考，完全根据嫦娥一号的命令行事，果然姜牧在中场打得风生水起，让球员们都大为惊讶，因为即便他们没有真的对姜牧下手，姜牧能够适应球队的节奏也是很困难的，更别说还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训练结束之后，姜牧把罗本和亨特拉尔留了下来，“过来，坐会儿，帮我按摩一下腿，快抽筋了。”
亨特拉尔和罗本笑嘻嘻坐过来，一人一条腿，帮助姜牧按摩起来，罗本和姜牧关系更熟，还拍马屁道：“教练很神勇啊，竟然能和我们职业球员打得不相上下。”
“就是就是，我看大家都看得快掉眼珠子了。”亨特拉尔也不甘落后。
“你们两个能算职业球员？连18岁都没到。别忘啦，我年轻时候也进行过专业训练。”姜牧舒服的哼了一声，刚刚确实把他累坏了。
“但是我已经打过职业比赛了。”罗本笑嘻嘻的道，能够在15岁多一点打职业比赛，他的小心眼里感到很开心。不过马上就又郁闷的道，“不过现在我已经好多场比赛连一分钟都没有上了。”
亨特拉尔郁闷的道：“教练，我什么时候能够上场，我还没有打过一场职业比赛呢？”
姜牧留下他们就是想跟他们谈谈这事的，最近一段时间赛事密集，而且都很重要，主力球员状态也好，所以他没有让罗本上场。
“你们才多大，打不上职业比赛就不用心训练了？”姜牧反问道。
“没有没有，教练，你看我们练的是全队最认真最卖力的。”罗本和亨特拉尔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姜牧微微一笑，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把你们叫过来给我按摩的，你们觉得谁都有资格给我按摩吗，年轻人，尤其是你们这么年轻的年轻人，你们永远不缺时间，不缺机会，你知道你们缺少什么吗？”
罗本和亨特拉尔摇摇头。
“你们缺少的是耐心，年轻人太着急，总是希望一步登天，但实际上能够一步登天的人太少太少，能力达不到，登上去也会摔下来，所以练好本领最重要，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给你们机会，也不要求你们一定要把握每一个机会，只是要你们像今天这样好好的训练，努力提高，最终你们会成为齐丹，罗纳尔多那样的球星的。”
“谢谢教练。”亨特拉尔接着又吞吞吐吐的道：“但是……我……下一场比赛我们打的是升班马登博思，主力球员又参加了国家队的比赛，我能有机会出场吗？”
罗本也用热切的眼光盯着姜牧，他对上场也是充满了渴望，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他和亨特拉尔的想法是一样的。
姜牧无语，只是在心理叹了口气，耐心是年轻人的天敌啊。
亨特拉尔看姜牧没有马上回答，连忙道：“教练，我没有想首发，能给我几分钟上场的时间，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真的好想知道自己和职业球员之间的差距，比较了，我才好努力啊。”
姜牧忍不住笑了，小家伙们没有什么心机，撒个谎都撒不好，他可是听戴维斯说过，二队的年轻人都非常的羡慕罗本，15岁就登上了职业赛场。不过主力球员们连续的一周双赛，双线作战，姜牧也有意要轮换一下阵容，便道：“好吧，我给你们机会，周日你们都会上场，希望你们好好发挥，但是要避免受伤。“
啊！
亨特拉尔和罗本高兴的一下跳了起来，连声道：“谢谢教练！谢谢教练！“
姜牧呵呵一笑，“就这样谢我的，让你们上场了，连腿都不给我按摩了。”
罗本和亨特拉尔赶忙蹲下给姜牧按摩腿部肌肉，脸上满是快乐的笑容，脑子早就飞到了三天后的比赛中。
第233章偶遇
登博思是升班马，前七场比赛只赢了一场，实力很差，阿尔克马尔虽然一直一周双赛，但是就算上全替补阵容应付登博思也没有问题。
面对这样一个孱弱的对手，姜牧终于能够轻松一下，因为斯赫林佳去了法国还没有回来，下午训练结束之后，他步行来到小风车酒吧，准备喝了几杯酒放松一下。
在赵光明回国之后，姜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他不缺少粉丝，不缺少下属，也不缺少女人，但是这些都无法代替朋友，他不是一个封闭的人，语言能力也相当的出色，可是和两世为人，很难再交到一些知心的朋友，就像一个人离了几次婚之后很难找到合适的对象一样。
姜牧走进酒店的时候，天还没有黑，酒吧里的人很少，不过这正是姜牧所想要的氛围，他现在在阿尔克马尔已经成为了最有名的人，可能有人不认识市长，但是绝不会没有认识他。
“一杯琴酒。”
“好的。”
侍应生很熟悉姜牧，满面笑容的跟姜牧点点头，帮他倒上了一杯琴酒。
姜牧端了酒杯来到他习惯的座位前，发现已经有人坐了，是个女人，背影有些眼熟，姜牧正想换一个位置，忽然这个女人转过身来，道：“一起喝一杯吧。”
姜牧一看，竟然是大使馆的女翻译乔乔。
乔乔今天穿的很简洁朴素，甚至有点保守了，头发扎成马尾状，白色的马球衫一尘不染，牛仔裤看起来似乎有些磨损，但是从笔直的裤线看，应该刚上身没多久。
姜牧在乔乔对面坐下，道：“真是意外的惊喜。”
“吃惊多一些，还是欢喜多一些？”乔乔转过身来，她的语调很平和，甚至有些温和，但是因为她的面容冷艳如冰山一样，使得她的声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冷意。
“当然是欢喜多一些。”再消化了开始的震惊之后，姜牧恢复了常态，抿了一口酒，轻松的道。
“撒谎。”乔乔毫不客气的戳穿了姜牧的谎言。
“好吧，难道你比我更了解自己。”姜牧悠然的道。
“我不了解你，但是我能看到你脸上的表情。”乔乔平静的道。
姜牧无语，半响才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就不要再显得那么聪明了，否则哪个男人敢娶你。”
“只想娶一个漂亮女人做花瓶的男人，我也不会要的。”乔乔淡淡的道。
“额，我们就不要再打什么机锋了，乔乔小姐，你怎么会在这个酒吧？”姜牧好奇的问道。
“办点事，顺便喝杯闷酒。”乔乔幽幽的道。
“你年轻漂亮聪明富有，还有着别人羡慕的职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居然喝闷酒？”姜牧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你年轻英俊聪明富有，还有着别人羡慕的名声，姜牧，你对生活完全满意吗？你喝过闷酒吗？”乔乔那双如同黑水晶一样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姜牧。
姜牧沉吟了一下，道：“是，你说的很对，我们说的这些都不是快乐的充分必要条件，更多的时候快乐是一种心境。”
乔乔举了举酒杯，道：“喝一杯吧，我们也算是曾经相识的天涯沦落人了。”
“一杯怎么够，应该喝两杯。”姜牧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让侍应生上酒。
乔乔竟然毫不示弱，一仰脖也把杯中酒干了，让侍应生倒上。
姜牧伸出了大拇指，道：“乔乔小姐有男人的豪气。”
乔乔不悦的道：“我说过不要叫我乔乔小姐了，如果你再叫这样叫我，我就叫你姜牧先生。”
“好，我道歉，喝一杯谢罪。”姜牧很豪爽的又干了一杯琴酒。
乔乔难得的笑了，道：“你是不是想找机会喝醉的，告诉你，我可不会送你回去。”
姜牧笑道：“我真喝醉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送我回去，他们都认得我。”
乔乔笑了笑，道：“不要再显摆了，我知道你是荷兰的名人。”
姜牧摇头道：“名声给我带来了更多的金钱，但是也带来了更多的烦恼，相比之下，好坏优劣实在难以分清。”
乔乔摇摇头，道：“你想舍弃的，正是很多人拼命追求的，你就不要刺激我们这些无名之辈了。”
姜牧呵呵一笑，道：“好吧，不谈这个，咱们还是喝酒，谈点开心的。你的两个跟班呢，今天怎么没有发现，难道是穿了便衣了。”
“什么跟班？我哪里有什么便衣？”乔乔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和我打过架的那两个苍蝇。”姜牧揶揄道。
“哦，你说司马北和罗方方啊，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跟着我，倒是你的老搭档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乔乔冷冷的道。
“你说光明啊，他出事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姜牧的表情变得有些郁郁寡欢。
“出事了？我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乔乔还真的不知道，她虽然经常去现场看阿尔克马尔的比赛，但是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和其他人交流的，所以这件被阿尔克马尔球迷传播的很广的消息，她却不知道。
“出了车祸，截肢了，现在他留在国内，不愿意再来荷兰了。”姜牧叹息一声。
乔乔的表情也变得沉重下来，道：“很遗憾，难怪你会到酒吧喝闷酒，赵光明现在怎么样？做什么工作？”
姜牧道：“在一家乙级俱乐部当教练。”
乔乔点点头，“出去工作还好，如果呆在家里，人就废了。”
姜牧道：“光明本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车祸之后，忽然变得坚强了，人生难测，莫过于此啊。”
乔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觉得他坚强起来只是第一步，希望他能够快乐起来。”
姜牧苦笑，道：“他也许能够成功，但是快乐却太难了，因为车祸，他的女友也离他而去了，或者这才是他坚强的原因。”
乔乔很惊异的道：“这个女人也太薄情了吧，他们是真的相爱吗？“
姜牧想起和冯珂对话，道：“这个很难说吧，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住这个事情的，如果心里不快乐，勉强在一起也没有意思。”
乔乔道：“因人而异吧，如果是真的相爱，我想我是不会选择离开的。”
“你是个好姑娘，真的。”姜牧又默默的喝了一杯，道：“别说光明的事了，我想起来就堵得慌，这个事我也有责任。”
“嗯，不说不开心的了，好容易见一次面，你女朋友呢？为什么没有跟你在一起？”乔乔道。
“你说斯赫林佳吗？她去法国了。”姜牧淡淡的道。
“难怪你会在酒吧喝闷酒，原来女友不在家。”乔乔笑了笑。
姜牧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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