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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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是兵-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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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我怎么觉得小俊大病了一场好像变了;变得懂事了。”

史一飞若有深思的放下手中的报纸;轻轻的拍了拍林爱菊的手

(推荐朋友力作《乌合之众》,军事爽文,不可不看)

 第四章 家

黑漆漆的楼道;斑驳的楼梯

一切还是原先的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

轻轻地拍响了六楼那件熟悉的单元房的房门。李斌的心情愈加的沉重起来。甚至;他连见到妈妈该说什么都不知道。

房门轻轻的打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李洁站在了门口;眼泡红红肿肿的;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

“小妹。”李斌脱口而出。

李洁也是一愣;显然;她没有注意到李斌对自己的称呼。

“史俊;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认识我们家?”

“你…你认识我?”李斌不确定的对李洁问道。

“你是不是白痴呀!同学4年;我怎么会不认识你?”李洁几乎是吼着喊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我们家里有事;你走吧。”说着话;李洁伸手就要把房门关上。

不会这么巧吧;李斌知道小妹在TJ南开大学就读;只是李斌万万没想到小妹竟然和自己的这个身份是同班同学。小妹的性格可是十分的贤淑的;此时对李斌这样的态度;显见心情是恶劣到了极点。李斌急忙伸手把房门推住;脱口而出:“我是李斌的好朋友;生死朋友。”

“小洁;是谁呀?”苍老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

妈妈;是妈妈的声音;李斌的眼眶一热;眼泪滚了出来。

“是我的同学;他说;他说他是我哥的好朋友。”李洁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呜咽的哭腔

“请客人进来;站在门口说话算怎么回事。”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李洁侧身让开了房门;李斌走进了熟悉的家。屋子里很暗;空气中都充斥着悲伤的味道。小小的客厅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的布置,靠着角落的地方放着一张小小的木制单人床;那是妈妈每天睡觉的地方;40多平米的二室一厅;李斌在的时候和小妹一人睡了一间;本来李斌和李洁都要母亲和自己在一起睡的;可母亲却是执着的在客厅搭起了床铺。说是怕影响这兄妹二人的学习;母亲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却期盼着儿女都能好好地上学;回头找一份体面的工作。

妈妈坐在木板床上;满头的头发已经变成了灰白色的了;眼泡肿肿的;声音沙哑:“客人来了;屋子小;来这坐吧。”妈妈拍着身边的木板床;又向里侧坐了坐;让出一块地方来。

妈妈今年才只有50几岁;可是现在的她;看上去却像是有六七十岁的样子。李斌默默得向母亲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泪水答答地滴落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客人来了”,在妈妈的眼中,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客人而已。李斌的心如同被扔进了绞肉机,每一次的转动都会带来更加强烈的绞痛,直到把自己绞成了一团肉泥。泪水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妈妈,妈妈,我是您的儿子小斌呀。可是,这句话只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呼喊。

屋里还有一个意外的客人,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木沙发上。大老李;李斌的队长、教练。大老李也是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李洁默默地把一杯热水放到李斌身旁的饭桌上。饭桌上还放着一张银行卡;一本红色的士官证、一本烈士证、一枚个人三等功勋章和一个大大的信封。李斌知道那张银行卡就是自己的抚恤金了。20万元,他们这支部队的抚恤金是非常高的,这可能也是国家出于为他们减少后顾之忧的一些考虑吧。那个大信封里是一些现金;李斌知道那是战友们凑的。在部队的时候,李斌和战友们每次凑这些钱的时候,心都会抽搐般的痛,这就意味着又有一位好战友、好兄弟永久的离开了他们。李斌默默地伸手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士官证。李斌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士官证;他们这支部队;只有在你死亡或者退役的时候;才能够拿到自己的士官证。李斌看着士官证上那张自己熟悉的、有些陌生的稚嫩面孔,默默地流着眼泪。屋子里死一般的安静;只有不时传来的低声的饮泣声。

好长时间。

大老李站了起来;向妈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妈;我要回部队了;您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来;战友们一定会帮您解决的。”

妈妈轻轻地摇了摇头;额前刚拢上去的几缕灰白的头发又散落了下来;遮住了她的面庞。

李斌从自己的士官证上收回了视线;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平静的对大老李说道:“李斌的首长是吧,我是李斌的兄弟,坐下来一起吃顿饭吧;我们想听听李彬的事。”李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原本还打算找机会重返部队的,可是再见到了妈妈和小妹那悲痛欲绝的样子之后,李斌打消了这个诱人的念头。人,不是为自己活着的。

大老李闻言又默默地坐了下来;这个家庭带给了他同样的震撼;在心里;他又何尝不想多坐一会。这个家里唯一的一个男人又为国捐躯;而且;还是自己亲手送出去的;大老李心里有着深深的愧疚。

李斌默默地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李洁:“小妹;去楼下的小店里买点熟食来;再买两瓶酒。”

“哦”,李洁应了一声;默默地接过钱。不由得愣怔了一下;自己怎么这么自然地接过他的钱;就好像理所应当的一样。这种感觉;好熟悉。李洁慌忙擦了一把又奔涌出的眼泪;匆匆离去。

饭桌被抬到了床边;家里来了客人;凳子是不够的

不知道什么;李斌已经拉起了母亲的手。母亲的手干枯而粗糙;手掌上满是厚厚的老茧。但是;母亲的手是温暖的;就是这双手;撑起了这个家;这个瘦弱的家;如果;家能够用瘦弱来形容的话。

母亲的神情有些恍惚;直到李斌把筷子塞到他的手里她才反应过来。

母亲轻轻地把筷子放到饭桌上;站起身;身子轻微的晃了一下:“你们坐;我去炒两个菜。”

“大妈;不用;您坐;您快坐。”大老李慌忙地站起身;扶住了母亲的胳膊。

李斌拿起桌上的二锅头;给母亲的茶杯里浅浅的倒了一些:“您喝点酒吧。”李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母亲;只能用泛泛的一个您自来代替了。难道;告诉母亲自己就是李斌?自己并没有死?不说别人接受不了;恐怕连李斌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

小妹从厨房里端出几盘菜来;也在桌边坐了下来。

李斌冲着大老李端起了酒:“:谢谢你。”

大老李端着盛满酒的杯子,深深地喝了一大口。

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位年轻人为什么要谢自己,可是,他又好像觉得自己知道他为什么谢自己。

“我哥在部队上到底是干什么的?不是说在后勤部队吗?怎么看仓库还会有生命危险?”李洁终于对大老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大老李轻轻地咳了一声。他们这支部队能摆在明处的身份就是XXX后勤部队XXX仓库。

“你哥是个好兵;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兵。”大老李顾左而言他:“你哥是在跟歹徒的搏斗中牺牲的。”这个解释适用于这支部队每一位牺牲的战友。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去领回我哥的遗体?难道连我哥的骨灰都不能给我们吗?”李洁本不是这么尖刻的人;可是;兄妹情深;哥哥每月的津贴;一半寄给妈妈;一半寄给了自己;自己这四年大学;是哥哥一手撑起的。可是;眼看自己大学就要毕业了;就要和哥哥一起绘画一个美好的未来了;可是那根支撑着自己心中那座大厦的柱子却轰然坍塌。

“这,部队里有规定;李斌同志已经被掩埋在军区的烈士陵园里。”大老李艰难的说。是呀;烈士陵园;一个只有一块光秃秃的石碑,一条生命,在那里只能换到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只能变成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李斌2001年7月入伍2008年5月7日牺牲'或许;那也是自己最后的归宿。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友;有能够找到尸体的;有永远埋骨异国他乡的,能够留给后人一点记忆的,就只有烈士纪念碑上的那几个字。

李斌知道;那个光秃秃的烈士纪念碑;是整个大队战士心中的圣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国家军委副主席在每年的建军节这一天;都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风雨无阻的献上花篮。那位老将军深深的一躬在李斌的记忆中留下了太多的震撼。

“我要去看我哥。”李洁倔强的说道

“可以;我来安排。”大老李应道

(不好意思;挂一个小尾巴。我并不是想把重生后的李斌塑造成一个眼泪汪汪;多愁善感的男人。只是为了给以后的李斌一些血、一些肉。让李斌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人而已。因为,军人也是人,也有人的感情,也有人的弱点。并不是每一位军人都是兰博似的铁血硬汉。)

 第五章 我可以叫您妈妈吗

开着史俊的银灰色的宝马载着妈妈和李洁返回了青岛。

军区的首长高规格的接待了他们;他们在军区首长的陪同下拜祭了那座革命烈士纪念碑;。在大老李的带领下他们参观了所谓的李斌生前战斗过的XXX后勤保障部队的XXX仓库营区。

临行的时候;他们再一次的拜祭了革命烈士纪念碑。李斌那深深地一躬也许就是在想自己7年的军旅生涯告别;也许;就是向曾经的李斌告别。

别了;我的战友;别了;我的部队;别了;我的过去;

。。。。。。

返回了家里;李洁轻轻地对李斌说:“谢谢你了;史俊。其实真正的你,跟你原先在学校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你干吗要那样隐藏自己呀。”

短短三天的行程,已经无形中拉近了李斌和李洁之间的距离。

听到李洁对自己的称呼;李斌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呀;我是史俊;再也不会是李斌了。李斌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在路上的时候;简单的买了两个菜。此时;李斌正在厨房里帮李洁操持晚饭。听到李洁的问话;李斌有些无奈;史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些什么事;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自己怎么会知道呀。李斌苦笑着问李洁:

“那我原先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反正不是好人。”李洁脱口而出;随即醒悟过来;又慌忙的补救:“不过;也不算是坏人;不好不坏;不好不坏。”李洁讪讪的笑着。

终于;小妹能够笑了。

李斌慈爱的伸手揉了揉李洁的头。

“傻丫头。”

李洁脸羞得通红;不满的侧头拍开了李斌的禄山之爪:

“怎么跟我哥一样呀;老拿我当小孩子。”

提起了哥哥;李洁的心情又黯淡了下来。

李斌尴尬的缩回了手;是呀;以后这个关系该怎么处理?还真是一个难题。

一盘炒辣白菜;一盘家常豆腐;还有一盘炒鸡蛋;想来;这是因为李斌在家里吃饭;特意给他加的。

李洁递给李斌满满一碗米饭;坐到了李斌的对面。短短的相处了三天时间;李洁觉得甚至比俩人在一起同窗四年更了解史俊了。

“哎;我问你;你是怎么和我哥成了朋友的?”李洁好奇地问道。好像;这两个人的生活轨道没有一点的交集呀;一个军人、一个学生;一个天津人;一个青岛人,怎么也想不通;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会和一个花花太岁成为朋友;而且还是生死之交的好朋友。这个年头;还会有生死之交的朋友吗?欲望早就把人的善知摧残的无影无踪了。可是;看到李斌对母亲;对自己所流落出来的感情;绝不是虚伪的;表情可以骗得了人;可是;眼睛却骗不了人。

李斌抬头瞪了李洁一眼:

“食莫言。’

李洁吐了吐好看的小舌头;端起了碗。这人怎么连吃饭的规矩都和哥哥一样呀。

李家食莫言的家风还是李父在世的时候立下的;那时;李斌和李洁都还小;现在李斌脑子里父亲的形象都已经很模糊了;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想抓都抓不住。

这时,李斌的妈妈端了一碗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李斌急忙把母亲的碗筷摆好。

李斌的妈妈叫张蕙兰;原先在一家国企上班;那几年企业不景气;号召人们自愿买断下岗。张蕙兰慌里慌张的找到厂里的书记、厂长;在最后的关头办理了退休。关于张惠兰在这种时候办退休;就是那些下岗买断的人都不好意思拿她的事儿说什么。张蕙兰的丈夫过世的时候张蕙兰还不到30岁;就这样拉扯着一对儿女风风雨雨的过了差不多二十年;拿她说事儿;想想自己都张不开嘴。曾经有不少的人劝张蕙兰再走一步;可是;张蕙兰怕后父会对李斌李洁兄妹不好;所以都一一的婉拒了。日子不好过;可是有儿女守在身边也就足够了。

李斌看了一眼妈妈端过来的那碗菜,还是那天大老李在的时侯买的猪头肉什么的。李斌伸手夺过了母亲手里的碗,说道:

“这些菜都已经4天了;现在天气这么热;都已经坏了;不能吃了。”

“没事儿,临走的时候我放了一把盐,刚才用水焯了焯,没坏,给我吧,人没有那么娇气。”妈妈虚弱的说道。

家里有剩菜剩饭啥的,妈妈都是小心翼翼地收好,家里没有冰箱,张蕙兰做饭也就从来不敢做多了。东西放坏了;心疼。

李斌没有说话,把自己面前的那盘炒鸡蛋端到母亲面前,碗里剩的猪头肉也不多,李斌三口两口就扒到了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好吃;我爱吃”好歹嚼了两口就吞进了肚里。

咸,简直就是盐,哪还吃得出一点猪头肉的味道。

李洁咯咯地笑出了声;看到李斌瞪过去;慌忙又端起碗埋头吃饭。

“这个孩子。’张惠兰终于笑了。

吃过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李斌终于讲起了那个杜撰了好几天的;史俊和李斌之间的故事。

李斌在一次到天津出任务的时候;救下了被人用乱刀追杀的史俊;于是;两个人就成了朋友;而且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李斌还讲了一些关于李斌原先的事;自己讲自己的事当然不会出什么差错;甚至还讲了李洁小时候的一些糗事来证明自己和李斌之间的关系。惊讶的李洁不时的捂住小嘴发出惊呼;看来;哥哥跟这个花花公子还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呀。

“那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呢?“李洁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被人追杀;对这些住在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子来说;好像只有在警匪片里才能看到。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女人;这才符合逻辑吗;那可是你的长项。”还没等李斌回答,李洁已经自己为自己的问题作了回答,而且还在为自己的分析洋洋自得。

张蕙兰不满地瞪了李洁一眼:“都是大姑娘了;就知道胡说八道。”

不过;李洁的自作聪明到免去了李斌的尴尬;这样也好;到免去再胡编乱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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