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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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锢的男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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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体温出乎寻常的高,昨晚之後没有再吃药,好不容易被控制的高烧又再恶化,而且似乎比原本得更严重。高烧让头脑痛到快爆炸,痛到快不能思考。
            不只头痛,身体像著了火般烫得不得了,加上性爱过後的红肿、酸痛与伤痕。整个身体都像被肢解成一块块的,一动就传来剧痛。
            只剩眼珠可以动而已。
            眼角馀光终於寻到他要的东西,嘴角浮现一丝诡异带点欣喜的笑。
            昨夜留在地上的酒杯,邵君颺忘记拿走了。
            他一向很小心,不会让这种危险物品留在邵其剑拿得到的地方。
            只有像昨夜。。。。。。该说是凌晨,那样失控的情况下,他才有可能出现的疏忽。
            邵其剑忍著痛楚,很艰难的爬过去,只移动一小段就没有力气再前行,他拼命伸长手去勾到酒杯,用尽仅剩的力气将杯子摔破。
            一只玻璃杯就可以杀掉人,你信不信?
            同样是杀人,可以杀别人,当然也可以杀自己。
            他拣起一块最大最锐利的玻璃碎片,咬著牙使劲在右手食指戳出一个大洞,血一下喷了出来,手指的血管小,量虽不多,但伤口大,没有止血一时也停不了。
            用鲜血在地板上留下一排歪斜的字。
            就算是遗书吧。。。。。。邵君颺会照办吗?他不敢奢望却只能冀望。
            抛下唯一的牵挂与责任,他真的太自私了。
            他的自私与懦弱,也不敢去祈求能被原谅。
            堆砌的坚强,不知在何时早就全部崩溃了。
            小安。。。。。。好好活下去。
            再将玻璃碎片慢慢移动到颈动脉的位置。
            大哥。。。。。。我终於可以去见你了。。。。。。
            邵君颺整日都显得心不在焉的。他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碌,但是只要一停顿下来,眼神总是有意无意望著远方,即使是在处理手边事务时,也少了平时那份凌厉霸气,脾气却特别暴躁。
            旁人很容易发觉邵君颺与平日不太一样,却谁也不敢多问一句。
            那个蜷在地上的男人身影老是在脑海中徘徊不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的烧好像还没退,仔细想来,他的病情已经持续三天了。
            他现在身体状况不如之前,撑得住吗?他知不知道药放在那里?会不会自己去拿药吃?
            昨晚做得那麽激烈,他大概连爬都爬不起来了吧。。。。。。他还会有力气清理自己的身子吗?放著不管,病会更严重吧?
            再怎麽挂念,再怎麽不放心,双脚再怎麽坐立难安,他就是强迫自己压抑想回去看看的念头。
            别再想!不准想了!
            「邵先生。。。。。。?」一个倒楣鬼被推进办公室,诺诺开口。今天的老大一看就知不好惹,他带来的消息肯定是火上加油!
            「有事快说,说完快滚!」
            25
            不知那里冒出来的不怕死少年帮派份子竟然在冥龙帮的地盘上闹事,出事的地点是冥龙在西区旗下硕果仅存的地下赌场。
            冥龙帮底下的产业大部份已经漂白,转向地下交易和贿赂官员达到官商勾结的目的,不过部份利润高的黑色经济仍被保留下来,透过利益输送的勾结方式就能在警方的眼皮下大大方方生存著。
            负责西区的白虎堂一接获消息第一时间率众抵达现场处理,逮住这批闹事的街头混混,一个也不少。
            但同时,其他尚有三处据点也都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事件,很快都被弭平。
            消息一一传到邵君颺耳里,本来这也用不著邵君颺亲自出马,不过现在他的火气正大,这群倒楣的街头混混正好送上门来当炮灰!
            盘问下来,知道这是三、四个不成气候的小帮派派出的打手,多以中辍生为主,不过是拿钱办事,背後指使的人一问三不知。
            啧!存心找他秽气!
            抛下那堆人肉沙包自生自灭,邵君颺铁青著脸离开。
            已经是晚上了,不知道那个人怎样了?
            在驾驶座上迟疑了好一会,终於将引擎发动。
            大门的晶片锁明显遭到破坏。邵君颺眉头紧蹙,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
            前院的监视器全遭到破坏,前院和中庭横竖躺平了几名留守的保镳。邵君颺根本顾不得这些人,一心只挂念那人的安危,直冲到他们的房间,在这栋楼的第五层楼的主卧室。
            晶片密码锁遭破解,门是敞开的。
            邵君颺伫立在门口,虽说这样的情况在他刚进门时就已预料,但真正确认时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以致他有些恍神,过好一会才镇定回神下来。
            房间内大致和一天前他离开时差不多,最大的不同是,人不见了!
            不见人,邵其剑应是被劫走!房间内除了昨晚留下的痕迹和稍弄乱的一些物品外,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他记得昨晚有帮剑将手铐卸下,如果有人闯入,依他的个性绝不可能乖乖就范,判断人应该是在熟睡中或根本无力反抗的情况下就被带走。。。。。。他想起他还发著烧,而且还刚经历一场惨烈的性事。。。。。。他怎还有力气抵抗?
            想到这,邵君颺恨透自己,如果他早点回来的话,也许就。。。。。。
            现在说这也太迟了。
            幸好对方要的不是他的命,否则现在他看到的恐怕是具尸体了。既是掳人,那表示敌人是要以他为人质进行某种条件交换。
            人质的性命在条件谈拢前暂时无虑。
            推断至此,悬了老高的心可以稍稍放下点。只要人没事,不管天涯海角都逃不开他的掌握。
            继续往里面走,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
            他来到酒柜附近,地上,碎掉的酒杯,大量乾涸由红转黑的血迹,还有用血下的字。。。。。。
            好不容易稍微放下一点心,这下全又乱了。邵君颺眉头皱得更紧,心再度沉到最底。
            他蹲下身,指尖划过血迹写成的字,紧握成拳,突然往地上狠狠一砸。
            这是被劫走前留下的!
            血字与碎裂的玻璃酒杯,他到底在被掳走前做了什麽?
            酒杯不会自己碎掉,更不会有人无故用血写下这样的内容。。。。。。这根本是遗书!
            脑袋轰隆轰隆叫个不停!
            他们带走的是活人还是尸体?
            被关在地下室的展羿安并未被这次事件波及到。这些时日他更加削瘦,颊骨瘦下去,眼睛显得更大,老是空洞无神望著前方,像是在等待某种东西。
            邵君颺去确认过他平安无事後,又找了医生来替他做复诊,他的情况一直都没有起色,对陌生人没有任何反应,看到他就变成一只受惊吓的小猫。
            他叫医生替他尽快找一名可靠的看护。有专人照顾也许会好得快一点吧。
            处理完展羿安的事後,邵君颺冷静许多了。
            植入邵其剑体内的追踪器在他发现出事後就失去讯号,也就失去找寻的线索。现在的他开始全心一意等著电话。
            绑架,当然有所目的,所以绑走邵其剑的人一定会跟他接触。
            知道邵其剑在他这里的人屈指可数,而厨师和医生和保镳都是他委以信任的人,不可能出卖他。
            要查出敌人并不困难,邵君颺大概猜得出是谁搞的鬼,甚至白天那些搞鬼事件很明显是为了引开自己争取时间。既然对方连他精心设计的防卫系列都破得了,他们手上应该握有相关情报,找当初的设计者是唯一的途径,再者能够取得他的指纹,表示混在我方的敌人内奸也参与其中,但渗透到魔日内的人回报,并不知情近期魔日曾对他们采取的任何行动,甚至连相关风声也没听到,显然此事进行很隐密,恐怕只有参与的少数人知情而已。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麽,敢动他的人,大概不知道死字怎麽写!他们最好祷告邵其剑平安无事,否则他会叫他们经验真正生不如死的滋味!
            26
            这里是那里?
            落入蒙胧视线的是全然陌生的天花板。
            白色油漆的天花板已然泛黄,显然有一定年代的老旧房屋。
            他想再看看其他地方,却发现脖子动不了了。
            想张口说话,喉咙却痛到让人流眼泪。
            手臂上还插著点滴的针头,他微微转动眼珠,盯著容器里的液体以很缓慢的速度流入自己的体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沉寂,房门被打开了。
            就如同来人见到他醒了,脸上不免惊讶的表情,邵其剑同样感到惊讶。
            怎也没想到他会再见到黄鈱,更没想到想不到他死里逃生後,第一个看到的人竟是他?
            「不要动,你的脖子还不能移动,也尽量不要说话。」
            颈圈将他的颈子牢牢固定著,半分都不能移动。
            「我怎麽会在这里?」沙哑低沉的声音,忍著疼痛问。
            「这说来话长,这里是我认识的朋友开的一家私人诊所,虽然很旧,平常也没什麽病人上门,但很安全,你先好好休息。」三言两语带过,黄鈱对他轻柔地笑了笑。
            「我昏多久了?」
            「三天了。」
            三天了吗?他晕了那麽久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离开邵君颺那里三天了?
            是黄鈱从邵君颺手中把自己救出来?还是有什麽样的协议让邵君颺把自己交给他?又或是中间有自己不知道的其他转折?
            怎麽想都觉得第一和第二的可能性都太小了。。。。。。
            自杀未遂後,发生了多少事?
            这几天你都只打营养针,大概饿了吧?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吧。」在他眼里看到太多疑问,现在的邵其剑一定很想立即把所有问题厘清,但考虑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及太多事还不适合让他知情,不让他继续追问,黄鈱站起身开门出去。
            黄鈱离开後,没多久就有一名年轻的女护士进入,替他做些例行检查。
            「邵先生,你目前的血压、心跳和体温都在正常值,暂时是没问题,记得要多休息,脖颈尽可能不要转动。」
            邵其剑轻应一声。
            「点滴差不多了,我先帮你把针抽起来,你送来诊所快两天了都没有进食,可以先吃点流质的食物,不过吞咽的时候喉咙可能还是会痛,要小心一点。」护士一边将架上的点滴取下放回推车,一边叮咛。
            邵其剑仍只是轻应一声。
            想起发现他倒在地上的那一幕,实在让人惊心动魄。
            碎玻璃刺穿了颈动脉,几乎整块碎玻璃都嵌入脖子,不但血管破裂,造成大量出血,说脖子快断了也不夸张。
            如果再慢一秒被发现,他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以他当时身体状况和体力,那一击应该用尽甚至透支全身所有力量了吧。
            是什麽样的意念会让一个人对死如此坚决?
            他身上除了脖子致命的伤口,和下体私处有严重红肿、出血外,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严重外伤。医生说他除了身体的伤外,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很有可能罹患了忧郁症,不过还必须等他身体状况好转後,详细检查才可下定论。
            忧郁症吗?
            选择自我毁灭难道就是忧郁症所致?
            当初他们一同逃亡时,邵其剑表现出的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是相当坚毅不屈,为什麽短短时间内就。。。。。。
            犹如邵其剑的疑惑,黄鈱心中也有诸多疑问。
            但是事关下体那种叫人脸红心跳的伤口,即使是他这种年纪的成年男人也很难以启齿询问。
            一个正常的男人本来就难以接受同性间的性爱,不管身边有多少这种人,没亲身经历都是无法想像。
            第一次看到染血的那个部位,遭受雷殛般的震撼。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是这个样子,怎麽会有人受得了?
            在他回去找邵君颺之後,这段时间邵君颺是怎麽对他的?他身上的伤痕只能说明一部份,但他不认为仅是如此就会让邵其剑选择走上绝路。邵君颺还对他做了什麽?什麽才是让他选择自残的主因?
            黄鈱买了碗皮蛋瘦肉粥,也顺道买了份当天报纸,回来时发现邵其剑好像又睡著了。
            他将粥搁在一旁的柜子上,拉张椅子到床边,自顾看起报纸。
            大概是发出的声响将浅眠的邵其剑给吵醒,见人醒了,黄鈱将他的枕头提高一些,想喂他吃点粥。
            但因牵动伤口,吞咽困难,邵其剑草草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黄鈱看了也有些不忍,「我去找医生来帮你看看。」
            「不用。」邵其剑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
            毫不珍惜伤痕累累的身体,从鬼门关里走一圈,还是打消不了自残寻死的念头吗?
            27
            邵其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脖子上的护套还不能拿下来。诊所的护士常来关照他,大概是黄鈱特别交待的吧。
            黄鈱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他,有时待个十几二十分钟,有时会待上大半天,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所以病房大部份时间都是静默的。黄鈱不曾向他交代自己的行踪,也没说他现在都在做些什麽。他没说,邵其剑也没问,又或许他对他在做些什麽并不特别感兴趣。
            在黄鈱眼中,现在的邵其剑其实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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