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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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走下去-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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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钻牛角尖了,死了你一样什么得不到,得不到,得不到!”
  “闭嘴,躲在暗处去吧!我自己的路只有自己走下去,任何人休想来阻止我心中的信仰和执着!”王思博愤怒咆哮着,将这个他看似不和谐的声音给压制下去。
  “不值,不值,不值……”声音慢慢的消褪下去。
  “哥,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吗?难道非要用鲜血才能留住我的尊严验证我的决心吗?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的感觉,让我好孤独!”王思博苦笑说。
  从未想过当明白一件事情后,心情会如此的平静,只似在一瞬间,灵魂脱离了肉体,人处于游离状态,宛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呆呆的坐了许久,王思博站起身,身体一晃差点摔倒,他连忙稳住,定定神,这才拉扯整齐身上的衣服,接着环视过这个曾经让自己快乐让自己幸福给自己希望的房间,一步一步来到门口,关上,反锁住,下楼。
  下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一个人漫步在大街上,灿烂的阳光,匆忙的行人,喧嚣的车流,红绿灯,大喇叭,树叶从枝头脱落,一切种种映入眼帘,这些平时习以为常的景象此时看来竟如此鲜活,让人心生眷念热泪盈眶。
  “可惜,一切都将与我无关,我的归属只有一个!”
  这时,肚子有些饿,寻到一家快餐店点了一份自己喜欢的豆皮小吃。
  焦黄的脆皮下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糯米,盘子端上来时,一股浓郁的清香顿时扑鼻而来,挟了一筷子递进嘴里,绵甜可口,咀嚼两下,喉咙里竟似堵着东西如何也吞咽不下去,手握着筷子停滞在胸前,盯着盘子里的食物,又掉起眼泪。
  “难道这场感情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吗?自己怎么恨不起来?”说到恨,王思博突然想起临走前一天晚上与刘敏交谈中他提到的一句话:“思博,你说愤恨是不是可以削减爱意?”
  当时没能领会意思,现在才明白他竟是在对自己暗示。
  “哥,你错了,完全错了,纵然你不辞而别,我不会恨你,因为我恨不起来,现在我心里只有悲哀,只有一个人呆在黑暗中没有出路的孤独,只有对你浓浓的牵挂,哥,你现在好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滚滚汉江水一泻千里,如同一条玉带贯穿于城市正中,上游群山隐现,下游处一分为二,形成人字形。
  江面上架有两座高桥,选择其中来到桥下,坐在河堤边。他默默的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江风夹杂着浓浓的水气扑面而来,激不起他心湖半点涟漪,奔腾的江水唤不起他半点恐惧。
  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常笑他胆小长在江边却不识水性,的确,从小对江水的畏惧直到他长大成人也没学会游泳,当着人面他自嘲不会游泳是怕死。如今,面对着奔腾的江水,竟有一种冲动,一跃而入,让这冰冽的激流带着自己的肉体带着自己的憧憬带着自己的过去,包括爱,痛,纠结,泪水,欢笑,所有的所有,流向远方。
  “哥,其实我一点都不懦弱,我很坚强,如果可能,我希望在你脑海里留下的是快乐和善良的王思博,而不是整天只会缠着你爱小心眼爱吵你闹你的王思博。如果累了,你就看看天空,因为我会化作云朵化作繁星一直注视着你祝福着你,如果下雨了,那就是我牵挂你的心所滴下的泪水。”王思博头埋在膝盖上喃喃的自语道。
  夕阳在等待中燃烧起来,它毫不吝啬的挥洒着炫丽的色彩笔墨浓烈的勾勒着,江水渲染着倒映着书写着挽留着余晖。
  望着这一切,王思博痴了,醉了,黯淡的神色被恬静所取代。
  “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拾起身边一块碎石,扬手丢出去,落入水中。
  黑暗吞噬完最后一道晚霞,天色渐渐昏暗,夜拉开帷幕,桥灯递次亮起,映上水中,江波荡漾,五光十色。
  “我将踏着这座长虹,通往没有痛苦没有失望没有孤独的世界!”
  耳边情不自禁的响起一首歌。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时而宁静时而疯狂,现实就像一把枷锁,把我捆住无法挣脱,这谜一样的生活锋利如刀,一次次将我重伤,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飞得更高!一直在飞,一直在找,可我发现无法找到。若真想要是一次解放,要先剪碎这诱惑的网,我要的一种生命更灿烂,我要的一片天空更蔚蓝,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飞得更高!飞得更高!飞得更高!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哥,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即便没有了双翼,用着折断的翅膀,我也要飞到你的身边,纵然从高空中跌落,粉身碎骨,给我方向,给我指引,给我一丝丝的光芒!求你,求你,难道相伴一生不离不弃都是谎言,都是梦境,都是你给我营造的可笑的假象吗?如果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没有了你的拥抱,我只有也只能让这江水见证我的爱情,只能让这桥梁成为我的跳板,只能让这流彩的倒影成为通往理想国度的路径,我恨你!恨你!恨你给了我一切,又带走一切!”王思博不甘的呐喊着,让心中无助,悲愤,留恋随同狂风一起飘散,飘远。
  上桥走到正中,远眺而去,城市灯火瓓珊,回首时,他却不在。
  王思博四处打量一下,桥面上车水马龙,车灯将眼睛刺的发花,只知道对面人行道上伫立着几个人影,至于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全然不知,自己这边不时有行人擦肩而过,有的诧异的朝他探视两眼,有的视而不见。
  收回目光,王思博自问道:“你还在奢望什么?如果不舍他决不会离开,既然离开了他又岂会回头,就这样结束吧!让这场闹剧无声无息中落幕吧!”
  对着江面,伸胳膊张开手,风从指间滑过,这就是风?猛的攥紧拳头,送到眼前,打开后,一无所有。
  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掏出手机摁出号码,指头悬在拨出键上,怎么开口?如何交待?这是道别还是赎罪?在一番挣扎中,他放弃了。
  “爸爸,妈妈,请原谅儿子的绝情,不孝,任性和幼稚,在背弃了您们养育之恩后,我无颜再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歉疚,如果允许,我希望来世继续做回您们的儿子,做回正常人,做回自己,因为这样的感情让我太累,累的再没有勇气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对不起,就让滚滚的江水将我埋葬,让我的尸体化作泥沙,一直一直的陪在您们身边,替您们祈福来减轻不孝儿子的对你们所做出的伤害和犯下的罪孽!”对着手机王思博默默的忏悔道。
  隔了好一阵,他继续说道:“哥,我不怨你,只希望你决定了就不要回头,珍惜重新将过的生活,这样,我的纵然死去也有价值了!”
  紧紧的将手机握在手中,突然之间奋力抛出去,冲着它飞行的方向,王思博大声叫道:“去吧,将我的忏悔,祈祷,祝福和思念全部带走,带到他们身边,带到他们梦中,告诉他们我爱他们!”
  “让我飞得更高!飞得更高!”望着天际的繁星,王思博深深的吸进一口气,胸中唱响起激昂的旋律,一只脚踏上护栏下端的栋梁,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喃喃说道:“哥,我来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就在他准备纵身一跃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穿破吵杂的车呜声冲进耳朵里。
  “思博,不要!不要!”
  是他!王思博浑身猛的一颤,回头看去,只见车道对面一个身形旋风般的往自己这里冲了过来。是他!是刘敏,在急驰的车流中他狂奔而来。
  “原来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哥!”王思博噙着泪水挥舞着双臂大声叫嚷道。
  耀眼的车灯将刘敏艰难行进的身姿照射的愈发惊心动魄。每辆与他贴身而过的车辆全部摁起急促刺耳的喇叭。
  眼见他突破了两道车行道,最后被阻隔在路中央。
  “思博!”刘敏高举手臂来回摆动着。
  “哥!”王思博不加思索的冲了过去,明知道刘敏正奔向自己,但身体已然不受控制,由不得他犹豫,双腿不听使唤的朝他跑去。
  桥上来来往往车辆风驰电掣,前进的步伐一次次被快速行驶而过的车辆给挡了回去。
  “回去,快回去,不安全!”刘敏朝他摆着手掌大声的叫着。
  “哥,你别动,我过去!”王思博嘴上回应着眼角飞快的往左手方扫过。
  “来得及!”王思博一抬脚离弦箭般的冲了出去,一步,两步,三步。
  刘敏近在咫尺,王思博伸出手。
  “哥……”
  “小心!”刘敏大喊一声团身扑上一把将他抱住,与此同时,一道急促的刹车声中二人一起被撞了出去。
  两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停下。
  王思博趴在刘敏身上,刘敏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手有力的将他箍在自己的怀中。
  “哥,哥!”王思博艰难的从刘敏情中挣脱出来,将他上半身揽在怀中摇晃着。
  这时,身边多了几道黑影,一只手往刘敏脸上伸过去。
  “拿开你的手!”王思博扬起头悲愤的叫道,看不清人脸,只觉得眼睛被路灯刺的发痛。
  “快打120。”隐约听到有人大声说。
  “也不知道有救没得救,等交警来了再说。”
  “快叫救护车,救护车!哥,你不能死,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如果你不在了,我可怎么办?”此时王思博已是泣不成声。
  “思、思博……”这时,刘敏嘴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我在,我在……”
  “思博……我、对不起、你……”
  “哥,你别说了,是我任性,怪我,如果不是我想不开,你也不会……我恨自己,恨自己!”
  “思博。”刘敏眯着眼睛,脸色苍白,他试着动了动胳膊,却没能抬起来。
  “哥,你别动,救护车马上就到。”
  “思博。”刘敏艰难的摇摇头。
  “哥,求求你了,别讲话了好不好?你这样,我、我害怕。”
  “我、我只想、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几句话功夫刘敏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虚弱的咳嗽两声,身体在王思博怀里轻轻的颤动如同深秋挂在枝头的枯叶。
  “哥,你千万挺住,挺住!求求你了!别弃我,别放弃我们!”王思博浑身抽搐着在心底默念说,臂膀将刘敏死死的抱住,越抱越紧,似乎只有这样才会阻止生命在他身体内无声无息的流逝。
  “思博、其实、其实我一直、一直都在、你、你身边。”
  “我知道,我知道!救护车,救护车怎么还没来呀!”王思博已然泪流满面,他无助的朝着站在身边的人大声求助道。
  此时此刻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同时,看见刘敏在生死边缘上挣扎,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一切的悲剧又是自己一手策划,冥冥中命运似乎嘲弄着自己,当绝望时给着希望,当希望将要点燃时,绝望如影随行。
  “哥,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没有生死离别,我一直,一直的陪着你!”
  王思博把脸颊贴到刘敏额头,紧闭上眼睛。
  刘敏在他耳边虚弱的吐着气,低声说:“思博,我爱你!”
  “哥,我也爱你,永远,永远!”


☆、第一百三十三章

  坐在抢救室门前的长条椅子上,王思博魂不守舍,不时抬头探望下门口上方那块点亮的标识牌,鲜红的字迹如同心底流淌的血。
  “为什么我要一错再错,如果我再忍耐住几秒钟,只几秒钟……”想到这里,他禁住手指扯拽着自己的头发,“哥,对不起,对不起!你千万要挺住,不要抛弃我,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不任性,不胡思乱想,只要你这次平平安安,以后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哥,求求你求求你了!”
  空荡荡的走廊上响起他沉闷的抽泣声,在墙壁间来回激荡开,如同拉起的风箱,嗡嗡嗡嗡。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思博!”紧跟着一阵小跑,来人大声叫道。
  王思博精神恍惚的抬头瞄了一眼,头顶的日光灯刺的脑袋发晕。
  “思博,你怎么了?别吓唬我们。”
  “爸妈。”
  “你,你没事儿吧!”妈妈慢慢的屈下膝盖蹲在他面前,小心的问道。
  “没事。”
  “没事就好。”妈妈长长的舒口气放下心来。
  “不过,他,他……”王思博使劲憋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父亲坐到他身边的座位上,重重的叹口气,宽慰道:“希望他吉人天相。”
  “都是我害了他,是我!是我!如果可以,我情愿一命抵一命,只要他平平安安,如果可以,我情愿没有认识过他,如果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就让所有的罪责降临到我身上,不要,不要让他承受一丝一毫。”
  “人各有命,这再不能全怪你。”
  “不!不对,这一切的后果,所有的后果都是我只手造成,假如他有不幸,我,我岂能独活,抛弃他一个人呆在那个冰冷黑暗的世界里?我做不到,办不到!”
  牙齿已将嘴唇咬破,他浑然不知。
  “儿子,你别做傻事!”母亲恐惧的劝道。
  “傻事?我怕吗?其实当他决定离开的时候,我的存在已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唯一不同的就是,接下来的路还是我们携手走完,不管活着还是死去!”
  “混帐话,你这么轻生,刘敏所做的牺牲不是没有一点价值了吗?”父亲气恼的说。
  “用他的死换我的生,我无法接受,更不能接受。”王思博口气坚定的回答道。
  “思博呀思博,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成熟呢?”
  “成熟?我不要,我只要他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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