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梦想意外照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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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梦想意外照进现实-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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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尽全力的睁眼,终于看见了四周一片白色的墙壁,我在医院的病房里。
“你醒了,小水,你没事就好,吓我一跳啊。”阿波满脸喜悦的看着我说。
“玛尼姐和阿亮怎么样了?”我要赶紧知道他们的情况。
“哦,你别担心啊,他们现在还在手术呢,我也不知道情况。”
“怎么会出事的啊?”
“警察刚才把初步勘察的结果告诉我们,是车辆的刹车系统出现了故障,好在车子的行驶速度不快,没有太大的伤害。但是出事的地方正好是下坡,刚才出地下时又是坡起,给的油有些大。估计阿亮感觉到车子失控后,怕撞到前面我们坐的车,所以打了方向,躲过咱们,就撞向了旁边的大树。这要是发现晚了,在马路上车子要是失控,就后果不堪设想了。”阿波微微皱着眉的说着。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去看他们,却头晕目眩的又摔倒在病床上,阿波赶忙把我摁倒说:“小水,你别这样,你现在过去也是看不见他们,还在手术呢,你先顾好自己吧,大夫说你现在很虚弱。”
我确实感到很难受,只好由着阿波给我盖好被子,他又掖了掖被角。
“我怎么了?”我有气无力的问阿波。
“你啊,大夫说你最近太劳累了,没有休息好,而且有些焦虑忧思。你看看你,这才几天功夫啊,都瘦了一圈了……,虽然你是因为我受伤才会这么劳累的,但是你也不能把自己累病了啊,我会心疼的,小水……”阿波说着紧紧抓住我的手,眼里满是心疼,但是似乎还有欣慰……
我闭上了眼睛,我自己知道,虽然因为阿波受伤,我确实有些劳累,但是真正让我晕倒的原因却是――梁逸峰。
我在床上休息了一阵,感觉好了很多。这时,出去看手术情况的阿力也回来了,他说手术结束了,玛尼和阿亮都没有生命危险。
阿波终于拗不过我,陪着我先去了阿亮的病房。阿亮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右腿在撞击中骨折了,他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正在沉睡。我看了看他,就要求去看玛尼,可是阿波却推三阻四的,这让我心里惊恐的感觉骤起。
我不顾阿波的阻拦,自己就要跑到护士站去问玛尼的病房,阿波看实在是阻挡不了,就只好领着我到了另一间单人病房。
我有些胆怯的推开门,一眼望到白色病床上,脸色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的玛尼。她头上缠着层层纱布,旁边的架子上挂着一个大包的输液袋,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插着针,还连接着各种监控器的电线,更显得玛尼的瘦弱。
我看着监控器上显示着玛尼的心跳,终于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静静的坐在她的床边,握住那只瘦弱的手。她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感觉让我觉得很不真实。
阿波站在我的身后,我回过头看着阿波说:“你回去吧,我想在这里陪陪玛尼,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没事了。”
阿波的表情很是奇怪,他总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最后在我的催促下离开了,可是却在关门时又回过头说了句:“小水,你要坚强啊。”他的话让我莫名其妙的。
我转回身,看着玛尼虽然脸色很不好,但是睡的很安静,像个婴儿一样。我对玛尼受伤心里还是很难受,但是好在她没什么事,她还在我的身边,我就安心了。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在外衣口袋里骤然响起,我怕惊醒玛尼,赶忙拿出来接通:“喂,你好,哪位?”其实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人很少,包括导演都不知道,对外一直都是玛尼在沟通的。
“怎么样啊,小水,这么多天考虑好了没有啊?”听筒里传出我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我站起身,走到远离玛尼病床的窗边站住,压低声音,忍着厌恶说:“干爹,你不要着急啊,我正努力回忆呢,你别总催我啊。”
“总催你?我这可是给了你十几天时间考虑,你别总是挑战我的极限,知道吗?”
我有些紧张了,回头看了一眼玛尼,在确定她没有醒来,不会听见我们的对话后,我尽量带着讨好人的口气对着电话说:“我知道,干爹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干爹总是很体谅人的,我现在真的很努力的回忆呢,但是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个也不是着急就能想起来的事啊……,干爹,你再容我几天吧。”
“呵呵,你不用在我面前虚情假意的了,我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上你的当。你这个人,没有信用。只有我真的使了手段,你才会知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才会乖乖的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我猛地转回身看着病床上的玛尼,一个可怕的念头闯入我的大脑,我结巴的问道:“你……你不会……不会这么做吧……”
“我为什么不会啊?……不错,那个车是我吩咐人做的,听说你的玛尼姐现在很不好啊……,估计这辈子都没办法再站在你的身边了,哈哈哈……”
随着他的冷笑,我几步跑到病床前,一把掀掉被子,我终于看清了玛尼的身体,她的曾经引以为傲的修长双腿……,没有了。
我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双腿一软的瘫坐在床边,拿着电话疯了一样的喊:“你是恶魔……,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恨你……”眼泪已经决堤。
“呵呵,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其实应该知足,我原本的吩咐是让他们死。”
我抑制不住的颤抖,勉强忍住呜咽问他:“我没说不给你东西,你既然说让我考虑,怎么都不提醒一下,就直接害他们啊。”
“我给你时间考虑可不是无期限的考虑下去,我如果不主动做点什么,你会知道我给你的机会有多珍贵吗?之前的十几天是给你个机会主动的把东西给我,可是你呢?……看来阿波那个提醒对你不起作用啊,你自己放弃的机会,就怨不得别人了。”
“不是,不是,我并不是故意拖延的,我是真的还没想起来,你要相信我。”我还抱有幻想,希望对他能拖则拖。
“相信你?哈哈,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不论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的不记得,我都会这么做。就算是你真的没想起来,他们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怪你当初怎么敢挑战我,戏弄我,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
我真的没想到,他这么冷血,对待人命就像对待蝼蚁一样。
“你既然怪我不提醒你,那好吧,我再给你十五天时间考虑,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那你就别怨我啊……。听说你现在正在热恋,我是不是应该给他送个礼物啊……哈哈哈……”
我猛地惊醒,赶忙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对他做什么……我,我和他没什么,就是找个玩玩的,没感情,你不要害无辜的人啊……”
“没感情?呵呵,你骗鬼呢啊!……无辜的人?那阿波和玛尼他们就不是无辜的人了?他们受伤我怎么没听你说不要害无辜的人啊,呵呵,小水,你还真是很在意这个人啊,看来,我也要想个办法,好好照顾他啊。”
我觉得我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接连的打击,让我已经承受不住,我就快崩溃了。
我的心疼的难以呼吸,只会对着电话说:“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
对面的人好像已经不耐烦了,只狠狠的说了句:“最后的机会,十五天,你自己想吧。”就挂了电话。
我则是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痛哭流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我坐在地上,望着病床上的玛尼,我才发现她看起来很是瘦弱,苍白的脸色和洁白的床单那么接近,就像是随时都会融入进床单的白布,白的好像马上就会消失一样,看得我有些精神恍惚。
我突然一把抓住玛尼的手,生怕晚一秒钟她都会离我而去。我很恐惧,真的很害怕会失去玛尼,一想到这个假设我就难受的不能呼吸,头脑发胀。
虽然真正的我和玛尼不过相处几个月时间,但是玛尼对我确实很好,我能体会到玛尼全身心的爱着小水,我觉得她甚至会为了保护小水而牺牲自己,我完全不怀疑。可是,如果玛尼知道自己这次事故是因为小水当时的贪念引发的结果,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应该说小水绝对没有想过,自己当时做的那个会改变一生的决定,不单单影响到自己,竟然也会牵扯到玛尼。小水如果现在还活着,一定追悔莫及。因为我能感觉到这个身体巨大的悲伤,那些深入骨髓的情感记忆,是永远抹不掉的。在小水的生命里,玛尼的位置不可替代,她对小水从小到大都很爱护,像个妈妈对待孩子似的照顾小水。玛尼对于小水,是唯一一个比亲人还要胜似亲人的朋友,也是小水唯一真心相待的人。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沉睡的玛尼,思考着等她醒来该如何面对她。要说出实情吗?不行,我害怕玛尼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想象着玛尼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双腿后陷入绝望的情形,觉得心里像撕扯一样的疼。玛尼肯定承受不住,如果她要知道这是因为小水的过错,她还会一如既往的爱小水吗?我不能这么做,毕竟小水已经付出了最大的代价,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不能再让爱她的人恨着她。
到现在为止,知道真相的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是永远让这个秘密深藏心底吧。可是目前不是我们想不提这事就能解决了问题,干爹这样步步紧逼,就是为了拿到东西,如果我不交出来,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已经记起所有的事情,那我是否应该把东西交出来啊?毕竟已经因为这个东西有太多的伤害了,我很害怕以后会发生什么……。可是老妈对我从小的教育就是让我要做个正直的人,我不能说自己会像个侠客一样惩恶扬善,但是也不能明知道干爹是个杀人越货的恶魔,还要帮他毁灭证据吧?……何况,我很怀疑他既可以害过小水一次,等真的拿到东西后,还会让我这个知道他所有秘密的人,依然逍遥的活着。
干爹到现在之所以还能容忍我,只是伤害我身边的人,应该是对小水曾说过的“如果我死了,一周之内就会有人把东西寄到警局和媒体”,这话让他有所顾忌,才在泰国一直没有动手。等我到中国后,一定是派人毫不遗漏的寻找过东西,他原本设想肯定能在这边找到东西的,所以才会对小水下手,可是没料到还是一无所获。我记得小水被害前那个朦胧的声音就说过“在泰国没有找到东西,这里也没有找到”。他虽然恨不得我死,可还是会担心真的有人替小水保管东西,他不敢冒这个险,因此小水还在,虽然是被我这个冒牌的替代,但是目前小水还是安全的。
至于我身边的人,我想过要报警,让警察保护我们。可是我手里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阿波在片场的受伤和玛尼他们的车祸是因为干爹的吩咐。警察就算是真的查到是有人做的手脚,估计干爹早就找好了能承担责任的替罪羊,谁也不会怀疑到远在别国的正经商人身上。我叹了口气,这些指控完全不会伤到干爹分毫,只会让阿波和玛尼更痛苦。我很清楚,真正能打击干爹的只有小水的录像,而且必须是能安全的交回泰国警方处理。
时间在悄悄的流逝,除了护士会过来查看玛尼的情况,更换输液袋,并没有别的人来打扰我。阿波是个体贴的人,他一定知道我想和玛尼独处,所以从他出门后就没有再来。我看着玛尼昏睡的面庞因不知醒来后的结果而显得安详、恬静。我只是在等待,等待她醒来的那一刻。等待玛尼醒来后,那一场绝望将两个人一起淹没……
忽然我看到玛尼好像动了一下,她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眼睛虽然还闭着,可是眼球在左右的转动,她快清醒了。
我有点紧张,我突然害怕自己面对玛尼,赶忙起身出去叫阿波他们。随着病房的门被我拉开,就看见阿波坐在走廊尽头的休息椅上,低着头。
“阿波,你快来,好像玛尼要醒了。”我冲着他轻声的呼唤,尽量不打扰到其他病房的休息。
我们刚在病床前站定,“小……水……”。一声微弱的呼唤,玛尼缓缓睁开了朦胧的眼睛……
“小水……你哭了吗?”我听见她的问话,鼻子一酸,赶忙转过身去,我亲爱的玛尼啊,这个时候还在关心我。
阿波急忙去按呼叫铃。
“这里……是哪里?”玛尼喃喃的问。
“这里是医院,玛尼!你觉得怎么样?”阿波眼睛流露着关切。
“医……院……”玛尼喃喃重复着阿波的话,看看周围的环境,她明白了自己的所在。
——可是为什么会在医院?我究竟怎么了?
存着这样的疑问,玛尼试图动一动自己的身体。
“玛尼,麻醉还没完全退掉,你不要乱动!”阿波急忙制止她。但已经动了一下的玛尼忽然感到腿部空空的,好象身体从那里消失掉了一样。她一惊,又想动动脚,却感到脚也消失掉了。
“奇怪,我的腿……我的脚……”
无名的恐慌涌上心头,难以名状的强烈不安摄住了玛尼的心脏。
“玛尼,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阿波急忙按住玛尼的肩膀,尽量和缓地说:“你们的车出了事故!”
“车子……出事了?”
玛尼不安地抓挠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极力回忆醒来前发生的事。
“对。你的外伤不是很严重,脑部也没有异常。可是……”阿波的话戛然而止,他无法对玛尼说出残酷的现实。
玛尼的视线移到一直默不做声坐在床边的我的脸上,我看到玛尼大变了脸色,克制不住地要动动身体想证实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终于,我伸手轻轻压住了她,柔声说:“你还不可以乱动!好好躺着!”
“什……么……‘可是’?阿波,‘可是’是什么?”
玛尼没有理会我,她大睁着惊恐的双眼,一迭声地问。但阿波的嘴却像被胶条封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你在车祸的时候,车头被挤压进车内,你的小腿部受到强烈撞击,所以……。”
一阵让人难受的沉默之后,响起了我带着颤抖的声音,仿佛遥远的空谷飘渺的回响。
“我的……腿?”玛尼喃喃重复着,脑海深处响起一阵尖锐的碎裂声,“不安”开始崩溃……
我顿了顿,最终吐露出对玛尼来说无比残酷的现实,“你的小腿没有了。”
玛尼疯了一样的掀开被子,反复抓挠着自己的腿,看着双腿膝盖以下空空的裤管,她的脑海里“啪啦啦”一阵乱响,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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