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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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当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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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顾东兴连连摆手,猛地一咳,指缝间淌出血丝来,身躯却直往下滑,顾邺吓了一跳,忙扶住喊道,“顾东兴!你怎么样?!”
  当下众人皆围上前来,徐离延却只是站在桌边,冷冷瞧着,巴赫赞和是个懂医道的,蹲下,诊脉,皱眉道,“咦?这顾公子是虽是两重旧疾复发,可这脉象着实诡异,像是这大半年来未有好转的迹象,怪哉!怪哉!”
  “能治好吗?”顾邺半抱着顾东兴,面露焦急。
  “罕儿,把回转丹拿来,”巴赫罕从袖中掏出一个白底蓝边青花小瓷瓶,巴赫赞和从中倒出一粒通体雪白的小药丸塞入顾东兴嘴里,顾东兴紧锁着的眉这才渐渐松懈了下来。
  “伺竹,去给顾大少爷准备一间屋子休息,找人看好护周全。”徐离延道,伺竹领命而去。
  众人再度回到桌边。
  “多谢赞和王爷救命之恩,多谢巴赫王子。”顾邺抱拳,“在下欠二位一个人情。也多谢王爷的高抬贵手。”
  最后那句感谢顾邺心里有些别扭。
  巴赫赞和摆手,“无妨,只是,”蹙眉道,“阳公子,依我看,这顾公子倒像是中毒的症状,在下曾听过一种毒药,名曰‘销生丸’,此物能够将习武之人所受的内伤拖延,久治不愈,消耗武功修为。恐怕顾公子中毒已久了。”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再无先前那般其乐融融。
  顾东兴醒了之后要见顾邺多谢救命之恩,顾邺闭门不见,遣小二将人打发走了。
  转眼间离武斗会之期日渐临近,皇城一时间成了闹哄哄乱糟糟的一锅粥。
  今日传某某大户人家丢失金贵物品,明日谈谁谁曝尸东城门小巷子里头,浑身苍蝇乱飞……鸡鸣狗盗,杀人越货之事增多,只是嫌疑人众多,难以高下立判,京中平头百姓更是卯时一过,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东城门一带的住民犹胜其他。一时间,京城百姓是人心惶惶,这不,还有人在自家院内烧纸钱,好酒四时果蔬在香案供着,求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大发慈悲,让这武斗会快早些结束。
  黄铮也不敢再随便去东城门瞎晃悠了,说是怕这一不小心,钱袋子里的银两就长翅膀飞了,虽然自己也身怀绝技,但是端的一山还有一山高不是,这万一碰上小偷的祖师爷不免也得肉痛一回。
  顾邺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拆去了黄铮的假面皮,“瞧这话说的,你难道不是怕天天跟在您后头那位瞎转悠的出了点什么事,你这条贱命担待不起么?”
  黄铮死鸭子嘴硬,“那人爱跟着关我什么事?我就是嫌人太多,挤得慌!这在人群里一钻,满身是汗,还得黏上别人的臭汗,啧,哪有待在客栈来得爽利?”
  “是么?那你连春莲阁都不去了是怎么回事?也不怕那红牌花娘楚楚夜夜抚琴暗自落泪?”顾邺将黄铮逼到墙隅。
  “阳夜!你就非得拆我台是不?”黄铮跳脚。
  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阳公子,黄公子在这儿么?”门外人彬彬有礼。
  “在的,请先生进来吧。”顾邺不顾黄铮向他摇头投来的哀求的目光,朗声道。
  黄铮一直妄图用眼刀刺穿顾邺,心里恨恨想,好你个顾邺!交友不慎,遇人不淑,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
  巴赫赞和推门而入,“黄公子,今儿可还去东城门?已经三日未去了。”
  “不去了不去了,”黄铮忙摇头摆手,“外面太乱,天气又热,还是待在客栈好。”
  “既然如此,那么巴赫王爷和黄公子在客栈好好讨论研究一下中原医药如何?”徐离延从巴赫赞和身后出现,摇着扇子,嘴角含笑。
  “好,”巴赫赞和忙附和道,“甚好。正好请公子为我释惑。”
  “这……”
  徐离延仍是言笑晏晏,“若是担心叨扰到阳公子的话,自可不必担心,本王意携阳公子出去遛一圈,黄公子您怕热,就在客栈好生待着。”
  “是。”黄铮苦着一张脸,心里流下滚滚热泪。
  谁叫自己为了一颗回转丹先惹上人家的?现在被人缠上也是活该!
  “阳公子,请。”徐离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邺眯了眯眼,从徐离延脸上看不出什么,又想,黄铮没皮没臊的这下遇到个克星,好!便乐不可支地跟着王爷出了房。
  “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徐离延回头看顾邺一眼,摇扇一笑,“看看擂台布置的如何。”
  顾邺了然点点头,毕竟这是朝廷与江湖人士的合作,一不小心可能造成两方矛盾,还是要有人督促着才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身边是来来往往的人,顾邺心想,以前哪有这种和王爷像老朋友一样走在街头的时光?那时两人在一起,不是互掐就是喝酒,现在想想,这真的很不可思议。一个人生无意的转弯,迎来一场不同的景致。
  徐离延偶然回过头来,顾邺正迷茫地盯着他瞧,见他回头,飞快地别过头去,洁白的颈项里露出一根细红线。
  徐离延恍然觉得眼熟,又说不清楚在哪里见过。
  眨眨眼,两人一时无话,蒙头赶路。
 


     ☆、武斗会(下)

  第十章
  武斗会场地设在北门外十里的校场里,正中间一个巨大的擂台,地上铺着红地毯,擂台两侧三十丈开外摆着各摆着椅子,一边朝廷人士,另一边则为江湖门派。当然,这位置非具声望者不能入。
  正在安置的便是那供人入座的桌椅摆放。 除开那帮忙的仆役之外,还有一些像顾邺他们这样来巡视的人群。
  其中有一个男子白色的锦衣云裳,白色云头靴,手中一把白色剑鞘的剑,混在其间特别的扎眼,正对着远处藏在云雾里的山可劲儿瞧,好像灵魂出窍似的。也许是徐离延、顾邺两人的探究目光过于□,那人转过头来,眼里带着疑惑,脚一蹬,就落在了他们的面前,直盯着顾邺,抱拳,“在下桐翎派温澈,请问二位是……?”
  徐离延一笑,半边身子挡在顾邺前面,“幸会,在下徐离延,身后这位是顾邺。”
  顾邺的眸光一沉,看着温澈的眼光就多了一丝探究。
  “哦,”温澈眨巴眨巴乌黑的眼睛,“我在找我的师兄,你们有见过没有?他叫百里湛。”
  “他和顾公子一样带着半边面具。”看着他们一脸不明所以的神色,又添了一句。
  两人皆摇头,温澈失望地垂下眼,“我就知道。师兄总是不厚道,带我出来逛逛通常逛着逛着人就丢了。”撇撇嘴,眼睛就有水光了。
  白衣白裤白剑,可不就是只兔子么?顾邺和徐离延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里写着无奈。
  后来相熟了之后,顾邺和徐离延才知道,根本就不是因为温湛丢了,而是温澈遇见什么都要看两下,即使温湛努力盯梢,可只要稍不注意,人就没了。所以实际上是温澈自己走丢了。
  “那我们陪你找找?”徐离延犹豫着提出建议。
  “真的吗?”某小兔子立马眼睛发光,“那赶紧的,我们走吧。”
  两人无奈的一前一后夹着温澈,温澈一路上就和他们絮叨,随着武斗会临近,许多江湖门派也早已下山各占地盘,他们桐翎派就驻扎在不远的山上,据说是为防止扰民,但此时盛夏炎炎,山上蚊虫又多,众弟子是叫苦不迭,于是乎,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所以趁着掌门这几天闭关,众弟子纷纷溜下来玩一玩。
  “那你们掌门叫什么?”顾邺问。
  温澈对顾邺很有好感,面无表情的一张覆盖半面却仍掩盖不住的英俊的脸庞,能想到那平时照顾他的师兄,不过师兄比他爱笑多了,师兄笑起来可好看了。
  “俞慎。”温澈凑近顾邺,压低了声音,掌门的名讳可不能随便讲。
  哦~顾邺点点头,眼睛眯了眯,果真是你啊俞慎。
  在一旁感觉被忽视的了某王爷看见凑近的两颗脑袋,心里莫名的觉得挺碍眼的,刚想咳两声以示自己还在场呢,就听见身后传来的一道低沉的嗓音:
  “澈儿,你怎么又乱跑?”
  温澈闻言,惊喜地回过头,扑闪着大眼睛,一把飞扑进来人怀里,委屈道,“师兄,你去哪儿了?”
  百里湛也不恼,笑眯眯地揉了揉温澈的头顶,宠溺地刮刮他的鼻子,“你呀,总这么不让师兄省心,”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袋,拿了一颗糖塞进温澈嘴里,“甜不?”
  “嗯!好甜!好吃!”温澈乖巧点头。
  看到师弟开心的模样,百里湛又笑着揉揉他的头,再抬起头来的刹那,脸上的笑容褪了个干净,眼神甚至可以用淡漠来形容,“多谢二位公子对澈儿的照顾。”
  徐离延一看心里就了然了,弯起眼睛笑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既然令弟已经找到,那么我们也该告辞了。”
  一抱拳,拉着顾邺的手离开。
  百里湛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低头在温澈头顶一吻,“澈儿,我们回去吧。”
  “好。”依旧是乖巧的。
  顾邺终于甩开了徐离延的手,捏捏被攥得有些发红的手腕,斜了一眼徐离延。
  徐离延心里有些酸,那斜了一眼的风情,是那么像那个人,随着相处的增多,这种感觉却越来强烈,可是,若他真是那人,他不是应该逃得远远的么?
  “阳公子可瞧出什么来了?”徐离延眼里的酸楚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狡黠。
  “看这两人使的应该是双生剑了……”
  “不不不,”徐离延打断他,“百里湛是个神童,六年前仅十四岁的他就已经在武斗会上拔得头筹,可是两年前他却忽然却耍起了双子剑,你觉得是为什么?”
  两人正在树荫下,隐隐绰绰的阳光打在顾邺半覆面具的脸上,给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光,一双专注的翦水秋瞳比平日多了一份透明的质感和春情,总是抿紧的略显薄情的薄唇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徐离延看着顾邺,喉咙忽然有些干,眯了眯眼睛。
  “这么说……是因为温澈?”顾邺忽然以拳击掌,了悟了。
  “恐怕温澈还不知道他的好师兄对他存了那样的心思。”
  “啊?”顾邺不可置信。
  徐离延嘴角不可见的扬起来。
  三日后。武斗会开始。
  武斗会的规则较为自由,初赛一人守擂,一人攻擂,在台上留下的人要再打败四个人则先可退台进入下一轮复赛,即初赛要打败五人方可进入下一轮;进入复赛的人要淘汰一半的人数,半决赛再淘汰一半,决赛定出前三甲,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前三甲还要自己台下任一前辈指定与之切磋,前辈认可才算赢得彻底。当然,武斗会有一条规则,点到为止,否则以犯规做处理,犯规的下场么,便是淘汰出局。
  顾邺被黄铮一大早拉起来去武斗会,想占个好的位置,以便观战,某人没想到的是,某个番邦王爷起得更早,一大早就在客栈门口守株待兔了,黄铮一转头是一副笑得和蔼可亲的模样,谁知道他暗自腹诽哭成什么样了。
  顾邺奇的是徐离延怎么没来,到比武场一看,嚯!坐在属于朝廷的那一边的首位上优哉游哉喝着茶的不是徐离延又是谁?缀着流苏的红色华盖遮去毒日光,红唇,白面颊,一双凤目会说话,好一个风华绝佳的贵公子。他转头对着旁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于是便有小厮过来请他们入座,站在擂台边上的几个人也毫不扭捏,落落大方而坐。顾邺自然被指名道姓做在了徐离延的一侧,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八仙桌,上有茶水点心俱全。
  徐离延的旁边除了伺竹之外,还站着一个身穿织锦的少年,只是左额角到眼睛那里有一条疤,顾邺定睛一看,不禁有点惊讶,是彦辉!他的气质与三年前有了很大的改变,现在的他中规中矩地站着,一脸阴沉,眸光沉静如水,看顾邺看他也只是瞟了一眼,一点没有当年咋咋呼呼的嚣张的样子。那个爱美的少年郎发生了什么事?怎会脸上多了一条疤?
  顾邺啜了一口茶,定定心神,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与他们完全没有关系,就算他们出再大的事情自己都管不着。这么想着,顾邺把目光重新投到擂台上。
  午时三刻,一阵雷鸣般的鼓声落下后,武斗会正式开场。
  第一个跳上擂台的是一个络腮胡的男人,长袍扎进裤腰带里,耍一把大刀,抱拳,“在下李良,各位多指教。”
  旁边跳上一个蓝衣公子,手中持一把铁剑,剑身泛着寒光,亦是上来一个抱拳,“在下鸱为派蔡长浩,请多指教。”
  “承让。”两人对面作揖,出招。李良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充满着压迫性,相比之下,蔡长浩的剑风就较为行云流水,你来我往,只听得刀剑铿锵之声,动作令人眼花缭乱,顾邺眯眼看了一会,便闭眼不看了。
  “你怎么了?”徐离延注意到顾邺的动作,转头道。
  顾邺半睁眼看他,多了一丝慵懒,“这场已经定了,李良胜。”
  虽然看似蔡长浩行云流水,实际上他已经难以招架了,李良的剑气带着逼迫,仍应对自如,蔡长浩败已成定势。
  果不其然,台上司仪喊了一声,“点到即止,李良胜。”
  顾邺睁开眼,正对上擂台对面的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也正瞧着他,顾邺一愣,点点头示意。
  墨发一丝不苟地高高挽起成髻,莲花冠,锐利的眼神,蓄短须,表情很严肃,没有表情,白色的袍子上灰色暗纹交织。桐翎派的现任掌门正值壮年,整个人看起来威严整肃,令人心生畏惧。越过他,可以看见温澈伏在高大的百里湛身上,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直盯着擂台。
  俞慎,你背叛最信任你的人是什么样的想法呢?可曾后悔过?顾邺嘴角勾了勾,也不知道,师父当时知道自己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那一刻,心里是怎样的心情。
  李良的守擂并没有维持多久,才过两轮,他就被鸢贺派的弟子薛沧打败了,薛沧成了第一个进入复赛的人。
  后来是桐翎派双子剑连胜四局,最后对青城弟子的鸳鸯剑,温澈佯攻,百里湛从后面飞取他们脉门,鸳鸯剑一招鸳鸯戏水躲过,再一招交颈攻击,双子剑则以双龙戏珠将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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