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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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当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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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将自己以前所习的武功加上后来悟出来的招式融合在一起。
  他怀中那把剑是师祖赠予他的名剑清望。
  关于这把剑顾邺也有听过传闻,这剑身通体雪白泛着圆润的光泽,材质似玉似铁,挥刀之时发出清鸣声,传说清望是铸剑之人为友人而铸,可未曾交到友人手上,却等来了友人的死讯,铸匠便为这剑取名清望,有等待之意。据传清望会挑主人,遇上它承认的人可将真气度到剑身,增加出剑的力度和准确度。
  真想不到相貌平平的剑鞘竟然装着名剑清望。
  阳辰在书中写到他并非清望承认的人,历代继承清望的人也只出现了三个可将真气度到剑身的人,不是它承认的人真气度到剑身也只会溜走。他编的这部剑谱有针对不是清望承认的主人所做的真气培养,若是被认可之人则可更加精进内力。
  阳辰剑谱分为一二卷,一卷是心法,二卷是剑式。书中又提到,若要修习阳辰剑谱,需要舍弃原来的心法剑法,从头开始——这点对顾邺倒不是什么难事,顾邺很晚才开始研习顾氏心法剑法,只粗粗掌握了皮毛,进了王府之后便疏于练习,真真成了三脚猫功夫。二卷则融合了阳辰所在的桐翎派的剑招与阳辰自创的剑法。
  碍于伤势严重,顾邺花了一段时间疗伤,之前右手臂被一剑刺穿,受了重伤,不能再提剑,这对顾邺并没有什么大碍,他左手使得比右手更好,只是在顾家之时他不想被顾家人拿此事做文章,因此改用右手,现用回左手,更得力。除手臂上的伤比较重之外,右脸上也被划了几乎从眼睛下面一些到下巴,长长的一道。
  好在洞中不仅有水,奇的是在洞中水潭旁是一圈土地,上面长了一些野生的蘑菇荇菜和一些顾邺叫不上名字的植物,还有一些红红的果子,酸酸甜甜的,也不愁吃的。
  等伤好的差不多了,顾邺才开始修行阳辰心法。正式修行开始的那天,顾邺对着阳辰的尸骨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算是拜师之礼。
  这三年顾邺便是躲在这洞中钻研剑谱,第一次尝试将真气输入剑中时,收到了意外效果,将真气度进去了!这让顾邺很是开心,这意味着他是这把剑的传承者。
  只是不知为何,这三年来除了自身身体的发育之外,随着剑法吸收的精进,眸色却变浅了,泛着蓝色,反倒添了一股异域风情,面颊上一道疤,看着与原来清秀的容貌相去甚远。
  他是半年前完全掌握的剑法,出洞之时的顾邺完全像个乞丐,虽面庞干净,头发整洁,但浑身的衣衫褴褛,混着三年前染上的血迹,简直脏黑的不能看,乍一看之下,脸上的伤疤也显得狰狞,浑身上下只带了一把剑鞘普通老旧的剑。
  由于悬崖高度很高,不论从上往下看还是从下往上看,目之所及只有雾茫茫的一片,顾邺完全不担心那个洞穴暴露,于是将剑谱就留在了洞中。
  第一个见到顾邺的是一对住在山崖百八十里之外的夫妇,见到顾邺吓了一跳,好在山野人家就是朴实,给顾邺换上了一套虽然粗糙有些褪色但干净整齐的衣物,老汉年轻时当过铁匠,铸铁的家伙还在,就给他做了一副半面的铁面具。
  在老汉家也就待了十来天,随后四处晃荡,靠着给人跑镖也赚了不少钱,这些镖大多数是来路不正,不能交给正当镖局,路途中凶险又比较大的,所以薪酬也比较高。
  顾邺在跑镖过程中才了解到阳辰剑法有多强悍,这清望有多妙不可言。
  跑了几趟之后,赚了不少钱,顾邺见好就收,再度回到老汉家里,给了他一笔钱当做报答,并托老汉制作了银质的面具,上面雕刻了一些雕花藤蔓暗纹,看起来质感和美感兼备。
  随后才告辞了老汉夫妇,进了京中,第一件事就是去顾家踢馆。顾家这几年在京中更是混得风生水起,顾老爷在两年前去世了,现在是由顾家大少爷当家,并且顾大少爷在三年一次的武斗会上取得了探花的成绩,一时间声名鹊起。
  顾邺没想到的是只用了一招就放倒了顾家大少,顾二少怒极攻心,也不管公平与否,背后偷袭,被顾邺轻易躲过,手中运气一推,径直摔在了墙壁上,断了几根肋骨。
  顾邺看着七零八落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面上却冷声道,“我叫阳夜,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随后在街上的时候听到行人在讨论今天是顺亲王的弱冠之日,大摆筵席,供应量足,任吃任喝呢,顾邺这才想到去王府看看。
  看到徐离延过得很好,这三年来更是成长了不少,容貌越发的俊俏,身量颀长,只是看起来有些瘦了,也许是因为长开了吧。
  顾邺放心了不少……
  他对他存着愧疚,逃跑在先,欠他一条命在后。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来看看,他只是想来看看而已。
  ——可即便如此,他心内还是本能地回避着徐离延,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饮罢一壶酒,转身离去。                    
  


     ☆、弱冠之礼(下)

    第五章
  未时将至之时,皇帝派人将徐离延接入了宫里准备,并在祭祀宗族之前还在宫中准备了群臣宴。
  “微臣参见吾皇万岁。”徐离延单膝跪地,双手作揖,郑重行礼。
  皇帝虚扶了徐离延一把,“快起来。”
  徐离延身着玄色冕服,红色边纹,更衬得他肤色胜雪,眉似剑柳,眼若星辰,唇红齿白,徐离宗不住笑起来,“朕这皇弟长得越来越让女子惭愧了。”
  徐离延几不可见皱皱眉,“皇兄你快别笑话我了,我真希望自己像父亲多一些。”
  徐离延的长相承袭自母妃多一些,他的母亲夏贵妃是个神女一样美的女子,有典型江南女子的风姿绰约,温婉可人,都说红颜薄命,夏贵妃本就体弱,生下徐离延之后圣体违和,每况愈下,不过三载,便病逝了,徐离延对母亲的印象不深——萧皇后也不过在徐离宗两岁半便逝世,受了不少夏贵妃的疼爱,毫不过分的说,大徐离延八岁的徐离宗是看着他长大的。也许因此徐离宗才比较宠溺徐离延。
  ——此事说来也蹊跷,武越王朝的帝王之家徐离氏的妃嫔寿命都很短。
  徐离宗一笑,眸色暗沉如水,“之后的群臣宴结束再进宗庙过程繁杂冗长会比较累,皇弟先下去稍作歇息罢。”
  “是。”徐离延领命而去。
  扶起徐离延时,依稀能看到他虎口处的伤口,三年前他为那个叫顾邺的男宠发狂斩杀数十人,虎口都震裂了也不肯收手,伤口太深导致那双皎洁如月,修长纤细,骨节匀称的手留下瑕疵,连那些祛疤灵药都没有效果。就算为了彦辉,徐离延都不曾那样起杀心,失控过,若可以他还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疼爱的小弟如此痴癫,可惜最后竟是葬身石崖,没留下尸首好让他看个明白。
  自那一场厮杀后,徐离延像是变了一个人,大肆纳男宠,却常常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看的徐离宗是又心疼又愤恨。他这从小就宠爱的弟弟,竟为了一个无名小卒丢了心。
  “启禀皇上,时辰已到,群臣宴会该开始了。”自小跟着徐离宗的老奴才李公公小心翼翼,皇上那眉头深锁的样子是在生闷气呢。
  “嗯,”皇帝抬眸,“去叫小王爷起来。”
  “是。”
  “诸位爱卿,今天是朕的皇弟弱冠之日,举国同庆,大赦天下。”皇帝站在龙座前,手举尊觯,沉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殿下群臣齐声贺道。
  徐离宗满意地点点头,手一挥,便有奴才传声而去,“上菜……”
  ……
  亥时将至,群臣宴罢,众人随皇帝移驾宗庙前,进行男子弱冠之礼。
  徐离延跪在牌位前,头发散着,礼官在旁念着祭祀祖先的话语,念完大声呼喊一句:“结发!”便有专人上前为他梳理,将头发盘成发髻。然后礼官再喊一句:“行冠礼!”皇帝上前为他戴上弁冕,赐予他一枚小巧精致的羊脂玉玉玺,并赐字敏行。
  徐离延跪拜叩头三次,礼官将其扶起,悠悠长呼一句,“礼毕。”
  皇帝扶起小王爷,算是礼成。
  “皇弟,今儿就留在宫中吧。朕好久没和你说说话了。”徐离宗拍拍徐离延的肩,大有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溢满胸口。
  “是,皇兄。”从小到大徐离延最亲近的就是这个稳重的大哥,可自从他十五岁登基之后,情感流露就越来越少,变化莫测,徐离延十四岁独立王府之后便不再和小时候那般撒娇胡闹,遑论谈心。
  徐离宗轻叹一口气,“延儿,我真怀念小时候你的任性胡闹。”
  他用了“我”,而非那高高在上的“朕”,徐离延猛然抬起头看着徐离宗,无声地询问。
  “不同于现在的胡闹任性,”徐离宗垂下那双和徐离延七八分相似的凤目,声音里暗藏黯然,“你已经好久不和我谈心事了。”
  徐离延心下难过,且不说皇兄已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忙于朝政,日日恨不得将身子与奏折粘在一起,他的心事,又岂是能够轻易对人言的?他大发脾气不让王府办理丧事,坚持顾邺并未死亡,不让他们立顾邺的衣冠冢,又怎么能够,再任性要求皇兄,让皇帝遭一按下人诟病?
  他是任性,并非不识大局。
  拽着徐离宗的衣袖撒娇,“皇兄,延儿很想听皇兄唱的那首儿歌,唱给延儿听可好?”
  徐离宗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握住徐离延的手微笑道,“你小时候就爱听我唱那首歌,不唱你还不睡。”
  可他登基之后就很少,徐离延就每日抱着被角在那里等啊等啊等,等他的大皇兄来唱歌哄他睡觉,左等右等到睡去也没能盼到徐离宗来。再后来,徐离延习惯了,也就不等了。徐离宗偶尔会去徐离延的寝殿里,通常都是子时过后,徐离延紧紧地抱着被子,眉头蹙着,嘴角嘟着,一副睡不安稳的模样,他就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直到徐离延舒展眉头为止。可这些,徐离延不知,他也不打算讲。
  “皇上,今晚翻哪位娘娘的牌?”李公公呈上来紫木雕方托,用一块红绸布盖着,掀开,底下有菱形的,花状的,云状的,各式各样的绿头牌,上面写着各嫔妃的封号。
  徐离宗淡淡瞟了一眼,轻皱眉头,沉声道,“今儿就不去了。小王爷留宿宫中,安排一下,就留在朕的寝殿里。”
  “喏。”李公公躬身退下。皇上的寝宫,别说已薨逝的皇后,就连现下最受宠的淑妃都没有留下过夜过呢,仿佛就是为小王爷留着的。可那位主儿偏生还没发觉。唉,可怜那些夜夜装扮独守空房的妃嫔哟。难怪有人说爱帝王家太折磨,宁愿不交付真心。
  “皇兄,人死了是不是反而更能在别人心里留下痕迹,能占更重的位置?”徐离延侧躺对着徐离宗,嘴角挂着轻浅的笑,凤目亮若星辰。
  徐离宗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大力地挠了一下,酥酥麻麻地疼,那张笑脸下,分明藏着浓重的伤。
  叹口气,“延儿,你已经成年了,也该开枝散叶为我宗族留下子嗣。”从前种种,都让它散了吧。
  徐离延皱眉,“你要我娶那个匈奴公主么?”咬牙,蹭地就坐起来了,“我不干!我当时娶宋老头儿的女儿之后我就说了,我再不娶了的!一个两个的,闹得我头大!”
  说着就下床找鞋子穿上,“我要回王府!”
  西陲战事吃紧,军中粮饷缺乏,将士们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把匈奴人打得落花流水,匈奴王一看横不起来了,送了公主,香料,汗血宝马来求和。
  哼!上次留在皇帝寝宫,就给他赐婚了,这次又有所求!
  “延儿!”徐离宗一把拽住徐离延,头疼地抚了抚额角,“好好,不娶不娶,我明天召小和进宫复命,顺便赐婚。这么晚了,早点睡吧。”
  徐离延这才脱鞋躺回去,背对着徐离宗扯过被子。
  徐离宗无奈一笑。还是这么孩子气。                    
 

     ☆、浣溪纱

  第六章
  薙城近郊,黄家庄。
  一辈子辛辛苦苦种庄稼的黄老汉要嫁女了。
  鞭炮声声,几个小孩子打闹着在门前蹿过,迎亲的队伍候着,矮小寒酸的农舍添了几分喜庆,黄老汉站在门口拿着水烟袋,咕噜噜抽着,迎来送往,满是褶皱的脸上乐开了花,笑得牙不见眼的。
  不远处的河边蹲着几个女子,边浣纱边小小声地哼曲儿:“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争忍有离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
  河对岸的柳树下站着一个男子,头发散着,一大半散在右脸的面具上,白色窄袖锦缎,襟上、袖口上绣着金线云纹,腰间一根碧玉带,别一把剑,脚上一双黑色尖头短靴,同款金线云纹。柳絮的阴影笼罩在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嘴唇抿着,攥着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
  离得近的有几个女子看到了他,嘻嘻哈哈地打闹笑开了。他没有心思理会。
  线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过之后,喜婆高喊着“上轿!”
  随后媒婆驮着凤冠霞帔红盖头的新娘上轿,鞭炮噼噼啪啪带起一阵烟。
  “争忍有离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么?那些日日溪边浣纱的女子真明白这诗词里蕴含的离愁别绪吗?
  顾邺忽的笑了,施展轻功点水而去,那模样分明是“迅风拂裳袂,白露沾衣襟。”的丰神俊朗。
  黄文珠的夫家是邻村林家庄的一个做小生意的,家境尚可,人是个老实人,对她也好。拜过天地后,凤冠霞帔,红盖头,赤红的喜庆,端坐在床边,听着外边鞭炮噼啪作响、喇叭唢呐、酒席上欢闹的声音,心里更加的拘谨,初为人妻的紧张感包围了她。
  轻微的风儿吹过,似柔软的纱巾拂过面颊。
  “文珠。”略微低沉的嗓音在稍显逼仄的房内响起,砸在皮肤上酥酥麻麻的。
  “小邺!”黄文珠惊喜地叫出声,作势就要揭去头上的红盖头。
  顾邺按住了她的手,隐隐带着笑意,“新娘子可不能自行揭去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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