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好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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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好强悍-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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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禽“嘘”了一声,然后轻声道:“柳姐姐,我有空再过来,带着小白陪你啊。”说罢,转身咕咚咕咚跑出凉亭,跳上墙头不见了。
诗言见周公和召公逐渐走近,赶紧下了凉亭,迎过去。
到了周公和召公面前,一福身,“见过周公,见过召公。”
召公一摆手,“柳妹妹,都这么熟了,不用多礼。”
周公却是温润一笑,“公主在这里住得可习惯?”
诗言抬眼,见周公和召公都穿着官服而来,显见是刚下朝不久,脸上有着忧色。
诗言问道:“这外面热,周公和召公是进凉亭还是回前厅坐着?”
周公微微笑道:“不用了,只是有几句话想和公主说,不想打扰公主太多时间。”
诗言立刻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心里却想,这阿禽难怪会如此礼貌,看来都是周公熏陶的。
周公犹豫了片刻,慢慢问道:“公主离开武庚别院有些日子,可想着回去看看?”
诗言一怔,拿不准周公话里的意思,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别有深意?
召公在一旁见他俩如此,着急道:“四哥,不用这么含蓄吧。柳妹妹,武庚要死了,你回不回去看看?”
诗言一个踉跄,心下恐慌,颤颤抖抖问:“这是从何说起?”
周公嗔怪地看了一眼召公,温声道:“十一弟夸大了,武庚只是卧床不起,我们希望你能去看看。”
“怎么会如此?”诗言有些不敢相信。
“唉,上次他对你轻薄,”召公接过话头,直爽地道,“你一气之下跑了之后,他就一病不起,说对不起你,说你肯定不会原谅他,病势非但不见好,他又绝食绝药,所以现在就剩一口气了,你要不要去见他……”
还未等召公说完,诗言便拨开二人,跌跌撞撞奔出去,她的心在颤抖,眼泪也飞溅出来,虽然武庚轻薄过她,可毕竟曾经是自己的主子,而且这一身的荣华富贵还是拜武庚所赐,怎么能忘记他?最最主要的是,她不要武庚有事!
看着诗言失去冷静,踉踉跄跄的背影,周公和召公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神情更加凝重。
武庚别院里静悄悄的,那些花草树木都耷拉着脑袋,仿佛也没了生气一般。
诗言飞奔进来,看见这里熟悉的一切,忍不住心里一阵难过。
平林听到通报迎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平林一向平静的脸上微微变色,眼眸里闪着并不隐藏的喜悦,他颤抖着问:“妹子,一向可好。”
几日不见,平林也消瘦了许多,看在诗言眼里,更觉得他憔悴不堪,心下一痛,赶过去,挽上平林的胳膊,“大哥,你瘦了好多。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
平林牵着她向前走,低声道:“咱们什么身份啊,哪敢生事?这些日子管叔来过,这才惊动了周公和召公。”
诗言理解地点点头,快步走进武庚的寝房。
武庚躺在床上,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闭着眼睛昏睡着。
诗言见他如此模样,扑通坐到床上,眼泪开始一滴一滴落下,她哽咽地问:“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平林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心疼道:“别哭。你那日走后,也没原谅他,武庚就一直郁郁寡欢,后来病倒了,不吃饭也不肯吃药,太医来看过,说他自己都没有求生意识,神医也无能为力啊。也许你劝劝他,他能好起来。”
“这个傻瓜!”诗言抹了抹眼泪,伸手抚上武庚的额头,脑门热得烫人,她回身看着平林,“大哥,你把汤药拿来,我试试。”
“可是……”平林踌躇了一下,还是走出去把药端来,递给诗言,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武庚,转身走出去,将门关上,他倚在门上,轻叹一声,慢慢闭上眼睛。
诗言端着药碗,打量着床上的武庚,此刻的武庚脸色苍白,狭长的眸子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密密地像把扇子,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薄薄的嘴紧抿着,唇上不再红润,皲裂,干涸,泛着青白色。
诗言伸手抚摸着武庚的脸,沉睡中的武庚此刻褪去了阴晴不定,单纯得像个孩子般,带着稚气,透着倔强。
诗言拈起羹匙舀起一勺汤药,送到武庚嘴边,汤药却顺着他的嘴边流下来,武庚的薄唇抿得太紧,喂不进去,或许他潜意识根本就在拒绝吃药治病。
诗言万般无奈,轻轻喊道:“武庚,我是诗言,我现在要喂你药,你要乖乖地啊。”然后自己喝了一口汤药,将嘴贴近武庚凉凉的薄薄的唇上,慢慢摩挲着,说来也怪,昏迷中的武庚居然自动张开了嘴,诗言顺势将那一口药喂进他的口中。
诗言见武庚咽下汤药后,皱了一下眉头,良药苦口啊。
诗言也觉得好苦,不禁伸了伸舌头,却见武庚“啊”了一声,又张开口。
诗言赶紧拿起勺子,舀起汤药,放到武庚嘴边,武庚却突然闭上嘴,不悦地“嗯”了一声。
诗言知道武庚这是要自己用嘴喂他,不禁笑骂道:“你这个坏蛋,有病还不忘占我便宜。”
没办法,病人最大,诗言只好一口口地将汤药喂进武庚的嘴里,武庚也是极配合地张口,但是只要诗言换成羹匙,他便死死不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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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因病得宠
诗言走出武庚的寝房,来到前厅,见平林直直地站在地中央,脸上依旧平静无波。
见诗言走出来,平林淡淡地问:“怎么样了?”
诗言微颦起柳眉,“比我想象得要严重得多,不过已经喂下药了。”
平林深邃的眼眸在诗言粉脸上逡巡了一番,最后落在她丰满的红唇上,那里经过汤药的滋养,正闪着水润光泽。
平林的黑眸闪过一丝幽光,他平静地向内室走去,淡声道:“跟上吧。”
诗言跟在平林身后,这才觉得他有些反常,久别重逢,没见他对自己有多喜悦,反倒依然是波澜不惊,不过这也正是诗言全然信任平林的地方,只要这个男人在身边,她觉得天塌下来都不怕。
平林推开一间客房的门,示意她进去。
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诗言一边打量着,一边说:“平大哥,我想和周公打声招呼……”
“周公和召公刚才来过,他们愿意你留下了照顾武庚几日。”平林清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哦,”诗言应了一声,“那我应该回去拿点衣物……”
“我已经派人到朝歌小筑取来了你的换洗东西,你这几日就住在这间客房吧。”平林依旧平静地说着。
诗言转身,见平林站在门口,眉峰紧锁,黑眸深邃。
诗言走上前,笑道:“平大哥真是了解我哦,事情办得这么妥帖。”
平林微微一笑,笑容苦涩,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他的神情勾起了诗言心底酸酸楚楚的感觉。
诗言纤手抚上平林紧皱的眉头,低唤一句:“大哥!”
平林身子一颤,叹口气,将诗言拉入怀中。
诗言靠在平林温暖的胸膛,听着他砰然作响的心跳,闻着他身体上散发出的男人气息,低低道:“大哥,你不开心?”
平林闭上眼睛,慢慢道:“妹子,大哥不想让你太操劳。”
“好歹武庚是咱们的主子,我这也算是尽份心力了,倒是大哥你,”诗言在平林怀里支起身子,看着他的脸,伸出青葱小手轻轻抚摸着,“憔悴了好多,你也要当心啊。”
平林握住诗言的小手,将它贴到自己脸颊上,眼眸里温情四溢,“我没事,我只是……”他顿了顿,“妹子,这次武庚意外病倒,我才发现他是真的喜欢你,可是如果一直表现这么明显,我只怕……”
平林知道诗言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通。
果然诗言思忖着,点头道:“我懂大哥的意思,我会劝他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傻气。”
“武庚是个痴情的人。”平林平静地道,“不管他出身何处,他还是有他的优点的。”
这时门外传来下人的叫嚷声,“谁见到平总管了?侯爷醒了!”
诗言心中一喜,“武庚醒了!我去看看!”说罢,从平林怀里钻出来,转身跑出房间。
平林望着诗言跑出去的方向,静静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诗言走进武庚寝房时,武庚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见她进来,苍白的脸上泛起喜悦,迷蒙的眼睛也闪亮起来,他沙哑地道:“言,你来了!”
诗言走过去坐到床边,轻抬素手摸了摸武庚的额头,汤药果然有效,额头已经不烫了,她温柔道:“感觉怎么样?”
武庚看着诗言柔情似水的模样,一时间呆住了,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不敢呼吸,不敢说话。
诗言“噗嗤”一笑,“傻样!几日不见,难不成不认识我了?”
武庚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诗言的白嫩小手,然后紧紧握住,这才长舒一口气,“我以为你生我气了,不再理我,言,看到你真好!”
武庚的喜悦发自内心地传导出来,让诗言也觉得心情很好,她轻轻拧了一下武庚的手背,噘起红唇:“下次再如此对我,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武庚低呼一声,却不肯放开诗言的手,他嘻嘻笑着:“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宁愿看你欢笑,也不想看你哭泣。”
“傻瓜,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诗言低声问,“就因为我不理你?”
武庚抚摸着诗言嫩滑的小手,轻轻道,“言,你一走,我觉得这个屋子都是空的,我的人也是空的,做什么都没有意思,所以郁郁寡欢就病倒了。病了之后,觉得你不在身边,活不活着都一样,所以就……”
诗言轻轻刮了一下武庚的鼻子,“傻子,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忍耐一段时间,等我们回到殷地,就有好日子过了。你现在如此,让别人看到了,更要阻隔我们了,以后不许如此,听到没?”
武庚紧紧盯着诗言的眼睛,恳求道:“言,别离开我好不好?”
“这几日我好好照顾你,然后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后,就会相聚,你要坚持住!恩?”诗言就像哄小孩一般,哄着武庚。
武庚听说诗言这几日不走,苍白的脸上激动得泛起红晕,他颠三倒四地说:“太……太好了,又可以看见你了……”
这时丫环敲门进来,送上下一顿的汤药。
诗言接过汤药,丫环这才告退。
武庚看着诗言手上的药碗,惊恐地道:“言,那个药我可不可以不喝?好苦的!”
诗言脸一沉,“听话,吃了才会好的快。”她轻轻地吹了几口,将它端到武庚唇边,“乖,喝吧。”
武庚紧抿起薄唇,摇着头,“我不喝,我不要喝苦药!”
诗言恨声道:“武庚,不许耍赖,快喝了。”
武庚可怜兮兮地看着诗言,狭长的眼眸里开始升起水雾,他怯怯地道:“言,我记得昏迷时,有人喂我药,我还想要喂。”
诗言这才明白,敢情这个武庚变着法子想让自己用唇喂他啊。
“武庚,你少占我便宜,那时你昏迷,我没办法,才喂你的,现在你清醒着,自己喝药!”
武庚抬起手,捂住眼睛,呜呜道:“那就等我昏迷了再吃好不好?我现在是病人啊,没法自己喝。”
诗言又是生气又是好笑,现在的武庚哪像个侯爷,分明就是个闹人的小孩。
“武庚,”诗言蹙起眉心,娇柔地道,“这药好苦的,你就忍心让我喝?”
武庚放下手,看着诗言以手捧心的柔弱表情,眼神闪了闪,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真乖!”诗言见他如此体贴自己,心下高兴,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哐当”汤碗掉地,武庚当场僵住。
诗言白了武庚一眼,转身出去找人打扫。
武庚抚着脸颊,甜滋滋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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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探望病人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治”,这句话诗言如今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眼看着只是几天,武庚已经能倚着枕头坐起来,进一些流食。
只是这个人实在太无赖,非说自己身体酸软,抬不起胳膊,让诗言用汤匙喂他吃药,喂他吃饭。
诗言万般无奈,唯有一天无数次,端着瓷碗,拈着羹匙,慢慢地喂着武庚,由一个尊贵的公主落到陪吃、陪说话的老妈子。
武庚则偷闻着诗言清新的体香,享受着她百年难见的温柔之情,窃喜得像个偷腥的小猫。
周公和召公进来看望武庚时,恰好就看见如此情景,诗言舀起一勺羹汤,喂向武庚,温柔地道:“乖,再吃一口。”
武庚则脸色红润,乖乖地张开嘴,咽下之后,脸上显出满足的神情。
周公呵呵笑道:“殷候身体渐强,精神也不错啊。”
诗言赶紧放下手中物件,起身给周公和召公见礼,让座。
召公的眼神在诗言脸上转转,又移到武庚脸上,片刻,笑道:“看来公主很会照顾人啊。”
诗言脸刷地就红了,武庚却不以为然,反倒笑嘻嘻道:“那是,那是。”
诗言瞪了这两个无聊的男人一眼,转身要出去。
周公清朗的声音及时响起:“公主不必急着走,我们这里说的话,公主听听也无妨。”
诗言这才在他们对面找个位置坐下。
周公看着武庚,温润地笑道:“殷地百姓听说殷候就要回去,治理他们,个个翘首期待,欢欣鼓舞,所以殷候的身体不单单是自己的,也是殷地百姓的,还希望殷候能多爱护自己……”
一席话说得武庚低了头,良久愧疚道:“周公教导的是!我考虑欠妥,日后必将以国事为重。”
周公温润的目光在诗言脸上驻留了片刻,又重投到武庚脸上,朗朗笑道:“殷候和公主情深意重,旦也深受感动,我在这里承诺,倘若殷候回到殷地,将其治理好,让百姓安居乐业,一年后旦将亲自护送公主回归殷地,回到殷候身边。”
武庚眼睛一亮,激动道:“周公说得当真?”
周公正色道:“苍天在上,旦绝不食言。殷候若不信,旦愿意立下字据,以供殷候检验!”
武庚思索着,好似真想立下字据以作凭证。
诗言在旁急忙道:“爷,周公既然如此说了,又有这么多人听着,我们就该相信,周公的话就是字据,还立什么字据?”
武庚不解地看了一眼诗言,后者正向他使眼色,武庚猛地清醒,赔笑道:“就是,就是,周公的话便是字据,我们信之,信之!”
诗言这才长舒一口气,心里暗道,这个笨蛋,还要周公立字据,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吗。再说了,周公能如此说话,也算是给了武庚面子,哪里还能要求他严格执行?
诗言自己也留了点私心,她估计一年后武庚也该走到了尽头,立下字据,岂不是把自己的青春都赔进去了,不立契约,自己至少还有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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