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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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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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法案得出后,必然会起到一个轰动性的效应。

第一条的前半部分不可能产生什么问题,因为除王公贵戚等大贵族外,绝大部分的乡村小贵族或非王公贵族,都是在没有男性继承人的情况下,由家族中的女性继承爵位,比如黎塞留公爵。第一任黎塞留公爵是路易十三时期的红衣大主教,他身为教士,因此没有后代,所以继承公爵爵位的是他妹妹的后代,这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由女性继承。

第一条的后半部分和第二条财产支配权,这是绝对会受到反对的。以前由一个或数个男性继承人合伙瓜分祖先的遗产,现在却又加入了女性成员来分上一份,无论是人丁兴旺的家族,还是人丁凋敝的家族,都不太可能同意。另一方面,由于第二条财产支配权中,明显就提出了女性可以享有所得继承财产的全权支配权,那么这些女性的丈夫也就不可能对这份法案感到什么满意了,因为他们无利可得。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无论是父亲还是丈夫,都不可能允许妻子脱离自己的掌控,因此,他们不可能允许妻子拥有独立的财产。

至于第三条人身自由权,路易既然明确将其认定为这份法案的根本,那么也自然是最不可能得到支持的法案。

路易在写完这部法案后,也是立刻就觉了一些问题,但他对此无动于衷,因为他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想要这部女权法案通过。

女权法案的编写和召开制宪会议一样,只是路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策划的一次计策,是所谓声东击西的计谋,他最终是为了让玛丽?安托瓦内特能够平静的分娩,同时也是为了让他在未来得到一个好名声。

或许这个时代的人不可能料到,但路易却知道,1773年后的2oo年,欧美就将爆起一场过激的女权运动——性解放运动。这场过激的女权运动对错如何并不是关键,关键是自此之后,男女平等思想就将成为社会主流,而历史上的女权运动者也将受到正面评价。路易这是在为遥远的身后事预留好名声。

4月14日,随着内阁方面关于分娩名单的再一次催促,路易也决定在后一天便启程返回巴黎。他要在这一次回去后,向内阁和最高法院,提交处这份女权法案。

与制宪会议一样,这份女权法案也是在秘密进行。为了起到保密的目的,路易甚至强行将参与编写者留在贡比涅,对其进行软禁,因此,除了实际的参与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晓此事。

夜幕茫茫,星空璀璨,路易离开女画家伊丽莎白,一个人来到了贡比涅宫旁的花园中,在花园中,已经有一人在此等候许久,她就是安娜。

路易走到安娜的身旁,冷冷地问道:“国王陛下最近怎么样?”

路易最为关心的还是巴黎人口中的“杜伊勒里囚徒”路易十五的状况。现在的法兰西,他谁都可以不畏惧,但惟有这位杀不能杀、放不能放的国王陛下不能不防备,特别是在情人节那晚后。

“国王陛下最近非常的安分,整天和杜巴丽夫人待在一起。”安娜回答说。

“没有见过什么外人吗?”路易问。

安娜微微一笑,说:“国王陛下没有主动召见过任何人,也没有人去拜访他。”

“是吗?”路易忧虑地长叹一声。他虽然限制路易十五的自由,可却仍然留给其以通信和会客的权利,然而,身为国王,在身陷囹圄之中,却一点奇怪的动作都没有,这本身就不得不令人怀疑。

“你是在担心太过安静了?”安娜机灵地问道。

“你真是了解我。”路易微微一笑。

“那是当然。”安娜也微笑着说,“别忘了,我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总是这个样子,喜欢比别人多想些东西。”

“但也正是因此,我才能够得到王祖母的肯定,不是吗?”路易现在也不能忘记,在王祖母死前,她那一声代表着肯定的“路易”。就是在已故王后的那一声后,路易才真正感到自己已经成长为一位合格的王储,最后能够有自信独当一面,并且在去年的刺杀事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掌握国家大权。

“安娜,”路易突然收起笑容,冷漠地说,“既然你熟悉我的思维方式,那么就不应该认为耍弄小手段可以骗过我。”

“路易,我并没有……”安娜急忙解释,但路易却并不给他机会。

路易打断她的话,沉着嗓子阴冷地说:“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叫你来的。难道你以为我需要你来参与女权法案的制定吗?如果你的心中没有事的话,应该早就汇报国王陛下的动态。你说谎了吧”

“路易……你……我……”安娜完全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突然觉,要在路易面前说谎也是一件很难的事。

正如路易所说的,他召安娜前来,名义上是为了修订女权法案,但实际上却是为了了解近期巴黎的新闻,以及有关路易十五的动态。安娜留在巴黎的最主要任务,也就是监视路易十五,而按照她的性格,一来到贡比涅,就应该向路易汇报,可是,她来到后却只字未提,最后还是在路易的询问下,才说了两句。便是因此,路易才敏锐地觉了不对劲。

“你总是这样,像是能够看穿所有人的内心一般。”安娜感慨了一句,最后无奈地说,“国王陛下最近并没有什么异动,但是奥尔良公爵却动作频频。”

“果然如此”路易感叹一声,吩咐道,“继续说。”

安娜犹豫地看了路易一眼,不由得想起临离开巴黎前,迪昂所嘱咐的事。

安娜、迪昂,还有其他许多人,都希望路易能够尽快加冕为国王,而他们也知道,只要路易十五一日不死,路易便不可能加冕,于是,他们便想出了一条毒计,希望能够逼得路易不得不决心。

奥尔良公爵最近一段时间,秘密雇佣了许多马车,并让马车不断奔跑于杜伊勒里宫至尼德兰、杜伊勒里宫至勒阿弗尔的公路上,与此同时,他还突然和一些波兰人走得很密切。

安娜和迪昂便依此推测出了奥尔良公爵可能要秘密将路易十五偷渡出国,运送到波兰。另一方面,他们也找到了当年杜伊勒里宫的建筑图纸,现了设计中有一条秘密通道,能够在避开守卫的情况下,逃离出宫殿。这一现,无疑是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安娜原本是打算直接告诉路易此事的,可是迪昂却另有打算,所以嘱咐安娜闭嘴。可是现在,安娜却在路易的逼迫下,不得不坦言相告了。。。。

第一卷少年王子第三百一十五章关于女权的论战

更新时间:2012…1…104:11:02本章字数:4332

杜伊勒里宫之事,路易并没有太追究安娜的责任,得知之后,也只是吩咐加强守卫。

在路易看来,路易十五即使从杜伊勒里宫逃脱了,也难以真的离开法兰西。

巴黎虽然有着通往全国各地的宽整大道,但这些大道同时也在行政官员的监管之下。这一制度,其实是原先的“路税”制度的残余,虽然如今已经不再收税了,但行政官员仍然有调查马车货物和扣留马车财物的权力。这其实是现在法律不全的背景下的一个陋规,但正因为如此,路易才有着自信。

不过,路易的内心同时也在矛盾着。

一直以来,路易身边的人都在劝他加冕,他虽然顾虑着种种因素而拒绝,可其内心深处却也知道长久下去不是最好的办法,加冕一事势在必行。因此,如果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五逃离法兰西,造成法兰西无主状态,那么也就等于是给了路易一个可以立即加冕称王的借口。

路易虽没有问过安娜的打算,可他也知道,无论是安娜还是迪昂,都是十分现实之人,若路易十五真的逃走了,他们一定会一了百了,在路上将其结果。虽说这种行为十分的快捷、有效,而且不会有太多的政治后果,可路易却不愿如此。正是考虑到这点,路易才犹豫不决,不知是应该换一个囚禁地点,还是任凭路易十五逃走。

杜伊勒里宫一事,路易便暂且放下了,只是暗中却加紧了监视,无论是宫殿中的路易十五,还是宫殿外的奥尔良公爵,全部已经被24小时秘密监视起来。

回到巴黎之后,路易并没有着急发布女权法案,而是暗暗压着不发,并暗示莫普**官等参与者在巴黎放出风声,而他则是安居在爱丽舍宫,静观舆论走向。

女权法案的消息散步后,由于包括摄政王路易在内的所有当事人都没有明确承认,而散发消息的莫普**官又是将此事做得滴水不漏,所以没有一个人知道真正散布消息的是谁,但又由于传说中女权法案被形容得有模有样,而导致所有人都不敢肯定没有此事。于是,巴黎的社交圈,便围绕着这一谣言,开始进行起一场知识论战。

巴黎的贵族、教士和知识分子,他们组成了论战的双方。

教士本着维护天主教圣经的目的,或以上帝的旨意为名义,激烈地反对着女权法案,是这场论战中,态度最为明确的反方。

至于贵族和知识分子,他们的态度并不如教会那么明确,十分的暧昧不明,可总得来说都是反对和赞同以及中立并存。

贵族中的绝大多数是反对这一法案,唯有若干人是赞同或缄默。

知识分子在这件事上却并没有贵族们那么光明磊落。其实大部分的知识分子,都从女权法案中看出了他们一直在提倡的人权思想,可他们毕竟也是一个男人,就像贵族不愿意放弃自身的贵族权利一般,作为男人的他们,也不愿意在一个男权社会中自动放弃特权。可是,他们也是聪明人,知道若是明确提出反对,日后必然会因这一行为而被他人所诟病,因此,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是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保持缄默,唯有少数一些人,是明确提出了反对或赞同。

原先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才故布疑阵的路易,却没有想到这一场论战,最后居然会升级为两大思想家之间的一次交锋。

在巴黎消失了许多日子的卢梭,借着这一次的论战居然再度出现了,不过,出现的并不是他的人,只是他的文章。

他写了一篇名为《女性因何不能拥有与男人等同权利》的文章,系统的阐述了女性和男性的种种不同,包括最基本的生理和内在的心理,也包括了扩展层次的社会分工的不同。同时,他还不忘举例历史上的那些祸国殃民的女性,并同时列举出同一时代或同一国家的杰出男性,以作对比。

卢梭的文章中,他在生理上和心理上所进行的男女对比,内容显得非常的歧视。

首先,他认为男人在生理上比女人更为完美。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因为生理上的特殊原因而导致全身乏力,而男人却全无这一担忧,可以在任何时候工作。另一方面,女人由于还有怀孕的时期,所以在怀孕中,也是什么也不能做,而反之男人却并不会如此。

其次,他认为男人的心理比女人的心理更为稳定。在这一方面,他具体的论述便是男女双方不同的胆量。

同时,他还指出,男人有着身体机能上的优势,能够比女人更适合做一些重体力活,是社会的主导。当男人创造了社会主要财富的时候,却必须与毫无创造能力女人享受相等的权利,这便是对男人的不公平。

在生理和心理比较之后,他又依此论述了男女双方的社会分工不同。

在社会分工方面,卢梭认为女人只有且唯有一个生存的目的,那就是生孩子,为男人生孩子,为社会创造劳动力。他在这里方面甚至还引用了他一直所不感兴趣的教会言论,直接用上了上帝、造物主之类的词,认为女人的作用决定了地位与权利。

在最后的对比举例中,卢梭相继引用了古罗马时期的埃及艳后、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二世的王后——法兰西的伊莎贝拉、瓦卢瓦王朝的末代王后凯瑟琳?德?美第奇、路易十三的母亲玛丽?德?美第奇等一系列祸国殃民的女人。

卢梭的这篇文章一经发表,立即便引发了轰动,贵族、教会和部分知识分子,都以此作为论战的依据,一时间反对派占据了上风。

担任外交大臣和第一大臣的伏尔泰,在这场论战之初,和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都采取中立的立场,但是,在他的那位毕生的敌人出场后,他这位老人也不得不提笔以反驳了。

无论是在野时以知识分子的形象出场,还是如今以政治家的形象出现,伏尔泰的智慧都远高于普通的文人,他不但拥有文人的犀利笔锋,还拥有政治家的做事方法。

伏尔泰并没有直接就理论上的东西反击卢梭,而是采取用了避实击虚的方法,围绕着叙述卢梭这个人的人品来展开攻击。

卢梭的人品确实是有被批判的地方。

他出生在瑞士,父母是从法兰西流亡过来的新教徒,从小便遭受到虐待,最后离家出走,来到法兰西。

来到法兰西后,他先是被有钱的贵妇华伦夫人包*,在从这位夫人处得到资助并学到才识后,便将年老色衰的华伦夫人抛弃。而后,他又和许多女人有过关系,其中最为著名的一个便是女仆泰雷兹?勒瓦瑟。

这个女仆的出名,并非是因为她是在卢梭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而是因为她和卢梭有过五个孩子,可这五个孩子却在刚刚出生后,便被卢梭送入了育婴堂,自此下落不明,令她虽然生育过孩子,却没有养育过孩子。

伏尔泰对卢梭的批判,早在十年前就有过。他曾经写过一本《公民的感情》,其中便细数了卢梭的种种不道德行为。

这些不道德的行为,在其他人身上发生不会有什么,可卢梭却不一样。卢梭的思想提倡完美的道德,并将自己标榜为献身于这种完美的美德。标榜献身于美德之人,却成为了最大的不道德者,这是对于此人最好的攻击方式。

虽然伏尔泰只是将原先写过的东西重新写了一遍,但当初写《公民的感情》一书时,他是为了帮助一个曾经被卢梭抛弃的女人报复,所以在文章中通篇用上了粗话。这一次,为了适应论战的需要,伏尔泰便使用了正常的文字,可就是在这正常的文字下,讽刺和辱骂却更为犀利,几乎刀刀都能够刺中卢梭的要害。

伏尔泰的文章,始终没有为女人辩护,但他的目的却是为了反击卢梭的那篇歧视女性的文章,所以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避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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