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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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疏-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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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我说;巫宴好言相劝;我觉得有人对你的记忆下了手脚;你不是陆树河;你是林乍疏;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说你最喜欢我;你忘了吗。
  我转头看着他;努力地去想这个人;但却无力地摇摇头。
  那你认识刘恒兆吗;怎么认识的。
  我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然后低着头灰溜溜地说道;有人追我;我带着桠桠逃跑;那个人说认识我;他说他是养我长大的人;让我跟着他走。
  那么你是怎么认识傻子的。巫宴看我有些顺从了;赶紧乘胜追击去问。
  我低着头想了很久;然后抬起头来;眼泪又开始涌出来;我带着哭意对他说;你不要问我了;我忘了;我不记得了。
  巫宴看着眼泪哗啦啦流淌的林乍疏;只好先放弃。
  退出了门;临走前看了一眼哆嗦着趴在床上的我。
  我闭着眼睛;想起那天来;我在林子里面遇见傻子;他跟着我回家;不肯移动一步;乱糟糟地头发;脏兮兮破烂的衣服;口齿不清。
  巫宴从屋子里出来;看了一下明亮的天空。
  看来;林乍疏失踪的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些事情让他的心变得脆弱的很;他愈是表现地成熟;也愈是在一个人的时候觉得难过孤单的厉害。
  巫宴立即去找上早朝的尤钰段;站在大殿外面等着他下朝。
  如果尤钰段在这样误解下去;一直刺激着林乍疏的话;林乍疏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而再也记不起他们也说不定。
  尤钰段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大臣们的奏言;用手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
  身上的酸疼还一直刺激着他的触觉;他现在能坐在这里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大臣官员们说是朝廷命官;其实有不少原来都还是武林人士;不拘一格;上朝的时候也是乱嚷嚷的;根本不遵守什么规矩;跟人有了矛盾;立刻就说要出去打一场。
  说的是上朝;其实就跟武林开大会似的;让人烦厌。
  尤钰段现在心力交瘁;实在没精力跟这些人乱斗;随便敷衍了一下子;就退了朝。
  结果刚一下朝;就看见巫宴等着他。
  尤钰段摆摆手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巫宴有些急了;干嘛追上尤钰段。
  尤钰段心里也是有气;对着巫宴就泄起火来;将巫宴是一古脑劈头乱骂一阵。
  还好巫宴不是急脾气;忍着听他说了几句;还能沉着气跟他解释林乍疏的事。
  你说什么!尤钰段终于听进去了一些;反问着巫宴。
  巫宴继续说道;我是说;乍疏多半是被人绑架的;然后那人给他做了什么手脚;让他忘记了以前的事;只知道自己是陆树河;所有才跟别人发生了关系;生了那个孩子。
  尤钰段忽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但在这短暂的空白时候;他忽然想去很多的细节。
  林乍疏跪在地上对他视若不见。
  林乍疏叫他皇上;对他恭敬的很。
  林乍疏因为他的暴力惊恐地缩在墙边。
  这一切的一切;不是因为他背叛了他;而是因为他忘记了他。
  尤钰段立刻跑回偏殿;用力地推开门;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凌乱但没人的床。
  跑到哪去了。尤钰段紧紧抓着一个守卫的衣领;对他吼道。
  那人惊恐的不行;急忙摇头说道;没人出去过;绝对没人出去过啊;皇上。
  尤钰段扔掉那个人;进屋去找;毯子和床帐都不见了;但是林乍疏没有衣服不可能只披着这两件布出去的。
  尤钰段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
  这时候;巫宴也来到了偏殿;问询了那个颤抖的侍卫里面的状况后;进到里面。
  尤钰段闭着眼睛;站在床边。
  然后从这种超然的寂静里面;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被压抑的哽咽声;像是秋叶落水般;凄凉如水。
  尤钰段用敏锐的耳朵探寻着这个声音的来源;仿佛很近很近;但又觉得很远很远。
  尤钰段忽然蹲下身子;掀开镶着金丝翠缎的床单。
  在床下的深处;那个可怜的人儿;裹着床帐躲在里面;手狠狠地捂着自己的嘴唇;甚至将自己的脸扣得发青;含泪的水灵灵的眼睛在黑暗里如同夜明珠一般闪闪发光;看到外面的人找到他的时候;瞳孔忽然放大;所有的坚守终于都崩塌。
  被找到了;又要掉进地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  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第九十一章
  尤钰段看着里面的小人儿因为自己给他带来的恐惧而全身发抖;对他伸出手来。
  但我却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得更加紧张了;身子一直僵硬着;不肯靠近他一丝一毫。
  但最后;尤钰段直接也爬进来;到床底下拥抱着我;我紧紧地闭着眼睛;使劲地挣扎着;我们两个在黑暗的狭小的空间里;用人类最为原始的方式攻击;我用手指甲挖了他几道伤痕;然后那些红色细长的刺疼伤口;出现在我苍白的小脸上。
  尤钰段终于把我给抱出来;心疼地摸着我脸上的伤;说道;怎么这么狠心;跟长了利爪的小猫似的。
  而我在他的怀里;睁着无神的眼睛;一动不动。
  尤钰段紧紧地搂着我;替我抚去在床下面沾的一身灰尘;替我理好我乱蓬蓬的头发;替我将床帐拉了拉;裹紧我的身子。
  但我却觉得绝望彻底;男人对我的每一次触摸;都像针刺一般;让我疼痛无比。
  我知道我挣扎不开;我反抗不了。
  尤钰段知道自己给怀里着人儿受了太多的刺激;可如今除了紧紧抱着他之外;他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他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
  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怀里;他伤害了他;他不知道如何能够补偿他。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尤钰段让人拿来了雪白干净的衣服;替我穿好每一件衣服;扁好袖子;系好每一条带子;我被他摆弄着;眼泪无声地流个不停。
  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尤钰段看着流着泪沉默的我;伸出手来紧紧地搂住我。
  他将头埋进我的肩膀里;口中说着;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太生气了;你离开我那么久;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我不说话;静静地被他抱着。
  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尤钰段扶着我的肩;看着我。
  而我终于有了反应;我微抬眼睫;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流转流转着;光彩出现了那么一会儿;又暗淡下去。
  尤钰段晃了晃我;继续说;你说;你要怎么样。
  我低着头;盯着腿间被皱起来的床单;然后口中嘟囔了几句。
  尤钰段没有听清;耳朵靠近我的嘴唇;我的嘴唇甚至能微微地碰到他的耳朵;颤抖着战栗着我说着;桠桠;我要桠桠。
  这回;尤钰段听清了;但却犹豫了一下;而在这一下的时间里;我看透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的孩子;背过身去;再不肯理他。
  好好。他看我又不理他了;只好先答应我。你等着;我这就让矢车将桠桠送回来好不好。
  但我还是背着身子;没有说话;只要没有见到桠桠;我就不能相信这个男人。
  尤钰段立刻下了床;踩着鞋子出去;吩咐了外面的人去找矢车把孩子带回来;等到回到殿里的时候;发现原本在床上的林乍疏又不见了。
  尤钰段下意识就往床下面看;但是里面却是空空荡荡的。
  最后;尤钰段还是找到了那人;他小小的身子躲在衣柜里;用他的华丽的衣服埋着自己;只露出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而那双明亮的眼睛在看见他的时候;露出极度恐惧的光芒。
  尤钰段无奈地打开衣柜的们;将我从衣柜里抱出来;我在他怀里推搡着;但最终还是被他抱回了床上。
  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开门声;我急急忙忙探着头望过去;正是抱着桠桠的矢车。
  尤钰段瞅着从矢车一进来;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桠桠的乍疏;只好有些吃味地坐在床边。
  矢车打量了尤钰段一眼;将怀里的桠桠递给了林乍疏。
  桠桠见了我;立刻笑呵呵地钻进我的怀里。
  我抱着他;逗他笑;自己也开心的不得了。
  桠桠脖子上的伤已经消了;看起来也是吃的饱饱的;小脸带着红润。
  尤钰段瞅着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胃里哪里都是酸酸的;便起身上了大床。
  我正哄着桠桠高兴着;忽然一双大手从身后伸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依旧落入了尤钰段的怀里;而他就像我抱着桠桠那样抱着我;一手搂着我的肩;一手捧着我的腿。
  我觉得很是不自在;但是怀里还有着桠桠也不敢乱动;只好任由他抱着。
  但是还好他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们只好这样僵持着;他抱着我;而我抱着桠桠;这场景本是多么温馨的;而如今却总让我是不是地战栗着。
  矢车站在旁边早就想离开了;不过尤钰段抱了一会后;想起乍疏还没吃饭;就叫矢车去准备食物。
  等到食物准备好之后;我们坐在桌子前;大圆桌空间很大;但是尤钰段非要和我挤在一起吃;我不乐意也没有办法;桠桠已经吃过了;被矢车抱着坐在旁边;而尤钰段一直替我夹菜。
  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知道我的口味似的;夹得每一筷子菜;都是我最爱吃的。
  但我却一直埋着头吃饭;也不多说什么。
  但是尤钰段一直不肯放弃让乍疏恢复记忆的机会;一边替他夹菜;一边跟他说着以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些琐碎小事;回忆起来也乱糟糟的;不知道从哪说起;我听着他讲话;却没有一点反应。
  尤钰段只好拿出杀手锏;他说;我们两个定了互相血祭的;所以你不会觉得疼痛的。
  尤钰段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掐了一下我;我只有那一瞬间觉得有些疼痛;但是慢慢就没有感觉了;而在尤钰段的同样的地方却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伤口。
  我看见在我眼前发生的奇怪的事情;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而在这时;尤钰段又轻轻地掐了一下自己;我能在同时清晰地感觉到;我的手臂有着那微弱的疼痛。
  尤钰段看着我吃惊的表情;觉得他肯定是相信了。
  而我却立刻扔掉了筷子;逃开座位;一边说着;你是鬼吗;这是诅咒吗。
  尤钰段看着我备受惊吓的样子;赶紧上前抚慰我;没想到回忆不成;还吓到了他。
  我看着他搂着我的手臂;方才的伤痕还留在上面;我想起自己脸上的那条细长的红痕;紧紧地搂住了自己的身子。
  这个人;是恶魔吗。
  我是在做;噩梦吗。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人不好过

  第九十二章
  黑暗沉抑的地牢里;傻子满身脏兮兮地躺在地上;同房间的囚犯知道他是个傻子;没事就欺负他;将他打得头破血流;而狱卒们也知道这个人得罪了皇上;自然没人敢干涉这个事情。
  来送饭的狱卒只将饭放在地上;就走了;而那些人甚至将傻子的饭都吃的一干二净;最多会给他留个硬硬的馒头。
  傻子爬到门前;伸出手来;拿着那个馒头;然后爬回角落里面;默默地啃着。
  在此之前;矢车来过一次;这些天;尤钰段因着林乍疏的事已经头大了;自然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人来;矢车不知道怎么处置傻子;但看着傻子饿的头晕脑胀的;只好让人单独给他送了点食物。
  傻子一边大口地吃着;一边握着矢车的手;支吾道;河河;河河;我乖乖的。然后傻子从怀里不知道掏出什么来;递给了矢车。
  矢车拍打干净才认出;那是一串铜钱;脏兮兮的沾了血和泥土。
  矢车怎么也想不出;这么一个傻乎乎的也不贪钱的人;怎么会拐骗了林乍疏呢;甚至还让林乍疏替他生了孩子。
  傻子见矢车拿了钱;自己才大口大口地吞咽起食物来。
  矢车如何都不会知道;这是林乍疏教给他的;成为了他的本能的生存本领;无论什么时候;吃了别人的食物;都要给别人钱。
  这天晚上;被林乍疏吵闹着憎恶是恶魔的尤钰段生着闷气忽然想起这号人物来;巫宴告诉过他;孩子不是王爷的;是那个傻子的。
  尤钰段让人带路来到了大牢;傻子正在里面瑟缩着;从矢车那次来过之后;已经过去两天了;而傻子除了干硬的馒头之外什么都没吃;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听说皇上亲自来到地牢;狱卒们都很紧张;早早地准备好了候着他。
  尤钰段站在牢狱外面;看着墙角的脏兮兮的傻子。
  就是这样一个人;凭什么趁着乍疏失去记忆而占据他的心他的身体。
  尤钰段怒气不知怎么地就上来了;他甚至想揪出来那个人;将他碎尸万段。
  而傻子此时甚至早就已经不清楚了;躲在草垛里睡着;口中嘟囔着;不知道说着什么。
  而尤钰段就站在外面;直到最后什么也没做;那个肮脏的人;怎么会值得他亲手惩罚。
  吩咐了狱卒;回头让这傻子跟这群杀人犯一起处置了吧;摆手就回了皇宫。
  狱卒们瞅了瞅房间里的那个人;叹了声;离开了阴沉的地牢。
  尤钰段回到寝殿的时候;又看不见林乍疏了。
  桠桠被矢车带走了;尤钰段去看傻子的时候;把林乍疏好好安置在屋子里面;回来却又不见了;床下也找了;窗帘后面;衣柜里面都找了;就是找不到那人。
  尤钰段只好屏了气息;运功去找。
  结果那小人却爬进了一个大花瓶里;足有一人多高的空花瓶;那人竟然躲在里面;缩着身子蹲在花瓶地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进去的。
  尤钰段只好小心地将花瓶放倒;拉了那人出来。
  我无奈只好爬出来;想着怎么我躲在哪里都能被他找到呢。
  尤钰段抱着我坐在床上;问我;今天想要做什么。
  我使劲摇摇头;不肯跟他说话。
  尤钰段只好问;那么;我让桠桠再来陪你玩;好不好。
  我本来是有些欣喜的;但又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的傻子;暗了眼神。
  怎么啦;尤钰段捕捉到我的神情变化;摇着我的身子问道。
  你把傻子弄到哪去了;我想见他。我低着头说出这一句;却不知道尤钰段明显脸色硬起来;没回话。
  我脑子忽然想起一个凄惨的画面;拉着尤钰段的衣领;吼道;怎么啦;你把傻子怎么啦。
  没什么;尤钰段抿着嘴唇一笑;把你抓回来那天;就把他给放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放了心;念叨;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我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没怀疑尤钰段的话;我被困在这个屋子里;外面的事情;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么;我拽了拽他的衣角;尤钰段似乎被我这个动作弄得很开心;笑着问我;还有什么。
  没事。我咽了咽口水;忽然记起那天我说了恒兆的名字后;受到的惩罚;立即闭紧了嘴巴;说什么都不肯再说。
  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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