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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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疏-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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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经很深;风在黑夜里发出呜咽。
  放下褪去的盔甲;然后安然入睡。
  詹砂这边却是彻夜难眠;早已经有探子报告了秘飒的意图;詹砂反复捉摸着如何抵抗秘飒的攻击;皇帝坐在地图旁边看着。
  詹砂军队的士气降落的很低迷;没有了国家;谁还会想要战争;更何况是败率很大的战争。
  当一个国家已经摇摇欲坠;民心会摇的更厉害;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
  次日;鸡鸣刚过。
  秘飒就响起了彻天的战鼓声;詹砂皱着眉头站在军队前面。
  城镇的大门缓缓打开;秘飒的士兵如同泄洪的水一般涌出来;詹砂的士兵有些已经腿抖;感觉回家无望了。
  秘飒大将骑着白马;风将秘飒的旗帜高高扬起;长剑上红色的流苏摇摆不停。
  他一个人一直不停地往前走着;孤身一人里詹砂军队越来越近;显得过于自傲了些。
  就算詹砂军队处于极其不利的事态;但是他这样孤身接近的话;被众多士兵击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的脚步却一点都没有听;反而还加快了些。
  哒哒的马蹄声忽然变得清脆响亮;伴随着风卷黄沙的声音;如同敲打着人心。
  詹砂越来越紧张起来;难道有埋伏;还是有什么其他阴谋;怎么可能如此自信。
  那人已经离得非常近了;坐在马上的皇帝先动作起来;他瞳孔忽然长大;然后不容阻挡地狠狠挥了一下马鞭;黑马迅速不可阻挡地奔跑出去。
  詹砂没来得及去阻止;之间皇帝迅速靠近那人。
  直到越来越近了;那人英俊的面庞清晰地显现出来;皇帝的眼泪似乎都要掉下来。
  没错;是商恙;我就知道我没看错。
  商恙坐在马上;对着那人微笑着;眼神里满是温柔;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恶作剧的得意。
  皇帝紧紧拥住商恙;头靠着他的肩膀;发出一声带着欢喜的悲吼。
  商恙身后的大部队忽然整理队伍;迅速地将秘飒的旗帜替换下来;换成詹砂军队的旗帜;城门大开;军阵严肃。
  皇帝的眼泪说流就流了下来;湿了商恙的衣衫;商恙只是抱着他;笑着。
  詹砂吃惊地望着秘飒的军队;惊诧的大嘴似乎也合不上似的。
  商恙与皇帝共乘一匹白马;来的詹砂的身边。
  一年不见;商恙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身着大将的盔甲;威风凛凛。
  他对着詹砂露出笑意;对着詹砂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
  然后;带着詹砂军队所有人进城。
  一路上;他们都追问着商恙到底发生了什么;商恙只是说;总之;艰难险阻;什么都经历过了。
  然后商恙盯着憔悴的皇帝;摸了摸他的脸说道;瘦了;老了。
  皇帝觉得自己又要没骨气地哭了;商恙抱着他;将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前;然后说;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却把你的一切都丢了。
  皇帝挣扎着从商恙怀里出来;很是霸气地按住他;深深吻上他的嘴唇。
  商恙咯咯地笑着;任由他蹂躏着他的红唇;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过了。
  吻得深了;皇帝就开始乱摩挲;直到不小心碰触到商恙的背部;商恙发出一声闷哼。
  皇帝赶紧收回手;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商恙的背后有着一道半个手臂长的伤口;如今结了疤;看上去却还是很吓人;很容易就能够看出这人曾经受过多大的痛苦。
  皇帝顿时心疼地很;商恙却不在意;摸了摸他的脸;说道;怎么又摆出这种表情;不要忘了你是压人的那个。
  皇帝听了这话;也不急;抚着他的伤痕说道;以前你就总说我没有男人的尊严;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丢弃我所有的尊严来百般地迁就你保护你。
  皇帝说着这话;眼神很是认真的看着他;不躲避也不闪烁。
  商恙一时之间竟然愣了;他看了皇帝一会儿;终于软了声音;靠近皇帝的胸膛;亲密地依偎着他;深情地说道;一年多不见了;我很想你。
  两人缠绵依偎着;回到了城镇里。
  当天晚上;就听说秘飒的皇帝来到了商恙和皇帝落脚的地方;皇帝到现在还不知道秘飒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特地整理了一下衣装;商恙还偷笑着亲自替他剃了胡子。
  外面的太监报告了一声之后;身着一身黄衫的人就走进来。黄衫后面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很年轻但却很稳重的男人。
  商恙站起来迎了那两人人;三人对笑了一眼。
  皇帝仔细地瞅着穿着黄衫这人的模样;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却如何都想不起来。
  直到那人坐在他的对面;那张脸一直给着他视觉冲击;他才忽然想起一个曾经脏兮兮地带着血污的人。
  那人就是;曾经因刺客事件被误抓的离开去潜心修炼的井阳。
  作者有话要说:  


☆、江山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第八十四章
  事情追溯到一年半前;那时井阳离开江淮;四处游历。
  武林中绝学很多;但鲜少被公布于世;井阳拜访了许多隐居的名人后;决心放弃武学。
  井阳的身骨已经长成;短短时间内;除了邪功;再没有能够让井阳武功迅速增长的绝学;但是身体上或许不能迅速成长;但头脑却可以。
  这半年来;井阳一直埋头读史书名着;但他头脑很好;什么东西都学的很快;后来为了寻找一片名家的书籍;来到了秘飒。
  井阳于是在秘飒扎根;由于出众的学识;还混了一个文官当着。
  商恙来到秘飒刺杀大臣的那夜;井阳正好也在那个大将的府里;商恙刺杀成功后;深受重伤;被井阳偷偷救下。
  暗地为商恙疗伤;同时心里也生成了一个计划。
  商恙虽然伤的很重;但他体质很好;不消几个月就好了;井阳跟他谈了他的计划;商恙听了很是热血沸腾;但觉得只凭着两人似乎还是很难达到这种地步。
  但是;子牙却出现了。
  因为乍疏的失踪;子牙离开了洄渊宫;为了寻找乍疏;子牙去了秘飒;在秘飒遇见了井阳商恙两人。
  子牙虽然一直隐居在弥煌山;但是与邻近的秘飒却有着很密切的联系;他几乎能够自由地出入秘飒皇宫。
  三个人;一个有着超常的头脑;一个拥有绝顶的武功;一个能够长生不死。
  于是在井阳迅速在秘飒提升地位的同时;商恙秘密杀害了秘飒的几位重要官员;使得支持井阳的一派迅速壮大起来;然后在一个月前;商恙趁着夜色杀害了秘飒君主之后;井阳迅速侵占秘飒的朝廷;夺权成功。
  所有的事情看似完全不可能;却一环扣一环地紧密地进行下去;但是商恙本来的想法是不费一兵一卒将秘飒收回给皇帝;却因为皇帝的鲁莽流失了太多的鲜血。
  而如今江山甚至都要拱手他人;商恙苦笑着抱着皇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夜;几人谈了一宿;对着当前的局势议论了很多。
  詹砂和井阳的意见是一致的;他们完全可以利用秘飒来夺回中原地区。
  但皇帝却摆了摆手;站起来认真地说道;我知道我不配当一个好的皇帝;你们也不要在费心机;这江山我不要了。你们想要如何都是你们的事情。
  这话其实很让在场的人生气;詹砂脸色立刻又变得黑青。
  但是皇帝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会骂我懦弱;说我不堪一击;说我没有责任心;我也知道这么多人都在为了我而努力。
  我以前当皇帝的时候就不知道我为了而这样做;因为我是被皇后养大的;因为她想要做皇帝的母亲;于是我的兄弟死了;商恙的父母也死了;而我成为了万人之上;却只是个皇太后的傀儡。这样的皇帝对于我来说;早就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不止一刻想要放弃这个位子;但却因为很多人殷切的目光而不得不坚持下去。
  别人总喜欢将自己的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而我背负了太多的期望。民心所向才是国家所向;而我觉得把江山给这样一个百姓都支持的人没什么不好的;如今那些平时贪婪的官员才死守着京城;而那些深明大义的官员已经弃暗投明;国家这一战流淌了许多的鲜血;但只要这样的换血才能让她新生;我为什么要去阻止这样的事情。
  皇帝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在场没有一个人出声。
  商恙眼里的笑意却越发地浓厚起来;偷偷的抱着皇帝的腰;紧紧地搂住他。
  这样的皇帝才是他喜欢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被拘束;就像他一样。
  而其实;此时在江淮也确实像皇帝所说的那样;一些明智的官员能够看清局势的都投奔了洄渊宫;只剩下一下死抱着正义的人士;和那些为了自己私权而固守的腐败官员。
  他们深知;尤钰段并不是个傻子;如果他们现在去抱大腿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死。
  不是没有这样做的欠缺考虑的人;而尤钰段对着这些人完全不留情。
  他们越来越害怕;而百姓也越来越支持尤钰段;他们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王爷不是不明白的当前的局势的;但他不能投奔尤钰段。
  这天晚上;王爷让张渚带了我;我被张渚拉扯着;怀里抱着桠桠;看着王爷孤独的身影;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
  不过;逃出的路并不好走;到处都是武林的人;我们只能悄悄混在百姓里面;或者装作商旅;只是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实在是太显眼了。
  洄渊宫所带的队伍离我们越来越近;但是我不知道;洄渊宫里的每一个人都牢固地记得我的模样。
  相逢是无法避免的;但我却不知情;我只是觉得恐惧;就像我身边明白一切的张渚一样。
  尤钰段老远地就在人群里看见了林乍疏;自己下了马来;身边众人默默地不说话。
  尤钰段怀里抱着木檀;一步步地向我走来;我尽量把头埋得很深。
  跪在地上;埋着头;我怀里的桠桠被我闹腾的很不舒服;一直发出咿呀的声音。
  尤钰段走得近了;就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我赶紧点点头。
  他打量了一下桠桠;也看见了跪在我的旁边的张渚;紧紧地拉着木檀的手;又问;是那人的。
  我心里狐疑了一下;想着他应该是不认识傻子的;但不敢问他;只好应付着说是。
  尤钰段很是下狠地说了一句;真贱。然后无视了我们继续带着军队进城。
  平白无故被人骂了这么一句;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的;但当前我们想的不应该是这个;待到尤钰段走的远了;张渚赶紧继续带着我往城外跑。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看到尤钰段的脸;但不知怎的;那声音似乎也很是熟悉。
  我跟在张渚后面;跑着跑着;扭着脖子想那个声音;不知道到底在哪听过。
  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黑影;张渚忽然刹住;护着我和桠桠。
  我这才看起眼前的人来;但他们都蒙着脸;看不清容貌。
  张渚啐了一口痰;狠狠地骂道;尤钰段这畜生;放走了我们;竟然还重新派人来暗杀我们。
  我转头看了一眼张渚;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那些人。
  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们或许不是尤钰段派来的;而是贵临那些人。
  我下意思地看了看怀里的桠桠。
  作者有话要说:  求  赞
  


☆、我带你们走

  第八十五章
  安逸的生活让我忘记了逃亡的理由。
  但现在;我绝对不能失去桠桠;我下意识地将桠桠紧紧搂在怀里。
  张渚说;他替我挡着;让我赶紧跑。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抱着桠桠跑了;但是没跑多远;眼前就出现了又一波黑衣人;带头的一个将面罩拿下来;正是贵临。
  我四处打探着可以逃跑的缺口;却发现我已经被他们团团围住;没有任何可以逃出的机会。
  贵临向我越走越近;伸出手来。
  我将桠桠往身后移去;贵临见我这样的动作;不由得笑起来。
  把孩子给我吧;我带你们走。
  我自知敌不过他们;但不肯将桠桠给他们;自己被他们带走。
  坐在马车里;不知道坐了多久;路上颠簸着;我一直不肯跟贵临说任何话。
  而从那天起;我也再没见过张渚;不知他是生是死。
  百姓中间流传了很多流言;很多说;尤钰段已经攻进江淮;占领了京城;自己建了国号。
  我只想着王爷最后会怎么样;有没有逃出去。
  最后;我们到了一个山谷;在一个溪水骤弯处出现了一个洞穴;外面把守着士兵。
  我被带进山洞里面;里面的路很是曲折;但装饰的很好;到处挂满了明灯;显得很亮。
  没走几步;看见有个脏乱而且骨瘦如柴的人蹲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靠近了去看;竟然是傻子。
  傻子抬头看见是我;笑的很开心;在洞里绕着圈圈;念叨着什么;碗;碗呢。
  我怪异地看着他;只见他从角落里拿出来一只碗;上面沾满了泥泞;碗里不知道是什么的乳灰的液态物质;很是让人反胃;我下意识地推开他。
  傻子被我推翻在地;碗也被打翻了;那些东西流了他一身;他念着我的名字;想要继续上来抱抱我;我确实嫌恶的很;不肯靠近他。
  傻子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此时反应过来我对他的厌恶;傻傻地站在那里;摸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道做什么;但我却看见他浑浊的眼泪掉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破碎的衣服上。
  傻子再傻也知道别人对他的厌恶。
  我心里又有些心软;但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旁边的贵临一直看着我;不说什么;但眼神很是鄙夷。
  倒是桠桠认出了大爹爹;伸着手向着傻子;口里嘟囔着似乎要傻子抱。
  傻子试探地看了我一眼;我此时对这些东西;敏感的很;生怕有人要抢走桠桠;何况傻子还是联合贵临他们骗我;我一直不将桠桠递过去;傻子看我的眼神;越发地苍凉。
  贵临看着这场景;推搡着我继续往前走;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傻子在那里静静地站着;好像时光都凝固了一般。。
  走到深处;出现了一个亮堂的大空穴;里面装饰的就像一般的屋子似的;床帐流苏;铜镜木椅;都井井有条着。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我坐在床边;隐隐能看见床边躺了一个人。
  贵临将我和桠桠带进来之后;向那人说了句话;便退身走了。
  我正手足无措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呼唤;他说;林乍疏;是吗。
  我狠命地摇着头说着;不是;我不是;你认错了;我叫陆树河。
  那时候;我忽然觉得;林乍疏这个名字;并不是所有温柔河流的源泉;它就像一个诅咒;带我进入过去的深渊;带进不知道是谁应该承受的深渊。
  但男人显然不信我;竟然还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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